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实录》流涎的狗狗

7、别让自己伤心

　　郑旭扬早上起床的时候接到郑旭业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郑旭业试探着问。
　　“你出走不算的话，就没发生什么事。你说说看，为什么做这种事？我前几天见到欧阳，憔悴到我都认不出来了。”郑旭扬仍然对哥哥做的这件事极度不满。
　　“别再在她面前提起我了。”郑旭业叹口气。
　　“回答我啊！”郑旭扬冲电话吼。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挂了。”郑旭业被彼端弟弟的愤怒吓了一跳，决定不能继续聊了。
　　郑旭扬把电话摔在床上，这怎么会是大哥做出来的事？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间，郑旭扬走进教室，搜寻欧阳雪娅惯常坐的座位。郑旭扬看见她和宋美丽坐在第二排。郑旭扬走过去请求另一个挨着欧阳雪娅坐的同学让位子给他。
　　欧阳雪娅余光瞄到郑旭扬心立刻悬到半空，然后又慢慢平复下来。那一秒，她把郑旭扬错看成是郑旭业，他们两个轮廓真是像，以前并没觉得，大概是因为多日不见，郑旭业的脸在脑海里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怎么了？”郑旭扬注意到欧阳雪娅表情的变化。
　　“没什么。”欧阳雪娅。
　　“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下课之后我陪你去完成。”郑旭扬。
　　“你昨晚发烧把脑袋烧坏啦？一大清早问这个？感觉很不吉利。”欧阳雪娅觉得像是在被别人问临终遗愿。
　　宋美丽若有所思地看着郑旭扬。郑旭扬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耀着光芒。
　　“我今天可以陪你做任何事。当然以不能危及我的和别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前提哦。”郑旭扬加上这个条件。
　　教授夹著书走进教室。郑旭扬继续歪着头等欧阳雪娅回答。欧阳雪娅不理会郑旭扬，准备听教授讲课，可是手机却在包里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拿出来看，是不认识的号码。欧阳雪娅直接把电话挂断，还没放进包里手机又开始震动。欧阳雪娅无奈地把头低下来小心地按了接听键。
　　“如果我的消息准确，你应该是在图书馆附近的教学楼上课。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彼端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啊？”欧阳雪娅对这种开场白努力压制胸中的怒火。
　　“修杰。”修杰报上名字，欧阳雪娅才感觉到确实是他的声音，怒火影响了判断力才没听出是他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下去？”欧阳雪娅怒道。
　　“三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把你叫出来。”修杰。
　　欧阳雪娅用三秒钟的时间平衡了一下利弊，立刻用右手捂着肚子，把左手举起来引起教授的注意。
　　“欧阳同学怎么了？”教授看到举着手的欧阳雪娅脸皱成一团。
　　“我突然肚子疼。我想去医院。”欧阳雪娅牙齿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郑旭扬和宋美丽都信以为真，关切地看着她。
　　“那就赶快去吧！身边的同学方便陪她去吗？”教授关切地问。
　　欧阳雪娅冲宋美丽挤挤眼睛把桌上的东西塞进书包里站起来，手捂着肚子要走。郑旭扬拉住她的衣襟低声问是不是需要送她去，欧阳雪娅摇摇头，郑旭扬不放心地看了宋美丽一眼，发现宋美丽脸上没有担心的神色，明白是欧阳雪娅演戏让教授放她出去。
　　欧阳雪娅走出教学楼，确实看到一辆灰色的车停在楼下，可车里的人长着满脸胡子，还有及肩的长发，欧阳雪娅迟疑地看看周围。大胡子向欧阳雪娅抬手，欧阳雪娅迟疑着走过去。
　　“是我。你太缺乏安全意识了。如果我不是修杰而是绑匪之类的，你因为我招手走过来可就惨。”修杰脸上唯一没被毛发遮盖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欧阳雪娅不理会他的废话。
　　“身不由己。上车。”修杰。
　　“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还要去上课呢。”欧阳雪娅讨厌他总是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对自己说话。
　　“上车再说。”修杰。
　　欧阳雪娅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坐在修杰后面。修杰立刻发动车子。
　　“喂，快说有什么事！别把我带出学校，我还要上课呢，你听到没！”欧阳雪娅在修杰身后喊。
　　“我特意来为上次的不愉快向你道歉。”修杰虽然说道歉，但是脸上是惯常表现出来的冷漠，从脸上看不出一丝歉意。
　　“我接受。可以停车了吧？”欧阳雪娅恨恨地说。
　　“顺便兜兜风。”修杰把车开得很快，一路向郊外驶去。
　　“你没事经常兜风？”欧阳雪娅心想现在他开这么快，又不能跳车，于是自我安慰不如就体验一下逃课的感觉。
　　“偶尔。”修杰。
　　欧阳雪娅回头看看，脸上露出些许不安，从修杰开始加速时起，欧阳雪娅就注意到后面的车了。
　　“后面那两辆车似乎跟了你很长时间了。”欧阳雪娅。
　　“不用理他们。”修杰已经对这种跟踪、偷拍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
　　“是什么人？”欧阳雪娅奇怪他怎么那么镇定。
　　“狗仔队。”修杰。
　　“不至于吧？动用这么豪华的车队跟踪你？”欧阳雪娅满心狐疑地说。
　　车渐渐行驶到连建筑物都很少看见的地方，修杰慢慢把车停从马路上开下来，驻在路边杂草丛里。
　　“在这种地方，人显得微不足道。计较喜怒哀乐也会跟着变得可笑。”修杰。
　　“你在嘲笑我上次生气的事？”欧阳雪娅。
　　修杰耸耸肩，从车里走出来。欧阳雪娅也跟着下车。两人背对公路上疾驰穿梭的车靠在车上。几分钟之后四辆车从左右开过来，把修杰的车围在中间。欧阳雪娅大吃一惊，修杰厌恶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人。这些人满脸写满了不屑和愤怒，欧阳雪娅觉得这不是要跟拍修杰的记者，倒像是要绑架的匪徒。
　　修杰看看左边车上有个人没走过来，而是斜靠在车门上向这边观望。欧阳雪娅跟着修杰的眼神看过去。
　　“他是以前很红的明星韦鸣吗？”欧阳雪娅瞪大眼睛，问修杰。
　　“我们拿人钱财，要在你脸上划上一刀。”渐渐逼近的人群中有个人说话了。
　　欧阳雪娅扫了一眼，周围大概有八九个人。她从没一个人和这么多人动过手，因为紧张，手变得冰凉。
　　“你上车。”修杰即使知道了这些人不是记者仍然镇定地对欧阳雪娅说。
　　“我们一起上车。”欧阳雪娅想，自己不会开车，即使上去还是走不了。
　　“啰嗦。”修杰已经跟近逼过来的人动起手来了。
　　“你们不能这样，他只有一个人！”欧阳雪娅说话的时候，修杰已经挨了几拳。欧阳雪娅实在看不下去了，叫着跳起来一脚踢在正攻击修杰的男人背上，那男人转身朝欧阳雪娅抡拳头。
　　“多管闲事。”修杰。
　　欧阳雪娅很快连击那个男人三四脚，随后又有两个人加入和欧阳雪娅的战局。韦鸣始终站在远处靠在车门上观战。
　　即使欧阳雪娅再厉害，修杰再不想认输，两个人也敌不过对方人多。修杰被三个人挟持，人群中一个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韦鸣适时走过来，要亲眼目睹策划了很久的这一刻。
　　“我说过我迟早要讨回这一刀。”韦鸣用手抹抹左半边脸。
　　欧阳雪娅惊讶地看到韦鸣脸上一个明显的刀疤。
　　“当时敢逞一时之勇，就该有所担当！我只要留在你脸上一个跟我脸上一样大小的疤。这样我们之间的旧账就一笔勾销了。”韦鸣。
　　“不要！”欧阳雪娅尖叫一声，心想如果修杰在这个时候出事，肯定就不能继续做唱片，这样的话许楠生就白高兴一场。
　　韦鸣看看站在修杰旁边，被一个男人勒着脖子的欧阳雪娅。
　　“怎么这么多爱逞英雄的人？那就在你脸上划一刀，怎么样？”韦鸣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狼狈的女孩子。
　　欧阳雪娅沉默了。修杰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并且始终被强迫低着头，可欧阳雪娅感觉到修杰的脸上始终是冷冷的表情。
　　“动手！”韦鸣。
　　刀要下落的一刹那，欧阳雪娅奋力挣脱身后的人，用上身挡在修杰的面前。刀从欧阳雪娅的大臂一直划到肩胛骨。空气里是死一样的沉寂。欧阳雪娅感觉到血流出来的时候是热的。
　　在欧阳雪娅扑过去的同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持刀的那人受到惊吓不敢再动手。在无边厚重的沉寂中修杰才明白刚才那一秒发生的事情，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因为逐渐感觉到疼痛表情痛苦的欧阳雪娅。
　　“笨蛋！谁让你这么做的！”修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
　　欧阳雪娅艰难地回头看着韦鸣。
　　“这样可以了吗？”欧阳雪娅胳膊上的血渗透衣服滴到修杰脸上。
　　韦鸣抚摸一下脸上的伤疤，带着复杂的情绪和其它人互相对望之后把修杰和欧阳雪娅两个人丢在这里重新上车走了。
　　修杰撕下欧阳雪娅受伤的胳膊上的衣袖，用力捆在伤口上方，防止过度失血，并迅速拨打急救电话。
　　“流了很多血，我不会死吧？”欧阳雪娅看到衣服前襟也被血染红了，脸色苍白地问。
　　“我还没教训你多管闲事，你不会死。”修杰努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是被自己流的血吓到了。
　　“你今天向我道歉，我想这样做你就能明白，我真的原谅你了，还有楠生那么喜欢唱歌，如果你脸上被划……”欧阳雪娅。
　　“好了，这些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跟我说。你没伤到主动脉不会有事的。告诉我你在学校乖不乖？学习好不好？”修杰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并不确定，因为就连他看到她身上的小衫都有点轻微的晕眩。
　　“我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学生。我想睡觉，我总是很困。”欧阳雪娅脸上渗出冷汗。
　　修杰拍拍欧阳雪娅的脸。
　　“你还没说完呢，别睡！”修杰吼道，他知道不能让她被自己的血惊吓到晕过去。
　　“我妈妈，我妈妈……”欧阳雪娅的手臂在修杰怀里轻微抽搐。
　　急救车鸣笛的声音终于停在修杰身后，救护人员看看修杰又看看欧阳雪娅，确定是要救欧阳雪娅。
　　修杰在医院的走廊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随着身后脚步声响，许楠生走过来，同样一脸焦急。
　　“现在怎么样了？”许楠生。
　　“医生还没出来。”修杰。
　　“怎么回事？”许楠生。
　　“她为我挡了一刀。”修杰。
　　“到底怎么回事？”许楠生。
　　“你还记得以前我跟韦鸣的打架事件吗？”修杰。
　　“因为登台顺序在后台大大出手的事情？”许楠生不明白欧阳雪娅受伤和韦鸣有什么关系。
　　“我用随手拿到的东西打到他脸上。情急中我拿到的是一把美工刀。他脸上留下一道伤疤，导致后来很少再登台演出，这件事他一直怀恨在心。”修杰。
　　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修杰和许楠生同时迎上去，焦急询问欧阳雪娅的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在昏迷中。不过不用担心，状况已经在好转了。”医生。
　　“谢谢医生！”修杰，许楠生。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修杰这时候才感觉自己身上也很疼，衣服上面到处沾的都是血。
　　“我陪你去找医生处理下你身上的伤。”许楠生。
　　“你在这儿，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修杰。
　　许楠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电话请宋美丽帮欧阳雪娅向学校请假。宋美丽追问原因，许楠生说她住院了，要休息两天。
　　欧阳雪娅还没醒过来，郑旭扬和宋美丽就赶到医院来了。两人看到走廊里和许楠生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因为处理伤口需要已经把假胡子去掉的修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修杰怕待在医院里太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戴上墨镜就向许楠生三人告辞了。
　　“刚才那个是修杰吗？”宋美丽仍然不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修杰。
　　“嗯。”许楠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美丽。
　　郑旭扬想起上课的时候欧阳雪娅接电话的情形，原来那会儿她故意装病是为了出来见修杰。
　　“等小娅醒了让她自己告诉你们吧。具体什么情况，她最清楚，我也是刚赶过来的。”许楠生。
　　欧阳雪娅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好友都在身边。
　　“怎么都在？”欧阳雪娅感觉很奇怪。
　　“不然呢？竟然把自己伤成这样！”宋美丽说得好像欧阳雪娅自己想受伤一样。
　　“欧阳，我请假来医院照顾你。”郑旭扬。
　　“为什么是你？”宋美丽。
　　许楠生也用同样疑问的眼神看着郑旭扬。
　　“我在学校没约会，又不用上班。漏几节课而已。”郑旭扬看看宋美丽再看看许楠生。
　　“我不需要你们照顾。”欧阳雪娅身上的插管已经去掉了。
　　三个朋友同时瞪着欧阳雪娅。
　　“好吧，随便你们。”欧阳雪娅把头埋在被子里。
　　许楠生不确定郑旭扬这样做是出于友情还是想替哥哥郑旭业赎罪，抑或是纯粹出于对欧阳雪娅的喜爱？许楠生没表示反对。
　　晚饭时间，郑旭扬小心翼翼把晚餐递给欧阳雪娅，陪在她身边看她吃。欧阳雪娅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她左臂被绷带缠得紧紧的行动不便，右手握勺子进食。修杰走到门口，从虚掩着的门里看见郑旭扬坐在欧阳雪娅床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郑旭扬扭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修杰。修杰走进来。欧阳雪娅抬起头看看修杰嘴角还没消去的血痂。
　　“你醒过来了。”修杰把一捧康乃馨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你看到了还问。花很漂亮，可是我不能收。我对康乃馨有轻微的过敏症。”欧阳雪娅一脸轻松。
　　修杰心想，还真是父亲的女儿。欧阳严也对这种花有过敏症。修杰把花重新拿起来放到病房外又折回来。
　　“这是我同学郑旭扬，特意请假来照顾我的。”欧阳雪娅。
　　郑旭扬向修杰问好。修杰点点头表示响应。
　　“我想和她说几句话。”修杰对郑旭扬说。
　　郑旭扬对欧阳雪阳和修杰两人笑笑，站起来走出病房。修杰坐到郑旭扬坐过的地方，从欧阳雪娅手里拿过勺子，把餐盒从床上的简易桌上端起来，喂给欧阳雪娅吃。欧阳雪娅惊讶地看着修杰，修杰把勺子放进她半张着的嘴里。
　　“我自己可以。”欧阳雪娅含着饭，用含混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修杰不理会，仍然用勺子喂她吃。欧阳雪娅闭起嘴巴，拒绝他继续这样暧昧不清的行为，干嘛对别人完好的右手视而不见。
　　“有话就快说吧，这算什么？”欧阳雪娅。
　　“那个是你男朋友？”修杰。
　　“这种事你不用过问吧？”欧阳雪娅。
　　“承认了？”修杰。
　　“是不是我们每次见过都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欧阳雪娅。
　　“我没有不愉快。”修杰。
　　“好了，你不用过来看我了。我不希望你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欧阳雪娅。
　　“等身体康复了，搬去和我一起住。”修杰。
　　“你是不是因为伤口发炎发烧，把脑袋烧坏了？我虽然替你挡了一刀，但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欧阳雪娅。
　　“以身相许？哦，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想照顾你而已。”修杰。
　　郑旭扬把康乃馨拿在手里，不停思索，病房里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修杰从病房里走出来，郑旭扬把花递给他。
　　“谢谢！”修杰接过花，走了。郑旭扬在病房门口站着，看着修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郑旭扬回到家，看见父母和奶奶都在客厅。郑述干和陈慧兰都察觉到郑旭扬脸上的不愉快。
　　“你这几天怎么了？”陈慧兰关切地问。
　　“有个同学生病了，我在医院陪她。”郑旭扬。
　　“什么同学，你这么照顾？”江贤容。
　　“是个漂亮女孩儿，奶奶。”郑旭扬。
　　“我一猜就是。她叫什么名字？改天带到家里让我这个老太婆看看。”江贤容只是随口说，是提醒郑旭扬该对感情认真起来了。
　　“她叫欧阳雪娅。不过她可能不会来家里。”郑旭扬。
　　“为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江贤容诧异地问。
　　“至于为什么，这您得问我哥。我回房间了，奶奶，爸妈，晚安。”郑旭扬。
　　陈慧兰和郑述干对望一眼，都观察江贤容的脸色。老太太脸色一沉。
　　“小业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国？和这个女孩子有关系吗？”江贤容。
　　“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过问。我想小业是个有分寸的孩子。”陈慧兰。
　　“别瞒着父母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出国来逃避责任。做父母的不能事事顺着这些晚辈的意思行事，那还有什么规矩？”江贤容说做父母的，其实是说给陈慧兰听的，在郑家做父亲的几乎不会插手管订婚之前的子女情感方面的事。陈慧兰一声不吭，安静地听江贤容说完。
　　“妈，小业怎么会做这种事。”郑述干出来为陈慧兰开脱。
　　江贤容脸色阴沉地起身回房间去了。
　　郑旭扬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欧阳雪娅的影子，第一次见到她是和郑旭玲一起去H市玩，在一家餐厅看见她冲动地扇别人耳光。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在哥哥的生日派对上她的出格行为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吸引了郑旭业。在郊外水库边，她的笑脸纯净的像那里的湖水。难道欧阳雪娅在伤心之余已经把心交给那个叫修杰的人了吗？竟然为了他不顾后果的挨刀子。
　　郑旭扬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悄悄起床，换好衣服，开车又去了医院。
　　病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许楠生说话的声音。
　　“你像个傻瓜，做事从来不想后果。当初你选择那个混蛋，我什么都没说，看你因为他憔悴成那样，我的心也跟着碎了。以后无论怎么样，请别再伤害自己了。”
　　郑旭扬并没有听到欧阳雪娅的响应，仔细瞧了瞧，原来欧阳雪娅躺在床上是在睡梦中，许楠生轻轻吻她没受伤的右手。郑旭扬悄悄地从病房门前离开，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原来欧阳雪娅是个这么受欢迎的女孩，早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