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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武技阁前，再起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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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金辉洒落，却难以驱散夜璃石壁下的森森寒意。
一夜修炼巩固，她周身气息已然彻底平稳，启灵境中阶的修为圆融通透，甚至因轮回镜的意外相助，对灵气的掌控更上一层楼，隐隐触摸到了那一丝“精准”的韵味。
今日，便是家族大比之期。
擂台搏杀，并非简单的修为比拼，武技、身法、临场反应，缺一不可。原主毫无根基，而她前世所掌握的功法秘技，最低也需要灵府境才能勉强施展，如今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需要一门适合当下境界、并能最大限度发挥她战斗意识的技巧。
目标，家族武技阁。
夜家武技阁坐落于家族核心区域，是一座三层高的古朴塔楼，飞檐斗拱，透着一股肃穆之气。此处有家族长老轮流值守，寻常子弟不得随意进入。
此刻，武技阁前的空地上，已有不少年轻子弟聚集。大多是即将参加大比之人，希望能在最后时刻寻到一门趁手的武技，或做临阵磨枪之用。气氛显得有些喧闹和紧张。
当夜璃的身影出现在武技阁前时，原本喧闹的气氛为之一滞，各种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惊诧、鄙夷、好奇、不屑……复杂难言。
“她还真敢来？”
“不会是还想进武技阁吧？一个旁系废物，就算走了狗屎运到了启灵境，又有资格学什么高深武技？”
“真是笑话，武技阁是她能进的地方吗？”
窃窃私语声毫不掩饰地响起。
夜璃面无表情，径直朝着武技阁那扇沉重的黑铁木大门走去。门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昏昏欲睡的老者，身穿灰色长老袍，气息深沉内敛，正是今日值守武技阁的长老。他微眯着眼，似乎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
按照规矩，欲入武技阁，需出示身份令牌并登记。
夜璃刚走到近前，尚未向值守长老行礼，几个身影便阴阳怪气地拦在了她的面前。为首的，正是脸色阴沉、眼底带着怨毒的夜狼！他身边跟着夜明、夜亮等几个铁杆狗腿子。
那天在坊市吃了暗亏，夜狼一直怀恨在心，早就派人盯着夜璃的动向，就等着她出现。
“站住！”夜狼声音冷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夜璃，你这废物来这里做什么？武技阁也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夜璃脚步停住，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狂吠的犬类。
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夜狼，他上前一步，几乎指着夜璃的鼻子骂道：“别以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到了启灵境就有资格嚣张！武技阁里的功法武技，哪一样不是家族珍贵传承？岂是你这种血脉低贱的旁系废物有资格觊觎的？就算让你进去，你看得懂吗？练得会吗？别白白浪费家族资源！”
“就是！狼哥说得对！”夜亮在一旁帮腔，声音尖刻，“你进去也是污染里面的空气！说不定手脚不干净，偷学点什么出来呢！”
“赶紧滚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夜明也大声附和。
几人的话语极其难听，充满了侮辱和贬低。周围不少子弟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无人出声制止。嫡系欺压旁系，在夜家早已司空见惯。
值守的那位白发老者，依旧微眯着眼，仿佛真的睡着了，对眼前的冲突视而不见。家族内部竞争，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们这些老家伙通常不会插手。
面对如此羞辱和阻拦，夜璃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她甚至懒得看夜狼等人一眼，目光越过他们，直接投向那位仿佛在打瞌睡的值守长老，声音清晰平静地开口：“长老，弟子夜璃，启灵境中阶，按家规，有资格进入武技阁一层挑选一门武技，请长老准允。”
她直接搬出了家规，无视了夜狼等人的狂吠。
夜狼气得脸色铁青，还想再骂。
就在这时，那昏昏欲睡的白发长老，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一道细微如丝的声音精准地传入夜璃和夜狼几人耳中：“规矩如此。要进便进，不得喧哗。”
声音苍老而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狼等人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所有骂声戛然而止，脸色憋得通红，却不敢再放肆。他们可以欺压旁系，却绝不敢公然违背长老和家规。
夜璃微微躬身：“谢长老。”
然后，她看也不看旁边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死苍蝇的夜狼等人，径直从他们中间走过，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黑铁木大门，身影没入其中。
“该死！”夜狼盯着那重新关上的大门，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贱人！等着！大比之上，我一定要你好看！”
武技阁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和淡淡防虫药草的气味。
一层空间颇为宽敞，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分门别类地放置着无数卷轴、玉简乃至兽皮书籍。零零星星有几个子弟在书架间穿梭，神情专注地挑选着。
夜璃的目光快速扫过。
这里的功法武技大多是人阶下品和中品，适合启灵境和凝脉境初期修炼。摆放整齐、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大多是一些大路货色，或是被多人翻阅修改过的普通技巧。
她并未在这些区域停留。强大的神魂之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蔓延开来，仔细感知着整个一层的能量波动和岁月痕迹。
她寻找的，不是那些被众人追捧的“热门”货色，而是被遗忘在角落、蒙尘已久，却可能蕴含着独特意境的古老残篇。
她走过一排排书架，手指偶尔从那些积灰的卷轴上滑过。她的感知掠过无数功法信息，大多平庸无奇。
忽然，在西北角一个最偏僻、几乎无人问津的书架底层，她的神魂感知被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沉凝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那波动并非强大，却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味，仿佛历经岁月洗礼而不磨灭。
她蹲下身，拨开厚厚的灰尘，看到了一本被几本破旧杂物压在最下面的暗黄色兽皮册子。册子边缘破损严重，甚至没有书名，只有封面一角绘着一个极其模糊的、仿佛融入风中的奇异脚印图案。
她将册子抽出，吹落灰尘。入手沉甸甸的，兽皮材质特殊，虽旧却未腐朽。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是用某种古老的墨汁书写，有些已经模糊，而且内容明显是残缺的，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样子。
旁边的标签上写着：“无名身法残篇，来历不明，残缺过甚，修炼难度极大，极易伤及经脉，评级：人阶下品（残）。”
正是这评级和注释，让它被弃于此地，无人问津。
但夜璃的指尖触摸着那粗糙的兽皮，神魂感知完全沉浸在那丝古老而坚韧的意境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万千攻击中闲庭信步，身形晃动间，如鬼如魅，片叶不沾身！
这绝不是什么人阶下品的垃圾！这残篇中蕴含的身法意境，精妙绝伦，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阶功法！甚至触及到了一丝“势”的运用！其完整版本，至少也是地阶以上！
之所以评级如此之低，一是因为残缺太甚，后人根本无法补全；二是因为它对修炼者的悟性、身体协调性以及对时机的把握要求高到了变态的程度！寻常人修炼，别说学会，恐怕连门槛都摸不到，反而会因强行模仿那晦涩的运力法门而扭伤经脉。
但这对夜璃而言，却根本不是问题！
她拥有前世至尊的战斗意识和经验，对身体的微观掌控远超常人，更有轮回镜碎片偶尔提升悟性和感知！这门槛极高的残篇，恰恰是为她量身定做！
“就是它了。”夜璃没有丝毫犹豫，将这本残破的兽皮册子紧紧握在手中。
当她拿着这本布满灰尘、看起来破烂不堪的“无名残篇”走到门口登记处时，再次引来了关注。
那位值守的白发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看似浑浊、实则深邃无比的眼眸。他目光落在夜璃手中的兽皮册子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夜璃，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讶异。
“确定选这个？”老者的声音依旧平淡，“此篇残缺厉害，且修炼凶险，多年来无人能练成，甚至有人因此受伤。你可想好了？”
“回长老，弟子确定。”夜璃语气坚定。
老者不再多言，拿起笔在登记册上记下“夜璃，无名身法残篇”，然后挥了挥手。
夜璃躬身行礼，拿着册子转身离开。
在她走出大门后，那白发老者看着她的背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低声自语：“有点意思……竟然能感应到那东西……这小丫头，神魂感知力异于常人啊……”
武技阁外，夜狼等人居然还没走，显然是想等着继续看夜璃的笑话。当他们看到夜璃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甚至看不清名字的旧册子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一本垃圾？她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果然是个废物！也就只配捡这种没人要的破烂了！”
“真是笑死人了！拿本破书当宝贝！夜璃，你是穷疯了吗？”
夜璃对他们的嘲讽充耳不闻，仿佛他们只是空气。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兽皮册子收入怀中，如同收获了什么绝世珍宝，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向着后山方向而去。
她那副完全无视、仿佛对方才是跳梁小丑的姿态，比任何反驳都更让夜狼等人难受。
夜狼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夜璃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狂！继续狂！我看你大比的时候，怎么用你那本破书求饶！”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而夜璃，已然开始在心中默默参悟那本残篇中蕴含的玄妙步法。
风，似乎在她脚下开始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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