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同赴》月酌酒

17、老子养你一辈子

　　周一一到班，楚景言就听见有人讨论成绩，其实昨天就有人问过王秀荷，但她严格保密说周一到班再公布，同学们为此又激动又紧张。
　　楚景言一脸波澜不惊，打开手机给故廷发消息。
　　【Y：你今天来吗？】
　　【T：不来，上周考试我来了最后交了白卷，秀荷估计该气死了，今天去纯找骂。】
　　【Y：好】
　　楚景言关了手机，左辰洋走过来：“楚景言同学，你的作业交一下。”
　　他语气中带着不屑和嘲讽，很看不起人，要是故廷早就动手了。
　　楚景言一脸冷淡，又有些看傻子的表情：“这周有作业？”
　　左辰洋一愣，当即羞赧难堪，他忘了这周末作业，红着脸走了。
　　今天下雨，没有升旗仪式，同学们在班里聊天、吃饭。
　　上课铃打响，王秀荷走了进来，同学们顿时敛声屏气。
　　她站在讲台上往下看了一圈，看到最后一排时心里嘀咕：还知道不敢来。
　　想完之后笑了起来：“好了，同学们放轻松，咱班这次考的不错。”同学们放下心来，王秀荷接着说：“这次年级前十，咱班占了六个。”
　　六个，这是相当恐怖的了。
　　他们学校有艺术班，年级前十他们碰不到，最多也就年级前二十，其他理科班最好的成绩也是在前二十徘徊。
　　前十一直被他们班和文科班一班霸占，不过两班一直五五开，不是这次这个当第一，就是下次那个当第一，从来没打破过。
　　而他们做到了！全班欢呼雀跃。
　　“而且，年级第一也在咱班！”
　　班里寂静一秒，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喊声，房顶都快掀翻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没老师吗？一个个都想去跑圈是吧！王老师？！”纪律老师刚上楼就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以为班里没老师。
　　“开心一下，开心一下。”
　　纪律老师哭笑不得：“好了，知道你们班这次考的好，但也别这么大动静，其他班老师都出来看了。”
　　纪律老师进了班小声说：“给其它班留点面子。”
　　王秀荷笑着说：“都停下吧，差不多了。”
　　待班里安静下来王秀荷开始念成绩，左辰洋背挺的笔直，他自诩努力刻苦，从未掉下过年级前五，这次第一估计十拿九稳，后面有人在讨论他，说第一非他莫属。
　　但也有人说可能是夏朵朵，她也常年处于年级前五，一直很优秀稳定。
　　同学们在下面七嘴八舌的小声说着
　　“年级第三，咱班第二周朵同学，掌声鼓励。”
　　台下发出掌声。
　　夏朵朵就是楚景言前面那个女生，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有些婴儿肥，可爱又漂亮，是那种“文静”女生的代表，但她内心十分狂野，最喜欢玩极限运动。
　　夏朵朵抬手扶了下眼镜，嘴角微微勾起。
　　努力没有白费的。
　　“接下来是年级第五，班级第四的是左辰洋同学。”王秀荷念完，班里寂静一片，不是他俩那第一是谁？又不可能是楚景言，他一个转校生。
　　王秀荷把前十名公布出来：“最后，还有年级第一，大家猜猜，算了，反正都猜不到。”
　　“这次的年级第一就是我们的楚景言同学！大家掌声送给他！”
　　台下鸦雀无声，继而炸了。
　　“什么？！”
　　“我的妈！这么…这么，牛！”
　　“原来人家是学霸啊！”
　　全班只有左辰洋阴沉着脸，他不相信楚景言能考第一。
　　他就是作弊了。
　　“而且！景言同学直接拉了第二名三四十分！”
　　“太厉害了！”
　　“不仅长得好看，还是学霸一样的存在，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夏朵朵扭过头笑着说道：“恭喜！没想到第一竟在我身边，以后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楚景言笑着点点头：“当然。”
　　一下课左辰洋就跟着老师一块走，王秀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问道：“有事吗辰洋？”
　　左辰洋犹豫再三还是点点头把手机打开：“老师我严重怀疑楚景言作弊。”
　　王秀荷看了他一眼：“知道你想为班集体做贡献，抓作弊你也义不容辞。但没有实质性答案的事情最好别说。”
　　左辰洋跟她进了办公室：“老师，我有证据。”说罢他打开录音器。
　　里面传出来那天故廷和楚景言在厕所说的话。
　　王秀荷越听眉毛皱的越深。
　　听完深吸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说罢，起身和左辰洋回到班。
　　“景言你太牛了！三四十分啊！第二名是不是该哭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
　　但相比于成绩楚景言更加好奇刚才那个老师：“刚才那个老师是谁啊？从来没见过。”
　　张正扬笑着说道：“他啊，他就是和老狗并称三中黑白双煞的白煞，咱们学校的纪律老师梁丞，全年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俩其中一个人出现可能是有事，但两个人一块出现大绝对有事，而且不小。”
　　楚景言了然，点点头
　　“楚景言你出来一下。”
　　楚景言闻言站起身走了过去。
　　“咋回事？！”
　　“不知道啊，感觉秀荷语气不太友善，怎么了？”
　　左辰洋进班冷哼一声：“怎么了？当然是某位转校生的第一是抄出来的。”
　　众人一惊，什么？！抄出来的？！
　　有的人脸上已经露出鄙夷的神情，一副我就知道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考第一的表情。
　　张正扬他们感觉到不好赶紧给故廷打电话：“快接啊，快接啊，廷哥！你快回来！现在景言感觉有危险！”
　　故廷接完这个电话，就立马回到学校，路上张正扬给他解释了怎么回事。
　　故廷脸色难看：“左辰洋，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到了学校，他从后门翻了进来，飞快跑回班，只看见张正扬他们，楚景言位子上空着。
　　故廷咬着后槽牙，一脚踹翻左辰洋的桌子，全班同学被他吓得无一不颤抖起来。
　　陈婧涵把他拉过去：“先别生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办。”
　　“廷哥……景言真的作弊了吗？”
　　故廷不语，在他们眼里这算是默认了。
　　“景言，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作弊，如果不会可以学，但不能做这种恶劣的行为！”
　　楚景言和左辰洋都在办公室站着，左辰洋在心里冷笑，楚景言比他高，这会低着头看不出情绪来。
　　“老师，我没有作弊。”
　　王秀荷很生气，作弊对于三中来说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考试作弊，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三中？
　　“证据确凿，这条语音，还有人证。”王秀荷说的人证就是左辰洋。
　　楚景言抿嘴：“老师您要是不信，可以重新出一份卷子，我当着您还有各位老师的面再做一次。”
　　左辰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他强装镇定，心里告诉自己，虚张声势罢了。
　　故廷开始给他爸妈打电话，给他爸打，打不通，又给他妈打。
　　“妈，要不你和爸，把我们学校收购了吧！”他说的着急，杜荥赶忙问他怎么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杜荥：“儿子你别着急，我现在派人过去看看。”
　　故廷挂了电话，想想不能坐以待毙，跑到办公室门口从旁边的窗户往里看。
　　就看见楚景言站着挨训，他心里着急的快要冒火。
　　突然见王秀荷起身从各个老师那拿了几张卷子放到桌前。
　　王秀荷：“这些，本来是以后用作强化训练的，现在你开始做，不过这些会比月考难很多。”
　　楚景言点点头坐下来开始做。
　　左辰洋心里打鼓，不可能，他不可能会。
　　他站在后面看了眼卷子上的题，心又多少落回去点。很难，就连他好几个都不会做。
　　楚景言写题步骤比较简单，看了眼题目就能在卷子上写下过程，又很快写下答案，看得出他的心算能力相当强。
　　左辰洋看的额头上出了点汗，原本落下的心又重新猛地跳起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王秀荷看他解题笑了笑，其他老师也来围观，看完都直点头。
　　好厉害！
　　楚景言写的很快，一个小时刚过他的第二张卷子已经做了一半了。
　　故廷爸妈公司离这里都远，派人来时间很长，再加上堵车，时间更久了。
　　故廷急的满头大汗，一直在往里看。
　　他看见楚景言的手飞快的写着题，心里有些震惊，又有些忐忑。
　　他真的会吗？差不多三个半小时左右楚景言写完了所有卷子，各科老师开始批改。
　　王秀荷越批脸上的笑越止不住。
　　“数学146！”
　　“英语139！”
　　“物理100！”
　　“生物97！”
　　“化学100！”
　　王秀荷批完带着笑说道：“语文137。”
　　满分719，让所有人叹为观止。这个分在三中历史上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王秀荷看着他笑道：“好了，景言你可以走了，老师们相信你没有作弊，这个分数，再加上这个难度，没有人会再多说什么，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左辰洋满脸的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难度增加的前提下还能达到这么高的逆天分数，谁还不相信他的实力谁就是傻子，但正因如此，左辰洋脸上一会白一会红，活像个小丑。
　　楚景言一出办公室门就被故廷拉住，
　　“故廷，哎，去哪啊？”
　　故廷带他跑下楼来到一个监控死角处。
　　“有事吗？！秀荷没把你怎么样吧？！左辰洋那个傻逼，老子一定要把他打死！我已经叫我妈来收购学校了，如果最后你真的被退学，大不了我也退，老子养你一辈子！”
　　听到故廷说话他很安心，听到最后一句时他有些怔愣，而后笑了。
　　故廷都快着急死了，捏着他的脸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笑！”说完抱住了他：“别怕，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楚景言就这样由他抱着：“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我不会被开除，放心吧。”
　　故廷愣了一下：“真的吗？！没事？！可，可，可……”他松开楚景言有些惊异的看着他。
　　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啥。
　　楚景言笑着看他：“故廷，你真觉得我学习很差是个差生吗？”
　　嗯？
　　故廷现在想着这个问题，再看看他：“你，你不是学渣啊，那你为什么……”
　　楚景言打断他：“故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给了你我是学渣的错觉，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你也认识到了真实的我，我也证明了我自己。”
　　楚景言往前一步站在离故廷很近的地方，他踮起脚在故廷耳边说道：“我是学霸，我超厉害的。”
　　故廷还是懵懵的，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人一瞬间从学渣变成了超级学霸，他还不适应。
　　“那你考试……”
　　“我没抄啊，左辰洋录到了我们在厕所的对话，把录音给了王老师，然后我跟她说让我再重新做一份全科的卷子，现在做完了，老师们都相信我的实力了。”
　　故廷愣愣的看着他：“你多少分？”
　　“唔，月考是736，刚才的是719。”
　　故廷感觉被这两个数字砸到，头晕晕的。
　　楚景言抓着他的手笑着问：“那现在你还要养我一辈子吗？”
　　故廷被他弄的耳朵染上红色：“咳，那，那没事了，就回班吧，走吧。”
　　楚景言笑着不说话。
　　……
　　“妈，你不用让人来了。”
　　“都解决了？”
　　“嗯，而且解决的很好。”
　　挂了电话，故廷长舒一口气，跑回班。
　　王秀荷正站在讲台上，跟同学们说这个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那不一定是对的。”
　　这件事之后楚景言得到了学神的称号，故廷感觉自己脸上也有光了。
　　放学，楚景言出校门看见故廷。
　　故廷笑得爽朗，帅气且迷人：“景言，走，吃饭去！”
　　“好！今天我请你。”
　　雨已经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凉风吹动着少年们的衣摆，带起风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