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爱》苏沐悦

42、海居岁月长

　　晨光透过海边民宿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宋明野睁开眼时，身边的宋临川还睡得正香，睫毛长长的，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阴影。他轻轻起身，动作放得极缓，生怕惊扰了枕边人的好梦。

　　窗外的海面上，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远处的渔船像剪影般浮在水面上，偶尔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划破清晨的宁静。宋明野走到露台，推开木门，海风带着清新的咸湿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露台的栏杆上，挂着几串贝壳风铃，是这些年他们每次来海边捡贝壳串成的，风一吹，便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像一首温柔的晨曲。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海平面渐渐泛起鱼肚白，心里满是安宁。这些年，他们早已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每年都会来住上大半年，后来干脆和民宿老板商量，把二楼的三间套房长期租了下来，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过，更添了几分家的温馨。

　　宋临川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到宋明野正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醒了？快去洗漱，我给你热了牛奶。”

　　宋临川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进浴室。等他洗漱完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烤得金黄的吐司，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盘新鲜的草莓。“哥，今天我们去赶海吧？”宋临川一边吃着吐司，一边提议道，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好啊，”宋明野笑着点头，“正好退潮，应该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两人刚吃完早餐，隔壁房间就传来了綦梓浩的声音：“明野哥，阿川！你们起来没？我们去赶海啦！”紧接着，就听到楚潇澈无奈的声音：“你慢点，别跑那么快。”

　　宋明野和宋临川相视一笑，拿起准备好的小桶和铲子，推门走了出去。走廊里，綦梓浩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楚潇澈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水桶，还不忘叮嘱：“小心点，楼梯滑。”

　　江梓煜和沐南景也正好出来，江梓煜手里拿着画板，显然是打算趁赶海的时候，画下清晨的海边景色。“梓煜哥，沐哥，”宋临川笑着打招呼，“我们一起去赶海吧。”

　　沐南景点点头，轻声说：“好，我已经问过老板了，今天退潮时间长，能走到那边的礁石区。”

　　六人说说笑笑地往海边走去，清晨的沙滩上还没什么人，踩在上面软软的，带着微凉的湿气。綦梓浩跑得最快，一到海边就兴奋地喊：“哇！好多小螃蟹！”说着就蹲下身，伸手去抓沙滩上横行的小螃蟹。

　　楚潇澈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蹲下来，帮他一起抓。宋明野和宋临川则拿着铲子，在沙滩上挖花蛤，不一会儿就挖了小半桶。江梓煜找了块视野好的礁石，支起画板，开始描绘眼前的景象：远处的晨雾、近处的沙滩、还有忙碌着赶海的众人，都被他细细地勾勒在画纸上。沐南景站在他身边，帮他挡着偶尔溅过来的海水，时不时递过一块干净的抹布。

　　“阿川，你看这里有个大的！”宋明野突然喊道，手里举着一个巴掌大的花蛤，眼里满是笑意。宋临川连忙跑过去，兴奋地说：“哇！这么大！晚上可以做花蛤汤喝了。”

　　綦梓浩也不甘示弱，举着手里的小桶喊道：“你们看，我抓了好多小螃蟹！还有这个海螺，比上次那个还大！”楚潇澈笑着帮他把桶里的海水倒掉一些，生怕小螃蟹跑了。

　　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去，海面上波光粼粼。众人的小桶也都装得满满当当，有花蛤、小螃蟹、海螺，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贝壳。“差不多了，”宋明野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去吧，中午可以好好露一手。”

　　“好耶！”綦梓浩兴奋地拍手，“我要吃明野哥做的辣炒花蛤！”

　　回到民宿，众人分工合作。宋明野和楚潇澈负责处理海鲜，把花蛤吐沙，小螃蟹清洗干净；宋临川和綦梓浩则去院子里摘了些新鲜的蔬菜，那是他们之前和老板商量，在院子的角落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园，种了些常用的蔬菜；江梓煜则继续坐在露台上画画，沐南景帮他整理画具，顺便把早上捡来的贝壳清洗干净，放在阳光下晾晒。

　　中午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海鲜大餐：辣炒花蛤、清蒸海螺、油炸小螃蟹，还有一碗鲜美的海鲜汤。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得不亦乐乎。“明野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綦梓浩一边吃着花蛤，一边含糊地说。

　　宋明野笑着点头：“喜欢就多吃点。”他给宋临川夹了一个清蒸海螺，轻声说：“这个很鲜，你尝尝。”

　　楚潇澈也给綦梓浩夹了一块炸螃蟹，叮嘱道：“慢点吃，别卡到喉咙。”

　　江梓煜则安静地喝着海鲜汤，沐南景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眼神温柔。“南景，这个汤很好喝，你也多喝点。”江梓煜抬起头，对沐南景笑了笑。

　　饭后，众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有玫瑰、月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綦梓浩靠在楚潇澈怀里，翻看着早上赶海时拍的照片，时不时发出惊叹：“你看这张，阿川抓花蛤的样子，像不像个小馋猫？”

　　宋临川闻言，笑着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小馋猫呢，吃了那么多花蛤。”

　　楚潇澈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帮綦梓浩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别闹了，晒会儿太阳睡个午觉。”

　　江梓煜靠在沐南景肩上，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慢慢翻看着。画册里画满了这些年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有海边的日出、山间的晚霞、秋日的果园、冬日的温泉，每一幅都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南景，你看这幅画，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画的。”江梓煜指着画册上的一页说。

　　沐南景点点头，眼神温柔：“嗯，那时候你画了整整一下午，回去的时候手都酸了。”

　　宋明野和宋临川则手牵手在院子里散步，走到菜园边，看着长势喜人的蔬菜，宋临川笑着说：“哥，我们下次可以种点番茄，夏天就能吃了。”

　　“好啊，”宋明野点点头，弯腰摘了一颗熟透的草莓，递到宋临川嘴边，“尝尝，很甜。”

　　宋临川张嘴咬了一口，草莓的甜汁在嘴里散开，他笑着说：“真甜！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风里带着花草的香气和海的气息，让人昏昏欲睡。綦梓浩靠在楚潇澈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楚潇澈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里满是宠溺。

　　江梓煜也靠在沐南景肩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沐南景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心里满是安宁。

　　宋明野和宋临川回到房间，宋临川靠在宋明野怀里，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说：“哥，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工作的烦恼，每天都能和你还有朋友们一起看海、晒太阳、吃海鲜。”

　　宋明野紧紧抱着他，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是啊，这样的日子很好。以后我们就一直这样，在海边住下去，直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众人又来到海边，沿着沙滩散步。海浪拍打着沙滩，留下一串又一串脚印，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綦梓浩兴奋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弯腰捡起一枚贝壳，楚潇澈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外套，生怕他着凉。宋明野牵着宋临川的手，慢慢走着，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心里却格外踏实。

　　江梓煜和沐南景走在最后，江梓煜抬头看着天空，晚霞的颜色变幻莫测，像一幅绚丽的油画。“南景，你看，今天的晚霞真美。”他轻声说。

　　沐南景点点头，伸手帮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是啊，很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了这美丽的晚霞，也拍下了身边的江梓煜。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天空慢慢暗了下来，星星开始一颗颗冒出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我们回去吧，晚上还要吃海鲜烧烤呢。”宋明野笑着说。

　　众人点点头，转身往民宿走去。沙滩上，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很快就被海浪轻轻覆盖。

　　回到民宿，楚潇澈和宋明野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他们在院子里架起烧烤架，点燃炭火，把下午处理好的海鲜和蔬菜串成串，放在烤架上。綦梓浩在一旁帮忙，时不时刷上一层酱料，香味很快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宋临川和江梓煜则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剥着下午捡来的花生，聊着天。“梓煜哥，你最近有没有新的画作计划？”宋临川问。

　　江梓煜点点头，轻声说：“我想画一组关于海边生活的系列画，记录下这里的日出日落、潮起潮落，还有我们的日常。”

　　“那一定很有意思，”宋临川笑着说，“到时候我要当你的模特。”

　　沐南景坐在江梓煜身边，帮他剥着橘子，轻声说：“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

　　烧烤的香味越来越浓，綦梓浩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烤虾，吹了吹就塞进嘴里：“哇！太好吃了！潇澈，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楚潇澈笑着瞪了他一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宋明野也拿起一串烤花蛤，递给宋临川：“尝尝，熟了。”

　　宋临川接过，咬了一口，鲜美的汁水在嘴里散开，他笑着说：“真好吃！哥，你也吃。”

　　众人围坐在烤架旁，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着天，偶尔喝一口冰镇的啤酒，日子过得惬意而满足。夜空里，星星越来越亮，月亮也升了起来，洒下温柔的月光。海风轻轻吹过，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众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最温暖的画面。

　　夜深了，众人渐渐散去，回到各自的房间。宋明野和宋临川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久久不能入睡。“哥，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每天一起看海、晒太阳？”宋临川轻声问。

　　宋明野紧紧抱住他，声音温柔而坚定：“会的，一定会的。不管我们老到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每天带你看海、晒太阳，给你做你爱吃的海鲜。”

　　宋临川靠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宋明野会说到做到，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在这片海边，度过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岁月。

　　隔壁房间里，綦梓浩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大概是在说梦话。楚潇澈帮他盖好被子，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眼里满是宠溺。他轻轻握住綦梓浩的手，心里默默想着：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陪着他，让他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快乐。

　　江梓煜和沐南景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江梓煜靠在沐南景肩上，手里拿着一支画笔，在纸上轻轻勾勒着什么。“南景，你看，月光下的海真美。”他轻声说。

　　沐南景点点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是啊，很美。有你在身边，每一天都很美。”

　　窗外的海浪声依旧，像一首永恒的催眠曲，陪伴着他们进入梦乡。在这片充满温暖与幸福的海边，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没有波澜壮阔，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柔。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