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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青云梯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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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喧嚣因玄云宗执事的一声令下而骤然平息，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巍然矗立于云雾之间的巨大石阶——青云梯。
此梯并非凡物，乃玄云宗开山祖师以大法力攫取山魂石魄炼制而成，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直通上方若隐若现的青云峰广场。石阶古朴，其上铭刻着无数细密玄奥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威压自上而下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入口区域。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铅块，修为稍弱者已是呼吸急促，面色发白。
一位面容冷峻的玄云宗内门弟子立于梯前，声如寒冰，宣布规则：“青云梯，考毅力、根基、心志！登梯越高，成绩越优！跌落或主动放弃即为失败。限时三个时辰！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向着那巨大的石梯涌去！
“冲啊！”
“抢占先机！”
一时间，灵光乍现，呼喝四起。大多数少年少女一踏上石阶，便感到身子猛地一沉！那股无形的威压瞬间作用在身体和灵魂之上，仿佛背负了沉重的枷锁。前几百级，众人速度尚且不慢，但差距已开始显现。肉身强横、灵力浑厚者步履相对轻松，而根基虚浮者则已开始气喘吁吁。
夜璃并未急于冲在最前头。她随着人流踏上第一级石阶，一股压力顿时降临。对她而言，这初始的压力尚可接受，但能清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不仅是对肉身的压迫，更有一丝直透神魂的震慑，干扰着灵力的运转和心智的清明。
她调整呼吸，《幽寰帝经》缓缓运转，那丝冰寒灵力流淌于经脉之中，竟自发地抵消了部分侵入体内的威压，让其对身体的影响降到了最低。而她历经轮回重铸、又经《幽寰帝经》和药液反复淬炼的肉身，强度远超同阶，这物理层面的压力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锤炼。
她并未像有些人那样卯足劲狂奔，而是保持着一个稳定得令人吃惊的速度，不疾不徐地向上攀登。一步，两步，步伐坚定，节奏丝毫不变，仿佛那不断增强的威压于她而言并不存在。
很快，人流开始分层。
最前方的是数十位真正的天才，如那冷艳的蓝裙少女（洛冰）、狂野的背刀少年（石峰）、手持折扇的锦袍公子（林玉）等，他们各施手段，或身法飘逸，或势如蛮牛，速度明显快于众人，已然攀登过了两千级，依旧势头不减。
中间大部队则开始显出疲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汗如雨下，每上一级都显得颇为艰难，喘息声此起彼伏。夜小豆、甚至夜石都已落入这个梯队，咬牙坚持。
而夜璃，却以一种异常扎眼的方式，稳稳地处在中上游的位置，并且还在不断匀速超越着前方那些速度减缓的人！
她的平静与周遭的艰难形成了鲜明对比，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看那个女的！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费力？”
“好稳的速度！从开始就没变过！”
“是哪家的天才？之前怎么没印象？”
“好像是叫夜璃？就是那个窥天镜测试时青光一闪又变黄的那个？”
议论声在喘息声中零星响起，不少人都向她投来惊异的目光。
高台之上，那几位玄云宗长老的目光也早已被吸引。
“此女……有点意思。”一位红脸长老抚须道，“根基之扎实，远超同侪。这青云梯的威压，似乎对她效果不大？”
那位曾对夜璃闪过疑惑的青袍长老目光微凝：“非是效果不大，而是她化解威压的方式极为巧妙，肉身强度也异乎寻常。看她步伐，沉稳异常，心志亦极为坚定。是个好苗子。”
就连居中那位气息最深沉的白发老者，也微微颔首：“心性不错，不骄不躁，懂得分寸。若天赋果真只是黄色上等，那这份心志和根基，足以弥补。”
下方的夜璃并不知道高台上的评价，她正沉浸在这种特殊的攀登之中。威压磨砺着她的肉身，那股精神震慑则不断锤炼着她的神魂，她甚至能感觉到《幽寰帝经》的运转都加快了一丝，灵气变得更加凝练。
当攀登至五千级时，威压骤然提升了一个档次！仿佛无形的大手狠狠按下！
“呃啊！”
“不行了！”
顿时，一片惨叫声响起，大量少年少女如同下饺子般被这股陡然增强的威压直接压垮，滚落下去，或被守候在一旁的宗门弟子救起，宣告淘汰。
剩余之人也无不身形巨震，速度骤降，每上一级都需付出极大努力。
就连最前方第一梯队的几位天才，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然而，夜璃依旧保持着那个恒定的速度！仿佛五千级和五百级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下，彻底引起了前方那些天才的注意。
“哼！装神弄鬼！”那狂野少年石峰回头瞥见夜璃竟不知不觉追到了他们第二梯队身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爽。他猛地一跺脚，身上泛起土黄色光芒，速度强行提起一截，似乎不想被后面的人追上。
那折扇公子林玉也注意到了夜璃，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算计，摇扇轻笑：“有趣。”速度却不慢，身法显得颇为轻盈。
而那冷艳少女洛冰，只是淡淡回眸看了一眼，眼神依旧冰冷，看不出喜怒，继续以她的节奏向上攀登。
真正的麻烦，来自于几个心胸狭隘、又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他们见一个“区区”黄色天赋、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竟然后来居上，与他们并驾齐驱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当夜璃即将超过一个身穿华服、面色倨傲的少年时，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阴厉，竟故意向旁边侧移一步，恰好挡在夜璃身前，同时暗中鼓动灵力，形成一股扰流，试图干扰夜璃的步伐，让她出丑甚至失足！
“滚开！别挡小爷的路！”他还恶人先告状地低喝一声。
夜璃眸光一冷！她早已察觉到对方的恶意。在那股扰流及体的瞬间，她脚下步伐微错，幽影步的精妙在此刻展现无疑！并非硬闯，而是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借着对方灵力扰流的边缘，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弧度，瞬间绕过了对方的阻挡，甚至巧妙地借了半分力，速度反而更快了一丝，轻松超了过去！
那华服少年只觉眼前一花，目标就已消失，自己发出的扰流如同泥牛入海，反而让自己气息一滞，差点乱了步伐，踉跄了一下，显得颇为狼狈。
“你！”他又惊又怒，脸色涨得通红。
夜璃却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仿佛只是拂开了一粒尘埃，继续着她稳定而持续的攀登。
这一幕，落在周围其他艰难攀登的弟子眼中，更是让他们心中骇然。那个华服少年他们认识，修为已至启灵境巅峰，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甩开？
接下来，又陆续有不信邪的人试图暗中使绊子，或故意挤压，或灵力暗袭。
但夜璃总能以最精妙、最省力的方式轻易化解，有时甚至能反过来利用对方的手段，让自己更省力地向上几步。她的身法和对力量的掌控，在强大的压力下，反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和锤炼。
到了七千级以后，威压再次倍增！已然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在肩头！
第一梯队的几位天才速度也慢如龟爬，全靠深厚的修为和意志硬撑。
石峰浑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低吼着一步步向上挪。林玉折扇早已收起，额头见汗，笑容勉强。洛冰周身寒气四溢，每一步踏出，石阶上都留下淡淡的冰霜，但脸色也微微发白。
而夜璃，终于第一次稍稍放缓了脚步，但依旧比前方大多数人要快！她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略微加重，但眼神依旧清明冷静，步伐未见丝毫慌乱。
她开始逐一超越那些之前遥不可及的第一梯队天才！
超过林玉时，对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一丝阴霾。
超过石峰时，对方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却无力加速。
最后，她与周身散发着寒气的洛冰并驾齐驱！
洛冰侧头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眸中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一丝惊讶和强烈的战意。她似乎想加速，但此刻的威压已到了极限，最终只能看着夜璃以比她稍快一线的速度，一步步，稳定地超越了她！
八千级！八千五百级！九千级！
前方的石阶越来越少，而还在攀登的人，已不足百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前方那一道依旧在缓慢却坚定移动的灰色身影上！
高台上，长老们早已动容。
“此女……了不得！”红脸长老惊叹。
青袍长老目光灼灼：“这心志，这根基，这韧性……黄色天赋？老夫现在深表怀疑！”
白发老者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看来，我玄云宗此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终于，在无数道震撼、复杂、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夜璃踏上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
强大的威压瞬间消失无踪，周身一轻。
她稳稳地站在了青云峰顶的巨大广场之上，气息微喘，面色潮红，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她是第一个，登顶之人！
广场上已有不少宗门执事和弟子等候，此刻都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她。
夜璃缓缓平复呼吸，目光扫过下方依旧在艰难攀登的人群，看到了苏挽云倔强的身影，看到了夜石咬牙的坚持，也看到了那些天才们震惊和不甘的眼神。
她收回目光，眼神平静无波。
青云梯，只是开始。
她盘膝坐下，闭目调息，等待着后续的考核，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表现，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夜璃”这个名字，已如同一声惊雷，在这青云峰顶，在所有见证者心中，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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