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生存法则》犇犇跑掉了

156、飞雪降临，木族的月光更美。

　　“不可能。”族长不信，沧桑的目光看着神仙石一脸虔诚，“是神仙石帮助我们找到冰泉幽静，建立了地下城，我们部族才能延续下去。”

　　“神仙石是帮了你们，可帮了个半生不熟。”李青看着族长：“族长，你们害怕和我们接触，不是我们有问题，是你们有问题。”族长不服气：“我们长居地下身体寒冷，害怕发热发烫的东西再正常不过，有什么问题？”

　　李青笑一笑：“我也体质阴寒，可你连我都怕。族长，你们不是一般的体寒，是你们跟我们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你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李青指着孙强：“这地下城的人，只有你跟我们一样。孙强，说说当时神仙石降临的场景，别再告诉我你忘了。”看孙强仍是支支吾吾，木寻笑了，“孙强，你好好想想，我们可以让这里变凉快，也可以让这里恢复到以前。”

　　孙强看看族长又看看那块神仙石，“我说！当时，我们部族战胜了，牵走了他们的牛羊，拿走了他们的吃食，往南踏上了新征程。他们也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忍他们暴尸荒野，就留下一部分人，把他们全部埋进了一个大坑。我就是留下来的一个，我埋了很多人。”

　　“他们全部入了沙土。不知道是上天震怒还是怜悯，突然天空雷电交加，天地一片雪亮，亮得看不清眼前。”孙强想起当时的雷电仍然激动得很：“雷电吓人，他们全都走了。我回来寻找遗落的东西，看见了……看见了……”

　　“孙强。”族长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很苍凉：“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孙强看着族长：“我看见……你们的影子都站了起来。”

　　茶实打了个哆嗦：“难道说，地下城的人都是影人？”松实敲一下他的脑袋：“你看他们像影子吗？”茶实看着族长摇头：“不像影子，就是人，只是看着奇怪些。”

　　“这就对了。”李青点头：“孙强的描述很关键。当时雷电交加，又恰逢神仙石降落，所以产生了神迹。”她看着族长：“雷电交加的时候，天地磁场紊乱，你们的灵体十分固执，一直不愿离开，在雷电惊吓之下，集体出离了身体，出离瞬间被影像化，形成了孙强看到的一个个站立的人影。机缘巧合天可怜见，天外陨石的降临瞬间赋予了你们人影能量，让你们拥有了实体，也让你们瞬间忘记了一切。即便没有忘记的，记忆也产生了偏差，变成了自己希望的记忆。”

　　“族长，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丢失记忆，还是你明明记得却不愿面对全部死去的事实。”李青声音很轻：“有一点是肯定的，你不愿意相信你们已经没了，也不想让你的族人知道。你就告诉你的族人，你们是战胜方，坑里埋的，是已经离开的部族。你甚至可能告诉他们，是神仙石消除了你们的记忆，是为了你们忘记杀死过同胞，更好的活下去。你的威望很高，你的族人很信任你，他们都坚信自己还……活着。”

　　“可你们到底不一样了，加上天气酷热，就顺理成章建立了地下城，用之前的方式继续生活。可实际上，你们是灵。”

　　“我们……是灵。”族长声音沉重：“什么是灵？你告诉什么是灵？我们这样，只是灵？”

　　“什么是灵？其实很简单，就是有生命的动植物，它没了之后都会形成魂灵，等魂灵没了形体就是暗能量。灵并不可怕，也并不弱小。对于人来说，你想一直保持你的样子挺难的，寿命撑死一百年，不会超过一百五。但是对于一个灵来说，只要他想，就可以一直保持成灵时候的模样，活个上百年或者几百年都很正常。灵跟虫子一样，看着最渺小实际最强大，世界末日了，最后存活的只能是你们。这个世界的本源有可能不是有形体的生灵，而是没有形体的魂灵。有生不如无生，为人不若为灵。这么说起来，你们只是回到了本初，还比之前更加强大了。”

　　“姐。”茶实看着族长：“怎么看，族长也不是魂灵啊？”

　　“茶实说得对，他们是灵，又不是灵。他们不只有了形态等同重生，还需要吸收我们的能量保持形态，最神奇的是还能孕育出孩子。族长，你们进化了自己的身体，形成了自己的文明，早就超越了灵的范畴，已经是另外一种存在，跟其他种族一样的存在。你们强大的念力让你们成了这个极南世界的创世神。在这个世界，你们就是活的。”

　　“我们没死，我们活下来了。”族长得到很大的安慰，不停擦着眼泪，他很快想到一件事，“为什么我的族人在消失？消失了很多，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李青看着那块神仙石：“信念感很重要，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的形态应该还没有完全稳定，处在虚实中间。只要心中怀疑自己不该存在，信念崩塌形体就不再存在。

　　李青叹息：“神明对人的惩罚不是忘记，而是永远记得。族长，你是对的，遗忘才是你们的终点。”

　　孙强不安：“我怎么办？我跟他们不一样。”族长笑了：“孙强，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跟我们一起这么久，多一个你没关系。”孙强流下了眼泪：“他们全都死了，我一个人实在太孤单，加入了你们，我才觉得自己活着。”“那就继续活着。孙强，通知族人分批上来。”“诺。”

　　广袤起伏的沙地上，黑压压围坐着部族的人。他们面朝神仙石的方向心中默默许着一个共同的心愿：“神仙石，现愿望，下大雪，看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飘下了雪花。

　　天降飞雪之际，“哇……哇……”阿桥娘子的孩子出生了。婴孩的哭声撕破了乌云一角，月亮洒下的清辉特别美，看哭了大家的眼睛。

　　一个婆婆牵着孙儿上前，她轻轻摸着孙强的脸：“原来长这么大了。”她看着孙儿：“原来你长这么大了。”

　　“时间不可见，可见时间力量，这里的时间都在孙强身上，以后会在孩子身上。”李青流下了眼泪：“遗忘不是终点，她记得，他们都记得。”俊儿递给李青一颗红色珠子：“李青，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李青接过炎火珠：“俊儿……”俊儿笑一笑：“李青，你说你喜欢玫瑰花，喜欢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可这极南长不出那娇艳的花朵，我只是一只地灵，种不出你想要的未来。你走吧，去有花香的地方。”李青点头：“你保重。”俊儿点头：“有神仙石在，我们都不会变化，当然保重。”

　　俏儿和木寻说了一会儿话，被俊儿拉着离开了。看着一步三回头的俏儿，李青把炎火珠递给木寻，“你想跟俏儿成亲，只是为了炎火珠？”木寻接过炎火珠：“炎火珠和他们相克，一定被放在地下城最冷的地方——冰泉幽境。李青，如果不是你打乱我的计划，去那里泡泡水就可以拿到。”李青叹气：“你不早说。”她看着木寻：“你灵力散尽，炎火珠冲破你封印之前，需要强大的灵力灌入补充你的能量，不然你身体受不住封印破碎产生的能量，你会死。”

　　“我已经找到提供灵力那个人了。”木寻看着李青：“木族没有阳光，可有比这里更好看的月光。李青，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