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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元初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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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在思疼得蜷缩在地上,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筋脉里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骨缝里更是传来咯吱咯吱的刺痛,仿佛整个人都在被拆碎重组。
“完了完了……”
她意识开始发飘,眼前竟晃出太奶的影子,“我不会真要栽在一株毒草上吧?死得这么难看,也太窝囊了!”
她不甘心自己还这么年轻就要和太奶团聚,咬着牙强撑着,脑子里飞速回想《万毒真经》里的功法。
既然毒素已经入体,不如试试将毒力与真气融合,她颤抖着调动体内真气,一点点裹住乱窜的腐骨草毒力,像驯烈马似的,逼着两者在经脉里慢慢磨合。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灼烧感终于渐渐退去。
卫在思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臂。
那些狰狞的紫色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后只留下淡淡的印记,显然毒素已经彻底融进了根基,没再发生排斥。
面板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掌握根基术,名称可自定义】
卫在思来了精神,试着调动真气。
刚一运功,就见小猪熊和马兄“嗖”地退到了十几步外,警惕地盯着她。
她正想问怎么跑那么远,就瞥见自己周身萦绕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像个半透明的屏障。
而她身边的野草、小花,接触到雾气的瞬间就枯萎发黑,连草根都化作了腐土。
“这就是我的根基术?”卫在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触之即腐、沾之即蚀的腐毒瘴气?”
她在面板上敲下“蚀元瘴”三个字,看着提示显示“根基术命名成功”,才满意地收了雾气。
小猪熊见状,立刻颠颠跑过来,爬到她肩膀上打量着:“不错不错,这根基术可以,能防能打。”
卫在思揉着胳膊吐槽:“药毒根基是好入门,但是要每次都这样,我这条命迟早得交代出去。”
她又想起来炼体:“难怪说炼体也不容易,引煞气入身,煞气也是一种毒,跟我这以毒养根,简直是半斤八两的遭罪。”
小猪熊摇摇头:“不不不,那个还要挨打。”
更惨也更疼。
耽误了大半天,卫在思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几天,可谓是风餐露宿,晚上找破庙将就,饿了就啃干粮,偶尔嚼几株灵草补充体力。
紧赶慢赶三天后,远处终于看见了元初城的城门。
高大的青石门楼刻着“元初城”三个鎏金大字,城门口人来人往,比东宁府还要热闹。
她牵着马进城,刚走了两步就觉得碍事,找了个马市把马卖了,揣着银子直奔酒楼。
这几天净吃草了,舌头都快变绿了,必须得吃顿好的!
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她点了糖醋鱼、红烧肉,还叫了碗汤,等上菜的间隙,就听听邻桌客人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没?有个觉醒了凤凰血脉的姑娘,直接被元初山特招了,连考核都不用参加,还拜了山主当师傅!”
“凤凰血脉?那可是当世独一份啊!难怪元初山这么重视!”
卫在思的筷子顿在半空。
凤凰血脉?说的就是七月师姐吧,她赶紧竖起耳朵接着听。
“不止呢,这几天好多外地高手都进城了,全是为了三个月后的选拔试炼来的。”
另一个客人压低声音,“我朋友在‘炫范客栈’当伙计,说这几天好多参赛者都办理了入住!”
“真的假的?离试炼还有三个月呢,怎么来这么早?”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提前熟悉地形,或者……找机会给对手使绊子呗!”
小二端着菜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卫在思边啃红烧肉边琢磨:来这么早,恐怕元初城这段时间不会太平。
可转念一想,她又愁眉苦脸,她记得书中燕凤第一次出场是在试炼第一关。
也就是说除了那个时间一定能见到他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平时在哪,甚至连他进没进城都不确定。
“不是吧……”
卫在思扒了一大口饭:“难道我真得参加选拔才能见到他?”
她越想越郁闷,化悲愤为食欲,狂炫了两碗饭,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放下银子就离开了。
同时她心里也有了主意,先找个地方落脚,就去炫范客栈,那里住满了参赛者,说不定能碰到她想见的人,就算碰不到,也能提前打听试炼的消息。
打定主意,卫在思揣好钱袋,朝着客人说的炫范客栈方向走去。
元初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可她没心思逛,满脑子都是糟心事,看来这元初城的日子,比东宁府还不好过。
卫在思顺着路人指的方向,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炫范客栈”的招牌,黑底金字,挂在两层高的木楼门楣上。
门口还站着两个迎客的伙计,看着格外热闹。
她推门进去,大堂里坐满了人,大多是背着兵器的修士,说话声、碰杯声此起彼伏。
她挤到前台,对着掌柜笑了笑:“掌柜的,请问您这儿最近有没有一个叫晏烬的客人?大概住了一周左右。”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头也没抬,一边拨着算盘一边义正言辞地拒绝:
“姑娘,对不住,我们客栈有规矩,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入住信息。”
卫在思心里一急,怕掌柜直接把她打发走,赶紧补充。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她顿了顿,把晏烬的特征掰着手指头数出来。
“他长得很显眼,白发白眉白睫毛,梳着低马尾,两边有刘海,右侧的比左侧长一点,发缝还偏左,右边刘海上有一缕红头发!”
“戴个单边的金色面具,眉毛上面有两点青色的眉花,长得像个小姑娘,但是力气很大,背后总背着两把死沉死沉的剑!”
她说得口干舌燥,抬头却见掌柜眨了眨圆溜溜的豆豆眼,眼神有点古怪。
卫在思还以为自己说的不够详细,刚想再加一句“他性格有点冷,不爱说话”,就见掌柜伸手指了指她身后。
“您说的是这位吗?”
卫在思回头,只见一个身影从外面向她走过来,正是晏烬。
不过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绣着细碎的暗竹纹,黑色的内衬和红色打底,腰间还系了几条红绳,随着脚步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