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当时了了》久川某

23、圣诞节番外之二

　　绿瓦乌檐下，四君子之兰芬芳暗传。微光浅映满苑草木扶疏，杜鹃长啼流泻一日惨淡，游子羁留他乡，倦意自是纸笔间深以为然。然而公子扶苏若背离宫廷，却有惆怅万般，却是为了嬴之性或是为救天下之生命？他却是亦不曾知晓。

　　公子扶苏，太尉诸人所称并非是为嬴扶苏。其母是为郑国之人，其名出自其母常吟《诗经·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中“扶苏”二字，倒也算可见大秦始皇对其之厚望所寄。扶苏，原意即是常人以其来言“枝叶繁茂的大树。”只是如此前景可言辉煌二字者，亦算为知己愁苦者。

　　公子扶苏未及成年冠礼时，虽未有阅历丰富之称，但老成之风便怀于投足。以致相较始皇其余公子而言，与其愿促膝交心而谈。其人于是便剑眉常蹙，面容间虽有浅笑之意却愁苦之意仍常显眸间，琥珀浅眸弯起时温润却又心事重重一般。

　　“扶苏若是寻不着可与你促膝交心而谈者，便莫再苦寻了……”
　　“扶苏即是母妃的扶苏，无需因日后是否将为大秦之帝王而伤悲。”
　　“扶苏，你若需作那枝叶繁茂之树，便竭力罩这苍生罢。”

　　偏殿里早些时刻便有小婢起来生了炉火，青铜鼎里火星点点或时微微冒出，柴虽干硬却是烧不出些噼啪之声。胡笳的声音隐约自偏远殿中传来，亦夹杂些许孩童嬉笑之声，黑发仍稀疏的孩童踏着稳步正拂手笑奔一路而来。轻推了门扉，浅蓝色发带垂于两鬓间。带着些许杨桃香于胖乎乎的双手之间。此刻孩童正嬉笑着对扶苏之母郑姬笑道：“嘻。阿母抱我。”

　　郑姬却只得挽好暗红罗裙泛起些浅摺之处，婉笑道——“阿母自是不舍拂了胡亥之意。”胡亥之母自不是郑姬，只是胡亥幼时骊姬便将之托与郑姬，不作理会。浅浅松了双臂之力，郑姬抬眸便见胡亥入门时不甚踢乱之红鞋，桃红色艳丽却如舞姬双颊轻点上的铅华。

　　于是细心地为胡亥整好青色衣领，郑姬便侧首对着门侧伫立许久二侍女唤道：“把那鞋细心收好了罢。”侍女弯腰任那洞庭湖青螺般青裙戈地，却以玉指收了红鞋，裙带轻滑过胡亥眸中，却换了他眸中些许黯然而来。桃红色改换为青色，却似得春风一般凉薄了，怎比得人面桃花颊般？他且轻声喃道——“阿母，您且看，胡亥日后定要越过扶苏兄长，成为大秦之主。”

　　只是郑姬却不曾听得，侧过首再问得胡亥方才道了甚么。胡亥却知狡童一般笑道：“阿母，胡亥却只是道您之风华，怕是年轻侍女亦及不上几分呢……”郑姬只是再作温婉一笑，眸光盈盈满一泓水，只又如待扶苏那般。可是谁又曾是料道，那日胡亥一言，却真可作了占卜文辞般，化作了日后之实。而郑姬又何曾可知，当年笑唤她阿母之少年，多年却是铲除其诸多姐妹，方登了大秦之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