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弯的世界vs绝对不想弯的女人》上善若水pt374

2、剑道部

　　龙崎凉子几乎是把二条柊“押送”到了剑道部所在的场馆。一路上，她的手就没从柊的肩膀上拿开过，手指甚至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柊的肩线。这种带有明确试探和占有意味的小动作，对柊来说，却只被解读为——
　　“龙崎学姐，”柊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无波，“你的手是不是有点麻？我的肩膀骨头比较硬，可能会硌到你。你可以放下来的，我认得路，不会走丢。”
　　“……”龙崎凉子的动作一僵，那种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瞬间被戳破了一半。她眯起眼，看着柊那一本正经、纯粹是出于关心的表情，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兴趣和征服欲。
　　“哼，少废话。前辈乐意搭着，你就受着。”龙崎非但没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把柊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柊感受到更大的力道，微微蹙眉，但想到对方是前辈，最终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让重心更稳，以“承受”这份她无法理解的“前辈的热情”。她甚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位龙崎学姐，可能肢体接触就是她表达友好的方式？东京的前辈，真独特。
　　到了剑道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着竹剑击打和脚踏地板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皮革的味道。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之前的些许不适被她抛诸脑后。这里的气息让她感到熟悉和舒适。
　　龙崎凉子终于放开了她，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比起京都的老派道场，这里如何？”
　　“器械很新，场地也很宽敞，很好。”柊客观地评价道，目光已经黏在场内正在练习的部员身上，仔细看着他们的动作和步伐，下意识地开始分析。
　　这时，一个穿着护具、刚结束一轮练习的女生小跑过来，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明媚活泼的脸蛋，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她好奇地打量着柊：“凉子学姐，这位是？”
　　“新来的好苗子，二条柊。高中拿过全国优胜的。”龙崎介绍道，语气带着一丝炫耀，仿佛柊已经是她的所有物。
　　“哇！厉害！”女生眼睛一亮，非常自来熟地就凑到柊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三年级的小泉萤，欢迎加入剑道部！以后请多指教！”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带着运动系特有的阳光。
　　“你好，小泉学姐。我是二条柊。请多指教。”柊礼貌地回握，动作一触即分。
　　小泉萤却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握完手并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眨着眼问：“二条同学看起来好帅啊！剑道一定很强吧？有没有兴趣等下和我来一场练习赛？”
　　这种超越常规社交距离的靠近，在“绝对会弯”的世界里常常是暧昧的信号。然而柊只是微微后仰了一公分，避开了那过于蓬勃的热气，平静地回答：“小泉学姐过奖了。我的水平还有很多不足。如果学姐愿意指导，练习赛求之不得。”
　　她的回答完全围绕“剑道”本身，对于“好帅”这种外貌夸奖和近距离接触，完全免疫。
　　小泉萤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你好有趣！一点都不像会害羞的样子呢！我喜欢！”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想拍拍柊的肩膀。
　　柊却条件反射般地，以练习剑道时格挡动作的迅捷，微微侧身，让那只手拍了个空。她并不是讨厌，只是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目的不明的肢体接触。
　　“抱歉，小泉学姐，我不太习惯……”柊试图解释。
　　小泉萤的手停在半空，非但没尴尬，反而觉得柊这种笨拙的闪避更加有趣了：“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太冒失了！二条同学真是认真又可爱呢！”
　　龙崎凉子在旁边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来这块硬骨头，不止她一个人啃不动。她上前一步，隔开小泉萤，对柊说：“别理这个疯丫头。去换衣服，先做基础练习，让我看看你的底子。”
　　“是。”柊如蒙大赦，相比于应对复杂的人际互动，单纯的练习指令让她轻松许多。她立刻转身，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小泉萤用手肘捅了捅龙崎：“喂，凉子，你从哪儿挖来的宝贝？简直像个绝缘体。”
　　龙崎凉子哼笑一声：“绝缘体？才有挑战性，不是吗？撬开她坚硬的壳，看到里面不一样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而已经走远的二条柊，心里想的却是：‘龙崎学姐虽然有点奇怪，但看来是个严格的前辈，很好。小泉学姐很热情，剑道部氛围不错。’
　　至于两位学姐眼中闪烁的充满兴趣的光芒？
　　二条柊的“直女光环”完美启动，将它们全部过滤、折射、扭曲，解读成了——前辈对后辈的“殷切期望”和“社团伙伴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