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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七章:试探的脚步(三) ...

  •   待到堇色与古沧海踏进古永年的卧室,才发现,已经围着了好多人。衣着整洁的一位中年医生和一个护士正在床前检查着古永年,而Linda和John,竟然也赶来了。John一见到她,立刻微笑示意,一边招手让她站到他边上去。堇色正欲走向他,突然看到了床边立着的古永年太太正看着自己,眼中似有怨恨。于是犹豫了下,还是站向了离床比较远的地方。

      而旁边的Linda却突然说:“沧海的手臂怎么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是老是弄得受伤的回来?也不收拾一下再来,过回儿父亲看到了,怕不是又要震怒。”脸上带着笑,却连堇色也听得出来,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旁边的古沧海的母亲立刻回话说:“沧海受了伤仍旧来看他父亲,永年如何还会骂他?”却是先顾着与Linda斗气,眼睛却只扫了一下古沧海的手臂,表示了一下关心后便没有再看。

      堇色觉得微微不安,伤是由她而起,此刻,古沧海却处在这样的场面,抬头看了看古沧海,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脸色也没有改变。但还是为了他有点悲伤,她与Linda的关系并不好吧,从前两日Linda的话和今天的情况看,他与Linda大约是异母姐弟。这其中牵扯到的种种隐情,不是她明白的,但是,至少,要说明白今天的情况,所以轻轻的说:“是我不好,从秋千上掉下来,古先生,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

      听到她这样说,一边的John连忙走过来,关切的问:“你有没有伤到?”

      堇色连忙摇头,开口说:“现在这里刚好有医生,过些时候,可以让他们帮古先生处理下伤口。”然后转身又看了看那沾满灰尘和凝固血迹的手臂。

      她微微内疚和关切的目光,两个男子都注意到了。John微微皱眉,轻轻的拉着堇色站向Linda那边,一边说:“外公一直以来都有冠心病,今天一大早,又发作了。现在还不知道是否要送医院……”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叫我沧海。”

      堇色与John都楞了一下。John却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医生是早就建议外公做心脏搭桥手术,他却总是不同意。待会儿,他若醒来,你大可以劝劝他。”一边专心的解释,微微瞥了旁边站立的古沧海一眼。

      而回复他的,却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笑容在看到了John拉着堇色的那只手后,越发的凛冽。

      John的拳头微微握起。看了看旁边此刻正担心的注视着床上古永年的堇色,轻轻的叹口气,这个女孩子,有时极其聪明,有时却又看起来那样的糊涂。自己对她的好感,是一开始便明明白白表露了出来,甚至,而她,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微微黯然。但是,看了看旁边那个男子,他立刻又振奋。再怎么样,自己也比他更能给堇色一份安闲幸福的生活,一份没有危险的爱。堇色如晴空,明朗而悠然,他却如黑夜,一片灰暗和阴沉。白天与黑夜如何能有交集?想到此,些微心安。

      而他这些心思,旁边的堇色却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更是没有注意门边凝视着她的沉思的目光。她只是看着床上闭着眼睛脸色青白的古永年和正忙碌着的医生和护士。

      对比上次在书房见到的矍铄的老人,此刻他是如此安静和虚弱。又想到在自己悲泣时给给自己安慰的手臂,心里酸涩,他对自己,到底是不坏。不管怎样,他对外婆,曾经有过一份深厚的爱吧?堇色总是相信,能纯粹的爱一个人不容易,能在爱人不在身边的时候维持几十年的爱,更是难得。

      这两日对他的刻意躲避,似乎微微矫情,他爱的是外婆,看到一个与外婆相似的女子,多一点关注,总是无可厚非。况且,他想念的那个女子,已经永远不会再出现。感怀中,决定以后的日子,如果有机会,大可以对他好些,就算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也该如此。

      过了一会儿,那个中年医生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问:“哪位是池堇色小姐?”堇色开口:“我是。”

      医生点点头,说:“刚才病人说想见你,刚才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你可以先守着他,待他醒后,不要刺激他。其他的人,请跟我出来,我说一下古先生的状况。”然后又转身,对一边的护士说:“你也留下,注意他的血压。”

      旁边的古永年太太似有话说,但是医生立刻开口:“病人情况还不稳定,这个时候,顺着他的心意才好。”

      于是,她到底是没有开口,随着Linda一起走了出去。

      John关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也走了出去。这时,堇色突然想到了古沧海的伤,于是对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你,给古先生的手臂处理一下。”

      正准备走出去的古沧海回转身,想了想,默默的坐下。护士走过来,拿着药箱,坐在旁边,看了下伤口,用镊子一跟跟取出那小小的蔷薇花刺,放在桌上。刺本是灰褐色,此刻,浸了血,染上了暗红色,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分外鲜艳。堇色忍住不舒服的感觉,仍然站立不动,看着护士的动作,神情专注。

      古沧海全然不在意的任护士操作,反而注视着堇色的表情。

      很快,包扎好了,护士收起药箱,到一旁照看仍然沉睡的古永年。古沧海站起,准备离去,可是,突然又转身,想起了什么似的,弯腰将桌上十几枚带血的蔷薇花刺尽数收入掌中。堇色惊讶,那惊讶也便说了出来:“为何?你要收起那些刺?”

      古沧海看着她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走近一步,摊开手掌,楔形的一枚枚刺,大小不一,静静卧着。他低低的说:“性格奇怪,有时软弱、有时却强硬,爱吃中餐,喜欢各种香气。不过,我刚刚发现一点,也许连你也不知道。明明对老爷子不假辞色,看到他这幅样子,刚才却似悲伤又怜悯。明明忘不了对我的怨恨,却因为这伤,格外的关心些。”

      他脸上的神色实在古怪,一点点得意,一点点深思,却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霸气。堇色退后了一步,不知如何作答。他却继续说:“池堇色,你心很软。留着这些刺,便是要提醒你,我曾经为你受的伤。”说完,笑笑准备离开。

      堇色却反应过来,有些愤怒,明明,自己只是好心,并且不乐意欠别人情。她是一向不吝啬对帮自己的人尽可能的付出补偿。但他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他帮了她,她便必须感激涕零?感激归感激,却与其他的事情统统无关。况且,他也只是小小的受了点伤,想必他受过其他更严重的伤吧?从他手臂上那道伤疤便可看出。而他却试图以他并不甚在意的小伤来要挟自己,即使,只是有那个意思而已。

      于是,堇色大声说:“古沧海,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不过受了点小伤!”

      古沧海转身,凝视着堇色的怒容,说:“放心,我还没到了以伤来要求你什么的地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对关爱的人无法真正划清界限。对老爷子是,对洁恩是,对我,亦是。”停了下,看了看缠着纱布的手臂,又说:“如果这样的小伤你不放在心上,那大些的伤口又何妨?只要那伤口,能让你足够内疚到时时注视我。即使,现在能让我受伤的人已不多。”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堇色一人,立在屋内,心绪起伏。

      这个男人,不光有强硬的气势,更有敏锐的观察力。不可否认,他说对了。她池堇色最是看不得别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心里会有包袱,微微不安,总要找机会回报。从小,如果有人送她些什么,她必另找机会送类似分量的东西。即使是偶而与好友阿梨一起吃饭,也总是两人轮流付帐。前些日子,为着John热情的接待,没有推辞的帮他调制了一瓶香水算作回报。而这个男子,在他那样的注视下,堇色却深深不安。不仅为了他为她受的伤,更是为了他那样不明含义的要提醒堇色不要忘记他曾经为了她做的,是否,暗示了他将要为了所付出的而索取什么?这个想法久久弥漫在堇色脑海。

  •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古沧海终于开始出击了,深沉的男子虽然我喜欢,但是,太闷可赢不得芳心哦。
     
      回 儇颖:俺是个擅变的人,《双》里就刚开始犹豫冰清到底跟申大在一起还是申二一起,后来突然将两个人都踢开了,搞到最后结构不平衡。所以这篇就告戒自己,小地方可以改,大地方坚决不可以花心。哈哈。关于古沧海洒香水,其实是,他并不是专职杀手哦,他很少亲自出马,只是这次那个家伙他希望亲自动手,后面有交代的。大概,□□老大也可以是比较小资的吧-_-,俺也无语。哈哈,那段古沧海角度说的话,好有意思,人家小沧海也并不是杀人成性吗,人家□□也讲究尽量少流血-_- 你□□我加了。
    回 蜂蜜柚子茶:古沧海这次亲历亲为,只是为了一段往事报仇了,后面情节会提到。古老头俺暂时还没想让他挂。□□我加了,呵呵。
     回 k: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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