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食者：暗夜领主》温泉瓜

21、第 21 章

　　“那么，”“恐怖伊万”走下楼梯，看向地下室，“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

　　酷刑室，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室，里面的景象无比阴郁。天花板上的横梁上挂着一个半裸的男人。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汩汩流出。他的脸被打烂了，喘气声断断续续地流过破碎的齿间。

　　在他对面的好凳子上坐着德米特里·彼得罗夫，绰号“指挥家”，是这里的酷刑专家。

　　“只要我一出马，所有生物都会开口唱歌！”他喜欢这么说。

　　他们确实会唱……这个刽子手不知道何为怜悯。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因为斗殴和寻衅滋事而在监狱里呆了很久很久一段时间。而现在，在这种新的环境下，他终于在生活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在唱歌……妈的他还会做什么不成？”“指挥家”用受害者的碎衣服擦干净手。

　　“那他唱了些什么呢？这人是他妈什么人？”

　　“他的老大好像叫什么‘阴暗的戴蒙’。他们住在城里一个独立房子的仓库里。他们不是真正的战士，就是一群流浪汉。”

　　“这种人还能活着？”伊万冷笑道。

　　“最近他们差点被消灭干净了，跟掠食者惹上了点麻烦……”

　　“恐怖伊万”几乎窒息了。

　　“跟谁？！”

　　“掠食者，”刽子手耸了耸肩，“他差点把他们清零了。这家伙说他杀了几乎一半的人……”

　　“为什么不是所有人？”

　　“戴蒙和他做了一些交易，掠食者离开了……还把他们收作跟屁虫。他们开始为他卖命。他给他们扔枪，不对他们施压。他们在为他拖货物……”

　　“他们是从哪儿弄来货物的？”

　　“他们得到了关于储藏处的信息。掠食者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告诉他们东西在哪里。这是他们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也是完全一样的。他们来到那个地方，有背包和油布袋藏在灌木丛后面。这些包都用树枝树叶覆盖住了。显然，包在那里没有放太久，底下的地面还没有被重量压出印子来。”

　　“袋子里面有什么？”

　　“那些人一开始拖着的袋子里有枪和弹药。其他袋子里有什么……”德米特里耸了耸肩，“他没有看到，那些袋子没有被带到营地。”

　　“那他们去哪儿了？”

　　“两个袋子被带到某间公寓，其他的都送到‘麦秆头’那里。他给了他们食物和其他东西作为交换。”

　　“谁在穿针搭线？”

　　“他们的老大说这交易是直接来自掠食者的。其中一部分归他，其余的归那伙人。”

　　“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他昏倒了……他还不够强壮。等他醒过来，我再让他多唱几句……”

　　“确保他不死掉就成！我现在还需要他活下去。”

　　伊万走了出去，来到雨棚前。下面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这里曾经是一栋精英别墅的院子。主人已经人间蒸发了，灾难发生后去了哪里完全不知道。虽然有理由可以断定他们去了哪里——一家之主的车还在这里。没人在乎他们的命运如何。小别墅现在是伊万集团的基地，小队成员们在房子和其他建筑物里胡作非为。伊万自己选择了澡堂上方的二楼住着，那里有两间舒适的房间。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牧师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向后靠着，闭着眼睛。他经常像那样坐着。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还是只是在休息，没人想知道。地下城里的大屠杀大大减少了邪教徒的人数，几天后增援部队到达了。看着这些新来的人，他们的手显然更习惯于一把截短的猎枪，而不是一把镐头和铲子，没有人敢称他们为“铲屎矿工”。他们没有造成任何不便。他们被安置在谷仓里，在旁边迅速搭建了一个壁炉做饭。他们把所有必要的东西（当然除了砖块和粘土）都装在肩袋里。那里是他们做饭的地方，也是他们吃饭的地方。他们睡在谷仓里，外面总是有一个警卫。

　　他们不和任何人交谈，也不参与任何事情。但彼得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伊万交谈。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非常博学，几乎能在任何话题上都谈得下去。

　　他建议在海岸安装监视设备。他甚至指出了该在哪里安装！很明显，他有自己的信息来源……

　　第一周没有任何效果。他们看到了一些流浪汉……主要都是独自一人的。他们的命运通常并不令人羡慕，很少有人能穿过开阔地区。至于森林……它并不能真的提供多少掩护，不同的群体不断地在其中行进。有些人前往疗养院，那里仍然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其他人在拿了一些东西后从那里回来。还有些人会在半路伏击前两伙人。简而言之，森林一点也不安全。事实上，非常不安全。如果你进去了，你就不太可能离开得了了……而你的衣服和武器很快就会出现在一个商人面前。当然，除非你的衣服上血污太脏了……

　　所以没人会多在乎那些独行客。他们的生存机会非常渺茫。

　　“我们必须等一群人，”祭祀说，“五个人……”

　　“为什么？”伊万很困惑。

　　“有一群USEC，大约有20人。一路上他们遇到一些流浪汉。很明显，流浪汉都被处理掉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其中一些幸存下来并被发现。他们说遇到的可不是什么无业游民，而是一些非常厉害的职业士兵！他们又沿着海岸继续前进。然后另一批分遣队来了，但没有之前那批人那么专业。他们几乎立刻就回来了，包括那些不久前消灭了流浪汉的人。只不过他们的人数更少了……”

　　“嗯，他们和别人交火了……会这样的……”

　　“又是和谁交火的呢？”彼得把头歪向一边，“我问过你们的人，问他们是不是最近劫掠过那些地方。”

　　“哦，你个混蛋！”伊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哈？！他问过我的人？！妈的，他们会明白后果的！”

　　但他大声说出了不同的话。

　　“那地方有很多人！独狼，BEAR……甚至有时会有土匪，大门可没上锁！”

　　“可能是吧。”彼得没有争论，“可是，大约有十人没有回来！他们的武器去了哪里？装备呢？离开的小队没有携带额外的货物！他们只带了两个伤员。就是这样……”

　　“谁知道呢？”伊万耸了耸肩，“说不定那些东西都藏在树林里的什么地方。”

　　“我不这么认为……”

　　后来发生的事件证明了祭祀是对的。一队RAIDER巡逻队发现一群身份不明的男子拖着某种货物前往城市。追击没有成功，搬运工们还击，逃进了迷宫般的街道。巡逻队没有跟进去——外人领地，他们也人数也不多……最好不要冒险。

　　但RAIDER得出了正确的结论，巡逻人员的数量为此增加到三倍。为此，伊万不得不转向邻居们帮忙，答应让他们得到一些猎物。

　　但伊万的小伙子们很幸运，他们拦住了下一组人。搬运工们一直还击，直到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所以只抓到一个人——他的步枪卡住了，来不及重新上膛。现在他正被挂在“指挥家”地下室的钩子上。

　　伊万坐下来，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啤酒——他们最近搜刮了一个有着一堆补给的地下室。

　　“那么，”祭祀睁开了眼睛，“他都告诉了你什么？”

　　“你说得对，他们为掠食者工作。”

　　邪教徒耸了耸肩。

　　“我毫不怀疑……掠食者显然是在这里寻找一些东西……或者在和别人谈判。他不是那种会自己带东西的人，这种事情可以让那些没什么价值的人干。”

　　“真的吗？”伊万笑了，“还发现有其他有趣的东西吗？”

　　彼得用脚踹过来地上的袋子。

　　“标准的北约行李袋。这没什么特别的，但并不常见。USEC拥有它们。他们的装备符合北约的标准。”

　　他对地上的袋子里装的东西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来自于USEC的军火库。在警察或俄罗斯军队的仓库里，没有像这样的武器、夜视装置和弹药。第二个包也是一样的。有结论吗？”

　　“那么……USEC正在把这些设备交给掠食者。是贸易还是别的来往都不那么重要。重点是他们在合作。我们知道，在这里的某些地方是USEC的仓库。我们不得不假设，我们想抓住的人是在找这些仓库。要么USEC给了他坐标，要么他设法自己找到了坐标，哪个并不重要。如果没有USEC的情报，他就不可能从那里找到任何东西。”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我们知道这些搬运工基地的坐标吗？”

　　“有个地址……大约有50个人。但这座建筑防御严密，只有两个入口。周围有道混凝土栅栏……会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但拿得下吗？”

　　“任何损失都可以接受，区别在于你为此付出的代价。“

　　“你能帮我们吗？”

　　“不，”伊万摇了摇头，“我们自己不会进去，我的邻居也不会进去。城市里不是我们的领土，我们不去那里。所以，对不起，只能你自己去火中取栗了……”

　　“嗯……”祭祀噘起了嘴唇，“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不会忘记的。你现在知道怎么找到我了。问吧……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们要走了吗？”

　　“不介意的话，我们早上就走。”

　　“没问题！”伊万站了起来，“那这些东西？”

　　他朝地板上的武器装备点了点头。

　　“你们更需要这些，所以你们收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拿一些夜视设备走吧？”

　　“拿去吧！我们巡逻有足够的用了……”

　　事实上，他并不想放弃夜视设备。不过……与邪教徒的良好关系更有价值。所以，两副夜视仪的费用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

　　戴蒙也从中断的任务中得出了结论。他有另外三个藏物的坐标，但他知道未来的搜索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他打开无线电，呼叫“掠食者”。

　　和往常一样，答复来得很快。

　　“你的任务是把藏匿物品从海岸运到市内。你会在市区内得到支援，你可以派你的人去找加夫里什，他会帮忙的。”

　　戴蒙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加夫里什……在其他时候，他甚至不敢在接近他到大炮的射程内！他是一个相当牛逼的帮派头目，手里还管着一堆街头混混！他们跟他完全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戴蒙知道他的人的价值。他们在任何重要的事情上都是完全没用的！现在还没有人消灭他们，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或者……是因为掠食者的善良？

　　后者更有可能……

　　如果他和加夫里什能成为朋友……这样的人值得听他的话！

　　但他一个人过去吗？

　　拜访□□头目还没分配好人手，但在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搞砸！所以他带了五个警卫，好让他看起来更牛逼一些。

　　尽管他很担心，他们还是得到了友善的欢迎，加夫里什亲自出来迎接客人。

　　但他们在私下里谈话，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严肃的事情是不能公开讨论的。而且戴蒙严格禁止他的警卫说话，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以防万一……

　　“坐吧！”加夫里什朝桌旁的一把椅子点了点头，“你想喝一杯吗？”

　　“哦，好啊！我自己也带了点东西……”

　　突然，桌子上放了一瓶上好的干邑白兰地，是一次突袭的战利品。

　　“阿赫塔玛尔【注：一种白兰地的牌子】……”加夫里什把瓶子看了看，“你是在模仿老板吗？他也很喜欢这玩意儿！”

　　当然，戴蒙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怎么知道说的是谁，他们喜欢什么？但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以防万一。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把它留给他吧……我们喝伏特加！”

　　说喝就喝……

　　不够继续……

　　戴蒙并不打算对加夫里什很诚实。他很清楚他们在地位上的差异，加夫里什在一切可能的方面都能击败他。

　　但是这个经验丰富的强盗成为头目是有充分理由的，他知道如何解开与他说话的人的舌头。他没有给他的客人施加任何真正的压力，但他设法了解很多东西。

　　当客人们终于消失在房子后面时，他只是大笑——一切都解决了！

　　“一群炮灰……”他告诉他的助手，“掠食者正在利用他们。这些流浪汉没什么用，但作为搬运工会很好用。作为战士，一点也不好用……”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有点好处……掠食者会保护我们的安全，不会把我们扔进混战里，也不会让我们进行高强度战斗。你再看看他是怎么跟他们联系的！通过无线电！他们都没有见过真人，而丹尼斯正在和我们交谈！也不像对待‘野猪’一样！丹尼斯会来我们的地盘，但他和‘野猪’只在‘麦秆头’那见面。”

　　“嗯，我想‘野猪’也是他的朋友……”助手小心地指出。

　　“算是朋友，但不太像！”他们有生意往来，这是真的。但只是生意，仅此而已！当‘漩涡’自己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时！非常感谢！他相信我们！”

　　加夫里什的战友们沉默下来。他们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但现在就表达出来还为时过早。

　　然而，加夫里什团伙完成了所有的协议。

　　他们前往约定的位置，在房子里安置下来，瞄准周围，以防被跟踪。

　　但无事发生。

　　没有人从灌木丛中跳出来，在空中挥舞着致命的武器。而且也没有开枪……

　　派去运输货物的小组未受干扰地通过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某些人敏锐的眼睛在密切地注视着搬运工的所有动作。

　　所有动作，无一例外……观察员们没有参与战斗，也没有表明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强盗们的基地中发现了火力点。他们注意到角落公寓里的机枪，赞叹着它们的位置——它们覆盖了所有的通道。爬进这个装备精良和事先准备好的陷阱无异于自杀。

　　也没有人试图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