2、养成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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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还带着点凉，林其阅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公司走廊，手攥着背包带紧了又紧，心里慌慌的。墙上贴满公司已经出道前辈的海报，他越看越紧张，脚步都放得轻轻的。
“先带你转一圈，等会儿再跟大家见。” 工作人员姐姐声音软软的，“这边五个练习室，五代常待最大的那个；前面是声乐房，你以后声乐课的部分能去那儿；最里头是休息区，有冰箱微波炉，累了就去歇着。前面是办公区，一般就是工作人员，有事情可以随时找他们就好，平时都是有人在的。”
林其阅点点头，目光扫过练习室的玻璃门，隐约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耳朵还被隐约传来的音乐拽了一下。工作人员推开条缝：“你在这儿看看，他们上舞蹈课呢，下课了在介绍你们认识，还没有到周末，只有一部分练习生在，周末你来上课就会看到全部人。”
陪着林其阅看了一会，工作人员就领着他往办公区走：“里面有沙发，你坐那儿休息会儿，我去跟练习室的老师说一声，下课就叫他们过来认识你。”
办公区的沙发是浅灰色的，林其阅小心翼翼坐上去，背包放在腿边，手还是不自觉捏着衣角。他盯着茶几上的水杯发呆，初入新的环境还是不敢太放松，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工作人员领着两个男生过来。一个穿浅T恤，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眼尾有点弯；另一个大一点的穿黑色卫衣，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鼻梁挺，看着安安静静的，手里还攥着张乐谱。
“其阅，这俩先下课了，给你认识下。” 工作人员笑着说。
浅蓝衣服的练习生看着很小，他没靠太近，轻轻挥了挥手：“你好呀，我叫高兴，他们都喊我乐乐。”
林其阅赶紧站起来，小声回：“你好，我叫林其阅。”
黑衣男生也跟着点头，声音轻轻的：“欢迎，我是陈默。”
互相介绍完三人再次沉默，面对面陷入了尴尬，突然外面走廊又吵吵起来，一个穿亮黄色练习服的男生蹦蹦跳跳跑进来，头发有点卷，额前碎发翘着，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身后跟着个穿黑运动服的男生，个子高高的，肩膀宽，胳膊上能看出点肌肉线条，笑的时候嘴角有个小梨涡。
“你好你好！我叫付乔榆！” 亮黄色衣服的男生凑过来，语速飞快，“你平时玩游戏吗？玩的话之后可以一起。”
他身后的男生也笑着点头：“我是李佳业。”
林其阅被付乔榆的热情弄得有点愣，刚小声回了 “你们好”，就被付乔榆拉着胳膊往沙发上坐：“坐啊！别站着！你多大啊？平时爱玩儿啥？”
高兴在旁边补充：“今天周中，好多人没来，宋阳哥哥他们在上体能课，子昂在隔壁练说唱，等他们下课了再跟你认识。”
正说着，办公区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灰色练习服的男生探进头，留着利落的短发，眉毛浓，眼睛亮亮的，手里抓着本说唱词本：“姐，我下课了！新成员…… 哦，在这儿！” 他走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比付乔榆的更明显：“我叫贡子昂。”
林其阅刚跟贡子昂打完招呼，走廊里就传来粗声粗气的喊：“付乔榆！佳业！体能课下课了！”
付乔榆一下子蹦起来：“是宋阳！走，我带你认识他！” 说着就拽着林其阅往外跑，李佳业和贡子昂也跟着起哄。
到了走廊，就看见个高个子男生走过来，穿深蓝色运动服，额前头发被汗打湿，贴在脑门上，下颌线清清楚楚，手里攥着条白毛巾，正低头擦汗，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因为动作绷得明显。
“宋阳，这是新成员林其阅！” 付乔榆指着林其阅，又转头说，“这是宋阳。”
宋阳抬起头，额角还有汗滴，眼神挺亮，朝林其阅点了点头，声音稳稳的：“你好，宋阳。”
林其阅赶紧回：“你好，我叫林其阅”
正吵着，工作人员姐姐走过来，手里拿着张课程表：“其阅，刚给你排了之后的课，一会儿跟高兴、陈默他们一起上声乐课，就在隔壁声乐房。”
陈默嗯了一声，把手里攥着的乐谱叠好，塞进兜里：“走吧，还有十分钟，先去声乐房，我看有没有多一份歌词，你之后可以买一个文件夹，把学的歌词放进去。”
知道林其阅和他们一起上课后，付乔榆就拉着林其阅往声乐房走了，嘴里还碎碎念：“声乐房的钢琴超好听，陈默会弹一点，一会儿让他给你弹两句…… 对了，声乐课要带笔，你有吗？没有我借你！”
林其阅被他拉着，脚步有点踉跄，却没挣开 —— 手心被付乔榆拽得暖暖的，旁边跟着笑盈盈的高兴，还有走在后面、安安静静跟着的陈默。
“等会儿上课你坐我旁边啊！” 付乔榆回头冲他笑，卷卷的头发在阳光下晃了晃，“我罩着你！”
声乐房的暖光刚亮起，林其阅跟着陈默他们一起进了教室。
“其阅，这儿有位置！” 付乔榆刚坐下就朝他挥手，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空位。林其阅刚走过去坐下，高兴就把歌词递给他：“其阅哥哥，这个是我们这节课的歌词，刚刚找老师帮忙打印的。” 他连忙接过，小声说 “谢谢”，高兴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的哥哥。”
没过多久，老师拿着教案和钢琴谱走进来，将谱子放在琴架上：“今天继续练《看月亮爬上来》，其阅你先旁听跟唱，可以一起记一下主歌的旋律和换气点，这次考试大家已经定好了分组，下课你留一会我们选择一首这个月考核的曲目。” 林其阅赶紧点头，低头看歌词。
上课铃响后，老师先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遍前奏，清亮的旋律在房间里散开：“高兴、付乔榆你们几个按之前分好的声部来，注意副歌的和声衔接，别抢拍。”
随着老师的手势，高兴先开口唱 “失眠的夜慢慢飘过来”，声音轻快柔和。林其阅跟着在心里哼唱，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标记，陈默从旁边递过一支红色笔：“用这个标换气点，更显眼，我之前就是这么记的。”
唱到副歌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时，老师突然抬手示意暂停：“时越，低音再沉一点，别往上飘；子昂，注意跟宋阳的节奏，别慢半拍。” 贡子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宋阳趁机小声调侃：“这绝对回去没有听”
贡子昂急着辩解：“才没有！就是刚才钢琴声有点大，没跟上！” 惹得旁边几人偷偷笑，老师也无奈地摇摇头：“别闹，重新认真来一遍。”
林其阅看得认真，没注意到老师目光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其阅，刚才主歌部分你跟着哼了，现在试着开口唱一句，我听听你的音准。” 他心里一紧，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付乔榆在旁边悄悄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唱了句 “想念的心没什么阻碍”。
“不错，音准没问题。” 老师笑着点头“但气息有点浮，下次唱的时候，手放在肚子上，感受气息沉下去，像这样。” 说着就示范了一遍，林其阅跟着调整，老师提醒：“对，就是这样，别太用力，自然点。” 再唱时，声音果然稳了些。
接下来的课程里，老师时不时会让林其阅单独唱一两句。唱到 “你也在失眠想着你的最爱” 时，他的转音没衔接好，赶紧重新演示了一遍：“‘爱’字收快点，别拖！”
林其阅调整后，终于唱对了，陈默朝他轻轻点头，眼里带着鼓励。每一次纠正都有伙伴的小声帮忙，林其阅的笔记本上，除了老师教的要点，还多了几个伙伴标注的小技巧。
其他成员合练时，老师让林其阅坐在钢琴旁跟唱。付乔榆唱到兴奋处，还会偷偷朝他眨眼睛；林其阅跟着钢琴的节奏慢慢唱，虽然偶尔会出错，但是一节课还是学到了不少。
下课后，大家收拾东西陆续离开，老师叫住林其阅，从教案里抽出一张纸递过去：“其阅，这是我给你列的自选曲推荐单，你看看有没有听过的。”
林其阅接过纸，上面写着《小幸运》《稻香》《少年》，还有简单的备注。他小声念出来，付乔榆凑过来：“《稻香》超好听！你要是选这首，我可以陪你练！”
“别听他的，他唱《稻香》总跑调。” 宋阳拆台，付乔榆不服气：“我那是故意的！或者选《少年》吧，多有活力！”
老师笑着打断他们：“别吵，让其阅自己选。你平时听这几首歌吗？”
林其阅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平时听的歌不多，这三首只听过《稻香》。”
“那没关系，你回去听听音频，明天来告诉我想法。”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选舒服的就行，考核看的是情绪表达。”
“好的，谢谢老师。” 林其阅把歌单叠好放进笔记本，付乔榆走过来说：“等会我们要拍物料，你等会没课要怎么回家呀。”
林其阅听到回家的问题愣了愣，刚想说还没问工作人员，就见走廊那头的工作人员哥哥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手机晃了晃：“其阅，我刚帮你叫了车，定位定在公司侧门，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他心里一松，连忙站起身：“谢谢老师。”
“客气啥，” 工作人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第一次来，没人接肯定得帮你安排好。侧门人少，不用绕路，我送你过去。”
付乔榆立刻凑过来：“其阅，你带手机了吗？我加你一下，拉你进我们五代的群。等会我陪你下去再上来。”
林其阅点点头从书包拿出手机伸过去，工作人员先去按电梯等两个小孩过来。
下到一楼，工作人员带着林其阅一起出电梯“乔榆你就不要出去了，在这里等我。”付乔榆应了一声，探出一个脑袋快速看了一眼就缩回去。
门外的喧闹声就顺着门缝涌了进来 —— 几十号人举着应援牌站在路边，彩色的灯牌在暮色里闪着光，一看到电梯门动了，人群立刻安静了半秒，接着就有细碎的讨论声传过来。
“是涛哥！后面是不是跟着人？” 站在最前面的女生踮着脚往前凑，手里的 “宋阳” 灯牌晃了晃，“好像是个新面孔？没见过啊！”
旁边扎双马尾的女生赶紧掏出手机录像，声音压得低低的：“会不会是新练习生？上周超话里就有人说公司在试训新人，刚刚那个脑袋是不是乔榆，是不是送他出来！”
“这就是那个空降的练习生？连个公开选拔都没参加，直接从影视部门调过来？” 最前排的女生把灯牌往怀里抱了抱，语气里满是不满，“怎么又是皇族啊！”
旁边戴黑框眼镜的女生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却没压低多少：“影视部门跟唱跳完全不搭边啊！怎么什么人都想来搭边。”
“说不定是公司内部关系户吧？” 举着相机的女生皱着眉，镜头对着林其阅却迟迟没按下快门，“之前就有小道消息说影视部门要往偶像部送人，没想到真这么随意，连基本的公开考核都省了，也太不尊重我们这些一直支持的粉丝了。”
虽然他们讨论的声音不大，但是距离不远，林其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手指攥得背包带发紧，指节泛白。工作人员察觉到他的僵硬，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部分视线，同时朝粉丝们抬高声音：“大家请让一让，车已经到了，别挡着路影响通行。”
人群不情不愿地往后挪了挪，却还有更尖锐的话飘过来：“要是真没本事，就别占着名额！赶紧下楼！”
林其阅低着头，快步跟着工作人员往路边的车走，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司机打开车门的声音都没听清。直到坐进车里，他才悄悄抬眼往窗外看 —— 粉丝们还站在隔离带旁，有人对着车子指指点点，灯牌的光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刺得他眼睛发酸。
工作人员趴在车窗边，声音放得很轻：“别往心里去，等你拿出实力，大家会改变看法的。”
林其阅点点头，却没说话。车子发动后，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 他早就知道 “空降”“跨部门” 这些标签会引来争议，却没想到第一次面对，会这么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养成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