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水蓝色一滴泪

1、第 1 章

　　1
　　“如果我杀了库洛洛,你会怎么样?”
　　“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2
　　如果西索杀了团长,玛奇该怎么办。
　　一张扑克纸在库洛洛喉间。
　　纯黑的眸子盯着银灰的瞳孔,库洛洛读到了某种很复杂的东西。
　　流星街出身的他不懂。
　　下一秒,扑克被收回。
　　那是库洛洛第二次看到西索没有笑容的样子。
　　第一次是失望。
　　第二次是什么,他说不出来。
　　3
　　后来的好多天,玛奇怎会做同样的梦。
　　滴血的残阳,扭曲的世界。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只有红色的风景,没有人物。
　　玛奇对这个梦越来越熟悉,熟悉到已经可以把梦中的场景画下来。
　　这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梦到过这些东西。
　　不做这个梦的第一天早上醒来,玛奇突然想起好久都没见到西索了。
　　4
　　打败库洛洛后,生活显得很无趣。
　　西索开始不正常地过正常人的生活,偶尔扮演一下赏金猎人的角色,增加自己原本就很多的信用卡上的数字。
　　记得曾经问过伊路米没任务的时候无聊了该怎么办。
　　可是伊路米说没任务的时候要训练柯特,不会无聊。
　　小杰和奇犽也在飞速成长吧,想到这里,手机震动起来。
　　5
　　通话内容很简洁。
　　“喂,西索,我是小杰,你来流星街一趟,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到了打电话。”
　　“好。”
　　一个”好”,简练的连西索自己都惊讶。
　　不是应该开个玩笑吗?或者调侃两句。
　　西索翻看着通讯录。然后,一个正在逐渐远离的名字出现在视线中。
　　他念出了它。
　　6
　　玛奇。
　　7
　　是的,玛奇。
　　流星街的玛奇。
　　西索想起自己手中的扑克在库洛洛喉间划出血痕的时候,自己停下了动作。
　　只是因为想起了一段对话。
　　只是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在远处看着他们。
　　记得自己收敛了笑容,嘴角失去了上扬的动力。
　　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8
　　流星街。世界被遗忘的角落。
　　西索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是遗忘那个”好。”
　　9
　　团长说要杀掉王。
　　于是全体团员又回到了才离开不久的流星街。
　　当然也包括玛奇。
　　飞坦对女王的评价不堪一击。
　　库洛洛自然知道它的话不能信。况且王比女王又上不知多少个台阶。
　　“玛奇,小滴,库哗,侠客留下,其他人去战斗。”库洛洛下了这样的命令。
　　玛奇坐在木桩上,金黄的眸子黯淡下来。
　　“团长,我也想去。”小滴举起手。
　　“不行。”库洛洛微笑着, “小滴的能力对我们很重要,不能在这丢命。”
　　“哦…”小滴低下头。
　　一样的,都不想团长有事吧。
　　玛奇看着夕阳逐渐拉长自己的影子。
　　那天晚上,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场景,.只是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10
　　小杰他们要西索帮忙对王战斗。和猫女的战斗已让他们尝尽苦头。不找帮手不行了啊。
　　“喂,西索。”奇犽踩在垃圾堆顶上,喊,”你该不会也是这里的居民吧。”
　　西索望了望满目的苍凉,”这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你是,那我们的胜算会多很多。”奇犽的银发笼上夕阳的金色光辉。
　　“那你为什么不找旅团的人帮忙?”西索无所谓的语气。
　　“不可能和那种人合作。”奇犽冷笑一声, “我宁愿去找我哥。”
　　西索不语。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他们早就已经来了。”西索说。
　　他看见了其他人脸上的惊讶。
　　11
　　玛奇他们留在旅团最初的基地。
　　库洛洛曾经在这里说过一句话。
　　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
　　12
　　不用保证我的性命最优先,但要保证我的命令最优先。
　　13
　　玛奇揉了揉眼睛。
　　14
　　旅团与小杰他们不期而遇.而他们共同的对手也出现了。
　　库洛洛没有去看王。他一直紧盯着西索。
　　西索也紧盯着他。
　　“说不定,我们之中的一个会死在这里呢。”库洛洛依旧微笑。
　　“我可不这么认为。”西索微偏头, “你的那些团员也不会让你死。”
　　库洛洛沉默了。
　　他曾经天真地认为团员们不会以他的生命为最优先,可是派克却因为他而死了。
　　不可以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以团长之名起誓。
　　15
　　“信长,带没可能活下来的人离开。”库洛洛说。
　　信长抓住了小杰和奇犽。迅速带他们离开了。
　　“那么,我现在宣布最后一个命令。”库洛洛面对他的团员。
　　“不许保护我。”
　　16
　　等待了两天两夜,玛奇他们终于看见了其它人。
　　都有份,但不严重。库洛洛似乎伤的更多,但没危及生命。
　　小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库洛洛没有笑,他似乎有心事。
　　17
　　团员们都坐下来休息。
　　然后玛奇的手机响了。
　　“喂?”
　　18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19
　　猝不及防的提问。
　　遥远陌生的声音。
　　好像什么东西被抽离一般,玛奇的眼神空洞了。
　　20
　　众团员看着突然起身飞奔而去的玛奇,过了一会,她的身影消融在暮色中。然后团员们看向团长。
　　夕阳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黑色的瞳孔映不出任何景物。
　　“等她回来。”
　　21
　　直觉。
　　玛奇向看一个不知为什么不确定的方向跑去。
　　碎石.腐尸.污水.残垣…熟悉的景象渐行渐远,最后,一座正被烧毁的宫殿闯入眼帘。
　　几个人围在一个人身边。一个人正在用念帮他治疗。
　　玛奇认出了那血一般的颜色。
　　不管到哪,他都是耀眼的。
　　22
　　“嗨!玛奇!”
　　有气无力的声音,绽放的笑容,微眯的细眸,左脸星星,右脸泪滴。
　　玛奇感觉发丝在脸上留下微凉的触感。
　　即将沉入黑暗的世界,在他周围似乎停止了脚步。
　　心因为奔跑而加速跳动,玛奇不喜欢那种沉重的感觉。
　　深呼吸,转身,她决定慢慢走回去。
　　23
　　“干嘛走那么快?”
　　一个身影闪现在她面前,遮住了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
　　“我可不想被那帮人抓去换赏金。”玛奇冷着脸,金眸中掩埋了一切本该流露的东西。
　　“嗯…你还是那么冷淡呢。”西索微扬嘴角,银灰的眸中映出她蓝色的身影。
　　“下次不许骗我。”玛奇闭着眼,绕开他想走。
　　“我可没骗你。你看。”西索扬起左手,凝固的血液爬满掌心, “这是我心脏里流出来的哦。”
　　“哦?那我要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好医生。”玛奇冷冷的语气。
　　“嗯…每次你说话总是很有趣呢。”
　　“我走了。’
　　“每次都说一句‘我走了’然后就走了,很没意思啊。”
　　玛奇微蹙眉。
　　“再见。”
　　24
　　蓝色越来越淡,最后被黑暗抹去。
　　“再…见…”西索微笑。
　　25
　　回到临时基地,玛奇看到了那个纯黑的身影。
　　即使是在黑暗中也不会被抹灭的身影。
　　他回过头,纯黑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感。
　　无法下定义的情感。
　　26
　　“你回来了。’
　　平静的话语，带着团长特有的语气。
　　“嗯。”玛奇回答。
　　“团长?”
　　“什么事?”
　　他是怎么受伤的?”
　　即使是在黑暗中,玛奇也依然感觉的到团长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看穿了。
　　“为了保护我。”
　　27
　　为了保护我。
　　抑或者是。
　　为了保护你。
　　28
　　旅团休假.库洛洛提议大家一起去海边玩。
　　以彼此之间增进感情的名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玛奇感觉到每个人脸上的僵硬。
　　确实…有点…恶心…
　　29
　　海滩上一丝晒日充浴享受美好晚年的老人们看着旅团,叹惜。
　　“哎…现在的年青人,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柯特坐在一边,阳伞把他罩进阴影中。
　　“不去玩吗?”
　　柯特抬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冷漠的女人。她有和飞坦一样的金色眼睛,但比飞坦更让人感到亲切。
　　现在,她散着长长的头发,双手环抱于胸前,左手上握着一杯饮料,金色的眸子望着这个小人儿。
　　“不想去。”柯特低下头。
　　“侠客!”玛奇喊,”带柯特玩会儿。”
　　“ok.”侠客放下手里的铲子,跑过去把柯特拉起来,“来,我们一起玩。”
　　库洛洛望着玛奇,眼底涌起一片笑意。
　　30
　　西索难得的以正常人的样子出现在伊路米面前。
　　“你又迟到了。”伊路米大大的猫瞳写着不满。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西索笑了。
　　“你见到奇犽了。”
　　“对啊。”
　　“他怎么样?”
　　西索看着伊路米的面无表情,突然觉得累了。
　　“他很好,很开心,很快乐,也越来越厉害。”
　　“幻影旅团在北丘海滩。”
　　“嗯?”西索挑眉。
　　“这是作为交换的情报。”
　　“小伊啊。”西索摇摇头,“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呢。”
　　“你也一样。”
　　31
　　众人都回旅馆了,海滩上只剩两个拥有金色的眼睛的人。
　　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着他们。
　　“你在等什么?”
　　玛奇又听到了一个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她措手不及。
　　她望向那个略显矮小的身影。
　　“你又在等什么呢?”
　　32
　　然后她听到了飞坦的回答。
　　“我什么也没等.只是想一个人吹会风。”
　　33
　　玛奇离开了那里。
　　飞坦下逐客令的方式总是很特别。
　　水泥路的地面散着苍白的光,路灯已经熄灭,海滩小镇陷入了睡梦中。
　　走小巷比较近.玛奇累了一天,也不想走大路绕回去。
　　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34
　　那是一条纯黑的小巷,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但玛奇平静地走着。
　　这种黑暗她从一出生就习以为常了。
　　35
　　“你果然会走这里呢。”
　　眼前的黑暗飘来一句调侃的话语.玛奇微叹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西索的回答一定很令人受不了。
　　“因为你在这里。”
　　36
　　因为你在这里。
　　37
　　“哈,真没创意。”玛奇继续向前走,走过他的身边,走向路尽头的黑暗。
　　“我救了库洛洛一命。”他说。
　　玛奇停下脚步。”怎么样呢?”
　　两个人背对着对方,距离不到1公分。
　　“起码你也得表示一下感谢啊。’
　　“我不会感谢任何人。”
　　又是沉默。
　　像是定格了的画面,一直沉默。
　　38
　　“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玛奇皱眉,“你能不能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嗯…早知道当初杀了库洛洛就好了。我也就不会问这种笨问题了。”
　　“无聊.”玛奇抬脚想走。
　　却被他突然按在了墙上。
　　“如果我杀了你,也不会再有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吧。”
　　目光突然洒进巷中,玛奇看见了他的眼睛。
　　银灰色,不是黑色。
　　不是库洛洛的黑色。
　　39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玛奇平静地说。
　　他的眼睛离她不到十公分。
　　他是真正的他。不加任何雕饰。自然垂下的发丝,平静的面庞,一身白色的休闲装。
　　总是和库洛洛不一样的装束。
　　40
　　她有些害怕了。
　　害怕那种红色的液体会爬满她全身。
　　这不是流星街的人应该有的心情。
　　可是他的眸子里并没有写上杀气。
　　他平静地看着她,目光洒在他肩头。
　　41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不杀库洛洛,反而要去救他。
　　“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库洛洛会是旅团的团长。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再去想了。”
　　他说。
　　他的声音没有了平日的轻挑,略带低哑。
　　这是玛奇第二次听到他的这种声音。
　　然后他低头。
　　玛奇瞪大了眼睛。
　　42
　　“你们在做什么？”
　　飞坦看见了两人，和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
　　西索松开了接着玛奇肩膀的手，转身离开。
　　“我原本以为你讨厌他。”
　　“是讨厌。”
　　“走吧。”飞坦的声音带着息事宁人的味道。
　　他走过她，停下，“我不会告诉其它人的。”
　　他顿了顿。
　　“特别是团长。”
　　43
　　玛奇第一次觉得飞坦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至少他做过的承诺从来不会反悔。
　　44
　　第二天,库洛洛和玛奇一起站在海滩上望着正玩得开心的其它人。
　　玛奇望着库洛洛发呆。
　　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瞳孔。
　　玛奇已经习惯的黑色。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库洛洛微笑看面对玛奇的出神。
　　“没什么。”玛奇挪开视线。
　　“玛奇。”
　　“什么事,团长?”
　　“你有什么心事吗?”
　　“有。”
　　她说有。
　　不想对团长撒谎。
　　库洛洛走近她,低头望着她的眼睛。
　　“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她躲开了他的目光。
　　库洛洛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使她和自己对视。
　　35
　　心都要跳出来了。
　　玛奇紧着心,呼吸很轻。
　　害怕会被他眼中的黑色吞噬掉。
　　她突然觉得西索的眼睛很好看,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46
　　“看呐!”信长一声大吼,其它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全愣了。
　　库洛洛在吻玛奇。
　　47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睛微闭,玛奇饿眼睛瞪得很大,面颊上泛起一片红晕。
　　他轻轻扶着她的腰,很小心很小心地吻着她。
　　他的唇微凉,印在她一样微凉的唇上.她看见了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额上紫色的逆十字。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般陌生。
　　48
　　玛奇想起了她以为永远也不会再想起的一段过去。
　　那是一个中午,烈日炎炎,她干枯着唇想找水喝。
　　可是见到的不是污水就是血。
　　她再怎么狼狈,也不会去喝那些东西。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渴死时,一个全身黑色的人把一瓶水递给她。
　　温温凉凉的感觉滑过双唇。
　　于是她记住了他。
　　库洛洛·鲁西鲁
　　象征着死亡和罪恶的人。
　　49
　　那天晚上玛奇又来到那条小巷。
　　她倚在墙上,闭着眼睛。
　　她在享受黑暗。
　　是的,享受。
　　如果不是飞坦,恐怕西索也会做和库洛洛一样的事吧。
　　50
　　库洛洛对团员说大家都老大不小的了也该考虑下另一半的事了。
　　他说完这句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团长该不会受了什么刺激吧…众团员想。
　　柯特红着脸。
　　“少儿不宜的东西就不要对柯特说了嘛。”侠客笑着说。
　　“啊,忘记了。”库洛洛不好意思地笑了。
　　51
　　“喂,小伊啊。”
　　“什么?”
　　“我好无聊。”
　　“关我什么事?”
　　“你弟弟又不在家,你总该无聊了吧。”
　　“不会啊.有很多委托要做。”
　　“不如你来杀我吧。”
　　“没钱免谈。”
　　“你这个拜金主义者…”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果实了?”
　　“没意思。”
　　“那你去找玛奇啊。”
　　玛奇?
　　“不想去。”
　　52
　　就好像是被扔到了南极。
　　炎炎烈日下,他捕捉到了心底的冰冷。
　　于是那一天,他的心脏被那冰冷冻结了。
　　好久都没有化开。
　　于是他离开了那片海滩,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53
　　“小伊,我不是流星街的人。”
　　“嗯?”
　　“我不是流星街的人。”
　　伊路米不能懂。
　　手机传来了忙音。
　　她收起那个白色的东西，走出试炼之门。
　　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54
　　好多天了。
　　西索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偶尔看会电视，在网上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宝物，有一个月还训练小杰和奇犽，因为比斯吉有事出去了。
　　有多少天了呢？他不记得了。
　　偶尔伊路米来借个浴室，洗掉身上的血，偶尔自己做饭，虽然很好吃但是太麻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吃。
　　然后有一天，他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消息。
　　“幻影旅团再度出手，血洗地下展览会。”
　　作为一个猎人，能查到这种消息，似乎很正常。
　　幻影旅团…多么熟悉的名字。
　　他点开了它。
　　然后他看见了玛奇的照片。
　　然后他看见了□□的悬赏。
　　一个人…40亿么…
　　55
　　可是旅团的基地好像已经被人发现。库洛洛决定转移。
　　分组进行转移。
　　可是旅团的动向好像已经被人掌握。
　　三路人马同时堵住了旅团的三个组。
　　“团长…”玛奇望向他。
　　“不用担心。”库洛洛的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同组的信长和库哗点点头。
　　不用担心。
　　57
　　经过几天几夜的厮杀，其它两组已经解决掉对手，给团长打了电话汇报。
　　可是堵库洛洛他们的人特别多，也特别强，几乎全是二星猎人级别的人。
　　库洛洛让其它人来支援。
　　58
　　对手突然倒下了几个。
　　库洛洛望着那里。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听到了他猖狂的声音。
　　59
　　在敌人的包围中，西索冷笑着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告诉你们我也是团员吗？”
　　60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斥耳的惨叫，喷涌的鲜血，遍地的尸骸。
　　幻影旅团是死神。
　　这句话永远不会错。
　　61
　　十二条腿的蜘蛛在大地横行。
　　只不过其中一个人不是团员。
　　不过那又怎样呢？
　　62
　　“愚蠢的家伙。”飞坦用衣服擦着剑上的血。
　　“是啊。”芬克斯也很爱干净地用布擦着手上的血。
　　库洛洛和西索又开始对视。
　　“为什么要来？”
　　“我对你不放心。”
　　“不放心？”
　　“你是否有能力保护其它人，我可不知道。而且…”西索淡笑，“我很想杀人。”
　　63
　　很想杀人。
　　这是库洛洛以为西索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这也是西索过了三个月又4天又7个小时的正常人生活后得出的感想。
　　64
　　西索走了。
　　带着满足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某个人。
　　下一瞬间他希望自己已经忘记了某个人。
　　再下一瞬间他开始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像小滴一样健忘。
　　65
　　曾经有一个叫玛奇的女生闯进了西索的生活。
　　作为一个变化系的人，按理来说西索不会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可是他确实是喜欢她喜欢了很久很久。
　　作为一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人，按理来说想得到玛奇西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库洛洛。
　　两个月之后，西索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他决定要做一个了结。
　　66
　　西索选择了最普通的方式。
　　他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
　　67
　　一家普通的咖啡厅
　　人们在经过一张靠窗的桌子时，视线总会有意无意地停留片刻。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头发红色垂在眼际，纤长的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
　　他将窗外的浓黑抹去了。
　　像一个普通的人在等待自己的恋人。
　　68
　　门开的声音像风铃一样好听。
　　“小姐，请问几位？”Waiter迎上前。
　　“有人已经在等我。”
　　69
　　西索看见了坐在对面的人。
　　翘翘嘴角，“来了。”
　　“嗯。”玛奇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
　　“我有两个问题。”西索摇摇杯中早正凉透的咖啡，“只有两个。”
　　“问。”
　　“第一，你喜欢库洛洛吗？回答‘是’或‘不是’。”
　　“是。”
　　“第二，你讨厌我吗？回答‘是’或‘不是’。”
　　玛奇的手指微抽动了一下。
　　“是。’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他微笑，“要不要吃点什么？”
　　70
　　将近凌晨，两人走出咖啡厅。
　　“玛奇，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玛奇微皱眉。
　　“是不是只有我一厢情愿地苦恼了那么久，回答‘是’或‘不是’。”
　　71
　　玛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想去回答。
　　于是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冷风几乎吹散了两人身上所有的温度。
　　西索知道等不到答案，便向前走去。
　　玛奇看着他的背影，一种恍惚的白色，很朦胧，很温柔。
　　72
　　“西索！”
　　她喊他。
　　73
　　他停了下来。
　　没有回头。
　　然后他说：“再见。”
　　74
　　再见，再见。
　　再也不见。
　　75
　　很久以后。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三年五年。
　　玛奇的梦中又出现了那个如血的黄昏。
　　一样的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只有风景，没有人物。
　　那个曾经出现的人已经离开。
　　醒来时看见了库洛洛。
　　他说：“早上好。”
　　76
　　早上好，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