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八章、前奏曲(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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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出现黑影，一色银灰色斗蓬，在月光下发出点点荧光。亚立安仔细数，一共十二名。当为首的看到路中的木牌时，停下脚步，竖木牌的孩子仍站在原地，他注视着他们，黑影为首，举双手，放下斗蓬帽，月光照在他脸上：灰白僵硬的面容、细长眼眶中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尖尖的耳朵紧贴在脑袋两边、典型的吸血族容貌。亚立安注意，这个吸血鬼在见到孩子时，同样行礼，孩子点头示意。互相又交谈起来，亚立安听不见。
“蓝德西·伽南，伽南族的首席长者。他是三代吸血族，中世纪‘狩猎之战’的幸存战士之一。也是长者中最有威信的一位。”琳解说道。
亚立安眼中，那位蓝德西吸血族缓缓从孩子身旁走过，当黑影中最矮的一位走过孩子身旁时，孩子单腿跪地，一手按肩向他行礼。那个黑影微微欠身，露出一只手臂。亚立安吃惊得发现，那是一只女性的手臂。手臂上带着一条钻石手链。
“那是伽南长老。五大长老之一。也是长老中唯一的女性。她是二代吸血族。”
亚立安皱眉问：“伽南？你不是说，我见过的那个长老姓叶吗？”
对此琳没有回答。她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街上，只见十二名吸血鬼已经走入街口，她小心得退到窗帘之后，以防被发现。
街口又恢复平静，孩子站起身继续在那儿等着。
亚立安问：“他站在那里等什么？”
琳摇头：“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参加月夜，也许他是接侍者。”
没有风，今晚很安静，亚立安抬起头，墨蓝色夜空下是一轮大大的满月，一丝阴云韵染上满月，在地面投下一丝阴影，月色很美，安详。然后，亚立安见又一批黑影出现在街口，同样十二名，他们身穿天鹅绒的黑色斗蓬，有两名吸血族并肩走向孩子，放下帽子，行礼。他们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克鲁·金、乔·金、他们是金族吸血族中的一双长者，是对双胞胎。”
十二名吸血族从孩子身旁经过，孩子向其中一位行跪礼。
“那一定就是金长老，他也是二代吸血族，与伽南长老是同一时代。”琳解说，“见到长老时必须行这种单腿跪地的礼节。”
行完礼后，吸血族从孩子身边经过，亚立安看到，他们随着街道走过，然后进入一座三层的民居。而前面一行进入的是另一个屋子。
“奇怪，他们不进那座城堡？”亚立安问。
“你是说绿岩？”琳问。
亚立安看向伯爵街尽头的那座庞大城堡问：“那座城堡叫‘绿岩’？”
“嗯。‘月夜’在满月进行，明天才是月亮最圆的时候，今天只是前夜。‘月夜’之前，几大族会进入各自的大本营——‘大屋’。”
不多时，一些黑影在街头出现，他们都是单独进入，一个一个，如果碰到孩子，也只是单纯的行礼。他们的神形大多相同，木然，面无表情，有些享有与人类无异的容貌，有些则青面獠牙。琳在伽南与金吸血族之后，便没有再对亚立安解说什么。她只是拿起微型照像机进行拍摄。
“那是谁？”亚立安指向街头。
琳放下照像机，看过去，在街口出现一对男女，男子身材高大，容貌英俊，尔他身旁的女子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相貌平淡，她脸很苍白，男子紧搂着她。那是今晚看到最生动的一幅画面。
“她是个人类。”琳平静地说。
“人类？你是指那个女的？”亚立安问。
“对。那个女人是他的伴侣。”琳陈述。
“就像……嗯……我们？”亚立安想起孩子对他的称呼。
“有些吸血族会爱上人类。吸血族称自己的爱侣为‘伴侣’，如果把‘伴侣’带入‘月夜’，那就代表吸血族希望把‘伴侣’变成自己的同类。五族吸血族的法律，如果要吸收‘同类’，必须经过二位长者引荐及三位长老‘同意’。那时，吸血族的一方必须当着三位长老的面将自己的鲜血供献给‘对方’。这个仪式有点像人类的‘婚礼’。”
亚立安眨眨眼睛，注意到琳说这些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他开口：
“你是说，刚才旅店老板和那个孩子都以为，你要把我变成‘同伴’。”
琳没有看亚立安的眼睛，简短的回答：“最安全的伪装。”
那对情侣顺街道进入这家旅店。然后街口再次出现几个黑影，亚立安举起夜视镜，在前是一位老者，一顶礼帽，一根手杖，黑色大衣，米灰长裤，黑色皮鞋，他身后跟随着一位近身侍从，之后跟着五对族血族。即使距离很远，亚立安仍能感觉到长者身上的某些气质，彬彬有礼却又不失威信，亲切却威严，就像一位贵族亲王般缓缓而来。亚立安注意到，孩子向老者行了单跪礼，老者嘴角微微一笑示意孩子起身。起身的孩子与老者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老者缓步进入镇子。当老者经过旅店时，他抬起头视线有意无意间落到这个窗户。亚立安忙退到窗帘背后，隔着窗帘，他看到老者停顿后，继续走下去。
“那位长老是谁？”亚立安在长者走进一幢屋子后，问琳。
“他是陈长老，四代吸血族。”
亚立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就是……”
“对，他就是我的主人！”琳尊敬的回答，“抱歉，我得回‘大屋’一会儿。你在这儿等我。”
就在琳准备离开房间时，亚立安叫住她：“等等，你看！”
琳退回窗户，只见街头出现五辆黑色轿车。第一辆车停稳后，下来两个侍从，站在孩子前面，第一辆车开走后，第二辆车跟上，当车门到达街口时，停下，两边待者打开车门，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阿拉伯男子下车。他扶一下金丝眼镜，稳稳直起腰，向街口的孩子点头行礼，孩子脸上闪出一丝轻蔑，男人不以为然，站在一旁。第三辆车开到，一位体态臃肿男子下车，身材矮小像个不倒翁，肥大的肚子几乎撑破那件昂贵的礼服，当他看到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时，上前与他握手。第四辆车也开到，一个黑人下来，一身嬉皮士的打扮、怪异又俗气，当黑人见到前两个时，夸张的与他们拥抱。最后一辆车到达，车门缓缓打开，白色西服男人钻出黑色轿车，前面三人见到他时，纷纷向他至礼，男人脸上闪出一丝不可一世。然后四位带着各自的侍从或者说是秘书进入镇子。这神情让琳觉得他们是出席亚洲金融会议，而不是什么吸血鬼的‘月夜’。
“他们是谁？”亚立安看到孩子没有对其中任何一个人行礼。
“他们是新幼。吸血族中新兴族，不属于五大族类。”琳说。
“我不明白。”亚立安说。
“我回来再跟你说吧。现在，我必须去大屋了。”琳说完走向房门。
“等等！”亚立安跟过来，“我跟你一起去。我想你的说词需要一个证人。”
琳考虑了会点点头，说：“穿上衣服，跟我来。”
亚立安抓起大衣，跟琳一起出房门。两人在走廊上与那对吸血鬼情侣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八章、前奏曲(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