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曳熙熙里

4、Chapter 03 圈住两个人的幸福

　　（1）
　　画个圈圈，把我们缔造的幸福装起来，就算风吹雨打，也分不开了。

　　（2）
　　次日的夕阳很美丽，只可惜没有人欣赏。
　　或许这就所谓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吧。
　　然而这样的意境能有多少人才了，城市的生活谁说不是车水马龙，谁不为养家活口而四处奔波。就算是殷实美好的家庭也是靠一步一个脚印的吧。
　　呵，对啊，莫浅浅，你凭什么无需奉献就享受这些比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有人说，悲剧不过造就幸福的开始。
　　失去亲生父母的悲剧换回莫家给与的幸福。
　　那如果……拒绝浅夜的悲剧能换回另一个人深爱的人的幸福吗？
　　爱是两个人事。
　　真爱不能强求，如果浅影不会幸福，我在做什么，自私，傲慢，成了一切悲剧的初始吗？如果是我一个人的悲剧我认了，如果是另一个人的悲剧，我没资格。
　　从一开始，喜欢浅影，就是错误。
　　我不想放弃，却要看上天怎么给我安排。

　　刷刷刷——
　　我胡乱在博客上胡乱敲着朴素到不能朴素，平凡到不能平凡的文字。
　　突然，博客上胡乱跳出了八卦新闻的广告——我该惊呆吗？

　　浅氏大公子浅夜与世界小姐冠军简琳正式与下星期情人节订婚。

　　他们要订婚了。
　　我早就知道他们要订婚了。
　　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心痛吗？心中有声音在问我，阴魂不散的声音，是我对浅夜的依赖，那种依赖不是爱。只是这样的依赖马上不属于我一个人会觉得如此心痛。
　　浅夜，真的要离开我了。
　　是我错，我不该再自私霸占他了。
　　不爱他就要放开他——然而浅影的话却浮现在我脑中

　　“可是他要找到他的幸福了，你应该开心哪。”
　　“他不会幸福！”
　　“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简琳，跟她在一起，哥哥怎么会幸福？”

　　他不会幸福。
　　他不会幸福。

　　不，我要他幸福，就算结局我不和他在一起，至少我要他幸福。
　　顺时我抓起手机，拨通浅夜的电话——
　　“夜……”
　　“浅浅吗？”
　　“要订婚了吗？”
　　“对啊，我爸妈的意思，而且你也说了简琳喜欢我，如果那样，我会幸福吧。”
　　他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无法出声无法理解。
　　“我说过你可以把握她，但是真爱无法勉强，如果爱她，订婚吧，如果不爱她，就试着爱上她，爱不上，不要勉强自己去爱她，那样的话……你和她都不会幸福。”
　　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成了哲论家。
　　“很多东西，是我无法选择的。”
　　“你可以的。”
　　“不。”他停顿了两秒，“浅浅你真的太天真了。当我选择做大老板的儿子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婚姻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了。简叔叔和我爸一旦结成亲家，一旦合作，便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懂吗？况且不该是你来劝我，别再让我对你动摇了。”
　　“就算是这样。”浅夜你骂我自私也好骂我任性也罢我只想让你幸福，“我不要你后悔。”
　　说完后我挂了电话。
　　浅影和浅夜就像是双生的天使。
　　为了身边的人宁可去牺牲自己，包括幸福——或许我是幸运的。
　　“在我心中……浅夜是专心认真的男人，他不会让任何女孩子受伤。”
　　我回给浅夜一个短信。
　　我希望他明白，我希望他幸福。

　　(3)
　　第二天回到学校，我的照片全部不见了，也没有人再提到舞蹈的事情，好像是魔法，真的像是魔法，让一切都消失了。
　　“莫浅浅。”好久不见的声音，是简琳。
　　“怎么？”我回过头看着她。
　　“其实你还是值得信任的。”她笑了笑，说。
　　“什么？”
　　“浅夜的事啊。”
　　我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你不必谢我，说不定你还是会恨我。我是让你好好把握他，但如果没有缘分，他和你在一起不幸福，我一定会把他拉到属于幸福的方向。”
　　“你对他的关心……”
　　“妹妹对哥哥的关心，你的敌人不是我，是真爱。”
　　“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但是……还是谢谢你。”说完她扬长而去。

　　过了好久，我才恍惚走进教室上课。午休时间，有人趴在桌上睡觉，也有人埋头苦读对待下周的联考的，更是少不了把头埋在臂膀下发短信傻笑的。
　　我走到靠窗的作为坐下，把头转向窗边，可以看到对面教学楼的浅影，其实我就这样看着他，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可那都不重要，只有静静看着他，就会有满足的感觉。不过接下来我可以确定他看到我了，看到我花痴般得看着他。
　　然后我绝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摆口型不发声音地对他说：“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我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我不知道他看懂没，但我只说一遍，我相信他的智商和我们的缘分，这也算是看看上天给我的安排。
　　放学后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身影，虽说已换下了校服，但绝少不了阳光与自然。
　　“浅影！”我呼喊他。
　　他应该是有听到，但却装作没听到，一直背对我。对于浅影对我来说，这不算打击，应该是要习以为常的。
　　如果他如此坚持，我何不表现得矜持一些，用漫步走到他身旁，什么都没说，拉起他的手，朝泪的许愿河走去。
　　“莫浅浅。”他喊我。
　　我不理。
　　“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很清楚吗？原谅我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要我原谅你对我的态度还是原谅你打了我。？”
　　“莫浅浅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嘘。”我用一根手指捂住他的嘴，“什么都不必说，只要跟我走。”
　　果真，他不说话了，这让我的心多少有些安慰，他没有拒绝我应该不是那么厌倦我。
　　“到了”
　　我一路把他拖到许愿河。
　　“什么地方？”
　　我神秘笑了笑，说：“被魔法包围的河流，这种魔法是你这样的魔术师都无法实现的。”
　　“幼稚。”他淡淡说了句。
　　“不。”我很坚持我的说法，“这不是幼稚的玩笑是神奇的魔法。相信吗？冲着这里许愿，梦想就能成真。”
　　我见他不说话，接着我——
　　“我看你是不相信。不，你应该是相信的，这就好像魔术，试着把没有的东西变成有，如果你不相信你根本不会变魔术了，对吧？”
　　“所以你有什么愿望。？”
　　“对。”我告诉他，“我的愿望是——”
　　我神秘看了他一眼：“我一定会让它成真的。我要魔术师都信服我。”
　　然后我面对河，大喊：“不好意思啦！我忘记带来许愿砂咯，但是，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我的愿望是——我要浅影和我在一起，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一遍遍喊。喊了又喊。
　　浅影显得格外平静，过了好久，他才说：“你就真那么确定我喜欢你？”
　　“当然。”我是在笑谁我不知道：“就算你多爱你的哥哥，你也骗不了你自己，骗不了你的眼神。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爱的是彼此。”
　　他没说话，一把抓过我，把我拥进怀中，此时我心跳的频率立马加快，脸上红了一圈，他用那永远也改不了的冷冷的声音说：“那就在一起吧。”
　　那就在一起吧。
　　多难的的话。
　　“如果哥哥能获得他的幸福我都无所谓。”
　　浅夜，又是浅夜。
　　“在你心中，只为别人吗？”我淡定问，“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都是追寻真爱的人，夜也好，简琳也好，甚至我们。只是想有最完美的结局，就算现在你接受我是为了浅夜不再想起我而伤悲，那么以后我会让你用真心来爱我。”
　　没有说话。一直没有了。静静的。我感受到有个圈圈把我包围起来了。
　　我只要此刻，此刻就足够，沉浸在这样小小的幸福里，就算是对方另有目的也没关系。

　　（4）
　　我和浅影在一起了。
　　莫浅浅和浅影在一起了。

　　泪约我在玫瑰林见面，其实日子也挺快，认识泪，三个月了，三个月来，他分享了好多关于他的秘密，那些他从未说起过的秘密。
　　这样的男生，就像谜一般，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一切。
　　他给我的感觉从冷寂孤独变为脆弱温暖。
　　他不过是脆弱的，又是异与浅影的脆弱，对于这些年，他承受着同龄人无法感受的责任，承受着有家不可回的痛，承受着明明在世却无法见到母亲一眼的难过，承受着面对父亲却无法叫一声爸的无奈。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我。

　　今天的玫瑰林似乎有些不同，看得出有精心打扮过一番。所有的玫瑰都有修剪过，洒了闪亮的金银粉，熏衣草地有被特意修剪出形状，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绝对有用心。
　　“泪，你在哪儿？”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喊着他的名字。
　　“这里，他在离我一百米的地方挥手。”
　　我微微一笑，冲他跑过去，他像是故意不如那个我追上，往前跑。
　　“不要跑了啦。”我喊，“很累呐。”
　　“那才有趣啊”他说，“看你追得上追不上我咯。”
　　“你给我等着！！”
　　……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在一块空旷的田地里停下来，我喘着粗气，说：“同志你要干嘛啦？”
　　他坐在草地上，两手托在草上，仰头看着天空，海蓝色的眼眸发出闪闪的光芒，微风将他的头发飘起，我抱膝坐在他45度角处，望着他，静静的，此时的他，好像画中的美少男，没有瑕疵。
　　这样应该是人间最美丽的风景了吧。
　　“你知道吗？”我跟他聊天，“我，恋，爱，了。”
　　我见他面无表情，然后咧嘴微微一笑，“是吗？这样很好啊。”
　　“对啊。”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朋友，我毫无保留地说，“是我倒追的噢，他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那真的是要小心了呢。”
　　我不懂他的意思。
　　“走啊。”他站起来。
　　“啊？”
　　“你一定没有好好看过这片林。”我向坐着的我伸出手，“我来当导游去看看吧。”
　　我非常淑女地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让他拉我起来：“好啊。”

　　“这片林好大噢。”我不禁感叹，以前来的时候都只在泪的小屋坐坐，原来里面好大。
　　“对啊。我妈妈说，这里是她们家的秘密花园，她说，只有面对缘分，把这片花园送给最珍惜的人。”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真是意义重大呢。”
　　我跟着他走，他说：“上次许愿河只是一个特色，其实这片花园有三大特色呢。”
　　“是吗？”我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不说话只是往前走，渐渐地，我跟他来到了一个小山谷。
　　“进去。”转过头，他看我，“这里面是温泉，我妈称它为谷之泉，顾名思义啦，山谷里的温泉，至始至终，在这里泡过温泉的不超过三个人，因为这里的温泉水很珍贵再来水温90度，记忆里只有我的外婆，我的祖母适应得了这里的水温。如果——”
　　他转向我
　　“嗯？”
　　“如果你受得了这里的水温，我无偿让你泡。”
　　我赶紧摇头，这不烫熟才怪吧。
　　见我如此紧张，他笑了：“进来吧。”
　　我跟着他进去。
　　“好暖和哦。”我说，已经是冬天，外面裹着大棉袄还冷里面就算脱光也不会觉得冷，我边脱外套边说。
　　“这里有个美丽的传说。”
　　“还有传说？”
　　“对。”他笑着说：“相传携手走过这里的恋人便能得到神灵的庇佑。下次你说不定可以带你的恋人来这里试试。”
　　“这也是魔法吗？”我看着他，那一刻，我感到他真的是魔法师。
　　“算吧，不过也不可以过于当真，或许会失望呢。”
　　我点点头，其实魔法不过是虚假的，和浅影的魔术一样，都不过是把没有变为有，到头来的空虚真会让人失望。
　　“累了吗？”他问我。
　　“嗯。”我点头。
　　说来这里的路还真长，时间过得还真快，过不了多久就已经晚上了，走出山谷，仰头望着天空，星星眨着眼，很美。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我点头，他把我带回了初始见面的地方，我看着修剪过的熏衣草地，问他：“这上面是什么啊？”
　　“半夜就能知道了。这便是花园的第三特色。”
　　我点头。
　　他带我来到薰衣草田地后上方的平台里，我一上去惊呆了。
　　那里又张长餐桌，餐桌中央点着蜡烛，蜡烛旁用粉色玫瑰做着点缀，餐桌上摆满了美食还有两瓶红酒。
　　好美的烛光晚餐。
　　“泪……这是？”
　　“今天，是这里建成第300年整，庆祝下。”
　　“这样啊。”我很大方接受了他的要求。

　　他绅士般地倒了红酒，说：“敬你。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一样。”我回敬他。
　　……一杯又一杯。
　　不知不觉，我醉了，潜意识里，我感到泪将我扶到旁边的扶栏边坐下，我的头躺在他的臂膀里睡着了。隐约中，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新，忽然间，我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泪。你的感觉好温暖。”睡意中，我迷糊地说。
　　我听不见他说了什么，隐约中，好像是——浅浅，我只能陪你到这里。
　　我睡着了。
　　我梦到了一个花一样的少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越走越远，我只看得到少年的背影，我想伸手去抓住，然伸手即逝。
　　我惊醒了。
　　泪呢？
　　我寻找着，我看不到他，我的身边出现了一张信纸。那是泪的字迹——第三个惊喜，把这里送给最珍惜的人，让最珍惜的人带着她最爱的人延续我的爱。
　　我突然变得慌张，我站起身，回头一看。
　　薰衣草田地上有闪闪发光的灯，我看到了，是字——浅浅，再见。浅浅，加油。
　　“泪！你在哪里？”
　　我慌张乱喊，眼中不由出现了泪花。
　　“泪！”
　　“泪！“
　　“泪，你在哪里？泪！”
　　没有用的，没有人，一直没有人了。午夜，传入我耳中的只有空旷寂寞的回声。
　　“泪，你在哪里。”我的声音渐渐变轻，身子顺着扶栏滑下，瘫坐在地上，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如果喜欢……以后常来吧。”
　　“在这里迷路过好多人，你是我唯一亲自送你出去的。”
　　“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把祝福装进漂流瓶，再用许愿砂掩埋，随波逐流，这样被你祝福的人就会得到幸福，这便是许愿砂的信仰。”
　　“也许你觉得我狠幼稚，但是，这是很美好的祝福，把它送给你，相信自己的决定，相信自己会赢。”
　　“看到了，这就是你所认识的泪，我没想要骗你，我早就说过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全名，你说过你的家庭，而我的家庭更是我无法选择的。”
　　“这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家庭。”
　　“今天，是我妈离开的第8年，这些年我没回过家，这里是妈留给我的。我爸姓易，可是我从来不承认他是我的爸，从来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我妈信沧，所以我才会告诉你我叫沧银泪，我才会告诉你叫我泪就可以了。”
　　“是吗？这样很好啊。”
　　“那真的是要小心了呢。”
　　“对啊。我妈妈说，这里是她们家的秘密花园，她说，只有面对缘分，把这片花园送给最珍惜的人。”
　　“相传携手走过这里的恋人便能得到神灵的庇佑。下次你说不定可以带你的恋人来这里试试。”
　　“敬你。祝你幸福”
　　“—浅浅，我只能陪你到这里。”

　　泪.。为什么要这样做，泪，你去了哪里，泪……泪。泪。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眼泪无法控制，趴在扶栏上，我放声大哭。

　　（5）
　　泪就这样离开了，我去问过校方有关泪的去向，他们不知道，或许谜就是永远不让人了解的。
　　手机显示屏上，7：30，突然间，一条新讯息掩盖了时间——
　　一个陌生的号码，确切说是号码不详，会是谁——？
　　浅浅，不要怪我不要找我，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算擦肩而过也不会记得。
　　是泪，一定是的，就算没有署名我也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眼泪总是这样不争气，落到手机显示屏上，在“过客”二字上渗开，好像荡开了的涟漪。
　　不告而别算什么，送给最珍惜的人算什么，这条讯息又算什么。
　　……
　　“你在哭吗？”背后的那个声音冷冷的，浅影的声音，算是在关心我吗？
　　我擦了擦眼睛，背过身，对他说：“没有啦。”
　　为什么要骗他，是担心他知道泪还是怕他知道泪跟我过的一切？

　　不。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喜欢的是眼前的人。

　　“叮铃铃……”
　　“走啦。去上课。”说完后，我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走进教室，我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突然间，一双白皙纤长的手出现在我眼前，那双手握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讲请柬放在我的桌上，我的眼神顺着手看到手的主人，简琳。
　　“我们的订婚酒席，你会来吧？”
　　说完后，她给我一个神魂颠倒的微笑，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简琳的座位边围满了人，看来真的是很劲爆的消息。
　　进度如此快，浅夜，如果你是快乐的，那我会来。

　　“浅浅，晚上我想请你吃饭，老地方。夜。“
　　夜的简讯。

　　老地方，最初带我来这里的是浅夜。
　　老地方的名字叫作双子茶座，简单的西餐厅却有独特的气质，里面的一切装饰都显得好自然，最大的亮点便是进门服务台处的双子星座。
　　双子座的符号表示双胞胎的兄弟，其守护星为水星，守护神为支配知识的赫尔墨斯。
　　黄道第三个星座是双子座，以一对双胞胎为代表图案，暗示出他的双重个性。双子座是三月下旬的黄昏时弈，在头上偏南位置可看到它，这二位男生并肩而十分和好，其中有二颗最明亮的星，就是他们的头部。双子座的人大都多才多艺，他们就像花蝴蝶般穿梭于每个人之间，而且口才很好，也很爱说话。太阳将通过这星座的 5/21至 6/21期间，是自然翠绿色最美的季节。凡出生于这翠绿美时期的双子星座人，不但头脑灵敏，且推理力优於他人甚多，他们是天生的传播者。
　　这样的双子座，好比浅夜和浅影，并肩友好，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或许也是浅夜喜欢来这里的原因吧。
　　茶座里有不间断得钢琴声，那声音不是CD透过音响发出的声音，而是店里特意从奥地利找来的音乐才子所弹奏的声音。
　　这里的情境适合求婚适合道歉或者还适合道别。

　　等到浅夜订婚以后，或许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聚餐了，我化了简单的淡妆，穿上白色的小礼服，走进茶座，靠窗的位子很有情调。小木桌两旁的位子是秋千，我看到浅夜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
　　浅夜冲我招了招手，我回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朝他走去。
　　我看不到往常的他了，今天的他虽然微笑着，却显得如此勉强，掩盖不住他眼神中的忧伤。
　　浅夜，既然不快乐，为什么要勉强。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对他说：“今天怎么会想请我吃饭啊？”
　　“就是很单纯的，想请你吃饭啊。”
　　我什么都没有说，如果浅夜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会支持你。
　　“请问要点些什么吗？”服务员凑过来问。
　　“两份鱼子酱两份鸡肝牛排，一份红烧鳜鱼，再加一份水果沙拉，对了，再来两瓶红酒，这样，可以吗？”浅夜问我。
　　“可以。”
　　“好的，一会儿为你们上菜。”
　　“夜，两瓶红酒，喝的完吗？”今天的他很反常，他的酒量很好，但从来不乱喝酒，他从未这样点酒喝。

　　他微笑不语。
　　“先生，您的酒。”服务生端着两瓶高级的Monferrat上来。
　　“谢谢。”
　　他优雅地倒着酒，举起来，微笑着对我说：“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这样吃了，敬你。”
　　他说得好无奈，却好像不得不说，让我觉得心痛，我举起酒杯敬他，他一饮而尽。
　　“祝你和影幸福。”
　　我点头，回敬他：“我也祝你和简琳可以幸福。”
　　我看他一杯又一杯得干，莫名其妙地敬我，他想灌醉自己。
　　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酒杯：“既然不会快乐，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他看我，然后浅笑，拨开我的手，继续喝。
　　“夜，你不要喝了。”我设法阻止他：“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浅浅，一定要和影幸福。”他已经语无伦次，眼眶已经泛红。
　　“想把自己灌醉忘记所有吗？”记忆里，我从未对他这样凶过。
　　“如果是，就好了，可是我不能。”我知道他没酔，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得喝醉了一样。
　　我不再说什么，看着他，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浅浅，能不能最后一次，抱紧我。”他说，说得那么陈恳。
　　我蹲下身，用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我希望，我能给你最后的温暖。
　　他用力抱住我，我听到了……隐隐的抽搐声。

　　浅夜，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无论为了什么，我都不希望你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