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元汐

5、第二章：异国之旅（三)

　　晚上，堇色回到小公寓，放下包后，便拿起电话，拨下了那几个号码。电话接通后，那边响起了一个鼻音很重的男子的声音，快速而公式化的报出了某某警署和某某接待员。堇色清了清嗓子，说：“你好，我有一些关于前两天飞机上谋杀案的线索提供。”

　　那边的人大约是接类似的电话习惯了，并无太过惊讶或者欢喜，只是平板的说：“好的，请讲，我会记录下来，交给负责此起案件的小组，并且，保证为您的身份保密。”

　　堇色坐在电话边的椅子上，缓缓的说：“那日，我也是飞机上的乘客之一。我们出发后，很快，大家便都开始入睡。毕竟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又是夜里。可是，我突然被一丝血腥味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我旁边的乘客正坐下，他给我很不对劲的感觉。我想，他也许与此起谋杀案有关。”

　　那边声音又想起：“还有其他的吗？”

　　堇色竭力回忆那男子的相貌体态特征，结果，眼前却只是出现那一双眼睛，苦笑，只能苍白的描述：“一个东方男子，高大，穿着黑衣。”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能令人信服。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一丝血腥味。而从中国出发的飞机，大半都是东方人，穿黑衣的男子，更不知有几多。

　　那边的人倒没有说什么，大约他的工作也只是负责接电话和记录，并不关心提供的线索是否真的有用。于是最后问明白了堇色的名字，身份以及联系电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外面已经是彩霞满天时分，屋内已经相当的昏暗。似乎刚才打电话前，还是白天，一瞬间，便已经是黑夜。这种感觉让堇色相当不舒服，若是亲眼目睹一点点天黑便也罢了，而这种似乎突然间昼夜交换的情况，总会让她有时空错乱的感觉，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人一旦不了解自己当前的情况，就会有无名的恐惧产生。

　　于是堇色起身，跨步过去，按下屋内灯的开关。深深的吸口气，从袋子里拿出刚才在超市买回的一些吃的东西，不过是些面包罐头之类。拆开，胡乱吃点打发了晚餐。有人在身边照料饮食自然好，但如果没有条件，这些方便食品堇色也可以忍受，但是如果让她为了自己的嘴巴自己去做，却是万万不愿意的。孤单一人在厨房里做也就罢了，至害怕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是以这么多年，即使身边有着极擅长做菜的吴妈相伴，堇色仍然是只会吃不会做。她从小便是先满足鼻子再满足嘴巴的女孩子。

　　想到吴妈，她一边拿着面包啃，一边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那边应该正是清晨吧。

　　果然是吴妈接的电话，一听到是堇色的声音，便乐呵呵的问她最近可好，在美国东西吃得惯吃不惯，这边天气有没有比家里冷些。待到问了好几个问题，才停下来让堇色回答。

　　停着吴妈糯糯的嗓音说着温暖的话，堇色心里油然而升一种幸福的感觉，人活着，有人能挂念，才能告诉自己真正的存在着。于是，一时间，嘴里嚼着的硬硬的法棍也变得香甜了些。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传过去，吴妈听到了，问道：“在吃什么呢？笑也含糊不清的？”

　　堇色答：“在吃面包呢。你跟外婆这两天可好？”

　　吴妈立刻说：“不会是没有正经吃饭吧？你这孩子，出去我就是不放心。即使不自己做，外面总也有像样的中餐馆吧？干嘛刻薄自己。”然后才回答，“我挺好，小姐也还好，只是这两日有些嗜睡，这会儿还在睡呢，要不要去叫她接电话？”

　　“哦，不用打扰她了，不过，外婆不会是身体哪里不好了吧？”堇色说着，想到外婆一向警醒，并不喜欢多睡。

　　吴妈于是说：“我先也是劝她找个大夫来看看，她却说除了想睡没有其他问题。大约年纪大了是愿意多睡一会儿吧。”

　　堇色也便没有再说什么，答应了吴妈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

　　后面两日，平淡无话，工作倒是进行顺利。警署的人也没见联系，不知堇色提供的消息是否有用。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工作结束。还未出门，John便来到了她的工作室，一身正式的西装，英气勃发，但仍然是清澈温暖的。见到堇色，他立刻说：“抱歉，这两日被公司派出去谈一个项目，本来答应照顾你的，想不到却没有履行。今天晚上，我请你出去吃晚饭，可好？”

　　堇色想到了这几日晚餐在家里吃的那些个垃圾食品，确实想出去好好吃一顿，可是又想了想，平白无故让一个男子请吃饭，些许暧昧，特别是对象是一个对自己心存好感的男子。女性对于身边异性对自己的态度，最为敏感，有时候即使说不清条理，直觉却硬是十分精准。于是她开口说：“好的，不过晚上这顿饭，我们AA。”

　　John立刻反对：“不可以，今天晚上我请。”看到堇色微微为难的神色，想到或许东方女子都比较拘谨，立刻又补充说：“而且我不是还拜托你帮我调配香水的吗？就当作是谢礼吧。”

　　说到香水，堇色转身走到工作台，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并不太华丽，里面有着琥珀色的液体，甚是可爱。

　　走到John身边，笑着对他说：“已经配好了，我本来还想着去找你的，今天刚巧你了。”于是将玻璃瓶子递给John。

　　John满眼喜色，立刻接过，打开盖子，沾了一点点在手腕上，立刻，一股类似于青草的味道立刻弥漫鼻尖，而后，又有些微微的柠檬的味道，或者，还掺杂着一点点松脂的木香。虽然不是很懂香水，但到底闻过许多，也知道这是个不俗的味道，于是他点点头，说：“果然很特别。不过，我是否能从这个味道猜出，你心中对我的感觉呢？”眼睛认真的看着堇色。

　　想不到John也会问出如此感兴的话，堇色愣了愣，随即点头，说：“没错。我感觉只有这样纯净自然的气味才衬你。”

　　John想了想，突然有点苦恼的说：“是否你们女人都会觉得我不够成熟？才会觉得我适合这样的味道？”

　　堇色看了看面前衣着正式的伟岸男子，笑了，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苦恼。女人都希望自己越年轻越好，换作男性，倒不尽然。仔细想了想，不不，John并不是幼稚，只是心性纯厚。于是真心的说：“不。没有人觉得只有那样故作深沉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人。真诚的纯净比虚假的沧桑更有吸引力。做自己就好，大可不必与别人相比。你瞧，我一直觉得自己眼睛不够大，可是又怎样呢？”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面前这个时而沉静时而灵动的女子，John释然，说：“你的眼睛已经够美。”

　　堇色听这这样的话，只作没听到。转身拿过包与他一起去吃饭。心里微叹，他很好，却不能让自己心动。她不是小小的女孩子，盼望什么华丽的相遇，宿命的姻缘，可是，如果见到一个男子，自己的心跳不会悄悄加速，手心不会微微冒汗，那，无疑，他们之间不会产生爱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看到熟悉的面孔，好开心。
回 ik：美国佬就是那种德行，嘿嘿。
回 人几 ＆ 儇颖：是的，古沧海就是那个□□头目。
回 蜂蜜柚子茶：香水我用得还真不多，不过，也查了些资料。这篇文写香水实在是挂羊头卖狗肉，估计也只是偶尔情节需要是写写。男配大概过一两章就退场了，下次登场要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