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获得存在感系统的我》岁琉璃

9、晚归的灯光与未被看见的影子

　　公交车靠站时，林晓园差点睡着。书包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硌着腰，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窗外已经是熟悉的老小区 —— 高三的周末总比平时更累，连坐公交的二十分钟都成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她攥着书包带下车，指尖还在悄悄算：22 点，已经够兑换美白丸了。

　　单元楼的声控灯坏了两盏，她摸着墙往上走，刚到三楼就听见家里传来的声音：弟弟林晓宇的哭闹声，继母张阿姨哄孩子的软语，还有爸爸林建军偶尔插进来的两句 “别惯着他”。钥匙插进锁孔时，屋里的声音没顿，甚至没人问一句 “是谁”。

　　林晓园自己推开门，玄关的鞋架上摆满了晓宇的小皮鞋，她的运动鞋只能挤在最底下，鞋尖还被晓宇的玩具车蹭掉了块皮。“我回来了。” 她小声说，把书包放在墙角 —— 那里原本是她的书桌，现在堆着晓宇的积木和绘本，连她的旧课本都被压在了最下面。

　　“饭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张阿姨抱着晓宇从客厅走过来，孩子手里攥着半块饼干，碎屑掉在她新买的碎花围裙上。她的目光扫过林晓园，却像没看见人似的，转头就哄怀里的孩子：“晓宇乖，咱们去看动画片，不理吵人的声音啊。”

　　林晓园点点头，往厨房走。路过客厅时，爸爸林建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都没抬过，报纸翻页的声音盖过了她的脚步声。她想说 “爸，我回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 上次她打招呼，爸爸也是这样没反应，说 “忙着看新闻呢，别烦”。

　　厨房的微波炉转着，嗡嗡声里，林晓园靠在门框上发呆。突然，系统提示音轻轻响了：

　　【日常任务 4：帮张阿姨收拾晓宇散落的玩具（客厅 + 卧室）】

　　【任务说明：将玩具分类放进收纳箱，无遗漏】

　　【任务奖励：1 点数】

　　她叹了口气，走到客厅。晓宇的积木散在地毯上，奥特曼玩偶扔在沙发缝里，还有几个塑料小球滚到了茶几底下，差点绊得她趔趄。林晓园蹲下来捡，指尖刚碰到积木，晓宇突然从沙发上爬下来，一把抢过积木盒：“这是我的！不准你碰！”

　　张阿姨连忙跑过来把孩子抱走，没看林晓园一眼，只对着晓宇柔声道：“咱们不给别人碰，晓宇的玩具最宝贝了。” 林晓园默默捡起剩下的小球，放进收纳箱 —— 她明明是在帮忙，却像做了错事。直到收纳箱盖好，系统提示音才打破沉默：

　　【任务 4 完成，获得 1 点数，剩余点数：23】

　　微波炉 “叮” 的一声，林晓园走过去拿饭。热好的米饭有点硬，菜是昨天剩下的炒青菜，晓宇不爱吃的胡萝卜都被挑了出来，孤零零地躺在盘子边缘。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吃饭，客厅里传来晓宇咯咯的笑声 —— 爸爸放下报纸，正把晓宇举得高高的，张阿姨举着手机拍视频，嘴里念叨着 “看我们晓宇多厉害”，没人问她菜够不够吃，也没人注意到她碗里没怎么动的米饭。

　　吃完饭后，她刚要收拾碗筷，系统又弹了任务：

　　【日常任务 5：清洗晚餐的碗筷（含晓宇的辅食碗）】

　　【任务说明：洗净后沥干，摆放整齐】

　　【任务奖励：1 点数】

　　林晓园把碗筷放进水池，温水流过手背时，她想起早上在学校帮陈阳分作业本的事 —— 那时陈阳还笑着说 “晓园你真细心”，可在家里，她的细心像空气，做了也没人看见。洗洁精的泡沫沾到袖口，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校服：上周吃了轻体丸，裤腰还是有点紧，张阿姨前几天跟爸爸说 “晓园好像一直这么胖，是不是不爱动”，可没人知道她每天都在算点数，想让自己能 “被看见” 一点。

　　【任务 5 完成，获得 1 点数，剩余点数：24】

　　洗完碗，林晓园悄悄躲进自己的小房间 —— 那是原来的储物间，窗户比其他房间小一半，白天都得开灯。她反锁上门，终于松了口气，把书包扔在椅子上，立刻点开系统面板。“剩余点数：24” 的数字在屏幕上亮着，商城图标点进去，美白丸的淡蓝色胶囊就在最显眼的位置，下面标着 “18 点数 / 颗，提亮 1 度”。

　　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攒点换轻体丸，可此刻指尖划过屏幕，她几乎没多想就点了 “兑换”。

　　【是否消耗 18 点数兑换基础美白丸×1？】

　　【确认】【取消】

　　林晓园咬了咬唇，点下 “确认”。面板上的点数瞬间从 24 跳到 6，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突然出现在手心，里面装着一颗乳白色的药丸，闻起来有淡淡的橘子味 —— 和上次的轻体丸味道很像。

　　【基础美白丸已兑换，可立即服用】

　　她拧开瓶盖，把药丸放进嘴里，没等找水送服，药丸就化在了舌尖，留下一丝清甜。几秒钟后，系统提示音响起：

　　【基础美白丸已生效，当前肤色提亮 1 度】

　　林晓园连忙跑到房间里唯一的小镜子前 —— 那是她从旧书桌抽屉里翻出来的，边缘都掉漆了。她凑过去，仔细看自己的脸颊：原本暗沉的肤色好像真的透了点光，嘴角旁边的小痘印颜色也淡了些，在台灯下，手腕的皮肤甚至能看出一点细微的光泽。

　　心脏突然跳得快了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眼面板上 “剩余点数：6” 的数字 —— 够下次做三个小任务的奖励了，再攒 14 点，就能换第二颗美白丸。

　　房间门没关严，客厅里的声音还能传进来：爸爸在给晓宇讲睡前故事，张阿姨在收拾晓宇的小衣服，没人想起她还在房间里。林晓园把空药瓶放进书桌抽屉，和上次的轻体丸包装放在一起，然后翻开模拟卷的扉页，用铅笔把之前写的 “24” 划掉，改成了 “6”。

　　台灯的光落在纸页上，她握着笔，突然觉得笔尖没那么沉了。就算家里没人看见她的变化，就算现在只是提亮了 1 度，至少这是她靠自己赚来的改变 —— 是属于林晓园的、实实在在的 “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