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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许多故事再而衰三而竭,高西宝的手机落在凌以亦的卧房里,她本不想打扰,才悄无声息地轻轻拧开门,只是万不曾想司徒和凌以亦正处在关键时刻,以至于后来两人都没了兴致。

      司徒和凌以亦悻悻地简单收拾了下,就离开了这一场让人崩溃的战局,身体的欲望被撩拨之后,又不得不平息的滋味让人十分地不好过,以至于司徒在驾驶位上提速,急转,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烦闷不堪。

      凌以亦挠了挠头,对这样的打扰表示抱歉,她依然没得到任何的发泄和满足,可是很显然,司徒已经没了兴致。身体永远都是最直接最坦白的表述方式,司徒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全意义上的柏拉图恋爱,虽然并未到如狼似虎的年纪,但身体的渴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和凌以亦分手的那一年,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转移,才避免因欲求不满而导致的各种混乱。

      司徒带着强压下的怨愤,脸色愈发地冷清,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照顾凌以亦的情绪,最近貌似金星逆行,诸事不顺,周围的人都十分不靠谱,叶衍如是,纪珂然如是,高西宝更不靠谱司徒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各种繁琐事,凌以亦见她情绪缓和了些,开始说高西宝和纪珂然的事,一时间,司徒更觉得消极郁闷,一口气憋在当口,凌以亦只觉着她是不是又有些敏感,待回到梅雨堂,车都都还没拉开,就被凌以尔喊走了。

      司徒开了门,连鞋都没换,就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内心的狂躁不安开始排山倒海。那天晚上,司徒没有为凌以亦等门,因为直到翌日早晨七点,整个房间里还是只有司徒钥一个人,她没睡好,半夜从沙发上挪到床上的时候就开始失眠,爱情有时太容易让一个人混乱不堪,凌以亦的彻夜未归让司徒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些微慌乱,但很快她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刷牙,洗脸,换上衣服,去上班。

      清晨七点,整个城市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司徒很快叫上一辆的士,在街角的十字路口,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还有模糊的双眼,确切地说,是两抹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她的现任女友,而另一个,却是刚刚众叛亲离的同事加好友,叶衍的个头要比凌以亦高半个头,衣衫不整地靠在凌以亦身上,红绿灯在一分钟之后,出租车无声无息地启动,从凌以亦和叶衍身边擦肩而过.

      一上午的工作,司徒都有些心不在焉,叶衍怎么会那样亲密的和凌以亦厮混在一起?

      初春清晨的风,带着一些凉意,细腻的手背有着冰凉的触感,早晨总是医院最忙的时候,清晨十点,司徒喝了第一口水,递给她水杯的人正是清晨依在她现任女友怀里的那个人。

      司徒默默地喝着水,叶衍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换了一套细纹衬衫笼在白大褂里,眉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这个点,我原以为你不会出现在医院里。”

      叶衍的脸色略微暗淡了些,起身,转到司徒的身后,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钢筋水泥,像一个巨大的囚笼,束缚着城市里的男男女女,“昨晚很抱歉,凌以亦照顾了我一晚上,怕你担心,我来说明一下情况。”

      “所以负荆请罪,按照字面意思,你得脱掉上衣。”司徒瞪着她,凌以亦昨晚不是去赴凌以尔的约会?

      “她和她弟在酒吧里喝酒,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又把她拉过来继续喝,一直到今天早晨。”叶衍说得很慢,自从和郝芷萱分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阴郁,一个月消瘦得不成样子,还非要死撑着满不在乎的模样。

      司徒仰着头看着她的倒脸,瘦削的下巴有着隐隐地颤抖,她伸手抚向她的脸,蓦然地为她心疼,从一开始,她就责怪她,因为对芷萱造成的伤害,她太护短,太感性,而一直忽略其实在爱情这场博弈的游戏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郝芷萱的悲痛击溃了叶衍所有的中枢神经,她颓废低迷毫无生气。

      “你需不需要和我说些什么?还是昨晚一宿你都已经和凌以亦如胶似漆?”

      叶衍牵过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自从上次司徒说了很重的话之后,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次数用手指头都能算清,司徒护短,以前不管她和郝芷萱如何埋汰她,只要一提到凌以亦的不是,她会立即竖起她的刺猬,当时她和凌以亦还没复合,而这次,她没想司徒护短到郝芷萱身上,而那样强烈地和她划清了界限,仿佛她就是那个风情浪子,玩弄了良家妇女之后的决然而去。

      司徒钥的第一个问题就直捅命脉,“和芷萱分开,你有没有感到更快乐更自由一些?”

      叶衍很清楚地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司徒如此细腻的人不会看不出这样的状态,她只是在提醒自己,成长必定是要伴随着疼痛的。

      “下午一点我有一个研讨会,所以你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司徒端过茶几上的红茶啜了一口。

      如果说郝芷萱是洒脱淡然的玩世不恭,叶衍则是没心没肺的毫不在意,也许一切从她发现自己喜欢上的竟是自己的表姐齐安然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走这样的路线,直到齐安然最后远飞异国,阴差阳错的郝芷萱。

      叶衍想了想:“司徒,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给你说,我很想念她,可是我怕,你明白吗?”

      “叶衍,情不是谈出来的,有时你考虑太多,只会忽略你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对芷萱的想念,而不是爱,于是你依然踌躇依偎在你的世界里,叶衍,我们都是二十八九的人了,早已经过了任性轻狂的年纪,可是人生总有些时候是要随心的,有人说在清晨刚醒来的那一霎那,你想去见一个人,那就去好了,不要再当鸵鸟,内心的萌动不是你逃离的借口,叶衍,也许喜欢一个人只是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要将这一切弄得如此的复杂?”

      纸上谈情太过于费脑,在长达一小时的谈话里,两人的爱情观发生过无数次地碰撞,叶衍太过于小心翼翼,她不愿踏出任何一步,实则不愿伤害别人,其实,只是很自私地怕自己被伤害,仅此而已,那个初春的正午,在司徒钥的办公室,叶衍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水深火热都是自己造成的,而郝芷萱也不过是逃脱不了的帮凶。

      下午一点,司徒和叶衍都完全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快到半下午的光景,有护士急匆匆从过道里穿进穿出,“司徒医生,叶医生,晕倒了。”

      叶衍晕倒了,从手术台下来后,在洗手台旁边,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了下去,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个声音那样轻,她分不清楚,眼睛睁不开,一瓶葡萄糖进入她的身体后,才慢慢清醒过来,她看到夕阳下的司徒,正在检查着她吊瓶里的液体,像落花中最美的花颜,司徒的侧脸和芷萱的很像,是那份清晰而精致的美,她曾以为,自己海阔天空,一切都虚无,却不知,在人生顾盼多姿的时候,总有那样一个人,在你生命里,山花烂漫的等待着。

      “怎么样?好点了吗?”司徒轻柔的声音响彻在耳际,“你到底是有多久没吃过东西呢?昨夜还酗酒了一个晚上,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还敢上手术台,叶衍,别把自己给毁了。”

      “我知道自己的状况,没那么严重。”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病房里就只有司徒钥和她自己,连一个小护士都没有,想来都是被司徒给支走的,这事也就给压下来了。

      司徒皱着眉,将针头从她血管中拔出来,叶衍有些疼,不靠谱的病人,不靠谱的医生。“我让芷萱给你送粥来了?”

      “什么?”叶衍手背上的血有些淤回,她才不要打苦肉计这样的烂牌。

      “她大概20分钟之后就会到了,当然我只是告诉她我很饿而已,叶衍,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主控权还是在你手里。”

      却见那个人掀开被子就要逃,她完全没做好准备,司徒懒得搭理她,将病房门拉过来,叶衍心下一沉,躺回病床上,各种焦虑,不安。

      时针一点一滴地过去,兴许当郝芷萱煲好粥来到医院,发现是送给叶衍吃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将粥扣在她的头上,郝芷萱恨她,她知道,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种情谊,比恨更多一层。

      门外有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她甚至听到郝芷萱在病房外询问小护士,“请问司徒医生现在在哪个病房?”

      “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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