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生存法则》犇犇跑掉了

148、冰泉虫子和紫土，木族人怎么吃土？

　　地下城就是一个黑暗中的异度空间，这里没有光，没有动植物，也没有烟火气，到处悬挂着冰凉的瀑布，黑黄浑浊的水流淌过，一切看着幕布般静态，没有任何生机。只有土墙中到处可见的沙漏里的沙子，告诉大家这里还有时间存在。地心人练就了黑夜中视物的本事，一个个悄无声音飘来飘去，如暗黑灵魅。

　　这里的人应该最终进化成蚁族，可偏偏他们一个个看着都是正常人，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李青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好奇，这里就是一个巨型的活死人墓，压抑得令人窒息。

　　“少领主，难怪他们想见地面的月光，待在这样的地方，谁不想见月光呢？我现在已经开始怀念上面的月光了。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阳光太刺眼，月光刚刚好。”木寻顿了一顿：“怎么，李山主不喜欢烟波城的阳光了？”“不喜欢。”李青想着生死未卜的白青余：“现在的烟波城对我来说，是跟这里一样可怕的地方。”

　　又下了不知道多少层土楼，木族人个个冻得皮肤青紫，口中呼出白色烟雾，流出的鼻涕瞬间成冰。在大家离冻成冰雕差不了多远的时候，总算到了地下城最底层的会客厅，参加了族长设的宴席。

　　这里是一个大大平平圆圆的土厅，摆着两张泥土堆砌的长条形方桌。地心人坐一边，外乡人坐一边，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可以踢足球。

　　族长看着是一个百十来岁的老爷子，旁边的族人也有相当年纪了，看起来都是族中长老。长老们看起来相当高兴，看对面的外乡人跟看外星人一样，毫不顾忌讨论着客人的一切，尤其对全身裹着纱布的李青指指点点。

　　族长声音洪亮又飘忽：“我们这会客厅总算又派上用场了，多少年了，你们总算来了。”其他老爷子纷纷点头：“上一次，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你看他们的衣服，看起来跟以前的大不一样。”“人倒是都长得不错，选哪个配给你曾孙女？”“姑娘只有两个，不够配的。”“裹着布的一定丑得出奇，我家曾曾孙怕是看不上。”……

　　木寻轻轻咳嗽一声：“各位长辈，这里之前有人来过？”族长哈哈笑了：“那是当然，不然我们修这会客厅干什么，不是劳民伤财吗？”李青呵呵笑了：“你这会客厅长时间闲置，也是一种浪费。”族长不同意：“就算闲置，也要有，不能叫客人笑话，失了我们的礼数。”

　　李青看着餐桌上摆放的东西，实在不知道礼数从哪里来。每人面前摆着一只扁圆的土盘子和一个粗陋的土杯子，杯子里是冒着寒气的冰水，土盘子里盛满了新鲜的……虫子。

　　“长老们。”木寻看着面前蠕动的虫子：“这是给我们的食物？”族长抬手招呼客人：“我们早就戒掉了食物，饮水就可以。这里没有其他吃食，只能找到虫子。这是我们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客人们快尝尝吧。”

　　李青看着面色各异的木族人笑了：“我不只戒掉了食物，水也戒掉了。大家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千万不要辜负了族长和长老们的心意，都快吃吧。”

　　木族人一片沉默，都闭紧了嘴。

　　李青将自己的盘子端到木寻面前：“少领主，你这么瘦，多吃点。这些虫子都是蛋白质，堪比富含脂肪酸的鱼类，对营养不良的人非常有益。此外，虫子还富含纤维、磷、镁和锌。根据医学研究，虫虫大餐不仅可以补充身体所需，还可以预防重大疾病呢，对身体好处多多。少领主，要我喂你吗？”木寻抽了抽嘴角：“李青，给我闭嘴。”

　　族长哈哈笑了：“姑娘，虽然不太懂你说什么，应该是这些虫子他们吃了很好是吧？本来还担心招待不周，原来歪打正着还上对菜了。”李青点头：“那是当然，在我们那里，还要专门养殖虫虫烹饪后高价卖给食客呢。如果你们能再调味炸一下烤一下，一定更好吃。”她看看周围摇了摇头：“你们这里没有灶台柴火，这样吃原生态也挺好。”

　　木寻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对着族长拱手行礼：“多谢长老们盛情款待，我等实在是……不饿，还是留着制作成虫干招待下一波客人吧。”木族人纷纷点头：“一点不饿，吃不下。”“看着都饱了。”“从来都是虫子吃我们的份，今天竟然要我们吃虫子。”“实在是吃不下。”……

　　木寻警告李青：“别再给我作妖，不然把这些虫子全喂你吃。”李青解释：“我是拍拍他们马屁，把他们哄高兴了才好打听炎火珠。人情世故懂不懂？木头！”木寻冷笑：“你以为我信？”李青无奈：“信不信由你。”

　　虫虫被拒吃，族长一点不介意，“客人们不吃，就喝水吧。这水是幽泉冰水，外面喝不到的，管够。长老们，我们开筷吧。”族长和长老们的土盘子里，装的也是土，他们一点不客气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木族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吃土，族长好心解释，“这里物资匮乏，我们也不喜欢吃虫子，土就是我们的食物。尤其现在我们吃的是幽谷紫土，滋味美妙，伴着幽泉冰水，简直是地下城无双的美味。”长老们纷纷点头，有滋有味吃喝着，看起来十分享受。

　　李青笑了笑：“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你们是植物，不也吃土吗，要不要讨些尝尝？”

　　木族人一阵沉默。

　　木寻无语：“李青，不要暴露你的无知，我们不是这种吃法。”“那你们怎么吃土？”木寻别开了脸，嘴角全是嫌弃。

　　“就没人为我解答一下吗？”李青看向茶实，茶实转开了脑袋端起了水杯，“姐，别问我。”李青又看向其他木族人，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李青看了个寂寞。

　　李青想了一想：“让我好好想想，确实从来没有看见过你们吃土，是我冒昧了。你们应该是脚踩泥土就能吸收其中的养分和水分，身晒阳光吹风自动进行光合作用。你们的脉络和土地的脉络接触能让你们辨认方位，风能带给你们各种信息和散播花粉种子，所以你们自带导航系统、情报接收系统及繁殖系统。各位，我说得对不对？”

　　松实呛了口水，放下了水杯。

　　木寻开口：“李青，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李青看着木寻：“我实在想知道你们的秘密。”木寻笑了：“只有木族人，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