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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六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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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营帐内。
乌和放声朗笑,拍着泷叶的肩臂不住称赞:“做得好,泷叶!你解决了将士们过冬的一大难题,你会是我北狄最聪勇的将军!”
泷叶颔首:“元帅过誉。”
其他将领不服:“元帅,听闻泷叶将军将大恒指挥使拿下又放了。这……”
乌和眉眼一沉,声音肃冷:“你说什么?”
泷叶面不改色拱手道:“元帅,当时场面难控。大恒指挥使被我擒住,但镇北王却像疯了一样,将我们的士兵屠杀得所剩无几,若是不用那指挥使用作要挟,别说带回粮草和冬衣,我等怕是有去无回。情况危机之下,泷叶只好舍小留大,有了这些粮草和冬衣,能保我北狄士兵安稳过冬。”
乌和略一沉思,很快心中便有决断:“你做的没错。”
他向适才出口的其他将领斜去阴冷一眼:“都别闲着嚼舌根,多向泷叶将军讨教,为我北狄出出力气!”
众将领:“是,元帅!”
大雪下了好几日终于停了。
淮州城墙上,面容英俊的男子头也不回地说:“终于来了。”
温初披着白色大氅,衣领处的绒毛将她的脸包裹住衬得愈发小巧。
她抬步靠近:“怎么,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男人语气自信:“怎会不知。快好奇死了吧?”
温初难得笑了一声:“好奇什么?十、六、皇、子?”
男人一顿,终于回头望去。
女子脸色还有些病气的苍白,一双黑亮的瞳孔熠熠生辉,白皙的皮肤与血色大氅几乎融为一体,此时正好整以暇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
“你……你全想起来了?”
温初:“嗯,都记得。”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是镇北王。
萧玦向男人瞥去一眼,冷冷哼一声:“皇弟,将皇兄蒙在鼓里,耍得可还尽兴?”
十六皇子咽了咽口水,心虚道:“嘿,萧清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萧玦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温初顿时烧红了脸:“你、你瞎喊什么!”
萧清一脸无辜:“哦?不是么?”
转而看向萧玦的眼神满是失望:“那皇兄还真是没用。”
萧玦脸都黑了。
接着,他又望着温初,散漫补充道:“亏得父皇从前日日讲述你与皇兄的相遇之缘、郎才女貌,和皇兄得知你失去记忆后的失魂落魄。”
“原来你这么渣?”
温初:“……”
又猛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皇伯伯?”
萧玦也面色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宁王府的字条是不是你干的?为什么?”
萧清:“是我。”
他“嗐”了一声继续道:“那不是给你们一个提醒吗。”
“父皇并未病逝,都是如今的恒元帝编造。他当初联合徐家暗地逼宫,那时我与父皇正在下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有密道保命,逃过一劫。”
“逃出后,我便四处联络朝中大臣,但奈何人人皆被恒元帝攥住把柄,不能成为助力。”
他叹了口气:“就在我与父皇欲求助温大人一族时,温家便满门倾覆。后来的事,你们便知道了。”
萧玦眉头紧皱:“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拜托,之前你没有兵权,找你何用啊?后来恒元帝是因为无人可用,谅你也不知他篡位一事才将兵权放于你手。但我来不及联络你,你便连日不歇地快马加鞭赶去救温初,我哪跑得过你那匹汗血宝马?”
“不过你做得对,那时我也正想办法救温初出死牢。”
萧玦与温初两人有些尴尬,掩饰地视线乱扫。
温初问:“你所说,与我的猜测一致。我还猜想,污蔑我温家通敌叛国之人,便是当今圣上吧。”
萧清没忍住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猜的。”
“……”
你聪明行了吧!
萧清不忍道:“确实如此。恒元帝坐上皇位后便清扫朝堂,温大人刚正不阿,统领百万军士自是心头大患。就连……就连被北狄攻破的三关,守在哪里战亡的将军们……也是被恒元帝害死的,他派人故意泄露的消息……”
萧玦闻言愤怒不已:“他怎能如此?!死去的都是我大恒的将士与子民!他就不怕北狄长驱直入来,连他的龙椅都一把火烧了吗?!”
萧清忽地抬眸看他:“你以为温初为何能安然无恙至今?”
他心跳猛地一停。
温初双睫颤了颤:“他早就知道指挥使是我。”
“不错。”萧清声音冷了几个度,“不仅如此,温家全族覆灭时你恰好因病外出求医、孙阁老跪地求情、将你打入死牢,甚至萧玦偷梁换柱,一切都在他的算计范围内。”
“留你一个病秧子抵御北狄,保他皇位,萧玦手中的兵权会逐渐被瓜分,最后,你二人黄泉路上相逢。这边是他的谋划。”
萧玦声音仿若淬了冰:“歹毒至极。”
“不过,宁王府字条一事,你要提醒的是?”
“是将罪证偷偷放进温家的人,本欲提醒你们顺着这条线索突破,那时我不便现身,唯恐怕打草惊蛇。”
温初心动了然:难怪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她敏锐道:“如今你接连现身,难道是恒元帝察觉到什么了?”
“正是。他看到萧玦骁勇善战,改变了主意,打算直接了结你。”
萧玦:“他敢!”
“他还真的敢。”萧清道,“你以为接二连三的刺杀是谁的手笔?”
“还有,徐朗押运粮草、徐峥跟你们回淮州,这都是谁的命令?”
温初:“是了,恒元帝篡位是有徐家助力的。”
“嗯。不过这二人倒丝毫不知情,与恒元帝共同谋反的只有他们的父亲——徐泽。”
“将这兄弟二人如此分配官职,自然也少不得有除之后快的思量。”
萧玦冷呵一声:“这天下还有谁是他不想杀的。”
温初:“看来,我们要尽快逼退北狄,然后拨乱反正。”
她将为家族洗清冤屈,让恶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还大恒百姓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