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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干嘛按我的腺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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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蕴都做好准备接受揶揄了,没想到会是一句夸奖,自己的处境已经落了下风,气势上不能再输了。
“你当然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其实是第一个…
鄢曜尤点点头,视线下移,看到了祁蕴胸口的名牌:这个新生也太老实了吧,乖乖穿校服还戴上姓名牌的全校都找不出第二个。
想到对方的处境,鄢曜尤正色道:“祁蕴同学。”
体内翻涌的情潮让祁蕴胸口发闷,虽然是自己误闯进来,但她很难不怪罪眼前这个陌生的alpha。
说出来的话也没好气:“叫我干嘛。”
脸上挂着泪痕的狼狈omega不管是长相还是信息素都完美戳中鄢曜尤的喜好,再加上这毫不客气的说话态度,简直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鄢曜尤的公主病又犯了:不只是她,这世上的一切都该为我量身定做才对。
鄢曜尤难得抛下洁癖,掏出手巾为祁蕴擦眼泪。
祁蕴却本能地向后躲。
鄢曜尤骨子里的恶劣属性爆发,她现在身处易感期,不想有任何人违抗她。
直接上前一步,将祁蕴搂紧怀里,明明是带有强制性的动作,为她擦去眼泪时却格外温柔。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睛含笑和祁蕴对视,祁蕴实在没力气推开她,只能靠在她怀里恨恨地想: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肯定一脚踹翻你!
祁蕴皱紧眉头的样子更可爱了,鄢曜尤心想反正她不认识自己,做得更过分一点也没什么。
她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按住祁蕴脖颈上的腺体,把祁蕴惊得大叫:“你按我腺体干嘛,给我滚开!”
这下没理由再忍,祁蕴一脚踹上鄢曜尤的膝盖,看到对方猝不及防向后栽倒的样子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混蛋alpha,看你还敢不敢碰我!”
鄢曜尤疼得不知该先捂屁股还是先揉膝盖,看着弱不禁风的omega,踹人的力气是真不小。
她现在知道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鄢曜尤狼狈地爬起来,自知理亏:“抱歉,我刚刚是不小心的,你有抑制剂吗,没有的话我那里有强效抑制剂,可以帮到你。”
祁蕴冷笑一声,把她当傻子骗呢?
不过她的抑制剂在行李箱里,现在只能勉为其难用这个混蛋的了。
“拿给我。”
鄢曜尤拿着两管药剂和两个全新的针管出来了。
祁蕴从小就怕打针,看到针管都会抖三抖,所以一直以来用的都是可食用的抑制剂。
“只有注射式的吗?”
“注射式抑制剂见效更快,效果也更好,对于你这种被迫发情的情况很对症。”
祁蕴嘟嘟囔囔:“还好意思说呢,谁把我害得被迫发情?”
鄢曜尤重新蹲下,对祁蕴的责怪充耳不闻:“要是害怕的话我帮你注射,你闭上眼睛就好。”
“不用了,我怕我一闭眼,你这针管就扎到我大动脉上了。”
鄢曜尤抬眼看她:嘴比我还毒的人真是少见。
鄢曜尤把针管和药剂塞到她手里,然后背过身不去看她。
祁蕴深呼吸好几次,拖得越久她受的折磨越多,终于狠下心将针头扎进血管,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祁蕴:不行,混蛋狐狸还在这,今天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叫出声。
鄢曜尤挑眉:她还挺能忍。
随后低头给自己也扎了一针,只嘶了一声,这种疼她从小到大早已习惯。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变淡,两个人背对着彼此,逐渐恢复冷静和自制力。
鄢曜尤虽然是alpha,但从来没有人能闻见她的信息素,腺体也长在特殊的位置,日常生活根本看不到。
正好她不想当alpha,于是顺水推舟,对外宣称自己是beta。
可是今天,她的信息素首次被闻到,对方居然是自己的笨蛋学妹。
鄢曜尤想不通,这到底是上天跟她开的玩笑,还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她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祁蕴听到这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好歹是个生理结构正常的omega吧,怎么可能闻不到。”
鄢曜尤回了句:“嗯,你是狗鼻子。”
祁蕴气得给了她一个肘击,然后看了一眼表,心如死灰:开学典礼已经进行四十五分钟了。
她只能寄希望于混蛋狐狸:“喂,你知不知道从哪能悄无声息地溜进会场。”
鄢曜尤的星脑刚好弹出提醒她十分钟后上场的消息,真是天赐良机,被踹和被肘之仇她不可能不报。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没有干坏事的欣喜:“从幕布后的这扇门出去就行。”
祁蕴略带怀疑地看向鄢曜尤手指的方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耍我就死定了!”
鄢曜尤嘴上嗯嗯两声,心里想的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被骗也只能吃哑巴亏。
祁蕴把鄢曜尤的外套系在腰上,确保挡住了裤子上的水渍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结果一束聚光灯打下来,祁蕴直接石化在原地。
“接下来请欣赏舞蹈分院的卢今御同学为大家带来的芭蕾舞表演!”
报完幕的汪岑和没有等到聚光灯的卢今御在看到祁蕴的那一刻,也石化在原地。
场馆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祁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心里痛骂:混蛋狐狸,你给我等着!
祁蕴一边鞠躬一边往台下跑,脸红得要滴血,下台阶时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汪岑身为主持人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还是有的,迅速调整状态:“哈哈,其实这也是我们的开场设计呢,接下来请欣赏卢同学的优美表演!”
灯光就位,音乐响起,卢今御一袭白裙,如排练那般舒展身体,翩翩起舞。
见一切都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发展,鄢曜尤得意地笑了,摘掉红色假发和狐狸面具,如瀑的黑色长发散落下来,对着镜子多角度欣赏自己完美无瑕的容颜。
接着嫌弃地看了一眼给祁蕴擦泪的手巾,将其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谁让她就是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呢?
自己爽了就行,别人不重要。
祁蕴很久没有这么尴尬丢脸过了,从舞台到观众席的这一路她不知骂了那个混蛋alpha多少遍。
来到写有“生物分院”的区域前,一个栗色齐肩短发的女生冲她挥手:“来我旁边坐吧,这里有空位。”
祁蕴看得出来混蛋给她的外套很贵,坐下的时候特意撩起来,防止坐坏。
她的脸还红着,小声道谢:“谢谢你呀,我叫祁蕴。”
短发女生笑得开朗,指了一下她的名牌:“看到了哦,你好,我叫谭嘉言。”
谭嘉言很贴心地不去提刚才的尴尬一幕:“你来晚了,没能看到鄢学姐和黎学姐共舞的那一曲,有些可惜啊。”
“我只听说过鄢学姐的名字,黎学姐是谁呀?”
谭嘉言了然地笑笑:“黎学姐全名黎望琼,名气确实不如鄢学姐大,还好鄢学姐一会还有一首钢琴曲表演,否则你真的会为今天的错过抱憾终生的。”
祁蕴知道鄢曜尤平时的演出一票难求,可也不至于到抱憾终生的程度吧。
祁蕴静静地欣赏卢今御的舞蹈,一舞终了,她热情地鼓起掌来。
既为了精彩的表演,也为了自己打扰到对方的歉疚。
汪岑走上台来,笑容满面:“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接下来的表演,废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万众瞩目的常隽女神鄢曜尤为大家演奏她的原创钢琴曲——《痴梦》!”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甚至很多人拉起了横幅,点亮了灯牌,上面写着:
天神下凡鄢曜尤!
鄢曜尤我要做你的狗!
宇宙第一鄢曜尤!
祁蕴惊得嘴巴都合不上:阵仗这么大吗?
她看过鄢曜尤的照片,确实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她也很好奇现实中的鄢曜尤会不会更美。
一架钢琴缓缓升起,圣洁的白光打在上面,仿佛是神明的礼物。
大家屏息以待,可幕布后迟迟没有动静。
一声惊喜的叫喊打破寂静:“大家快看上面!”
舞台上空,鄢曜尤坐在缓缓垂下的秋千上,从天而降。
鄢曜尤果真是不走寻常路,这一刻,她仿佛降临人间的神明。
惊讶过后是全场的欢呼声。
鄢曜尤坐在秋千上,垂眸看向台下,灯牌和横幅都映入眼帘。
问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当然是爽啊!爽爆了!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双手摆放的位置,嘴角上扬的弧度,每一根发丝应该歪向哪边,连带着身上红裙的每一个褶皱,都是她精心设计好的。
她生来就该受万人敬仰,获得如潮的仰慕和关注度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的一生没有理由不璀璨夺目。
鄢曜尤走下秋千,来到钢琴前。
祁蕴的视线从鄢曜尤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追随着她,一颗心也被她牵引着,摇摇晃晃。
她听不见任何杂音,也感受不到其她人的存在,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鄢曜尤。
祁蕴完全沉浸在鄢曜尤的演奏中,注视着她指尖的每一次按下、抬起,被牵动的不止是琴键,还有她的心弦。
鄢曜尤在歌曲高.潮时紧闭的双眸、微抿的嘴唇和手臂抬起的幅度,关于她的每一处细节,祁蕴都不愿放过。
一曲终了,周围爆发的掌声和欢呼声将祁蕴拉回现实世界。
她好像真的沉浸到了鄢曜尤为她编织的一场痴梦里。
祁蕴用手按住胸口,感觉到心脏真实的跳动,如梦初醒。
鄢曜尤起身,提起裙摆,双膝微屈向观众席行礼,然后翩然离去。
看着鄢曜尤的背影,祁蕴喃喃:“谭嘉言说的没错,如果错过这场演出,我会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