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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酝酿的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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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鸦雀无声,苏知夏持刀侧立着,眼眸环视着那一圈应试者。
“还有人要同我比武吗?”
苏知夏的语气平静,镇定得恍若阵前运筹帷幄的将军一般。
那枚令牌一出,众人皆不敢再语,即便是不认识苏知夏的脸,却也听闻了今日沣州城内蜡人袭人案件中屡屡出手救人的女中郎将。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继续考核。”
苏知夏淡然地坐回了位置上,而夜巡司那两个早已瞧过苏知夏身影的低等缉妖使上前把那个被踢飞的男子搀扶了起来,扶到了附近的医使署内救治一下伤势。
比武进行得异常“顺利”,一早上比下来,竟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裴从诚。
宁宜苏察觉苏知夏的眉头凝成了一团,道:“要不要,让从诚稍微放点水?”
苏知夏抚着额头:“不行,若是现在让从诚放水,那对前面比试的人就不公平了……我只是没想到,这十几个人里居然一个打得过他的都没有。”
“那若是一个都打不过从诚呢?”
苏知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那就一个都不收,缉妖使是把命悬在与妖怪的殊死搏斗间的,没有绝对的实力去与妖族抗衡,那就是无用的牺牲。不能因为人手不足,就让他们去做牺牲。”
沣州刺史府那头却也不得安生。
谢凌苍正在家中的蹴鞠场内踢着蹴鞠,一球踢入,他却怎么都觉得心情不够畅快,被关在家里的这些时日,他越发觉得憋屈,总觉得非得给宁宜苏和苏知夏一点颜色瞧瞧才能消了心头的怒火。
“不踢了!”
谢凌苍气恼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一边的侍女将瓜果奉了上前,他不忿地啃着瓜果。
“郎君今日正踢得势头正猛,怎么不踢了?”
“还是那个什么狗屁风俗使,害得郎君只能待在家中。”
谢凌苍一听着“风俗使”三个字,就气恼得不行,把吃了一半的瓜果扔在了果盘上。
“我记得那个风俗使名字叫宁宜苏吧?”一个人谄媚地笑着道,“我听闻,前段时间安家的人在到处寻找他,似乎是安家娘子瞧上了宁宜苏。”
“是安书墨吗?”谢凌苍自然是识得安书墨的,安书墨是安家的千金,长得又格外的水灵,他一早也是对安书墨动过些心思的,他爹似乎也有意要让他娶安书墨为妻,与安家联姻。
那人点了点头:“正是。”
“哼,没想到这宁宜苏倒是艳福不浅,左一个女中郎将护卫着,右一个安书墨心心念念的。”
谢凌苍的眼眸越发阴鸷,对宁宜苏的怨恨越发增加。
“依小人之见,我前段时间打探到那女中郎将名为宁金玉,或许是宁宜苏同宗的妹妹,”那人笑得越发阴险,“若是让安家娘子误以为这宁金玉与宁宜苏关系亲密的话,小人有一计,郎君或可一箭双雕。”
谢凌苍来了兴致,那人附耳低声说着,二人的笑容越发不对劲,他道:“你小子倒是足智多谋,事成之后,待我享受了那女中郎将,便也赏你也去享受一番女中郎将的滋味吧。”
“那,小人多谢郎君!”
一日过去,唯有三人打过了裴从诚,一个是那日被宁宜苏救治的巡逻将士,他倒是拼尽了全力勉强获胜,剩下的两个则是原本从军的,是往日萧照野的部下。
萧照野顺势给这三人办理了入职的手续后,苏知夏和宁宜苏为了犒劳辛苦了一日的裴从诚,特地请他去了沣州城内闻名的酒楼。
裴从诚今日同那么多人比武,却仍未感到疲惫,还思考着自己为何会输了三场。
苏知夏知道他在想什么,指点道:“输给两位从军的将士,是因为你的实战经验不如人家,这是需要靠经验的累积和技巧去弥补的。”
宁宜苏在一旁乖巧地给苏知夏去着羊肉的皮,把肉放在了苏知夏的碟子里。
“那我为什么会输给那个小将士呢?我看他年纪也没有多大呀。”
苏知夏耐心地教导着:“你今日打斗虽是越战越勇,却是带着些激动,可他抱着不死不休的决心,当两个人实力上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的时候,一个人信念坚决一定要赢,一个人却只是当做寻常比试,这时候你觉得谁赢的可能性更高呢?”
“师傅,我明白了。”
裴从诚谦逊地点了点头:“师傅,自从跟着你,我学会了好多,唉,如果当时在京城是你做我的师傅,说不准我现在也是个有名头的剑客了。”
“现在也不晚,”宁宜苏笑着道,“先吃饭吧,今日辛苦你了。”
“谢谢师娘。”
其实针对“师娘”这个称呼,苏知夏曾和宁宜苏、裴从诚讨论过,可裴从诚给出的理由是“你是我师傅,师傅的爱人就是师娘,对着宜苏哥喊师爹像是在喊他爹,叫师娘正好”,而宁宜苏对于这个称呼宁宜苏更是乐在其中。那么她也没意见。
三人吃了许久,打包了些菜回了客栈,正好谢府的请帖送到了客栈内。
“这设宴人是谢凌苍?”宁宜苏打量着请帖,“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对我不敬,心中有愧,设宴同我道歉。”
裴从诚气恼地说道:“这谢凌苍有没有悔改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看他小子就没憋好屁!”
苏知夏思考了片刻:“我倒觉得可以一去,我们正在怀疑沣州刺史与妖怪有所勾结,可我们没有正当理由是没办法去搜查刺史府的,如果是谢凌苍自己设宴让我们去,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在刺史府搜寻线索了。”
宁宜苏认可苏知夏的说法,道:“是这个道理,明日便由我们三人前去吧,今日早些歇息。”
而安府内。
安书墨也得了请帖,她一早就知道谢凌苍的恶名,对这人实在没有任何兴趣,可偏生那请帖里说明了,宁宜苏会前去。
“春樱,你觉得我要去吗?”安书墨犹豫地照着铜镜。
春樱给她打理着头发:“娘子,既已知晓宁郎君有了心上人,便不要再去了,再见也只是徒增感伤。”
“你说得在理,可我还是想再见见他。”
春樱规劝着安书墨:“娘子,那谢凌苍与安府鲜少往来,为什么偏要请您去赴宴,又为何要特地告诉您宁公子会前去?我看那谢郎君心怀不轨,您还是不要去了。”
安书墨忧虑地思索着:“是对我不轨,还是对宁郎君不轨?我听说宁郎君是观风俗使,罚了他禁足,你说那谢凌苍是不是想伤害宁郎君?那我更得去了,我若是不去,万一宁郎君……”
“娘子!”
由不得春娘规劝,安书墨道:“明日我们便去宁郎君宿下的客栈,若是他去,我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