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圣女HE了》呆呆无神

179、第179章：力挽狂澜，终局前夜

　　星陨原上，那由圣殿纯白秩序与魔渊漆黑混乱所构成的对峙局面，如同绷紧到了极限的弓弦，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涌动着足以撕裂天地的狂暴能量。而那悬浮于战场核心、在天然符文屏障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世界本源气息的“界核”碎片，则成为了这微妙平衡上最不稳定、也最诱人的砝码，其散发出的每一丝能量涟漪，都如同最细腻的羽毛，不断撩拨、刺激着双方早已被贪婪与仇恨充斥的敏感神经。

　　平衡的打破，往往源于最微不足道的偶然。一名灵智低下、完全被混乱魔气支配了心智的低阶掠食魔，在战场边缘游弋时，嗅到了圣殿阵营那边传来的、令它本能厌恶的纯净气息。狂躁与毁灭的欲望瞬间压倒了一切，它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嘶吼，挥舞着扭曲的利爪，失控地扑向了最近的一名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光明骑士。

　　骑士训练有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几乎是本能反应，手中灌注了纯净圣光的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贯穿了魔物的核心。圣焰与魔气碰撞，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爆起一小团并不算耀眼的能量闪光。

　　这闪光，微弱得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却仿佛是一个约定好的信号，瞬间点燃了积蓄在星陨原上空那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毁灭欲望！

　　“为了永恒不变的秩序！净化眼前一切异端！”圣殿阵营中，那位以手段酷烈、信仰极端著称的枢机大主教——裁决之刃·奥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决绝，率先发出了如同惊雷般的怒吼，手中那柄象征着审判与净化的权杖，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对面那翻涌的魔渊军阵！

　　“吼！撕碎这些虚伪的光明杂碎！让伟大的混沌降临，吞噬一切！”魔渊一方，那位性情最为暴虐、以纯粹毁灭为乐的“裂魂魔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中蕴含着撕裂神魂的力量。他挥舞着那柄由无数强者骸骨与怨魂强行熔铸、缠绕着不灭魔炎的巨斧，庞大的魔躯第一个撕裂魔云，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率先发起了冲锋！

　　刹那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圣殿方向，无数道粗大的、蕴含着绝对净化意志的乳白色光柱，如同神灵降下的审判之矛，撕裂空气，形成一片毁灭性的光雨，朝着魔渊阵营疯狂倾泻！庄严而肃穆的净化圣歌与嘹亮激昂的冲锋号角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激荡又不禁感到渺小的宏大音浪。地面之上，钢铁洪流般的“秩序之光”骑士团，组成了无可挑剔的冲锋阵型，如同移动的金属山脉，带着碾碎一切的信念，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天空之中，数十艘庞大的光明楼船侧舷，那些复杂玄奥的符文炮口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恐怖的能量在其中急速汇聚、压缩，酝酿着足以一击焚城煮海的毁灭性炮击！

　　魔渊方面，回应的是更加原始、更加疯狂的毁灭浪潮！粘稠如实质的漆黑魔气如同沸腾的海洋，汹涌澎湃，无数形态各异、狰狞可怖的魔物发出了刺耳欲聋、足以让心智不坚者瞬间疯狂的集体嘶吼，它们如同从地狱闸口中涌出的洪流，带着最纯粹的破坏欲，悍不畏死地迎向圣殿的钢铁洪流。那些如同移动山峦般的战争巨兽，迈动着撼动大地的沉重步伐，每一次落脚都引发小型地震，它们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喷吐出腐蚀性极强的暗绿吐息或蕴含着灵魂攻击的惨白幽光。隐匿于魔云深处的诸位魔尊，更是各展其能，诡谲的诅咒如同无形蛛网蔓延，直攻神魂的尖啸撕裂耳膜，扭曲的血肉魔法创造出各种不祥的眷族……种种诡异、恐怖、亵渎常规认知的攻击方式，铺天盖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罗网！

　　两股代表着宇宙极端对立面的毁灭性力量，如同两颗迎面对撞的太古星辰，在星陨原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隆隆——！！！！！！！！！

　　无法用任何言语准确描述的恐怖巨响，瞬间爆发，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声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在它响起的刹那，战场上所有其他的声音——嘶吼、惨叫、爆炸、圣歌——全都黯然失色，被彻底吞噬、淹没。能量对撞产生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白或黑，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的、不断扭曲变幻的刺目色彩，仿佛连光线本身都被这股力量撕碎、重组，刺得人双目剧痛，难以直视。

　　狂暴到极致的冲击波，不再是无形无质的气浪，而是化作了肉眼可见的、如同海啸般席卷一切的毁灭之墙！这堵“墙壁”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呻吟，脆弱的大地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起伏、震荡，随即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掀起，露出下方那暗红色的、仿佛由无数破碎法则强行熔铸而成的结晶岩层，岩层之中，甚至隐约可见丝丝缕缕流淌的、灼热的能量流！

　　惨叫声、兵刃疯狂交击的刺耳锐鸣、各种属性法术猛烈爆炸的轰鸣、魔物濒死前不甘的厉啸……所有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充斥着最原始、最残酷的死亡与毁灭气息的交响曲，在这片化为炼狱的土地上疯狂奏响。

　　仅仅是这毁灭对决所溢散出的余波，就让远处高地上严阵以待的联盟联军感到一阵阵心悸，修为稍弱者更是脸色煞白，体内灵力紊乱。他们不得不联手布下层层叠叠、光华流转的防御光罩，才勉强在这能量风暴的边缘稳住阵脚。孙小猴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着远处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场景，喉咙有些发干。他终于无比真切地体会到，何为席卷整个灵界的“主力决战”，与眼前这毁天灭地的场面相比，他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战斗，简直如同孩童间的嬉闹，渺小得不值一提。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介入！” 夜璃眼神一凛，如同万古寒冰骤然炸裂，与身旁的秦亦璇瞬间通过神识完成了交流，达成共识。她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参与这场疯狂的厮杀，而是要阻止它，将破坏降到最低！

　　两道身影，一道玄色深邃如渊，一道月白圣洁如雪，同时化作超越世间一切速度概念的流光，无视那足以轻易绞杀涅槃境修士的恐怖能量乱流，如同两柄精准的手术刀，悍然切入那最为混乱、最为危险的战场核心区域！

　　“轮回镜，时空凝滞！”

　　夜璃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律令之力。她眉心处那枚代表着轮回本源的印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光芒，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干涉宇宙基础规则的时空波动，以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急速扩散开来！刹那间，在她周围方圆数十里的核心战区内，那原本狂暴肆虐、足以撕裂一切的能量乱流，速度骤然减缓，如同陷入了粘稠无比的时间沼泽；那些四散飞射、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法术碎片，轨迹变得清晰而迟缓；甚至那些正在疯狂冲锋、激烈厮杀的圣殿骑士与狰狞魔物，他们的动作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凝滞，仿佛被无数无形的丝线所束缚！虽然无法完全定住所有圣域级别的强者，但这突如其来的时空凝滞，无疑极大地减缓了这片核心区域走向彻底毁灭的速度，为接下来的干预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哪怕只有一瞬的宝贵时间！

　　“周天星辰，听吾号令！禁断万法，分隔天地！”

　　秦亦璇紧随其后，绝美的容颜上满是肃穆与决然。她双手如同穿花蝴蝶，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蕴含着星辰至理的轨迹，口中吟诵起古老而空灵的星辰祷文。随着她的施法，诸天星辰仿佛与之共鸣，降下无比磅礴的星辰之力！一座比在百花原时规模更加宏大、结构更加复杂精密、散发着亘古永恒气息的星辰光幕，如同九天银河倒卷，轰然降临！这光幕如同一个半透明的、流淌着亿万星辉的琉璃巨罩，精准无比地、强行插入圣殿与魔渊交战最为激烈的区域正中央！光幕之上，日月虚影循着玄奥轨迹交替运行，无数细小的星辰生灭不息，散发出强大的空间隔绝之力与能量净化效应，不仅大幅削弱了来自双方阵营攻击的穿透力与破坏性，更如同一位最高明的调解者，试图将那互相侵蚀、湮灭、势同水火的秩序神力与混乱魔气，从根源上进行暂时的分离与隔绝！

　　“是她们！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该死的平衡者！竟敢打扰这伟大的毁灭盛宴！滚开！”

　　夜璃和秦亦璇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干预，立刻引来了战场上杀红眼的双方顶尖强者的滔天怒火。一名圣殿的苦修士长老，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对“净化异端”的极端狂热，早已将之前那丝微妙的疑虑抛诸脑后，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燃烧起自身苦修积累的磅礴神力，将其高度压缩、凝练，化作一柄纯粹由秩序法则与炽热圣焰构成、枪尖仿佛能洞穿世界壁垒、审判一切不服从者的“最终裁决之枪”，撕裂被凝滞的时空，带着一往无前、净化万物的恐怖气势，朝着那试图分隔战场的星辰光幕最核心的节点，爆射而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魔渊阵营中，那位“裂魂魔尊”也发出了暴怒的咆哮，他将周身沸腾的魔元与战场上刚刚陨落生灵产生的滔天怨气、血气强行糅合，凝聚成一颗不断膨胀、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痛苦面孔、发出亿万怨魂哀嚎的“万魂寂灭魔星”，这颗魔星散发着吞噬光线、湮灭物质、冻结灵魂的终极寒意，如同一个小型的死亡黑洞，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轨迹，狠狠砸向星辰光幕的同一位置！

　　这两道攻击，一道是极致的秩序与净化，一道是极致的混乱与毁灭，本就是宇宙间相互对立、相互克制的两种终极力量体现。此刻，在外部强大干预力量的刺激下，这两道攻击竟隐隐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同步与共鸣，其目标惊人一致——彻底摧毁那碍事的星辰大阵核心！

　　“不好！它们的能量性质……会在碰撞点产生终极湮灭！” 夜璃与秦亦璇同时脸色剧变，以她们圣域的境界和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瞬间就洞察了那即将发生的、远超常规爆炸的恐怖后果！那将是法则层面的彻底崩坏与对冲，所产生的将不是扩散性的冲击波，而是一个急速膨胀的、吞噬一切的“法则真空”或者说“归墟奇点”！其湮灭范围或许不会无限大，但其所过之处，一切物质、能量、乃至基础法则都将被彻底抹除，不复存在！星辰大阵绝对无法抵挡，甚至大半个星陨原，连同其上激战的无数生灵，都可能在这一击之下，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电光火石之间，生死存亡之际，已容不得半分犹豫与退缩！

　　“逆转轮回，溯源归墟，能量引导！”

　　夜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识海中完整轮回镜的本源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催动起来！她双眸之中，左眼仿佛有天地初开、万物生长的创世景象演化，右眼则倒映着星辰寂灭、宇宙热寂的终极归宿。她双手在胸前虚抱，仿佛环抱着整个宇宙的生灭轮回，一个深邃到无法形容、仿佛连接着宇宙之外那绝对“无”之领域的混沌通道，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于那“最终裁决之枪”与“万魂寂灭魔星”即将发生毁灭性碰撞的临界点，强行开辟、撑开！轮回镜的力量玄妙无比，此刻并非硬撼，而是如同最高明的水利工程师，在洪水即将冲垮堤坝的瞬间，开凿出一条泄洪渠，试图将那两股足以毁灭世界的恐怖能量洪流，引导、倾泻入这临时开辟的、通往未知虚空的“排水渠”中。

　　“玄女本源，生命礼赞，造化之源，法则调和！”

　　秦亦璇亦是将自身玄女圣域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提升至巅峰状态，她周身流淌的星辉璀璨到了极致，仿佛她本人已化身为这片星空的意志化身，执掌着创造与守护的权柄。她深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要彻底净化那两股极端对立的能量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她转换思路，将自身最本源的生命创造之力、秩序调和意志，凝聚成一道温暖、包容、充满了无限生机与安抚气息的七彩霞光。这霞光如同最坚韧而又最温柔的缓冲层，精准地覆盖在混沌通道的入口处，并非为了阻挡，而是全力抚平、中和那两股极端能量在接触、湮灭瞬间所产生的、最狂暴、最混乱、最具破坏性的法则乱流与能量激波，确保引导过程相对稳定，避免通道本身因无法承受而崩溃。

　　轰！！！！！！！！！！——————————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前或热寂之后的、无法用任何已知词汇描述的终极巨响，悍然爆发！即便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毁灭能量都被成功导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混沌通道，即便有秦亦璇那蕴含着造化之妙的七彩霞光进行着竭尽全力的缓冲与中和，从那通道入口处泄露出的、微不足道的些许能量余波，依旧展现出了毁天灭地的威能！

　　一个极其短暂存在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声音、概念的纯黑能量球，在通道口一闪而逝，随即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猛烈爆发开来！爆发核心处的空间，不再是简单的破碎，而是如同被无形巨手蛮横地“抹去”，瞬间化为一片绝对的、连时空概念都模糊不清的虚无区域，一个微型的人造“黑洞”短暂形成，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与死寂！

　　夜璃与秦亦璇作为这一切的主导者与核心承受者，即便以她们双双踏入圣域的强悍修为与超凡底蕴，也被这股恐怖的反噬之力震得同时喷出一小口蕴含着道韵的鲜血，身形剧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周身那原本浩瀚如海的气息，肉眼可见地急剧萎靡、跌落了一大截！强行引导、中和这种涉及宇宙基础法则对立的终极能量，对她们而言，负担沉重到难以想象，不仅仅是灵力与神力的巨量消耗，更隐隐触及了各自圣域的本源，留下了不轻的暗伤。

　　然而，她们的付出，她们所承受的代价，是绝对值得的。

　　那足以将大半个星陨原从灵界版图上彻底“抹去”的毁灭性能量，绝大部分都被成功流放到了未知的、遥远的无尽虚空深处，避免了最灾难性的后果。战场核心区域，只留下了一个直径约数百丈、边缘依旧在不断扭曲修复、散发着不稳定空间波动的巨大塌陷痕迹，如同星陨原上一道新鲜的、触目惊心的伤疤。秦亦璇布下的周天星辰禁断大阵，虽然光华黯淡到了极致，阵基之上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但终究没有彻底崩碎，顽强地抵挡住了最后泄露出的能量余波的冲击，保全了后方更多的区域。

　　整个喧嚣震天、杀戮不止的战场，在这一刻，竟然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之中。

　　前一秒还在舍生忘死、疯狂搏杀的双方战士，无论是圣殿骑士还是魔渊魔物，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茫然、震惊、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恐惧，望向那片刚刚差点成为他们共同坟墓的核心区域。那毁灭性能量余波中蕴含的、超越了他们理解层次的死亡气息，如同冰水浇头，暂时浇熄了他们心头的狂热与杀意。

　　但，就在这万籁俱寂、所有人的心神都因这惊天变故而剧烈震荡、夜璃与秦亦璇也因消耗巨大而心神出现一丝松懈的空隙——

　　一股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其层次远远超越了寻常圣域、甚至让夜璃和秦亦璇都感到自身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冰冷、淡漠、纯粹、仿佛高踞于宇宙法则之上、以一种绝对理性的目光俯视着万界生灭的宏大意志，如同涨潮时的海水，悄无声息、却又无可阻挡地漫过了整个星陨原战场，扫过了每一个在场的生灵！

　　这意志并非带着恶意，也并非带着善意，而是一种……彻底的、令人绝望的漠然。它仿佛在观察，在记录，却又对观察对象本身的存亡毫不在意。在这意志的扫视下，无论是圣殿的虔诚信徒，还是魔渊的疯狂魔物，亦或是夜璃、秦亦璇这等圣域强者，都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深沉的寒意与自身的微不足道。

　　夜璃与秦亦璇猛地抬头，目光仿佛化作了实质，穿透了灵界那层层叠叠的空间壁垒，望向了那无尽次元虚空的最深处，那一片连星光都无法触及的绝对黑暗之地。她们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这漠然“注视”的真正源头——那个隐藏在圣殿与魔渊万年冲突背后，如同操纵提线木偶般引导着一切，由原初光明神王堕落而成的终极黑手——“寂灭主宰”的意志！这或许并非祂的全部，仅仅是他投下的一缕微不足道的目光，却已如此令人心悸！

　　与此同时，因为刚才那场近乎创世与灭世级别的能量爆发与对冲，以及轮回镜强行撕裂稳固空间、打开通往绝对虚空的通道所造成的剧烈到极点的时空扰动，灵界这片存在于无尽次元海中的“世界气泡”，其外在的“坐标”与“气息”，就如同在漆黑深海中突然点燃的巨型灯塔，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几乎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

　　也正是在这一刻，夜璃与秦亦璇那高度敏锐的圣域感知，同时“听”到了——或者说，是感应到了——从那象征着万物终结、一切归宿的“虚无”本源深处，传来了一声仿佛沉睡了比宇宙年龄还要久远、带着一种冰冷到极致的饥饿与对“存在”本身无尽贪婪的……模糊低吟！这低吟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宇宙根源层面的意念波动！

　　仿佛某个概念性的、无法形容其形态与大小的终极存在，被这清晰的“坐标”与之前那场足以引起它兴趣的能量盛宴所吸引，从永恒的沉眠中，缓缓地、慵懒地……睁开了一只冷漠到足以冻结时空的眼睛，将其毫无情感的目光，精准地投向了灵界所在的这片时空坐标！

　　最终的危机，那源自宇宙诞生之初便与之共存、意图吞噬所有“存在”以完成自身“圆满”的“虚无吞兽”的本体意识，已然……彻底锁定了灵界！

　　迫在眉睫！真正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夜璃与秦亦璇强行压□□内翻腾的气血与神魂的虚弱感，彼此相视一眼，都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最深处，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凝重与决然。

　　星陨原上，圣殿与魔渊的战争，或许可以借此契机暂时平息，或者至少进入一个僵持与谈判的阶段。

　　但她们，以及整个灵界所有生灵，所要面对的、那场关乎“存在”与“虚无”的、决定一切意义的最终决战，其序幕，已然在无人宣告的情况下，轰然拉开！

　　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在那“虚无”的目光彻底凝实、吞噬降临之前，找到应对之法，否则，一切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