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圣女HE了》呆呆无神

176、第176章：千里追凶，再遇故仇

　　百花原一战，双圣域力挫圣殿净化军团，其威名如日中天，传遍灵界每一个角落。玄云宗山门外，每日前来朝圣、投靠的修士络绎不绝，幽阁与九霄天宫的势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平衡共生"的理念如同星星之火，在饱受战乱摧残的灵界大地上悄然蔓延。

　　然而，就在这形势看似一片大好的表象之下，夜璃与秦亦璇却已悄然离开了喧嚣的中心。蚀骨尊者的血债，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夜璃的心头，不仅仅是私仇，更关乎揭开魔渊更深层的秘密，尤其是那关于"墨殇"可能未彻底湮灭的惊人信息。此行，势在必行。

　　两人将宗门与联盟事务暂托于暮云居士、瑶光宫主与已然能独当一面的孙小猴，未带任何随从，如同融入清风的两道微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域，朝着被魔渊阴霾笼罩的北方疆域潜行而去。

　　她们没有选择直接撕裂空间进行远距离传送。在如今局势诡谲、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任何大规模的空间波动都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引来圣殿或魔渊的埋伏。更重要的是，她们需要亲眼去看，去感受这场席卷灵界的"圣魔之战"，究竟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什么。

　　沿途所经之地，景象之惨烈，远超她们之前的听闻。

　　曾经商贾云集、繁华鼎盛的"流云仙城"，如今只剩焦土与残垣。圣殿的纯白旗帜插在最高的一段断墙上，迎风招展，散发着冰冷的秩序光辉。幸存的修士与凡人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在圣殿执法队的监视下，麻木地清理着废墟，重建着符合"圣殿标准"的、整齐划一却毫无生气的白色建筑。任何带有个人色彩或传统纹饰的物品都被搜出、销毁，连孩童嬉戏时唱出的古老歌谣，都会引来执法队警惕的审视与"纠正"。这里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的"秩序"。

　　而在另一片名为"黑水泽"的广袤沼泽地带，景象则更加骇人。魔气如同活物般在污浊的水面上翻滚，将原本郁郁葱葱的水生植物侵蚀成扭曲、漆黑的怪诞形态。无数低阶魔物——有的形如肿胀的尸骸，有的则是多眼多足的节肢怪物——在沼泽中爬行、嘶吼，相互吞噬。水泽边缘，散落着被啃噬殆尽的人类与妖兽骸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与令人心智混乱的负面情绪能量。这里曾是许多水族妖修与采药人的家园，如今已彻底化为了生命的禁区。

　　她们甚至目睹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一支不足百人的地方宗派残军，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宗主带领下，依托着一座残破的古阵法，艰难地抵抗着一支圣殿巡逻队的"净化"。圣殿骑士们冷漠地挥舞着光剑，祭司的圣歌如同丧钟，而那老宗主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决绝，与弟子们一同引爆了宗门传承法宝，与数名圣殿骑士同归于尽，绚烂而悲壮的自爆光芒，映照着幸存者绝望而麻木的脸庞。

　　也曾在深夜，远远望见一座被魔渊势力占据的小镇，镇中央竖立着一座扭曲的血肉祭坛，如同心脏般搏动着，抽取着镇民的生命力与魂魄，用于滋养某种强大的魔物。镇民们眼神狂乱，如同行尸走肉，在魔物的驱赶下进行着无休止的劳役与祭祀。

　　一幕幕，一桩桩，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夜璃与秦亦璇的心。圣殿的"秩序"带来的是思想与活力的扼杀，是多样性的灭绝；魔渊的"混沌"带来的是根基的腐化，是文明的倒退。无论哪一方获胜，留给灵界的，都将是一个无比黯淡的未来。

　　"看到了吗，璃？"秦亦璇轻声说道，望着下方一片被魔气污染、再无生机的荒原，美眸中充满了悲悯与坚定，"这就是极端带来的后果。圣殿与魔渊，他们都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夜璃沉默着，玄衣在猎猎风中拂动，眼神深邃如渊。她比秦亦璇更清楚前世的种种阴谋与背叛，对这两大势力的本质有着更深刻的认识。"光与暗，秩序与混沌，本应是宇宙的一体两面，维持着动态的平衡。但如今，它们却被人为地撕裂、对立，并试图以毁灭对方的方式来实现自身的极端……这背后，定然有更大的黑手在推动。"

　　她想起了星神殿的警示，想起了轮回镜中关于"寂灭主宰"的信息。这场席卷灵界的战争，或许，仅仅是一场更大阴谋的序幕与前奏。

　　"正因如此，我们的道路才更有意义。"秦亦璇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星辰神力传递过来，带着抚慰与力量，"动态的平衡，有情的守护……或许艰难，但我们必须走下去，为了这片土地，也为了所有渴望安宁的生灵。"

　　夜璃反手紧紧握住，点了点头。沿途的惨状，非但没有动摇她们的信念，反而如同淬火的炉火，让她们的决心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凭借夜璃轮回圣域对因果线那玄之又玄的感知，以及对蚀骨尊者那独特、阴毒、如同腐骨之蛆般恶念的精准锁定，她们一路向北，穿越了数个烽火连天、秩序与混沌激烈碰撞的大域。为了不暴露行踪，她们尽量避开大型战场和双方的重要据点，选择荒僻的路径前行。

　　期间，并非一帆风顺。数次遭遇小股的圣殿巡逻队，这些狂热的秩序捍卫者，对任何未经"净化"的陌生强者都抱有极大的敌意；也曾被魔渊的狩猎队盯上，这些混乱的爪牙，对强大的能量源有着本能的贪婪。对于这些避无可避的麻烦，夜璃与秦亦璇皆以雷霆手段瞬间清除，力求不留下任何痕迹。夜璃的轮回之力往往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将其存在根基瓦解；秦亦璇的星辰净化则是扫清一切残留气息的最佳保障。

　　经过近十日的谨慎潜行，她们终于穿越了缓冲地带，正式进入了被称为"万魔血土"的魔渊核心控制区。这里的天空永远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阴霾，大地干裂，流淌着硫磺气息的岩浆河，空气中弥漫的魔气浓度远超外界，对非魔道修士有着极强的侵蚀性。即便是夜璃和秦亦璇，也不得不时刻运转圣域之力进行抵御。

　　根据感应，蚀骨尊者最后消失的地点，指向了这片血土深处，那片连魔物都视为禁忌的——葬魔山山脉。而她们此刻抵达的，是位于葬魔山外围，一座名为"黑魇"的古城。

　　这座古城，在古老的北域志异中曾有记载，曾是人族抗击魔灾的前沿堡垒，城高池深，符文遍布，英雄辈出。然而如今，它却彻底沦为了魔窟，曾经的荣耀与光辉被践踏殆尽，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污秽。

　　高大的城墙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被紫黑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苔藓完全覆盖，墙体上布满了腐蚀出的孔洞，依稀可见内部扭曲增生的血肉组织。巨大的城门早已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惨白骸骨堆砌而成的、不断滴落着黑色粘液的拱形入口，仿佛巨兽张开的食道。

　　城内，昔日整齐的街道和繁华的市井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由破碎建筑、扭曲金属和增生血肉胡乱堆砌而成的巢穴与迷宫。无数形态各异、散发着恶臭与疯狂气息的低阶魔物，如同蟑螂般在这些巢穴间爬行、嘶吼、相互厮杀吞噬。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腐臭味以及精纯的魔渊能量几乎凝成实质，让人呼吸都感到困难。

　　而整座古城魔气最为浓郁、如同心脏般搏动的地方，正是城市中央，那座原本是城主府、象征着秩序与权力的建筑。如今，它已被彻底改造，成为一个庞大而邪恶的血肉祭坛！

　　夜璃与秦亦璇悬浮在高空，借助云层与自身高妙的隐匿术法，将气息与身形完美隐藏。她们的目光穿透重重魔障与建筑阻隔，清晰地看到了那祭坛的全貌。

　　那是一个直径超过千丈的圆形祭坛，基座由无数种族的、扭曲变形的骸骨密密麻麻地垒砌而成，骸骨缝隙间填充着仍在微微抽搐的、不知名生灵的血肉。祭坛表面，刻画着无数扭曲、亵渎、引动生灵最深层恐惧与负面情绪的魔道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

　　此刻，祭坛显然正处于全力运转的状态。暗红色的光芒从符文中涌出，在祭坛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血气漩涡。肉眼可见的、如同丝带般的血红色气流，从黑魇城的各个角落，从那些巢穴中，从街道上，甚至从地底深处，被强行抽取出来，哀嚎着、挣扎着汇入那漩涡之中。那是无数被屠杀、被献祭的生灵残留的血气与怨魂！

　　而在祭坛的最中心，主持着这场规模浩大、惨绝人寰血祭的，赫然是一个身披暗紫色魔纹法袍、身形干瘦佝偻如同风中残烛、但眼眶中却跳动着两簇幽绿色、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魂火的老者——正是她们千里追踪的目标，蚀骨尊者！

　　他盘膝坐在由颅骨堆成的王座上，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法印，周身弥漫着强大的圣域波动，赫然是圣域初期巅峰！他正贪婪地吸收着从血气漩涡中精炼提纯后的磅礴能量，用以稳固他显然刚突破不久、还有些虚浮的境界，甚至试图借助这全城血祭的怨力，冲击那更高一层的壁垒。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夜璃之前感知到的还要阴冷、强大，充满了诅咒、背叛与不祥的味道，仿佛集合了世间所有的恶意。

　　"就在此时！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 夜璃眼神锐利如刀，传音给秦亦璇。每拖延一刻，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生灵之力被吞噬，蚀骨尊者的力量就可能增强一分，必须打断这邪恶的仪式！

　　秦亦璇会意，没有任何犹豫，她深知此刻必须以雷霆手段破局。素手轻抬，指尖流淌的玄女神力瞬间与周天星辰建立了玄妙的联系。

　　"北斗注死，南斗司生；星辰之力，听吾敕令——净魔！"

　　她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星辰的律动。一道纯粹到极致、蕴含着无上净化意志的星辰光柱，如同跨越了空间界限，自九天之上轰然垂落！光柱并非粗大无比，却凝练如实质，颜色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洗涤一切污秽的"星璇蓝"，精准无比地、毫无偏差地轰击在那巨大的、缓缓旋转的血气漩涡最核心的节点之上！

　　"嗤——嗤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剧烈的能量冲突声刺耳欲聋！蕴含着玄女净化之力的星璇蓝光辉与污秽、暴虐的血气猛烈碰撞、交织、湮灭！大量被束缚在漩涡中的怨魂如同得到了解脱，发出最后一声混杂着痛苦与安宁的叹息，被星辰之光净化、超度，消散于天地之间。整个血气漩涡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原本稳定的能量输送被强行打断，运转顿时为之一滞！

　　"谁？！何方神圣，敢坏本尊好事？！" 蚀骨尊者又惊又怒，猛地从颅骨王座上站起，幽绿魂火瞬间暴涨，如同两盏鬼灯，穿透魔气，死死锁定高空云层中若隐若现的秦亦璇。他主持血祭正值关键时刻，被人强行打断，不仅前功尽弃，更是遭到了不小的能量反噬，心中怒火滔天。

　　然而，当他那充满暴怒与杀意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秦亦璇身边那道同样悬浮着、气息深邃如渊的玄衣身影时，他眼眶中的魂火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彻，跳跃的火焰几乎要瞬间熄灭！

　　那身影，那容颜，那刻骨铭心的气息……即便跨越了轮回，即便他已成为魔尊，也如同梦魇般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

　　"是……是你？！璃……璃尊？！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怎么会找到这里？！" 蚀骨尊者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恐惧。关于夜璃重生归来，并踏入圣域的消息，他早已通过魔渊的情报网络知晓，初始虽惊，但自觉藏身于魔渊腹地，又有葬魔山险阻，对方绝难寻到。可眼前的事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的侥幸！

　　极度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但旋即，一股源自骨髓的、积压了万载的怨恨与因恐惧而催生出的歇斯底里的疯狂，猛地爆发出来！他指着夜璃，干枯的手指剧烈颤抖，嘶声咆哮，仿佛要通过这吼声驱散那萦绕心头的寒意：

　　"是你！都是因为你！夜璃！当年若非你冥顽不灵，挡了我等通往至高的大道，我等何须行那非常之事？！凌昊师兄、玄琮道友，还有墨殇大人……我们本可以开创属于我们的新时代！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

　　他状若疯魔，语无伦次，但其中一句话，却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中了夜璃的心神！

　　"墨殇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为我们报仇！你将永世沉沦！"

　　墨殇大人！

　　墨殇！那个同样背叛了她，在寂灭魂渊的最终决战中，被她以轮回之力亲手斩灭肉身、击溃神魂的叛徒！听蚀骨尊者这充满怨恨与依赖的嘶吼……墨殇，竟然真的没有彻底湮灭？！他的残魂或意识，被魔渊的大人物收集了？甚至……可能已经被以某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重塑了？！

　　这一消息所带来的冲击，让夜璃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深，仿佛有风暴在其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