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年夏天

1、如果

　　你有一个青梅竹马，认识得已经记不起有多久。
　　那时候你还是一个横冲直撞的野小子，却常常是“他”的手下败将……嗯？这时候你一定会说“帅得跟小鸟一样的本大爷不记得有这回事！”那好吧，为什么日记里每一篇，都会写“那家伙最讨厌了！”
　　虽然常常说“即使一个人也很开心”，但是和那个家伙并肩作战的回忆，你没有忘记吧？
　　可笑的是，那个你认为铁到不行的哥们，居然是个女孩子！更可笑的是，你居然比她自己更早意识到这一点。
　　呐，你现在是不是忍不住轻蔑地说了句“野丫头！”，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再后来，你长大成人，重逢的时候，那个野丫头已经变成了温柔美丽的淑女，穿着合身的长裙，发辫上上别着小花。那双曾用来握剑的手，现在只是拿着平底锅，揍起你来力度不减半分。
　　这个时候，你才发现她的手白皙而纤细。那双手是不应该握着剑的。
　　嗯，你以为，你们只是长大了，其他都没有改变……吧？直到……见到她身边的男子，温柔优雅的音乐家，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没有打架没有受伤没有生病，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然后，你总是没事就往他们家里跑，欺负那个音乐家，然后……期待着后脑勺重重拍下的平底锅。
　　直到那么一天，你收到了他们的婚帖。
　　那天晚上，从来没有醉过的你喝得烂醉。
　　然后，被架着去参加婚礼。
　　她穿着雪白的婚纱，美得让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呐，基尔，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你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却故意别过头去。“切！伊莉莎白，本大爷祝福你和你的小少爷，快感动到哭吧！”
　　你会不会庆幸，你有一双红色的眸子，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你的异样？
　　1989年11月9日，你就要消失。
　　这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在认识的时候不应该那么掏心掏肺，直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会不会后悔，应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留下来，而不是耍帅地留下外套，转身离开？你会不会后悔，最后的时候，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Ich liebe dich.Elizaveta Hedvary.”
　　——我爱你，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
　　你有一个青梅竹马，认识得已经记不起有多久。
　　那时候你是个倔强的野丫头……嗯，那时候你连自己是女生都没有意识到，整天在男人堆里打打杀杀，直到认识那臭小子。那家伙是个没有大脑的傻瓜，却喜欢自称“本大爷帅得像小鸟一样！”于是经常被你痛扁，却也因此成了你可靠的战友。
　　只是，你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一早就意识到，你是女孩子了吧？年少的自己那时候还做出了什么“男人之间的约定”，直到身受重伤的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那个家伙露出了害羞的表情吗？
　　再后来，你们都长大成人。你遇到了温柔待你的文弱音乐家。也许对于在战场上受尽伤害的你而言，这是最好的归宿。只是，为什么你的心里隐隐觉得失去了一些东西？
　　当那个笨蛋来到你面前，屡次激起你的怒气时，让你拿着平底锅砸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你却感到了久违的快乐？
　　“也许只是见到童年伙伴的快乐？”
　　直到那么一天，温柔的音乐家向你求婚。
　　那天晚上，你握着戒指，久久不能入眠。
　　然后，直到披上婚纱的那天。直到，那个人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你跟前。
　　那双石榴色的瞳孔，似乎更加鲜红。你一辈子都会不忘记那个表情。
　　“呐，基尔，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你的心在呼唤，你身体里向往自由的血液，都在等待着一个回答。
　　但是那家伙却别过脸去，“切！伊莉莎白，本大爷祝福你和你的小少爷，快感动到哭吧！”
　　那一刻，你觉得眼中真的有东西在涌动。大家说，那是幸福的泪水。
　　1989年11月9日，你突然觉得，要永远失去那个家伙了。
　　当你来到他面前，很想说出什么的时候，你突然觉得，自己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为什么，仅仅是那几个简单的词语……

　　“Szeretlek.Gilbert Belischmidt.”
　　——我爱你，基尔伯特·贝什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