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之后》木禾之

3、离别前的告白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升温，青甘不再认为周铭是那种纨绔子弟，两人在相处中青甘发现周铭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人。
　　校园里充满着假期来临前的兴奋声。此时青中一班的教室里藏着放假前最后的寂静，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国庆节即将来临放假的有关事项，青甘听着老师说的话，班里的同学的思绪早就飘到了他处。大家都很期待着假期的到来，每年每年道了一定的时候都会青甘都会去山上打板栗，板栗对于农村人来说是是可以换钱的东西。
　　板栗虽然外壳是带刺的，外皮也比较硬，但是把板栗开一道小小的口，放在火烤一会，等听到“砰”的一声，板栗就好了，板栗入囗先是板栗的清香，然后就是糊糊的口感，然后又糯，是农村人入秋之后必吃的一种小吃，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最佳食品。
　　青甘想的有些出神，周铭轻轻的推了推青甘，在上课的青甘才反应过来，青甘的嘴巴里分泌着口水。周铭：“你怎么了，想到什么好东西了？”青甘吞了吞嘴里的口水说：“没……没什么。”又说着：“这个国庆假期你打算怎么过？你爸妈回来吗？”周铭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不回吧，他们都在国外，可能赶不回来。”
　　“怎么？”周铭深情的看着青甘说着。
　　青甘被看害羞了，把头转了过去。小声嘟囔着：“如果你在家感到孤单不妨来我家和我们一起过国庆，顺便带你去山里摘摘野果。”
　　周铭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啊！那我要不要带什么去你家？毕竟第一次去你家。”
　　青甘狂摇了摇头说：“不用，你上次带我去打点滴住你家我都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你还要给我带东西。”
　　周铭点了点头，“那我晚上跟谁睡？”周铭突然的问了一句。
　　青甘摸了摸头，想了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睡我的房间，虽然比不上你家房间那么舒服，但是撮合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你睡哪里？”周铭说着。
　　“我就在外面的吊床撮合一晚就行了。”青甘回应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来到放假前一天。国庆节在星期三，星期二的下午老师一直强调着纪律，但是同学心已经全部放在了放假上面，几乎没有几个人认真听课。学校里乱做一团，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都狂奔出了教室，冲向学校门口，像是在迎接着美好的新生，那场面如同千军万马在奔驰。学校大门缓缓打开，同学一窝蜂的冲向校外。
　　青甘起身想走，被周铭的手拉了一下，青甘转过头看去。
　　“怎么了？”青甘说着。
　　“就这么走了，你不是邀请我去你家吃饭的吗，这么快就忘了？”周铭看着青甘说道。
　　青甘：“我没忘，但是你真的要去吗？”
　　“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周铭严肃的说着。
　　青甘不加思索的说：“行，跟着我走吧！”周铭的手迟迟没有分开。
　　周铭：“我叫我家司机接我们两个去吧，这样时间可以快一点。”青甘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主意。
　　周铭的司机把车开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周铭拉着青甘上了车，青甘为司机指着自己回家的路，回家的路上全是土坑。
　　车子开起来摇摇晃晃的，周铭说着，“怎么这么抖呀？”
　　青甘说着：“等过了这一段路，开前一点就是平坡了，到那里就好开了。”
　　车子慢慢驶入村子，村子里的人全都跑了过来，围着车子边摸边看，一位老妇女喊叫着：“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坐在村口的老爷对着那位妇女说：“那是汽车，贵着嘞，把你们卖了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你们不要给碰坏了。”
　　妇女把手收了回来。青甘从车上走了下来。围着车子的人都散开了，周铭也从车里面走了下来。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着青甘旁边的那个人是谁。有的人说那是他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有人说是青甘把他家什么东西给搞坏了，要他回来拿钱给他。他又接着说是，一定是这样的。
　　青甘并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今天回来的时候太阳还在山上，不像平常，每次回到家天都是黑的。青甘带着周铭走向他家的方向。“奶奶我回来了！”青甘对着院子里的奶奶叫着。奶奶听到是他孙子的声音拄着拐杖快步的走了过去。在门口看见青甘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她以为她的孙子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走了过去。周铭看见奶奶走了过来就给奶奶打了声招呼。奶奶打眼一看，原来是是青甘的朋友，奶奶热情的迎了过去，拉着周铭的手，走进了院子里。奶奶叫着青甘，“快到后山里摘点板栗回来给你朋友烤着吃给烤了吃了。”
　　青甘点了点头笑道：“好呢奶奶。”
　　“我也想去”周铭说着。
　　赵桂英笑着：“好，你带着周铭吧。”
　　青甘点头笑道：“行，走吧。”
　　青甘带着周铭来到了山里，山林里全是野草野花，周铭第一次来到大山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他跟着青甘的步伐走着，青甘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经过了竹林就可以看到板栗。青甘拿起树旁边的竹竿往上敲打着板栗，板栗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有些板栗还穿着青衣。
　　周铭：“我们不是去打板栗吗？”
　　青甘笑道：“这就是板栗。”
　　周铭一脸不可置信道：“板栗不是棕色的外皮吗？”
　　青甘哈哈大笑了起来：“板栗外面就是这样的，里面才是你见过的板栗。”
　　周铭也笑了起来，“长见识了。”
　　青甘弯下腰捡着被打落的板栗，周铭拿着竹杆打着树上的板栗，两人很快便捡了一框板栗，天也黑了下来。
　　两人回到家，奶奶早在院子里生起了火，饭也做好了，看到他们回来就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院子里的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饭后青甘拿着刀把板栗一个一个的都给挑了出来，放在火上烤着，“砰”“砰”“砰”板栗被热量撑爆了皮，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青甘用夹子给周铭夹了一个板栗放在他面前，周铭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青甘看他不为所动就把板栗夹到了自己的面前，用手把板栗的外皮给剥掉，流露出金黄的肉，他把板栗放到了周铭手上示意让他吃下。周铭将手里的板栗吃了下去，热乎乎板栗在嘴里化开软糯香甜的。周铭连连称赞着板栗的香味，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
　　青甘看到平日里的公子哥如此喜欢这东西，就把下午所摘的板栗都放在火里烤着。
　　夜也已经深了，青甘带着周铭来到了他的房间，他把房间收拾的看不见一颗灰尘，特意摆放着，但房间还是有点太简陋。床上的被子也被青甘叠的整整齐齐，周铭向床的方向走去，坐在了床上。
　　周铭看着青甘笑着说：“晚上外面的天气可能会有点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挤一挤，睡在一起。”
　　青甘：“不好吧？”
　　周铭起身走向青甘一把将他拉了过：“没事的，你过来我们睡觉吧。”
　　青甘被周铭拉到了床上，夜深之后两人便睡了过去。
　　次日，青甘早早就起床将早餐给弄好，奶奶起来是看到桌子上已经放着青甘早上做好的饭，奶奶吃完早餐就用塑料袋把今天中午要吃的饭菜都给准备好，她一去田里干活中午都不会回来吃了。
　　青甘做完早餐后就去后山砍柴去了，周铭起来时家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他见他们都不在家想洗簌便，他走在院子里向四周看了看，看到门口没有人。他叫了几声奶奶和青甘，都得不到回应。周铭走向水井旁，用水桶向井里抛了下去，看到桶里装满了水，就开始往上拉。青甘回来时看到周铭在水井旁边，青甘叫住周铭说：“你在干嘛呢？你小心点别掉下去。”周铭看到青甘回来了，心里就不再那么孤单。周铭说着：“我在打水洗漱，你早上干嘛去了？”青甘回应着：“我早上砍柴去了。你吃早餐没？”周铭摇了摇头。青甘说着：“你洗漱完就去厨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要是没点运气你是吃不到的。”
　　青甘走进厨房，把早上砍的柴放好，从篮筐里把早上砍柴时抓的田鼠，他把水给烧开，将田鼠放进热水里烫了一下，就拿出来过凉水。周铭这时候已经洗漱完了，走了进来，周铭好奇的看着他说：“你在干嘛？”青甘转头看向他说：“做好吃的。”周铭走近看，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说着：“这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老鼠吧？”青甘笑了笑说：“这是田鼠，怎么害怕了？”周铭摇了摇头，假装镇定的说：“我才不害怕呢。”青甘将毛拔干净之后就把它用竹子给固定好，就开始架在火上烤着。
　　烤了一会之后，田鼠的外皮开始爆开，裂缝的地方开始流油。过了一会，青甘把田鼠拿了下来，将它的腿给揪了下来递给了周铭，周铭看着青甘手上的肉，迟疑了一会，心里想这不是老鼠肉，这是鸽子肉，他在心里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调整着，嘴巴里默念着吃不死、吃不死、吃不死。
　　周铭接过青甘手上的肉，放在嘴巴里轻轻的咬了一小口，胃里有一股子恶心。在他心里依旧接受不了这个东西。青甘笑着说着：“你不要把他当做老鼠肉，你就把他当做鸡肉。”周铭不想辜负青甘的好意，便将剩下的肉放在嘴巴里嚼了嚼，油在嘴巴里爆开，周铭慢慢嚼，肉很嫩，越嚼越香。看着周铭把手上的肉都吃完了，他又从它身上扯了一块肉下来递给了他，又和他说起了往事。
　　我从小就一个人玩，村子里有什么好玩的，什么好吃的我都知道，在那之前想吃肉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田里的田鼠有很多。但是因为之前有人来这里开了家工厂，之后一切都变了。那家工厂的水有污染，没有处理就排放，导致这里的田地被污染。田鼠因为喝了工厂排放的水之都死了，导致田鼠越来越少，我今天也是运气好才看到。周铭听完青甘说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下午，天气燥热使人身心乏味，青甘把昨天摘的板栗都倒到院子里，随后他就带着周铭往后山里走去，周铭紧紧跟着青甘。
　　穿过前山，来到后山，后山有一片桂花树，青甘带着周铭来到桂花树下，桂花落满地下，飘着淡淡的甜味。周铭凑近看了看，桂花的花只有四瓣，一簇一簇的。他折了一支桂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青甘将桂花折了下来放在篮筐里，不一会，篮筐就装满了桂花。
　　周铭站在桂花树下，青甘把桂花树的枝干摇了摇，桂花飘了下来，周铭伸出手接着掉落下来的桂花。
　　此时世界是浪漫的，风也带着甜味。
　　摘完桂花后，青甘又带着周铭窜梭在树丛里，走来到小溪边，顺着小溪往上走，水从他们的脚下划过，脚下时不时还有一些硌脚的石头。青甘将手伸到小溪底，摸索着小溪下藏着的田螺。周铭也有样学样的将手伸到溪底。他们佝偻着腰，一边用手滑拉着，一边往高高处走去。两个人的动作就跟丧尸一样。不一会，便摸出了好一些田螺。青甘将衣服脱了下来，将田螺放在了衣服上面包了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青甘回到家将桂花倒到簸箕里，他把田螺放在水里简单的清洗之后，就把田螺的尾巴给敲掉。他把田螺清洗之后，拿去厨房，周铭跑去菜地里摘了点菜放进了田螺里煮着。
　　味道飘了出来，周铭走了过去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青甘，默默地看着他。青甘看到站在门口的周铭，青甘对着周铭说：“你在那里干嘛？”
　　周铭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看看你做得怎么样。”
　　青甘紧接着说：“你肚子饿了没？”
　　周铭点了点头。
　　青甘说：“再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青甘将锅端到了小院里，奶奶这时候也回来了。青甘对着奶奶的方向说道：“奶奶，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今天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吃的。”
　　奶奶慢慢走了过去，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菜，说：“你这个泼猴是不是又去玩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到别的地方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青甘笑了笑说：“你看，我现在都长大了，没事的，您就不要担心啦！你快去洗手吃饭。”
　　周铭将洗好的碗筷放在桌子上，奶奶走过来坐了下来，端着饭走了过来。小院外的灯发着微弱的光，微光下的小院传来阵阵笑声。
　　奶奶早已经睡下，周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青甘进门时看到周铭还没睡下去就问他：“你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青甘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说：“睡不着，有点无聊。”
　　青甘看到他这么说之后就开口道：“起来，我带你去我们玩。”
　　周铭看到我们的天都黑了，说道：“这么晚了能去哪里玩？”
　　青甘笑着说：“跟着我走就行了，你就不要管这么多。”
　　听到青甘这么说后他就连忙起身，青甘带着他出门，他们走在上山的路上。
　　周铭紧紧跟着青甘，他们一直在爬山，他走的也有些累了，开口道：“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爬山吗？”
　　青甘挠了挠头笑着说：“不止，你不要着急，要想得到一个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忍一下嘛。”
　　周铭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青甘的脚步。
　　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了山顶，山顶有着一个石头正好可以坐下两人。周铭累的已经走不下去，看到这个石头之后我直接坐坐了下去。青甘也坐了下去，对着他说，你抬头看看。
　　天上装满了微小的光，青甘指着最亮的那颗光说：“那是我的父母吗？”周铭看到满天的星星之后，他身上的疲惫感全无，他们坐在山顶上，风吹着他们，他们就静静的坐在那，默默的看着大山里的夜景，他们贪婪的将这些风景收入脑海里。
　　周铭回答说：“是的，我们在夜晚中所看到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我们最思念的人也是我们最爱的人。”
　　今天的月亮也格外的亮，月光撒在俩人的身上，微风从他们身边掠过，留下了阵阵桂花花香。
　　周铭突然叫了起来说：“青甘快来我这里。”
　　青甘听到周铭的叫声转头看去，他发现周铭一个人已经走的到了其他地方，青甘以为周铭出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去，边跑边说：“怎么了？你没事吧？”但是跑到周铭的旁边的时候，他突然静了下来，他看到了满眼的萤火虫在那飞，萤火虫将这个夜晚给照亮，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勾勒出了一幅幅画。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从东边处升起，周铭靠着青甘肩上往光的方向看去，周铭看到光将云给套上了一层颜色，太阳从云里出来，周铭看着青甘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太阳从落山到升起。”青甘笑着说：“我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现这里的风景怎么好，也可能不是风景的原因，是你。”周铭看着青甘说：“可惜啊，只能陪你看这一次了。”青甘惊奇得说：“为什么？”周铭淡定地说道：“我要转学了。”青甘说：“你要转去哪里？还还不回来？那我....”说到“那我”的时候，青甘停顿了一下。周铭牵着青甘的手说道：“我可能要去外省了，因为我爸妈工作的原因，我可能不回来了。”
　　青甘：“明年我们就高考了，我想考我们国家最顶尖的大学‘京大’你想考哪里？”周铭听了之后便说道：“那就京大。”
　　青甘笑道：“那我们一起考京大。”
　　周铭也笑着。
　　周铭在山顶突然开口道：“青甘你喜欢我吗？我说的不是友情上的喜欢。”青甘一下子被问懵了，青甘忘记了当初对周铭说的话。只是零碎的记得那天，天气很好，远处的天空很美。青甘坐在山顶上的石头上周铭凑过去亲了他，他不敢反抗可能不是不敢，他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将眼睛闭了起来。他的嘴唇跟棉花糖一样绵软又带点甜。
　　午后村子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里下来了一对夫妻，俩人穿着华丽，引得村子里哗然大闹，村里里围满了人。
　　人群里突然有人问：“这是谁家的亲戚啊！这么有钱？”
　　人群中的一个老太说道：“放正不是我家的，我家可没有什么有钱亲戚。”
　　众人开口大笑了起来。
　　站在车边的夫妇问：“你们知道青甘家在哪里吗？”
　　众人疑惑的问道：“你找他有事？”人群里突然冒出来一句：“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不会吧，他看起来挺老实怎么会干出这种事？”“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众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夫妇对人群中说道：“没有没有，他是我儿子的朋友，我儿子现在他们家玩，我找他有点事，所以你们能将他们家的地址告诉我们吗？我们没有恶意。”
　　人群里又引起人们的喧闹声。他们家居然认识这么有钱的人？不会是干了什么事吧？
　　听到夫妇这样说之后，一位村子里的老太指了指他家的位置说：“你往这里直走，再拐个弯就到了。”
　　夫妇顺着老太指的路走到了青甘家。这时的两人也从山上下来。周铭看到自己的父母来找他，他快速的跑了上去，对着父母轻声说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有事不能回家说吗？”周铭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青甘听到。
　　周铭的父亲率先开口说：“你在这里还没玩够吗？是时候该走了。”
　　周母看到他们两个都没了声音便对着不远处的青甘说道：“你就是青甘吧？经常听到我家周铭提起你。”青甘走了过去对着他们说道：“叔叔阿姨好。”
　　周铭转过头将青甘拉回了院子里，站在房间门口对他说道：“我要走了，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一起考京大。”
　　车子慢慢驶出村子，他想再去看他最后一眼，少年骑着老式自行车，努力的踩着飞奔在田野边，但是不管少年再怎么努力，都看不到那辆黑色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