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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棋局布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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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兄弟情谊中,最近的距离也是最遥远的距离。郎叹了口气,看着河水缓缓流淌。段浩已经离开了,至少他对郎的性命产生了兴趣,而郎本以为连大夫都不屑一顾。
“为什么姑娘不离开这里?”
她感到多么疲惫,郎的问话听起来就像是要赶她离开京城。这位恩人从未让她报答,她却被他多次从重重危险中救出。难道是命运捉弄,让她为一个邪剑而烦恼。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你真的很奇怪!难道只有你才能待在京城吗?”她有些生气,这时郎转过头来。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了窘迫和慌乱。那份平日的冷漠荡然无存。
“随姑娘心意吧!在下告辞!”郎很快恢复了常态,玉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短暂的一瞬间让她的心动摇。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姜子风!”她喊道,郎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多少次,这个呼唤声阻止了这位君子的脚步。
“你是子风哥,对吗?”她问道,没有等他回答,郎叹了口气,看着平静流淌的河水。一群白蝴蝶在他们身边若即若离地飞舞。
“你回答我!”她抿着嘴唇,郎的脸色变了。也许他想触碰那段记忆,或者将一切都抛弃,随时间的长河永远流逝。
“姑娘认错人了!”
玉梅突然感到失望,郎的身影在通往内城的崎岖小路上消失了。她独自一人站在平静的河边,几丛花朵散发着清香。
黎明时分,皇帝汪正严的眼中带着一丝阴郁。早朝显得相当沉闷,他等待着边境传来的消息。心烦意乱,汪正严在文武百官面前叹了口气。
欧沙尔的军队离边境不远,密探紧急飞报。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驻扎在那里等待时机。派往边关的援军早就抵达,他们必然有所忌惮,任平清麾下仍有许多良将,然而欧沙尔的狡猾绝非简单。
“陛下,我们不必再谈判了!越是宽容,他们越会得寸进尺!”宋元龙沉声说道,他专注地看着汪正严的脸色。陛下似乎非常犹豫。
“战事一旦爆发,百姓将遭受苦难!我不愿看到严云朝代的子民继续被血海践踏!”
明白陛下的心意,宋元龙无法再多说什么。盛悦明轻轻捋着胡须,他瞥了一眼丞相的表情。多多少少,丞相本该第一个开口,但他却把话语权交给了刑部尚书宋元龙。
“陛下,那我们是打还是不打?”
盛悦明突然问道,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事实上,他们都在等待汪正严的回答。正当任平清大军镇守边关时,云州开始变得松懈。布下的战局必须确保两地都安然无恙。然而,云州就像一块肥肉,引诱着敌人。该召集谁来保护云州呢?
“这件事……我需要再考虑一下!”汪正严回答。
风刮得很大,离开皇宫后,宋元龙在大学士府中忧心忡忡。他们交谈了几十年,每次见面都在讨论政事。
大学士沉思着宋元龙的肺腑之言。他很清楚这位老朋友内心深处的愿望。寒冷的风悲伤地拂过他被岁月染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刻着他的年岁。
“我已和以通商量过了,他们师徒正忙着平王爷的事。可惜以通不愿回朝,但这样行动也更方便!”宋元龙皱着眉头沉思,大学士拿出地图。走廊外,阳光洒满了院子的一角。
与刑部尚书的忧虑截然不同,盛悦明显得轻松许多。他品着茶,细心照料着他最喜欢的盆景。
“陛下开始分心了,我们为什么不去云州游玩一番呢?”
盛悦明瞥了一眼那名武士,他显然很喜欢那名剑客赞同他的表情。兵部府邸充满了欢声笑语,歌舞团在面前载歌载舞。他时不时闭上眼睛,享受着自己布下的棋局带来的闲暇时光。
郎依然坐在屋顶上。谁知道西服的刺客会对这个府邸感兴趣。一只信鸽突然飞来,郎取下它脚上的信后离开了兵部府邸。
城西的树林看起来非常阴森。自从巨型蜘蛛出现后,没有人敢进入森林。它们几乎遍布了延风的每一个角落。发生了某种奇怪的现象,让这些小生物突然变得如此巨大。
天色渐暗,微弱的阳光即将消失,让位给浓密的黑夜。森林边缘回荡着各种声音,几只狼在附近徘徊。叶元龙坐在大石头上很久了,他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郎沿着小路静静地走着,两只小狼走在前面。它们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主人。
枯叶发出轻微的声响,叶元龙睁开了眼睛。他的儿子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他的脸一如既往,即使在心里,叶元龙也从未见过郎真正笑过。这个小儿子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仇恨。他知道,但作为凤凰的首领,他别无选择。
“回西服吧!”
郎瞥了一眼叶元龙。他似乎害怕有人看穿自己的内心深处,轻轻地摸了摸两把剑。叶元龙走下石头,走近他,直视着他那双混合着平静和动摇的眼睛。
“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一切。十年了,无论是对是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这是最后一件事情!”
郎低语道,叶元龙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杀手的手冰冷,充满了血腥味,他一生都在战场上征战。无数生命丧生于楚云王的剑下,叶元龙突然笑了。当郎试图拒绝父亲近乎命令的提议时,他还能期待什么呢?
“莫沙颖狂妄自大,想搞鬼,我们必须事先预料,以免为时已晚!”叶元龙长叹一声,他抚摸着那个瘦小的肩膀,郎低下头表示理解。月亮挂在树梢,树叶沙沙作响。无情的风吹走了那片枯黄的黑暗叶子。
晶莹的露珠还挂在绿油油的草叶上,天气有点凉。屋内传来捣药的声音,段浩细心地处理着刚采摘的草药。惠琳又出门了,段浩当然知道。他们父女俩已经被安排在安全的藏身之处,尽管惠琳并不知道那位恩人到底是谁。
郎坐在屋檐下,晨光透过他闪亮的黑发。那身黑色的衣袍散发出一种固有的优雅和浪子的气质。段浩慢慢地将药箱搬到他身边,郎似乎不太喜欢他这样关心自己。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郎却没有太在意。段浩真的很想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才会受这样的伤。
“别管我,你不用包扎!”郎缩回了手,段浩挑了挑眉。
“当然!但你的血会弄脏地板,我不喜欢那样!可以吗?”
郎相当让步,他说得对!反正都已经来了,如果离开,确实有点麻烦。段浩很喜欢戏弄这位刺客,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疼就说出来,你逞什么强?大丈夫也是人,你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吗?”
沉默了很久,郎看着面前的天空。白云静静地飘着,几只鸟儿在盘旋。白玉兰的香气淡淡地飘来,那种甜美的感觉让他的心异常平静。段浩收起了沾着血迹的布巾。他叹了口气,看着郎刚包扎好的手臂。
“你跑进了老虎洞吗?”段浩开玩笑地问道,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那个老狐狸想借你兄弟的手突袭云州!他早就心怀不轨了,看来欧沙尔很快就要攻打边境了。”
郎皱着眉头,段浩仔细琢磨着信件。他的心情变差了,郎转过头,在心里默默想道:
“是时候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