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获得存在感系统的我》岁琉璃

2、失灵的尝试与角落的微光

　　晚自习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林晓圆把下巴抵在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视线却黏在眼前半透明的蓝色光屏上。【存在感点数：1】的数字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像两颗被遗忘在角落的玻璃弹珠。

　　放学路上张倩那句随口的问话还在耳边打转，林晓圆指尖在 “智力 7” 的 “+” 号上悬了又悬。1 点就能加属性，要是能攒到 10 点，是不是就能让周老师不再叫错她的名字？是不是打菜阿姨会多给她一块红烧肉？

　　她猛地坐直身体，把练习册推到一边，开始在脑海里疯狂盘算。张倩问她 “怎么还不走” 给了 1 点，那要是她主动和别人说话，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点数？

　　第一个目标是前排的语文课代表李萌萌。林晓圆攥着藏在书包侧袋的芒果干 —— 这次是周末刚买的，还带着包装袋的清香 —— 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戳了戳李萌萌的后背。

　　李萌萌转过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睫毛膏，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困惑：“怎么了？”

　　“我、我有芒果干，想给你尝尝。” 林晓圆把芒果干递过去，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紧紧盯着属性面板，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可光屏上的数字纹丝不动。

　　李萌萌礼貌地笑了笑，摆手拒绝：“不用啦，我对芒果过敏，谢谢哦。” 说完就转了回去，很快和旁边的女生聊起了新出的口红颜色，留下林晓圆举着芒果干僵在原地。

　　点数还是 1。

　　林晓圆慢慢收回手，把芒果干塞回书包。是方式不对吗？或许主动帮忙能行？她瞥见张倩的桌子上掉出一支笔，连忙弯腰捡起来，快步追上正要走出教室的张倩。

　　“张倩，你的笔掉了。” 她把笔递过去，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倩接过笔，随口说了句 “谢了”，脚步没停就消失在楼梯口。

　　林晓圆立刻查看面板 —— 还是 1 点。

　　夜风从走廊窗户灌进来，掀起她的校服衣角。林晓圆缩了缩脖子，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失落。为什么不行？明明她主动说话、主动帮忙了，和张倩问她话的性质不是差不多吗？

　　第二天早读课，林晓圆换了个思路。周老师让大家轮流背诵课文，轮到李萌萌时，她卡壳在 “逝者如斯夫” 的下一句。林晓圆在心里急得冒汗，趁着全班安静的间隙，用几乎能让前排听见的声音小声提示：“不舍昼夜。”

　　李萌萌眼睛一亮，立刻接了下去。周老师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视线扫过最后一排时，压根没往林晓圆的方向停留。林晓圆赶紧看面板，【存在感点数：1】的数字像块冰冷的石头。

　　课间操结束后，她看见班长陈阳正抱着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跑，本子歪歪斜斜的，眼看就要掉下来。林晓圆咬咬牙，快步追上去：“班长，我帮你抱！”

　　陈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好像怕被她碰到似的：“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话音未落，最上面的作业本 “啪嗒” 掉在地上。

　　林晓圆比他先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作业本封面，就听见陈阳说：“别碰，我自己捡。”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疏离。

　　林晓圆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陈阳飞快地捡起本子，抱着一摞作业本匆匆离开，连句谢谢都没说。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她的影子缩在墙角，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回到教室，林晓圆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属性面板在她眼前自动浮现，那 2 点存在感点数像是在嘲笑她的徒劳。她试过主动搭话、主动帮忙、主动提示，甚至刚才故意在走廊上放慢脚步，想让同学不小心撞到她 —— 可连被撞到的机会都没有，大家走路时总会下意识绕过她，像绕过一块碍事的路障。

　　“难道只能等别人主动找我？” 她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阵无力。她长这么大，除了老师查人数、同学借东西（还往往是借不到别人才找她），几乎没人主动找过她说话。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攒够点数？

　　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大家自由创作。林晓圆拿着画笔，却没心思画画，指尖无意识地在属性面板上滑动。她把光屏放大又缩小，从 “宿主信息” 滑到 “功能” 栏，盯着 “仓库（未解锁）” 看了半天，又反复点击 “加点” 按钮，除了弹出消耗点数的提示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难道这系统就只有加点一个功能？而且还这么难攒点数？

　　林晓圆的手指划过光屏边缘，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阻滞感，像是碰到了什么隐形的边框。她愣了一下，试着往光屏右侧边缘滑动 —— 原本空白的区域突然弹出一行浅灰色的小字，像被墨水洇过似的模糊：【任务（未激活）】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用意念集中注意力，指尖用力戳向那行小字。光屏微微闪烁了一下，原本简洁的界面突然展开，一个新的面板从右侧滑了出来，上面终于不再是单调的数字：

　　【支线任务：微小的联结】

　　【任务描述：被同桌主动搭话 3 次】

　　【任务奖励：存在感点数 5 点，解锁仓库格子 1 个】

　　【任务进度：1/3】

　　林晓圆盯着 “1/3” 的进度条，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昨天张倩问她 “怎么还不走” 居然算一次！她又反复滑动光屏，确认这个任务界面藏在属性面板最右侧的边缘，不刻意滑动根本发现不了 —— 这系统果然要一点点摸索。

　　她看向旁边正对着镜子涂润唇膏的张倩，心里第一次生出明确的期待。3 次而已，说不定很快就能完成。而且完成任务不仅有点数，还能解锁仓库，仓库里会不会有能让她变瘦、或者变好看的东西？

　　美术老师走过来巡视，看见林晓圆盯着空白的画纸发呆，敲了敲她的桌子：“林晓圆，怎么还没开始画？”

　　林晓圆慌忙收回思绪，刚要开口道歉，突然瞥见属性面板上的点数跳了一下 ——【存在感点数：2】！！

　　她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老师主动找她说话，也算！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进来，在画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晓圆握紧画笔，嘴角悄悄往上扬了一点。虽然很难，但好像…… 真的有希望改变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