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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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逍仔细地端详着李异蚺的神色，见他满脸的隐忍不发，不知怎么，感觉很是不爽。
“没有。”
李异蚺眼神躲闪，打死也不愿将那种羞耻的感觉吐露于人，然而落在傅逍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味。
“我碰你，让你觉得很难受？”傅逍更不爽了，捏住李异蚺的下巴逼他回视，“回答我。”
“没……”
“那就是不难受了？”
李异蚺不答，拼命往后仰头，想去躲闪傅逍的钳制，却不料这个举动，更是无比危险地将自己莹白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中。
“呃！不，别咬……”
哨兵快要哭了，慌张地伸手去推，然而身前那头穷凶极恶的猛兽却不依不饶地叼紧了他的喉结，逼得人溢出破碎的不成语调的呻吟不说，甚至变本加厉地伸出粗粝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着那处凸起。
说起来，这对恶名在外的死对头于情事上可谓是两张白纸。承受方心慌意乱，不懂得这些刺激感从何而来，进攻方更是行动全凭心意，丝毫读不懂对方反应中的隐藏信息。
在这样青涩的回合之中，傅逍喉咙干渴，犹不满足地想要向下，却被李异蚺一把抓住。
对上那双欲望深重的眼睛时，李异蚺还在轻微战栗，但疯狂叫嚣的本能让他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肯继续下去。
“怎么了？”傅逍紧紧盯着他，呼吸粗重。
“……”
李异蚺无比懊恼地发现，哪怕是到了这种境地，他对傅逍依然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你的眼睛……”
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傅逍饶有兴趣地凑近，注视着浅褐色的虹膜更快地变色：“刚才我亲你，它就开始隐隐约约变粉，这会儿颜色好像更深了。”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它似乎也是这个反应。”傅逍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现在，非常兴奋的意思……
李异蚺头晕目眩地想。
快要坚持不住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大门忽然传来插入钥匙的咔哒声，李异蚺一个激灵推开傅逍。反应之迅速，连傅逍都没反应过来，完全展现出了一个黑暗哨兵合格的战斗素养。
“哟，这是哪条狗到别人的地盘来偷……”来者声音一顿，瞬间咬牙切齿起来，“李，异，蚺！”
正是香莫盈。
他看起来快被气到晕厥了，目光从哨兵水红色的眼睛，掠到残留着水泽的薄唇，落在他喉结处鲜明完整的牙印，指着李异蚺的手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情此景，他若是再看不出来这俩人刚刚做了什么，那还不如一头撞死了！
“傅逍你个臭狗屎！”
落后他一个身位的四水垚虽然还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已经学会精准地判断出局势，敏感词“傅逍”出口的瞬间，立刻拦腰扣住香莫盈，以免造成血流成河的惨案。
“厚颜无耻，臭不要脸，卑鄙下流，道德败坏，龌龊小人，蒙面丧心，猪狗不如，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傅逍你丧尽天良！”香莫盈破口大骂，语速堪比机关枪，眼都不眨地朝傅逍扔过去一大串人身攻击。
“——背地里骂不够，还要把人抓到面前来欺负，你真觉得我不敢动手？！”
以厚脸皮著称的傅长官难得有些心虚，瞄了一眼险些被他吃干抹净的李异蚺，没吭声，对这些指责照单全收了。
“他、他没，欺负……”
倒是受害者李异蚺，于心不忍地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香莫盈瞪了回去。
“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扇你。”香莫盈冷冷道，“还有你，傅逍，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四水垚敏锐地听出其中要结束的意味，于是放开拦着香莫盈的胳膊，后退一步，但还是差点被横空飞来的手指击中，身体后仰，脚下一个趔趄。
香莫盈完全没发现，眼睛盯着傅逍，右手直直后指：“滚。”
傅逍耸肩，一个字没多说就麻溜地滚了。临走前，四水垚中规中矩地对他行了个礼。
“你也滚。”
李异蚺以为是说自己，刚要抬脚，就被四水垚一脸习以为常地摁住肩膀，冲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
“要不，我也滚……”李异蚺声音微弱地试图挣扎。
香莫盈冷酷无情地说：“你留下。”
……
傅逍站在房门口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还没回味够，就被不远处叮呤咣啷的打斗声吓了一跳。
尖叫的小二跑过去，但因为害怕被误伤又跑回来，哭丧着脸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们店里的东西都很贵的！”
刚刚没敢露脸的林归鹿上前，满是歉意地拉着店小二滔滔不绝地道歉。店小二挣也挣不脱，只好崩溃地捂住耳朵。眼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招没用，四水垚在关键时刻出场，沉默地塞给他一大笔灵石。
“这怎么够！”店小二叫得像哨子，“我都说了，我们店里的东西很贵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很贵？”
四水垚继续冷脸塞钱。
“这不够——”
他继续塞。
“不，不，不太——”
继续塞。
“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店小二二度崩溃了，“够了够了，我不管了行了吧！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塞。
店小二生怕鬼追上来般，飞也似地跑走了。
“……”傅逍摸下巴的手放下了。
在四水垚的目光发现他之前，傅逍当机立断地掏出钥匙开门推门关门，动作行云流水，好似排练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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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十三天的时间的确很充足，上京的物资也的确比其他地图更加优良充沛。当然，话虽如此，小队中各位队员的成长速度还是迅速得令人难以置信。
在灵道大会前夕，营救小队按例召开了一次会议。
“今天真是给我打爽了！”
还没进门，林归鹿兴奋的声音就已经遥遥传入屋内，引得李异蚺都不禁抬头望去：“……你看清了吗？那些蜘蛛身上的白毛真的很漂亮，可惜它们不能见光，不过我砍下头颅以后收集了很多，在阳光下还会闪呢！哦对了，那个蛛母也浑身都是宝，祂织的网居然有吞噬——我靠！”
“靠什么，走路长点眼睛！”香莫盈急吼吼地绕走，“店小二，厕所坏了！老子很急啊！”
被拉着聊了一路——其实是听了一路的四水垚默默跟上去，举手道：“我房间，厕所没、没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归鹿终于没那么怵香莫盈了，闻言吐了吐舌头，甚至有胆量回嘴：“带没带纸啊前辈？”
香莫盈离得老远也要回嘴：“用你那臭白毛织网给老子擦！”
“这个臭白毛比钢丝还硬，您用起来也不怕长痔疮？”
隐隐约约一句“死小孩”传过来，林归鹿扑哧笑出了声。
“收获颇丰？”
沉稳的男声响起，林归鹿连忙站直了身体，正色道：“是的！我的蛇骨鞭已经到S级了，而且这个副本的道具爆率很高，一会儿开会给您看看。”
李异蚺勾起一抹笑意，温和道：“怀袖传音时跟我讲过了，做得很不错。”
“是！”林归鹿眼睛亮晶晶的，“我会继续努力的！”
“哎？”
或许是和香莫盈拉近了距离，又或许是今天太兴奋，林归鹿胆子也比以往大了不少，略微凑近道：“李队，你最近怎么又戴上面具了？”
自从前段时间《晴湖幽影》那个副本结束后，李异蚺一连数日都没佩戴过面具，近来却忽然又重新拾起了这个习惯。林归鹿早就注意到了，却一直没敢多问。
李异蚺一怔，下意识摸了摸左眼，却碰到了厚重的金属面具，笑道：“怕吓到你们。”
“怎么会？”林归鹿听得直蹙眉，连忙道，“李队你长得这么好看，谁会被你吓到？”
好看吗……
李异蚺抿唇不语。
“是不是谁和您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问完林归鹿就后悔了，李队这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对，肯定是别的原因。
“那倒没有。”李异蚺莞尔一笑，“谢谢你关心我。”
到最后他也没说出具体的原因，林归鹿猜想这个问题多半触及到了李队的私人领域，恰好香莫盈上完厕所回来，于是识相地没有追问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李异蚺在桌旁坐下，注视着吵吵嚷嚷的众人，心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怅然若失。
已经……十二天没有见过傅逍了。
他们的住处挨得很近，其实想见随时都能见到，但就是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李异蚺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傅逍。
这并不怪傅逍，因为是李异蚺在刻意避免偶遇。
自从上次被香莫盈撞破之后，他们二人难得促膝长谈了一次。作为更年长的哥哥，香莫盈轻而易举地看破了他对傅逍的感情，并且极其严肃地告诫他——
不要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香莫盈说得很有道理，李异蚺呆呆地垂眸，在过去更漫长的岁月之中，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里，他也曾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论如何深思熟虑，苦思冥想，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相同的。
他们，李异蚺和傅逍，绝对、一定、必然，毫无可能。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宁死也要救他了。”香莫盈神情凛若冰霜，“以你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去死。别跟我讲什么为了联盟为了人类的屁话，你就是想把他带回去。”
对，我想把他带回去。李异蚺恍惚想道，他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我想让他活下去。
“但除此之外，不要做更多了。”
可是，哥哥。
李异蚺摁住心口。
不是经历过更加漫长的分离吗，怎么忽然这一切开始变得难以忍受了？
不是已经没有痛觉了吗，怎么会这么……
难道最近真的变弱了？
“……李异蚺，李异蚺？李异蚺！”
李异蚺回过神来，猛然抬眼，那张日思夜想的、俊俏的面庞此刻竟近在咫尺，浓黑的长眉拧起，深邃的目光正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
是奇迹吗？
“傅逍，谁让你来的！”身后，香莫盈含着怒气的声音已经响起，“给我滚出去！”
是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撞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