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拥抱晨曦》喜剧之王

7、考核，一个都不能少

　　王曦期盼已久的暑期终于到了。
　　只是和沈卫这些小童鞋们期待的游玩假期有所不同，王曦高兴的是，她知道在第二次返校的时候，会遇到自己大提琴的授业恩师——有“古典乐美人”之称的夏雪桐。
　　王曦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十分规律地上午练习两小时钢琴，午睡醒来后再练两小时，然后吃完晚饭再练习两小时。
　　这么一来，已经将沈卫“托付”给王曦的沈芳华对这自家儿子一句：嘻嘻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于是乎，沈卫也跟着王曦一起上、下、晚三次练习，练得沈卫天天叫着喊着盼着早日开学。
　　其实不是王曦逼着他，只是王曦记得，这次连同夏雪桐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古典乐界重量级的人物，有“阎王”之称的小提琴家罗清华。
　　这位罗清华先生为人出了名的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有一次她路过罗清华的教课处，听他严词犀利地管教着自己的学生，有许多学生受不了他严厉的教说而华丽地流下了热泪，据说，一个学期结束，受不了他严酷教学方式的原因，他的学生会自动请缨换老师而减少一半。
　　罗清华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我不接受任何无法完成我教学任务的学生的诡辩。”

　　王曦不知道前世的沈卫有没有在罗阎王来学校招生的时候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过这一世，哼哼，怎么着也得让沈卫入了罗阎王的法眼。这位罗清华虽然的确为人古板严肃了些，但那些最终能留在他身边的弟子一个个可都成为了小提琴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王曦看着眼前吃饭吃得正香的沈童鞋，心里估摸着：凭沈卫忍耐程叙那浑小子的那股子忍劲儿，做罗清华的徒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只是，王曦同情地瞥了眼啃着鸡腿的沈童鞋，这家伙的童年大概得当受气包当得过瘾了。
　　于是，王曦大发善心地将自己份儿的鸡腿夹给了沈童鞋。
　　吃吧，吃吧，如果在我的精心调教下你受到罗阎王的垂青，以后受气包有你当的。

　　7月28日，王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随着爸妈参加大姑妈女儿的婚礼。
　　那一天，恰好也是学校第二次返校日。
　　王曦并没有吃很多，她不时地看着放在爸爸手边的大哥大。
　　“嘟~嘟~嘟~”
　　她眼睛微微一眯，来了！

　　“喂，于老师（学校音乐老师）您好您好~恩，我打过电话向袁老师请假了……音乐学院的老师来招生？下午一点开始的？好，好，我们家王曦来，一定来。”
　　王振邦看了看手表，眉头微皱，对着电话道：“可能会晚点，从我这里赶到学校挺远的，得半个多小时……好，好，谢谢老师了。”
　　朱玉珍见老公神色着急，忙问道：“怎么了？”
　　“学校于老师打电话过来，今天返校突然来了音乐学院的老师，要在学校招生，下午一点开始进行考试。”
　　王振邦说道，朱玉珍心里猛地一跳，“真的？音乐学院的老师？多好的机会啊！我们家嘻嘻的钢琴弹得可是很好的，快，快，咱们带嘻嘻走。”
　　王振邦想了想，“还是我带着嘻嘻走吧，你留下，不然姐会不高兴的。”
　　朱玉珍捉摸着也是，才来了没一会儿一家人都走了，亲戚方面不好交待。
　　她嘱咐王曦让她好好表现，争取被老师给选上。

　　当王振邦骑着摩托载着女儿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四十了，心急火燎地赶到艺术楼，刚进去就碰到了正从二楼走下来的于老师。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都结束了，音乐学院的老师正在整理东西这就要走了。”
　　于老师很是惋惜，对着王振邦和王曦摇着头叹息着。
　　王振邦急了，这多好的机会啊，要是错过了耽误了女儿的将来这可怎么办！
　　“于老师，您帮帮忙吧，我们是从亲戚婚礼上直接赶过来的。于老师，帮帮我女儿，给她一个机会吧。”
　　“这~”
　　于老师为难地望着眼前的学生家长，她就是想帮也没办法啊，音乐学院的那两位老师可不是她能说动的。

　　站在楼梯口的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一个懊悔焦急、一个惋惜无奈，只有穿着一身粉色过膝裙的小女孩，明显化过妆的精致小脸仍然笑得灿烂，弯弯的眉毛，带笑的眼睛，还有两个小酒窝镶嵌在粉嫩的两颊，女孩儿一只手仍扯着身旁男子的袖子，仍显稚嫩的修长手指，指甲是一抹浓郁的红，十指豆蔻，衬得这个原本容貌并非十分出色的女孩儿平添几分艳色。
　　夏雪桐和助手邵美玲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于老师。”
　　夏雪桐柔美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都朝她聚集。

　　夏雪桐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身材丰满修长，一头大波浪的黑色长发柔顺地垂到腰际。
　　有些女人天生丽质，不用任何修饰也能倾国倾城，而众人眼中的夏雪桐却并非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女子，她眨眼间透着魅人的妖艳，天生就是迷倒众生的妖精。
　　她不是清高的不可采撷的莲花，而是一株色彩艳极的华丽牡丹，备受众人喜爱的人间富贵花。
　　“夏老师。”
　　于老师立刻迎了上去。
　　“这女孩儿也是这里的学生？”
　　夏雪桐柔媚一笑，眉目流转之间生出万千风华。
　　“夏老师，这位学生今天有事给耽搁了没能赶上您的甄选，她是这次学期末乐器类的前10。”
　　于老师眼看似乎有戏，立刻补上一句，为王曦添点彩头。
　　夏雪桐不置可否地一笑，越过于岑参，走到王曦面前。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学的是什么乐器啊？”

　　王曦抬眼有些愣仲地看着眼前这位教授自己大提琴的恩师。
　　她记得，第一次到恩师家里看到化妆台上摆放的7支唇膏、7瓶香水以及数不清楚的眼影、腮红、首饰盒时，恩师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还教导她女孩子就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记得，自己跳级直接考四级试并取得成功时，恩师骄傲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她弟子的喜悦；她记得，第一次看到恩师黯然落泪是因为那个长得像白雪公主般漂亮却永远只有8岁智商的姐姐；她记得，当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忆罗中学，最后却选择了另一所重点中学放弃大提琴时，恩师的表情从喜悦到失望极度落差的每个瞬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最终，王曦眼前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在机场送机时她躲在角落里偷看的恩师留给她的最后一个背影……
　　和现在的巧笑嫣然的恩师慢慢重叠起来，王曦心里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坚定，这次，再也不让这个让她深深崇拜又深深愧疚到无以复加的人再露出那种失望到极致的黯然表情！
　　老师，王曦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绝对不会！

　　垂下头悄悄抹了把上涌的泪水，却还是止不住，脸上却是挂着灿烂的笑容，王曦记得，老师是最喜欢笑的。
　　王曦就这样顶着张又哭又笑的脸，回答夏雪桐的问题。
　　“夏老师，你好。我是3年2班的王曦，学的是钢琴，今天没能赶上参加老师的甄选，请夏老师给我一次机会。
　　说着，对着夏雪桐深深鞠了一躬。

　　“王曦~”
　　“我答应给你一次机会。”
　　王曦抬起头看着夏雪桐，夏雪桐微微笑着，嘴角是习惯性的稍稍向右勾起，带出些媚意。
　　“但是，你要记住一点。”
　　她将手搭在了王曦的脸上，“女人，是不应该随便向人低头的。”
　　“女人，都应该是骄傲的。”
　　“骄傲的。”
　　王曦与夏雪桐一齐说道。
　　王曦知道夏雪桐的口头禅，也知道她的处事原则，但，这个迟到的鞠躬，表示着王曦深深的歉意，却是夏雪桐应得的。

　　夏雪桐怔了一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王曦给她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夏雪桐忽然对王曦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还只有10岁的小女娃。

　　“你跟我来。”
　　夏雪桐伸出手牵起王曦的小手。
　　两只同样白净细致的手牵在一起时，邵美玲发现，它们是出奇的相似，同样修长的手指，同样细滑没有瑕疵的皮肤，以及同样涂抹着富贵牡丹的豆蔻红色，艳丽到极致却不显媚俗的赤色。
　　在王振邦的一阵感谢声后，邵美玲跟在夏雪桐与王曦身后，上楼梯去了音乐教室。

　　教室里，三人分别落座。
　　夏雪桐坐在讲台前的钢琴琴凳上，邵美玲坐在她后边，王曦则坐在台下。
　　“王曦，首先告诉你，我姓夏，叫夏雪桐，是XX音乐学院大提琴的讲师。今天到你们学校是想从钢琴科的学生里挑选出适合学习大提琴的学生，过会儿我会给你做一些小小的测试，如果你符合我的要求，我就会是你将来学大提琴的老师，当然前提是要你自己愿意学。”
　　王曦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夏雪桐说着，翻起琴盖，美目扫了王曦一眼。
　　“首先，从单音开始，我弹奏出一个音，你要说清楚是哪个音。”
　　随着夏雪桐依次在琴键上弹的音，王曦没有半分犹豫几乎是在她弹下之后立刻一次回答着：
　　“Do~”
　　“So~”
　　“Fa~”
　　“升La~”
　　……
　　夏雪桐稍稍点头，又道：
　　“接下来，会稍微提高一点难度，我会让你听双音，你要说出这两个音是哪两个。”
　　王曦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Do~Me~”
　　“Re~升Fa”
　　“so~降Si”
　　“Re~La”

　　随着王曦一个个毫无错漏地报出，夏雪桐也不再提醒了，直接上了一个难度，王曦立刻也报出了答案。
　　“Re~升Fa~La”
　　“Mi~So~Do”
　　“Do~So~降Si”
　　……

　　三音一组的测试终于完毕，夏雪桐这才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测试还不止这些。
　　“现在，我弹一段音乐，你要记住，然后重新唱出来。”
　　……

　　王曦在音乐教室里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王振邦却在楼下忐忑不定地走来走去。
　　“嘟~嘟~嘟~”
　　大哥大响了，王振邦立刻去接。
　　“喂，振邦，嘻嘻表现的好不好？通过了没有？人家音乐学院的老师怎么说呢？肯收她做徒弟不？”
　　朱玉珍一向是个急性子，还没等老公开口，自己倒是先倒出了一堆的问题。
　　王振邦也是等得急啊，可惜他也只是傻等，干着急而已，压根儿就对楼上正在参加考核的女儿的情况毫不知情，他只好回答道：
　　“我们去的晚，差一点赶不上考核了，不过多亏于老师的帮忙，人家音乐学院的老师才答应了给咱嘻嘻一次考核的机会。”
　　王振邦说着对还在一旁的于老师感谢地点着头，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这点山水还是会看的。
　　于老师听着他的话也是颇为高兴地笑了笑，自己的话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这么想着，她得意地耸了耸肩，挑了挑眉毛。
　　“是吗？赶上就好赶上就好，那嘻嘻考完等结果出来了，你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用的是大姨父的大哥大，你直接拨这号就行。”
　　电话那头，朱玉珍的声音周围伴随着嘈杂声，她的性子本就急，又关乎女儿的将来，她自然不可能等到回家才听结果的。
　　王振邦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等。
　　于岑参这时安慰道：
　　“你不用太着急，按道理来说，她考试的时间越长应该越有机会被选上的。”
　　王振邦“哦~”着点点头，希望女儿快些出来的念头顿时打消，现在倒是希望自己等得越久越好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望眼欲穿的王振邦终于等到了女儿的身影。
　　见女儿脸上一片璀璨的笑容，下楼梯的时候蹦蹦跳跳一副欢快喜庆的样子，王振邦心里登时升出了希望，却仍是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音乐学院的夏老师宣布最后的结果。
　　“暑期里每个星期天到练琴室里学习大提琴，等开学时，每个星期四来参加练习。”
　　王振邦顿时乐了，女儿被选上了，选上了！
　　接着又注意到，大提琴？
　　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参加钢琴选拔吗？”
　　这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于老师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瞧我，都忘了你们是晚到的，早先跟其他学生说明情况的时候你们不在。其实是这样的，夏老师是XX音乐学院有名的大提琴讲师，她这次到我们学校来是准备在咱钢琴科里挑选几个好苗子，转行去学大提琴的。”
　　“转，转行？”
　　王振邦顿时有些懵了。

　　回到家里，同朱玉珍说了具体情况，王振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嘻嘻也学了三年的钢琴了，都要考六级了，现在要去转行学大提琴我觉得，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难得嘻嘻被人家夏老师给挑上了，说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不让她学又觉得实在是~唉~可惜了。学校的于老师让咱好好考虑考虑，除了这些外，还有要学大提琴的一些费用问题，该花的钱应该是不会少。”
　　朱玉珍也明白王振邦的想法，的确，这事儿的确是有些难办的。
　　朱玉珍抱着自家女儿，亲亲她的小手说道：
　　“嘻嘻真厉害，被人家音乐学院的老师给看上了。不过嘻嘻，那个夏老师是大提琴老师，嘻嘻喜欢大提琴吗？”
　　王曦狠狠地点头，“嘻嘻喜欢。”
　　朱玉珍笑得有些无奈，“可是，嘻嘻不喜欢钢琴吗？”
　　王曦再次狠狠点头，“嘻嘻喜欢。”
　　王振邦和朱玉珍对望一眼，均是哭笑不得，他们这个女儿到底只有10岁啊，还是小孩子心性。
　　“爸妈，我想到了。”
　　王曦这时突然叫了一声，引起了两位大人的注意。
　　“爸，我喜欢大提琴。”
　　王曦看看自家爸爸。
　　“妈，我喜欢钢琴。”
　　王曦又看看自家妈妈。
　　然后，露齿一笑。
　　“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嗯？”
　　王振邦和朱玉珍都有些不明白了。
　　王曦的小白牙蹭亮蹭亮的。

　　“一个都不能少，我两样都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