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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囚禁 ...

  •   嘿!这偷袭之术果然不似一般毛贼呢,当真十分的高明。我暗自赞扬几句。

      好在这些年来我跟随师父也是修炼了不少的咒术,雁归的偷袭固然很巧,但还困不住我。既然已逃不开,反倒不如直接迎上去,也好小试牛刀。

      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微微一旋,一阵翻飞的逐花便汹涌而于,如冬日漂亮的飞雪流英,快速向前围去,于我身前两米处阴接了雁归的袭击。唔,还好还好,没紧张也没出错,我拍拍额头,镇静下来。

      雁归见此,一时有些怔愣,他看看我,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我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

      竹暄只站在一边张着大嘴观战,于此毫无反映,怕是已经被控住了。泛羽在另一侧,一边抵挡着,时不时的替我挡一些攻击。

      雁归双手结起,默念了几句什么,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便自手中翻出,径自朝我飞来。唔,这是个什么咒来着,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哦,对了对了,师父曾过教过我的,可是如何解咒我一时忘了,待回神过来,蓝光已移至跟前,我一慌,忙躲了开去。哪知这光却像只赖皮狗一般只紧紧地跟了我,我到哪儿它便到哪儿。完了完了,这次真逃不过了。

      没多长时间,那蓝光就跟着我把整个院子都跑了个遍。我已是累得气喘呼呼。

      若初,这边。身侧传来泛羽的声音,啊,救命稻草啊,出现得真是及时。

      我闲里偷闲朝他的方向望了一望,忙得灰头土脸狼狈的逃了过去。

      看我快到了跟前,泛羽一把拉我,一边逃窜一边伸手来解我的衣服。啊?这是怎么个状况啊,我一时有些怔愣,呆呆得看着泛羽。你……你这是……干什么?

      把衣服脱掉,泛羽看看我,脸有些微红,然后解释到,那种咒术是追随人的气味所至的,把外衣脱掉,可以暂时逃离他的追捕。

      我“哦”了一声,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连忙七手八脚地开始脱衣服。

      毕竟眼前站着的是一男子,说不脸红那是有些过谦,我忙低了头,把衣服扔至一边,退到了泛羽身后。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扯着脱衣服,实在有失体统,也实在是十分的不光彩,何况对方是男子脸尚且都红了一红。师父以前说过,女子要讲究个矜持,如今我是不是也该将脸红上一红以免被人说成面皮太厚呢!

      话说这脸红乃是自然而成之事,若刻意为之倒不太好办,我努力地憋了一半天,早已忘了当下最重要的事:逃命。

      再次回神过来,幽光已将我和泛羽带至一处墙角围了起来,随后便越缩越小,甚至还有不断缩的趋势。哎!无处可躲了。

      终于,那光缩成了一条形状细如绳子的东西,将我与泛羽两个给捆在了一起。不过还好,背对背。

      涟鸢,把他们带回去。妖王大舒一口恶气,抬头向着天空喊道。我大为震惊,这厢原来还有人呢?只是怎的做了乌龟缩在云头了,想不到这妖王一邪魔歪道之人也讲究个道义,如此君子至此,实属不易啊!

      那边自云端翩翩地落下个女子来,观其容貌亦属上乘,一般漂泊着荡来荡去挂着珍珠的绛红色衣裙。我叹了一叹,原来灵界近时以来不但流行红色,还流行挂饰珍珠,而这女子的模样打扮,却算个流行中的潮流了。

      款款移步过来,女子翻手一抬,念了几句,我和泛羽便身不由己的开始上升,一个小姑娘,法力竟然如此之高真让人感慨。

      紧随我们之下的是竹暄,他亦被捆着,与我们不同的是,除了头和脚在外头露着,他几乎全身皆被绿色长绳给缠住了,这一身装扮,活像个毛毛虫,还是个满脸委屈的大毛毛虫。我一愣,不禁失笑出声。

      一到妖界,便看到了装修得豪华夸张的主殿。它骄傲得耸立在妖界被称为“父山”的顶上,俯视着属于他所有的子民,我想,如果这座山突然震了一下,那主殿会不会塌倒。

      我们依然被捆着,但已经感觉好了许多。

      妖王吩咐属下我们押走,便喜滋滋地走进了主殿。

      这属下,正是刚才善后的那名女子,不知怎的看着她老是一幅面色苍白的模样,我心里觉得怪怪的。难道是怜惜她么?应该不会吧!

      泛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被捆在我背面。对于这点我实在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沉静至此呢,若不是刚才的那场打斗我还真是没看到过他有喜怒的时候,对于同龄的或者是年纪相仿的我们,他为免太过冷静了些,也忒成熟了些。

      一路风景还算不错,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人有妖实在应有尽有,比泛羽的府中更添了一份自然。妖界能有此景,这妖王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与此我对他实在佩服得万体投地,看来他也并非大恶之人。

      那女子引我至一乌漆抹黑的山洞内,闪出一道光把我们松开后,便吩咐了下人几句走了,临走了还狠狠地瞪了竹暄一眼。

      幸好洞内有油灯,托它的福,我很快看清了周围。明明是不见天日的洞穴,里面的地上却奇怪的长满了青草,而四周是冰凉的墙壁,也是黑得发亮。

      呵呵泛羽老弟,是我托累你们了。竹暄呐呐地干笑道,脸色恢复的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这才是原来的竹暄。

      泛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倒像是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竹暄扯过一丝尴尬的笑,信手拈过一根草把玩了起来。而这一玩就是一整夜,我因着白天的一番打斗此时尚有些累,很快就睡着了,虽说是被捉了起来,但吃饭睡觉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待第二天醒来后,竹暄依然靠在壁上,手中还握着那根青草,那草已经被他玩得发蔫了,像濒死的老人。

      泛羽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像个雕像。我有些奇怪,便问竹暄:你觉得他奇怪么?

      竹暄看看我,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一夜未睡。他仔细地将泛羽上下看了个遍,然后戳戳他,然而他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我暗呼不妙,莫不是让妖王给打傻了吧!

      检查完毕,竹暄许久不语,也跟傻了一般。我开始认为这是种传染性的病,一会儿不会我也变得愣愣至此吧!身在屋檐下,只能任人摆布。可悲可叹呐!

      不料,竹暄竟是笑出了声,脸上迅速的掩了阴霾,开成了一朵花。我讶然失色。

      这小子竟然如此聪明我还真没想到呢!金蝉脱壳?也亏得他那么短时间还能想到此招。竹暄笑嘻嘻地说。

      听到他正常的声音,我总算是松了口气。金蝉脱壳?他的意思是,莫非泛羽根本没有被抓么?呵,那时候我们离得如此近,我怎么都没发现呢,只是怎么没事先提醒我一把啊,让我也脱个壳。真不道义。

      现在好了,剩了我们两个没有主意的人被关在这里,若是妖王不大赦一下,我们想破头也别想出去了。我不禁沮丧起来。

      就这样,我们一连被关了好多天。天天有人来送饭,倒还不至于饿死,只是洞内没有阳光,晚上睡着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冷。送饭的人每次来只将饭送至门口,然后启动机关,饭便自然被运了进来。而我们竟是一直没看到那送饭之人。这种制度,不仅隔绝了我们,外人也休想看到里面,亏得妖王能想出来。

      不过想想,这样的一辈子倒也不错,衣有人供,饭有人送,很标准的富家子弟的生活,十分的合我的心意,也十分的惬意。只是被这样关着终究不太像话。

      竹暄甚至过得比我更为舒坦,每天懒洋洋的吃,懒洋洋的睡,再懒洋洋的醒来,他似乎只将这牢狱生活看成一种享受。哎!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比我看得开。

      此等闲适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我实在闷到不行了,幸好有竹暄每天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的给这优雅的生活再添了点热闹的气氛,不然我想再开口估计连话都不会说了。

      妖王没有来看过我们,只是固执地紧关着我们,也没有把他挂在嘴上的日思夜想的乖徒弟拎出去诉诉相思,这让我很是不解。

      这后来有个小小的插曲让我不得不提。

      晚饭时分,送饭的伙计准时来了。本身除了饿以外的时间我对这里的三餐没什么指望,但他的动作却很是奇怪,篮子放在地上后,手一直在里面不停地掏来掏去。于是我有了些好奇,自以为应该是妖王觉得这么虐待我们有点于心不忍,准备了大餐一顿好化解化解我们的怨气。

      不料那人掏了半天,脸都憋得红了,才“咦”了一声,从里面狠命地拿出一盘捆好的绳子,然后甚是得意的扬扬手,显示自己功德无量。

      我有些憋屈,还以为有什么喜让自己惊一下呢,却是一堆绳子。一时心下失望之极。

      只竹暄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一脸的浅笑。我心里暗骂这傻子,人家指不定是让人来把我们绑了换地方再囚的,他还傻乎乎的乐。

      嘿!阿生,我就料到你会寻来此处的,果然不错。竹暄笑嘻嘻的对那黑衣人低语道。

      看来我又猜错了,这是自己人。

      少爷,寻你一次真不太容易,呶,准备还算充分,应该够用了吧!黑衣人笑笑,憨厚的脸上挂着一层体态晶莹的汗珠,想来是有些疲惫。

      竹暄把眼睛狠劲地朝篮子望了一望,对那人道,就这个么,没别的了?

      没了。那人又笑笑。

      竹暄瞪瞪眼,吞了口气。用绳子有什么用?

      公子,你看啊,现在是晚上,外面那群人我测过了眼神都不太好。你这样………

      剩下的话他故做神秘地与竹暄耳语,我听不大真切,依稀听他说了“系在墙上……下咒……趁乱逃脱”等字样,大致也猜到了点什么,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毕竟到点了不吃饭是不行的。我揉揉被饿扁的肚子,很是悲切。趁他们耳语的时间偷偷地把篮子倒个底朝天,里面空得我甚至一眼就能看到底。这笨蛋下人,只想着让逃命,却不想没力气如何逃啊,就算是要逃走,先得吃饱吧!不然逃到一半,倒叫人家神采飞扬地给捉回来,岂不痛哉!

      竹暄翻翻白眼,对我的动作加以鄙视。好,也亏得你有动脑筋的时候了!

      那人只管笑着。稍后却听到外面叽哩哇啦一阵争吵之声,我忙竖起耳朵来仔细听了起来。

      声音是一男一女。男的说,三小姐,饭已经有人送过了。然后听到女的似是不可思议的声音,嗯?是么?谁送的?男的答道,还是原来的小丘子。女的又问,可是看清楚了?尊主今天可吩咐过让我亲自送来的,怎的会有人替了我。男的又正言道,送饭的人还在里面,小姐进去一看便知。

      话到此外就没了响动,听那意思,人是奔这儿来了。来吧来吧!结果都一样。我有些泄气,原来刚来的时候还指望着泛羽或许会来救我们,可这么些天过去了,别说没人来,就连打草惊蛇的动静都没有。眼下这叫阿生的,说是来救我们,时间却恰得不太对,刚刚好就凑在了人家亲自来送饭的点上。

      竹暄眼一转,似是发觉不太对劲,忙问那黑衣人,你这绳子哪来的。

      禀少主,这可是属下特意从尊主的武器库里偷来的索飞绳,怕一般的绳子不结实撑不住。那人笑得眼眯成一道缝,粗粗看去,跟没眼睛一个样。

      啊?你这笨蛋,怪得师妹今天会这么好心亲自来送饭,原来如此啊!竹暄大拂额头,一脸的悲摧相。哦,难道计划被人预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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