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三、我宁愿只做你的影子，可以与你朝夕相处，永不分离。
睁开双眼，晨光刺痛双目，又缓缓地闭上。韩蝶影练习几次后，眼睛终于习惯了强光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半年多没有躺过的床上。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暗笑自己的冲动，这样的局面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父亲一直希望自己能和章显贵联姻，这样在事业上就可以助他老人家一臂之力，自己毅然的离家出走以表不嫁的决心，如今却还是回到了这里……
在客厅看到脸色阴沉如水的老爸，韩蝶影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爸！”
“你真有骨气啊！”老头子的声音低沉平板，头上的银丝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微微颤抖“竟然真的半年不和家里联络，难道真的想与我们断绝亲子关系！”
“不是的，爸！我这半年也吃了许多的苦，我只是不想嫁给章显贵而已！”
“可是，影影”韩蝶影的父亲换上无奈的表情，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出几道“爸也是没有办法！在生意上，如果没有章显贵给我撑着，我们这个家早就散了！而且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你妈妈每次提到你就哭，现在躺在市中心医院的心脏科……你，我们生你养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气死我们？”
见五十出头，一向老当益壮的父亲这半年如同苍老了十岁，韩蝶影心底涌出一股酸水“爸，我……对不起你们……”
“有什么用？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老头子激动的声音如同吼叫“冤孽啊~~中午我们一起去看你妈”
*******
韩蝶影看见妈妈憔悴而苍白的脸，眼泪就涌了出来“妈——”
“影影……是影影回来了……”女人脸上深刻着岁月的痕迹，由于过度的激动，泪水哗哗流个不停，每一口的呼吸声音逐渐加重“影影……你怎么瘦了好多呢？”
“妈……妈……对不起……”虽然不至于嚎啕大哭，韩蝶影的声音确实在颤抖。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影影，你要是真的看不上章显贵，咱就不嫁他……”老女人顾不得自己落下的眼泪，双手颤颤巍巍的抹去独生女的眼泪“只要你回来就好……”
尽管鼻涕堵住了大半的呼吸，韩蝶影还是能够分辨出空气中熏死人的消毒水味，妈妈的身上、手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影……影……呼……呼……”韩蝶影的妈妈突然只有呼出的气，没有吸进的气，有经验的老爸急忙按下床头的电铃，然后跑到走廊上惊慌失措的大叫：“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妻子，大夫……”
“妈，妈，你别吓我，妈——”韩蝶影此时也手脚无措的扶着全身脱力、不住翻着白眼的母亲，全身的血液几乎僵硬……
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忙了好一阵子，又是输氧气、又是注射点滴的，终于韩蝶影的妈妈平静的躺在床上，虚弱的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韩蝶影握着母亲的左手，无声的流泪，是不是如果没有章显贵的帮助，妈以后就没有钱住院了，再有这样的状况，妈就会……韩蝶影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
“睡一会吧！”老爸极轻的对着妻子说，韩蝶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爸爸，爸爸也是对没有能力照顾好妻子和女儿而深深自责吧……
韩蝶影本想留下来照顾妈妈的，后来妈妈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姨娘过来了，老爸拉着她回家，说有事情要和她谈。
父女俩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回到家了随便煮了点泡面，两个人都很心不在焉，韩蝶影每次想到为了爸爸妈妈委屈的嫁给章显贵，杨川微笑的面孔就会浮现，如果不去想婚事，就会想起犯病时母亲可怕的表情……所以始终下不了决定。
晚饭过后，老爸在他的卧室看电视，韩蝶影知道，现在的状况，老爸根本没有心思看电视，只不过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自欺欺人。
万籁俱静的夜，韩蝶影几乎快要发狂，拨通了杨川的手机：“喂，请问是杨川吗？”
“喂，他在洗澡，你是哪位？有什么我能够转达的么？”那边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没什么事情，我是他同学，我改天有空再打……”韩蝶影匆匆收线，心底更多的酸液上涌，为什么明明知道得不到，还是不肯放弃呢？这样一厢情愿的感情，谁又会理解？如果能融入这无边的黑暗多好，如果能变成无忧的小鸟多好，如果能……我宁愿只做他的一个影子，至少可以和他朝夕相处，用不分离。
韩蝶影没有开灯，步履蹒跚的晃到浴室，拿起美工刀，狠狠的划开左手腕——果然很痛，手腕上的痛几乎和心脏的痛交接在一起，粘稠的血液如同红色的毒蛇，爬过她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上。然后韩蝶影用右手放开了浴室的热水阀，将划破的左手浸入温热的水池中，电视上的割腕自杀都是这样子演的，原本以为有着必死的决心就不会感觉到痛，为什么还是这样痛呢……
这样子，真的会死吗？割得够深吗？要多久才会失去知觉……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灯被打开，看到这一幕的父亲，脸色立刻如纸般苍白：“你……你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