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元汐

26、第十章：吸引（三）

　　早上，天气很好。一大早，堇色便穿戴整齐，因为已经与古沧海约好出去置装。堇色对买衣服总是不大在意，但是，能出去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在屋内静静的等着古沧海，听到敲门声，立刻站起，轻快的去开门。待到打开，却发现，并不是古沧海，而是John。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微笑的说：“嗨，许久没来，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John眼睛看着面前打扮停当的堇色，没有忽略刚才她看到是自己时，眼睛里一瞬的惊讶，开口说：“我找你，你很奇怪吗？”眼睛里浮起一丝忧郁，而这点忧郁在平日皆乐观热情的John的身上，显得突兀。

　　堇色立刻说：“哪有，进来，你来了我当然很高兴。”

　　两人坐下，可是却不同寻常的安静。原来，往日两人相处时，总是John说话的时候多，今日John一旦沉默，两人之间便有了不自然的静谧。

　　看着眼前有些不同寻常的John，堇色轻轻的说：“你是否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John看着面前堇色关切的面孔，苦笑了下，说：“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堇色点点头，说：“当然。”

　　John听到她如此说，立刻说：“我来，其实是因为，下周外公的生日聚会，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好不好？”

　　堇色看着眼前热切的望着她的John，有一些迷惑，可是，却没有回答。但只是这片刻的犹豫，却又令John的脸上笼上了失望的神色。他说：“Linda告诉我，我大约是没有希望的了，我不相信。可是，今日见了你，看来她说的并不是全无根据。”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却分明情绪低沉。

　　见到一个男子在自己面前黯然神伤的样子，堇色有些不忍，可是却不知如何安慰。徒劳的伸了伸手。

　　John却忽然抬起头，说：“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是不是？堇色，做我的舞伴，试着了解我。”诚恳又坚定的眼神望着堇色。

　　可是，还未等堇色回答，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不，她已经答应了做我的舞伴。”

　　堇色与John两人都惊讶的向门口望去，却原来是古沧海，穿着整齐的西装，眼睛看着两人，不知在想什么。他大踏步的走到堇色旁边，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然后就向外走去。

　　堇色被迫起身，在转身的瞬间，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John。就在那一刻，John说：“堇色，不要走。”声音脆弱而隐忍。

　　可是，堇色没来的及回答什么，便被拉着走向了门口。背后的John刚才一瞬间的眼光，却似烙在了她的心里。她心里砰砰的跳，默默的说着，对不起，John，看来，我还是伤害了你。

　　可是，刚走出门外，堇色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挣脱了古沧海的手，转身返回屋内。

　　屋内，John僵硬的站着，看到堇色回来，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神采，嘴唇动了动，轻轻的说：“堇色，你……”

　　堇色笔直的走了过去，站定，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今日我跟古沧海走，并非他的强迫。John，我们只能是朋友，对不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大可不必将感情弄得暧昧不明。堇色内心虽然不忍，虽然仍然将John看作好朋友并且对他的照顾心存感激，但是，不能因为贪恋那关心而把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留在身边。每个人都有爱人的自由，但也都有被爱的权力。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付出爱情。既然选择了，就要坦荡利落。

　　John的脸色瞬间便得更加苍白，停了很久，才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我也疑惑自己为何会喜欢他。但是，感情就是那样奇怪的事情。John，我们只能是朋友，即使没有他，结果也不会改变。”堇色低垂眼睛，轻轻的说。心里明白，这件事以后，两个人，是再也回不到嘻笑闹骂的日子了。友情与爱情，堇色一直以为可以和平共处，但是，显然John并不这样认为，他乌黑的眼睛闪烁，显然的伤心，却音乐还有着些坚定。

　　想了想，堇色抬起头，又说：“抱歉。”然后转身，没有回头。

　　古沧海在门口，等到她出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堇色看了看古沧海，说：“你令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原来，真的是有得必有失。”语气不是不落寞的。

　　古沧海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更加紧了些，温暖而宽厚。

　　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坐在车上行驶了很久以后，古沧海才开口，说：“阿堇，刚才，你转身回去的瞬间，我感觉，心一直在下沉。我怕，最后只能看着你的背影的，是我。”

　　仍然受刚才的事情影响心情不太轻松的堇色听了，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古沧海。他并没有转头，继续说：“我从不知道一个人从我身边离开，会是那样痛苦的感觉。”

　　堇色停了他的话，伸出手，想了想，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是安慰，也是肯定，能感受到古沧海手臂上肌肉轻轻颤了一下。堇色收回手，嘴角轻轻弯起。

　　这时，古沧海又开口：“阿堇，我会对你好。”

　　微微放松了身体，堇色更深的陷入后面柔软的座椅，心平静而充盈。这个世上，发生再大的事情，与自己无关，总也觉得只是报纸上那一行铅字而有所隔膜；而发生在这样一辆汽车上一个男子的承诺，因着对象是自己，即使只是一句话，便也觉得是无比轰轰烈烈。爱的表白，随时随地都有发生，浩淼如沙，但对当事人来说，却又都珍贵如宝石，且独一无二。这个男人，他说要对自己好呢。

　　爱情，大抵就是如此。

　　汽车飞驰。两个人来到了一家高级成衣店。进门以后，周到的店员便带领他们到试衣间。宽敞，舒适。已经摆好了一排最新的晚礼服。

　　古沧海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沙发上，看了看堇色，说：“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尺码，你可以一件一件的试。”

　　堇色点点头，走到了那排衣服边上，一见见的看过去。挑中了一件浅黄色的吊带裙，拿到了里面的隔间穿了上去。待到走出来，一旁翻看着杂志的古沧海抬起脸，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堇色也觉得颜色有些太过轻飘。于是又拿起了旁边一件纯白色的纱裙。待到走出来，却连自己也感觉太过幼稚。果然，古沧海看了看，没有言语，继续看杂志。

　　堇色一件件的试穿，可是，总是有或多或少的不如意。最后，一排衣服，基本上都试穿了一遍，还是没有挑到满意的。堇色微微有些不耐烦。

　　这时，古沧海站起身，走到了旁边那排衣服旁边，拿起了一件孔雀蓝的无肩礼服。堇色一看，正是自己几次都没有拿起的那件。衣服颜色太跳，艳丽得似乎只适合蜜色皮肤鬓角别着大朵花的热带女郎，且质地帖服，又是无肩设计，堇色觉得稍嫌暴露。于是只是看了看，就对古沧海说：“这件不合适。我穿上一定不好看。”

　　而古沧海却是笑笑，说：“试试又何妨？”

　　堇色无奈，走进了隔间，穿上了那件礼服。看也没看，便走了出来。

　　谁知，古沧海的眼睛里却亮了一下，大量了一会儿，方轻轻的说：“堇色，你总是低估自己的美丽，然后走向前，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爱的碰触，虽然紧张，虽然意外，堇色那一瞬，却真的感觉，自己找到了那样从小盼望的王子，用一个吻，唤醒了沉睡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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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继续小甜蜜，为后面的风雨欲来作铺垫。
回 小小：俺其实很不会写对手戏，干巴巴，而且都是心理活动，呵呵。
回 毕方：你是在国外吧，汗，中午12：00的时候说熬不住要去睡觉了。张爱玲我很喜欢，可惜啊，写不地道。倒是你那句“影影丛丛昏黄的奢靡情调”十足的张爱玲味道^-^
回 juliana ＆ j ＆ good ＆ 想当妖精 ：谢谢支持！
回 linana：这是俺的缺点了，就是太喜欢写心理，少了动作语言环境的描写。当初上一篇文选了第一人称，看来是俺潜意识里知道俺那样比较擅长。呵呵。
回 小小 & 司寇 & 堇色 & yayan ：对啊，其实两个人早就互相吸引了。现在终于在一起了。
回 蜂蜜柚子茶：嘿嘿，其实你的名字就很好吃的样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