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曲》青鸟rain

72、第三十五章：Open your eyes（二）

　　“大卫塔圆形的塔身矗立，历经千年，实际上它非并大卫时期所建，而重建于公元1世纪，当然有人传说耶稣在上十字架前曾被罗马人囚禁与此地，他在这里祈祷，当地说每逢月圆之夜，可细听到有人在虔诚的祈祷……”导游正在向一群西方来的游客解说，游客中有一个坐在轮椅的男人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个东方人，也许就是因为是个东方人又坐轮椅所以才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个男子很年轻，明明很热的天，却周身裹一条毯子，导游觉得男子并不注意他在讲什么，只是闭眼打盹，他讲解完向游客要小费，走向那名坐轮椅的男子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好像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前面，那男人是个西方人，他一身很奇怪的黑西装，轻缓的递过一张钞票，那动作非常优雅，可之后导游无论是那个坐轮椅的东方男子还是高大的男人都记不清容貌，仿佛是被故意摸去似的。
　　今天已经近下午2点，天气炎热，一对在耶璐撒冷巡逻的以色列士兵在大卫塔附近看到一对古怪的游客，一个高大的男人推着一辆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青年。只一眨眼，两个都不见了，那个巡逻的士兵歪头想想，也许是眼花了。
　　而大卫塔的内，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推行一辆轮椅，直到将软椅推至塔底中央，放下闸手。随后，缓缓踱步到轮椅面前，缓身坐在一块大石块上，注视轮椅上人的面容后，轻轻话语：“故地重游有什么感想吗？凯”
　　轮椅上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你总是这样，好像每回我都是在自言自语呢，我的容貌变了很多吗？”男子优雅却冰冷的话语在塔中回荡，“啊，知道为什么我在复活第一个想到邀请你吗？因为我想让你看到，瞧瞧，他们把我的王国变成了什么样？四分五裂，真令我失望。啧啧啧……”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所罗门了，它不在是你的世界。”凯终于轻吐出一句话，分外吃力，他还没有恢复耗尽的体力。
　　男子平静注视着面前的凯呵呵呵笑起来说：“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还真有特别的寓意。好像，我真的不再受神眷顾了。不过，我的父亲说过，亚罕拉家族向来不受神的眷顾即使我们让世人知道神的存在，即使我们创立神的宗教,即使没有我们，根本没有人知道上帝为何物。可我们却成了‘吸血鬼’，是不是很讽刺呢？”
　　这句话让轮椅上的男人嘴角微启，一个自嘲的笑容浮现说：“是够讽刺，几乎可以当一个笑话去讲。”
　　“是吗？”男子说完站起身轻轻走到凯面前，双手撑在车扶手上，压下身子逼视凯说，“我知道我怎么想吗？也许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凯听完这句话，脸上恢复了平静回答：“你可以向我复仇。”
　　“复仇？呵……我为什么要向你复仇呢？凯，许多君王无数次向神祈求那永生之法。记得我父亲的那句话吗？人类忙忙碌碌大半辈子，最后死神会偷走他们的一切。而我在得到王位的同时即得到了永生，我是天生的王者。”
　　“你想感激我，味免有点太晚了。”凯说。
　　男人细细品味凯话语中少有的讽刺，说：“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呢，凯，以前我可听不到这种回敬。是什么改变你？那条狗？”
　　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向面前的男人。而男人也细细打量凯，伸出冰冷的手指缓缓沿眉角滑过脸颊发绡下巴，动作细致入微，直到那颈项，当感受到颌骨下颈动脉的脉跳时，男人宛如听交响乐般轻闭上眼细细听取那自手指传入的美妙节奏，嘴唇轻压，露出尖尖的牙尖。
　　“多美妙的音乐，那是生命的曲子，它却在我的体内停止许久了。”男子仍闭着眼睛，仿佛享受般感受着凯颈项的脉动。“你只有一点是不变的，这首曲子从未在你身体内停止过，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不是吸血鬼，不是魔鬼，不是天使，不是精灵，只是人类。凯，你真是神的杰作。他停止了你的生命，却只是停止。告诉我，你是什么？”
　　“只是人类。”凯轻吐。
　　“呵呵呵，说的好，那什么让你活过百年千年，你做了什么神要以这种方式惩罚你？或者说，你究竟是——谁？你最初的名字是什么？”
　　凯缓缓轻笑，轻吐：“圣经中早记载了那名字，它就排在第三位。”
　　“别跟我谈圣经，我的年龄比圣经更长。”
　　“你确定？呵呵呵，所罗门，圣经时代可没有你，甚至没有你的祖父。”
　　凯的话引来无比的诱惑，让男人舔嘴唇轻缓说：“你在对我使用迷惑术吗？凯，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我非常好奇。”
　　凯沉默。
　　“不想回答，”男人俯身贴近凯，再次用手向下滑过凯的喉节，点在衬衫的领口那锁骨中间，又移向锁骨突点，沿锁骨圆点，话语已似心不在焉，“还是回答不出？”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以前，我能否提一个问题。”
　　“请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凯问。
　　“阿——”男人轻吐，“我想创造奇迹，我想创造一个神。”
　　凯一皱眉。
　　男人继续说：“既然亚罕拉能让世人知道上帝，那为什么不能创造一个上帝。你觉得如何？神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没有见到过，为什么不让我来试试，创造一个上帝呢？比如——我。”
　　凯沉默良久说：“这话，很多人类说过——包括你父亲。他们都作古了。”
　　“我相信，我能。”男人平稳的说完，“那么该你来回答我了。”
　　“圣经已经写明了，有神，天使，以及人类。”凯简短的说。
　　男人摇头轻叹说：“我想的没错，这确实不是能用语言能说明的。凯，我得承认，你是我最大的诱惑……”说完，一把抱起坐在轮椅上的那具身体，将尖牙刺入柔软的颈脖中，感觉到咬一瞬身体的轻颤，然后那身体缓缓放沉，男人闭起双眼，口腔与舌间瞬间流淌出甘洌的浆液，黏稠而柔和，伴随着股股久违的血甜香，接着便是脉搏的节奏，一阵一阵如潮汐，心跳从血液出传动，大如雷鼓。那体温也流过血液流淌进他的身体,温和一如太阳,男人觉得自己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之下,美丽而安祥,这种圣洁真不可思议,那就像……天堂的感觉，
　　男人贪婪的享受，这吮吸如此美妙，仿佛能融于对方的温烫的血液中流淌滚动，缓慢中意识闪过光点，那就是血液传载的记忆，缓缓，一些光点开始越变越大，充满他的脑子，……
　　猛然男人眨眼，像噎住般睁大双眼，一下松口，退缩回去，拼命吸气，意外，传载只吸一小部分。转尔看着已经软在他手臂上的身体，那身体侧向一边，那脸已经是灰白。男人有些清醒盯着半昏迷状的凯，大口吞咽道：“这就是你的名字？哦，真想不到以这种方式会见我的曾祖父。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意外而震惊的消息。那么说，神真的存在？还有天使？呵呵呵……真没想到那个‘神翕’空间有两层，要以这种方式开启。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好了，我的曾祖父，看着我创造奇迹吧。该去邀请剩下的参加者了。用‘至礼’怎么样，把他们都请来。”
　　凯重重吸气，抵制自己的昏撅，那睡念如此强大向巨石般压向他，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轻吐出：“所罗门，放弃吧，神翕是神的领域，那里会……”
　　随即凯身体滑向地面，彻底昏死过去，男人一把横抱起凯的身体，坐在石头之上，伸一只手仿佛玩赏一件珍品似的将其抱在杯中，细细观赏。直到脚步声响，他头也不抬，而那个白色的身影说：“为什么不吸干他的血？”
　　“他的记忆如此庞大，超出我的想象，如果一次，无疑杀鸡取卵。”
　　“他是不死之身。即使被吸成木乃伊，他也能复活。”
　　“你肯定？他复活一次的周期要多久？我们还能等多久？”男人用手指拂过那细腻的脸颊惊叹，“这不是易容术，是真正的脱胎换骨。你是个珍品啊，凯。让你脱胎换骨的人是谁？天使？恶魔？还是精灵？或者是——神？你的秘密总那么多，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现在真像大笑，这真是个绝顶讽刺的笑话，我们，你的后裔，竟然创立了宗教。你可是第一个叛神的人类啊。而你的后裔——蓝茵，却教会人类去信仰神——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