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Day5 无尽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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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小叶子……
为什么还是个御姐音萝莉？
沈沅的嘴巴开合半晌，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的亏之前已经被冒牌小鬼那个成熟男人的声音给吓到过一次了，她现在对小叶子的巨大反差适应良好。
小叶子眼神透着戏谑：“你居然忍得住好奇，不问我为什么是这副小女孩身体吗？”
沈沅眼都没抬：“我问了你就能告诉我？”
小叶子撇了撇嘴，本不想搭理沈沅，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没好气地嘟囔道：“罢了，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能进来陪我说会话的。姥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沅见她用手托着下巴，做出一脸慈祥的姿态看向自己，心底一阵发毛。
明明顶着一副小女孩的躯壳，神态举止却都是大人做派，还自称姥姥，这人与东山村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叶子简直判若两人。
放游戏里，高低得是个大反派的设定。
沈沅决定还是不轻易惹毛她，只能顺着她的话闲聊：“这里是哪儿，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小叶子：“这里是无尽海，我从睁开眼来，就一直在这里待着。至于多久，时间太长，我都记不清了。”
沈沅：“无尽海……就是我面前的这片海域吗？”
小叶子点头：“对啊，它以前不长这样，五彩斑斓，很好看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越来越深。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想让它延缓加深的速度，收效甚微。不过，你们这些人带来的东西，倒是有些用处，可惜也顶不了多久。”
沈沅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她往海里倒营养液是这么个原因。
等等，她刚才说到了“你们”。
沈沅惊讶：“还有谁来过这里？他们也给你营养液了？”
想到小鬼之前给她的青玉令牌，能拿到营养液的应该都是玩家，还有别的玩家进来过！
他们都通关了？
小叶子看她一脸急切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她：“你之前的话，也就陆续来过两个人。”
沈沅有些急切：“你知道这两人最后去哪里了吗？”
小叶子看着后面的无尽海，沉思半晌，才从犄角旮旯找到这两人的记忆。她看了眼沈沅，欲言又止，担心把人给吓跑了。
“一个被雷劈死了，还有个跳海自尽了。”
沈沅沉默……
希望沈女士保佑她，别跟这两人一样倒霉。
小叶子见她沉默下来，颇为幸灾乐祸：“放心，如果你答应在这里一直陪我，那就不用去死啦！”
沈沅婉拒：“谢谢，但是我还得继续出去做任务。你这么大费周章，把我骗进来，应该不止是想跟我聊聊天说会话吧？”
小叶子嘴角耷拉下来，终于正色看她：“你还挺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沅说出自己的猜测：“打从城里回来，我就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先是在进村时，告诉我小鬼不见了，等我在医馆没找到人，又利用点点把我引到地下室。最后，我就被你带到了这无尽海。
她稍作停顿，眼神逐渐警惕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叶子转头看向地下室的方向，沉默片刻后，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跟我来吧，姥姥要见你。”
说罢，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沈沅见状赶紧跟上，刚走几步，却发现之前一直躺在沙滩上的假冒小鬼，他消失不见了！
沙滩上只留下轻微的凹陷，证明这里曾经有人躺着。她站在沙坑处，朝前方大声喊道：“等等！刚躺这里的小孩哪去了？
话音刚落，小叶子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一把拉过她的手就想往前冲，但没拉动。
见沈沅还是站在原地，大有不解释清楚就不走的意思，她只好压低声音，飞快解释道：“不用管，他很安全。”
但看沈沅还是一脸狐疑，她催促道：“这次真没骗你，姥姥指名要见你。她老人家难得清醒，你再耽搁，就又要睡过去了！”
——
沈沅独自一人回到了地下室。
刚小叶子只把她带到地下室的出入口，就死活也不再继续跟着。她双手合十，一脸心虚地朝沈沅拜拜：“我干了件大坏事，不小心把姥姥给惊动了，你进去就知道了。”
沈沅恍然大悟，看来这才是小叶子引她进来的真正原因。
顺着幽静的过道，她慢慢往回走，越往里，酒坛的数量就越多，走到最里面，却不见之前竹屋的楼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卧榻，上面正坐着一位病弱美人。
她身后倚着软枕，显然已经看到了沈沅，双眸一亮，刚想开口，就是一阵压抑的轻咳，只得微微勾手，示意她过来。
沈沅走上前来，卧榻前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楚，她心里却泛起嘀咕。
眼前这位眉眼如画、略带病气的柔弱美人，居然是小叶子口中所说的姥姥？
她看着应该也不老啊？
见她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却不说话，沈沅上前，礼貌问道：“小叶子说，姥姥您找我？”
女人闻言有些错愕，不过一会就明白了，轻笑道：“这丫头估计又在外头冒充我招摇撞骗了，她人呢？”
好家伙，原来小叶子骗人还用着姥姥的御姐音！
沈沅：“她在外面，不敢进来。”
姥姥叹气：“算了，我来看看她到底给我捅了什么篓子。”
只见她从榻上下来，慢慢往过道走去，视线不停沿着过道看向水里摆着的酒坛，走了一圈后又折返回来，坐在卧榻上恢复精力。
片刻后，她脸色恢复一些，神态却还疲惫，嘴里念道：“把五号坛子给我端过来。”
见她对着空气说话，沈沅心下疑惑。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两个NPC正一前一后，从远处的过道出现，哼哧哼哧地抬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坛子，最终放在卧榻的前面。
他俩目不斜视，合力把酒坛盖子打开后，乖乖躬身站在酒坛旁边，等着姥姥上前查看。
两个NPC的长相十分大众，就跟之前在码头看到的船工打扮差不多。
姥姥又从榻上走了下来，站在酒坛前，深吸口气后，才低头朝里探了一眼，便立马双眼一闭，朝那两个NPC摆手。NPC会意，马上又抬着酒坛，一点点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姥姥仿佛受到不小的打击，转身跌坐回榻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神智。
见沈沅一直看着她，姥姥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沉重：“这丫头，居然捅了这么大个篓子，难怪能把我弄醒。”
沈沅忙问：“姥姥，这到底怎么回事？”
姥姥目光落在不远的酒坛上，问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沈沅：“小叶子说这里是无尽海？”
姥姥：“没错。无尽海的颜色本来没这么深，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试图找到无尽海颜色加深的根源。”
沈沅皱眉：“有发现吗？”
姥姥声音沉重：“并没有。不仅如此，我发现了一件更棘手的事情。随着颜色的加深，无尽海里的生灵越来越少，与此同时，我的力量也在不断消减。一旦无尽海里的生灵灭亡，我们都将迎来死亡的结局。”
沈沅了然：“难怪你们一直在想办法，延缓颜色变深。”
姥姥缓缓点头：“是的，我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还是只能拖过一时。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无尽海接近一潭死水，里面除了混鱼，已经什么生灵都没有了。”
沈沅：“混鱼？”
姥姥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坛：“这些酒坛，就是用来养着混鱼的。我把无尽海的水源引到这里，又加上那些延缓的法子，总算让坛子里的水变得能让混鱼存活下来。后来，我把酒坛分成十二批，等混鱼能够适应外面的海域，就一批一批地放进海里，这样循环往复，总算坚持到现在。”
沈沅：“那小叶子捅了什么大篓子？”
姥姥有些头疼：“她把五号酒坛里的混鱼给放了出去，马上就要到投放的日子了，这次要放生的刚好就是五号那批。”
沈沅：“除了五号坛子，其他坛子里的鱼都没法投放吗？”
姥姥：“将混鱼完全养到能适应无尽海的颜色，得花一整年功夫。十二批混鱼刚好每月投放一批，下个月的坛子还没成熟，就算投放进去了，也适应不了现在的无尽海，很快就会死掉。”
“没人知道，一旦无尽海里的生灵全部灭亡，会是什么后果。” 姥姥话锋一转，突然朝她看了过来，“不过，她捅完篓子，又把你引了进来，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姥姥：“帮我找回五号，这是你本层的救世任务。”
沈沅只觉背后一凉，她仿佛被人惦记上了。
——
沈沅刚从过道出来，就看到了小叶子放大的笑脸。小叶子见她出来，特别激动：“怎么样？姥姥交待了你什么？那些混鱼还能找回来吗？”
想到姥姥刚才的嘱托，她还是决定不告诉小叶子真相。
沈沅冷漠脸：“她又陷入沉睡了。”
小叶子有些沮丧：“唉，要不是我不小心把鱼给放跑了，姥姥也不用这么急着养鱼。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姥姥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也越来越差了，连我都快忘记了……”
沈沅看着眼前明显情绪低落的小女孩，不免想到刚才在地下室里的对话。
姥姥：“出去把信物交给小叶子，她会代我行使层主权利，开启游戏任务。但是你得保证，带上她，一起离开无尽海。”
沈沅：“那你呢？”
姥姥言语有些艰涩：“我出不去了，无尽海离不开我。”
沈沅不解：“为什么？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
姥姥看着一旁的酒坛，苦笑一声：“你猜，混鱼是怎么在无尽海里存活下来的呢？”
沈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些酒坛？你做了什么？”
姥姥：“曾经，这里的酒坛能摆满整条水渠。只可惜，这些年一直供养着混鱼，我的力量越来越弱了，身体也日益变差，现在的酒坛也只剩这些了。我只能经常陷入沉睡，少消耗点能量，争取能撑久一点。”
话没说完，姥姥已经力竭，她又歇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我总是陷入沉睡，为了不让小叶子看出异常，甚至都很少见她。我有个请求，就让她以为我一直陷入沉睡吧，不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沈沅答应了姥姥的请求，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少女，她柔声安慰：“我们去找回那些混鱼，然后回来找姥姥。”
小叶子闻言，抬头仰望着她，眼神透露着欣喜：“你要带我一起？我真的能离开无尽海吗？”
沈沅用力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走吧！”
走之前，她想到了刚离开前，姥姥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论你任务成功还是失败，都不要让她再回到无尽海了，在这里，她太孤独了……”
“好的……”
——
黑红的海面早已融合进夜色，夜晚的无尽海就跟正常海洋一样。月色皎洁，映在海面上不断闪烁着光芒，此时的无尽海有些好看。
但两人此时都没闲心看风景，从地下室出来后，两人就来到沙滩上，准备离开无尽海。
小叶子伸出手来：“把你信物拿来，我这就为你开启拯救任务。”
沈沅将青玉令牌交给她。
小叶子掌心朝上，把青玉令牌翻至正面，闭目凝神，试图连接游戏。过了一会儿，她的神情逐渐淡漠，双眼缓缓睁开，好听的御姐音缓缓说道：
“欢迎来到轮回殿第一层，我是本层的层主，叶霜华。”
“检测到三号救世主备选——伸出圆手携带信物前来，现已开启游戏任务。请您于48小时内完成层主的委托，完成任务即可通关进入下一层。
“如规定时间内您未完成任务或在游戏内死亡，信物将被回收，您将回到重生点等待新一轮复活。”
“正在为您返回游戏世界，请稍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Day5 无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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