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南丁格尔！启动！ ...
-
讨厌的夏油杰把豚骨拉面的肉都夹给我。
但这是他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他的南丁格尔！他理应感恩！
给他留两块因为我是他的南丁格尔！我天性美好！
五条悟敲着碗说他也要。
可是…可是只有一块了…
算了，咬咬牙还是给吧！
夏油杰按住我的手。
“悟。”他说：“吃我的。”
于是最后三个人一人一块。
小理子一边被五条悟投放的辣椒辣的嘶哈嘶哈，一边说：“哇，五条，恭喜你，世界第一ky诞生了！”
五条悟又给她面里加了一大勺辣椒。
小理子：！！！
----------------
从冲绳离开就要回到薨星宫，理子很快要变成千年老不死。
理子还小，还是妹妹。
中二小妹妹。
爹的。又开始恨。
去薨星宫台阶上，我说列了一个暗鲨名单，高层老不死到天元老不死一个个都鲨了。
夏油杰否了，他说我对天元大人很无理。我怀疑这是薨星宫内的客套话。
他还说我太偏激，会影响balance，平衡很重要。打破平衡，会使更多弱者受到牵连。
然后他转头就问理子，要不要同化，不想的话可以回去，有什么事我们仨担着。
？
Excuse me？
平衡？balance？
And仨？0人问过我吧？我的决策权呢？
夏油杰摆出一副很抱歉的抱歉样子，说抱歉你那时候正睡着，我和悟两个人也可以的。
。
这这这，这不就显得我多那个啊！
可恶?心思深沉的夏油杰！
“谁说我不干！夏油杰我讨厌你！”
我上去揪他怪刘海，眯眯眼笑狐狸说饶命饶命要秃了，小理子在旁边笑着拭泪。
蓦地。
——枪声响了。
仿佛感知到黄铜子弹从远方射来，途经空气留下震荡余波，音爆后，硝烟气味迟滞地飘入鼻腔。
——理子。
——小理子。
我那时脑子空空，视网膜留下几不可见的迅影，神经电信号本不应该有所反应。
只是宇宙意志突然降临，电光火石，使命如神谕般觉醒。
在这X了个X要爆炸的世界，我恨的世界，总要留下一些爱的东西。
我要改变的，叫做命运。
我要抓住的，是一颗子弹。
人的一生总有五分钟闪耀时间，也许是五秒，对我来说，是0.00005秒。
一切都是静止的，时间是相对运动的呈现。
速度够快，时间可以不存在。
0.00005秒，子弹即将接触理子太阳穴前，躺在我掌心。
——哗——
静止的世界如玻璃般破碎，理子惊愕地看着闪现她身前的我。
子弹抛向空中，又叮当坠地，手心残留其摩擦空气产生的热度。
小理子，你自由了。
从命运中，挣脱吧。
作为天内理子，自由地，生长，衰老，度过属于自己的一生。
“还不错嘛。”门外黑发嘴角有疤声线特别性感的男人说。
随后他冲上来暴揍脆皮法师。
有病吧！不理解你们战斗狂。
话说虽是惊鸿一瞥，但此熟男也太辣了嘶哈嘶哈。
原谅世界0.1秒。
0.1秒后。
脆皮法师无法招架，非常辣的熟男让我见识到鲨人也可以成一门艺术。
喷出一口血，我向后倒去，夏油杰赶来接住我。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睁的好大啊夏油杰，瞪大眼睛的夏油杰丑死了。
夏油杰、夏油杰…我是你的南丁格尔…
夏油杰…我有点喘不过气…
夏油杰在说什么？
醒来再问吧…
如果还能醒…
希望夏油杰不被打死…
那么…五条…悟…上…哪………
眼前一黑，伴随着小理子的哭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好恨。
向世界比中指。
----------------
迷迷糊糊中，有花香，有人来来往往，有温暖的手珍重抚摸脸颊。
妈妈…
妈妈，世界好烂。
妈妈，我有一个恨的人。
妈妈，不要带他去你的世界。
让他留在这里吧，妈妈。
----------------
妈妈吻了我。
你在哭吗，妈妈？
不要哭，妈妈，天堂不该有哭泣。
----------------
醒来的场面异常隆重，简直是花团锦簇。
这得有多少个花篮啊！
完蛋我是不是很快要死了。
硝子说：“安心，还早着呢。”
“那这是…”
“天内给你送的。”五条悟冒出来抢答。
鸡掰猫帅哥原来你没事啊！太好了！还以为你吹牛不成死了呢！
五条悟听完拉拉个猫猫臭脸。
盯着他看了会：“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你不太一样了？”
臭脸猫立马又精神抖擞，他清清嗓子。
“好了没兴趣听，小理子和夏油杰呢？”
“喂——”
“你睡了五天，那个女孩日本没办法护住先送去国外了，她给你留了告别信，喏，这里。夏油出任务很快回来。”硝子说。
“喂——”
“哎呀快给我看看信，英雄时刻我一定帅呆了…”
“Ore领悟了反转术式瞬发了赫秒杀天与咒缚时刻运转无下限还收养了禅院家的十影Ore现在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超强的。”
“啊，肚子空空，硝子～饭饭，饿饿。”
“夏油快回来了，他给你带了参鸡汤哦。”
“好耶～”
“没礼貌的家伙听Ore说话啊！！”
----------------
参鸡汤，好喝。
夏油杰不盯着我就更好了，感觉他怎么也怪怪的…
“夏油杰，你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又给我盛一碗。
我犹犹豫豫接过，他还盯着我，眼里有个深不见底的洞。
我不愿直视，选择背过去喝。
几秒后，身侧床垫塌陷，他坐到身后。
“好喝吗？”
声音耳畔响起，吐气喷到耳廓，一缕头发被他挑着绕在手指。
他在干嘛？搞不懂。
“不谢谢我吗？”
我，纯恨战士，可是要捏着鼻子拯救你的人欸！不谢谢我就算了，居然还要我谢谢你！
区区鸡汤，小气，就不谢。
“真过分啊…”感到他的下巴搭在肩膀，一手环住腰，含笑声音响起：“就这么讨厌我吗？”
。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真的脑子不正常，很辣的伏黑甚尔给他打傻了吧？
沉默。
他在等我回答，腰间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抚弄。
“夏油杰，你在想什么？”
“你总问这个问题，嗎…猜猜看，我在想什么呢…”
他口齿吐出的字词间有纠缠不清的暖热，用不是回答的回答来回答我。
耳朵麻麻的，我歪头离他远一些，他紧随其后贴来。
搞不懂夏油杰，夏油杰莫名其妙的。
但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尤其是…被天与咒缚打败之后…
我知道，那可是很疼的。
夏油杰，当时很疼吧…
很疼的夏油杰，是怎么护住小理子的呢？
欲言又止。别过脸。
他像个菩萨一样叹气。
“汤要冷了，快喝吧。”他说。
他搅着发丝的手改为搅汤匙，一匙七分满的温热鸡汤贴到嘴唇。
“来。”
自己来就行——想说这句话，欲开口，勺子便顺势喂进来。
刚咽下去，又一勺贴来。
于是就着此姿势，鸡汤被一口一口喂下。
夏油杰报考护工肯定满分通过。
汤寡淡的恰到好处，薄盐，一丝药苦，几块斩断的白肉，一只鸡的生与死都炖在里面。
我恨这个世界，又对这只鸡感到抱歉。
它没必要为我的痛苦献身。
世界会不会为夏油杰感到抱歉。
鸡汤见底，几块无味的白肉也被吞下。
我回答夏油杰：“夏油杰，我最讨厌你了。”
“是吗…”他抱得更紧，我像一个半圆嵌在另一个上：“那还真是抱歉。”
夏油杰，你是应该抱歉，你让我不知所措。
“再讨厌我一点吧。”
怎么会有人想要别人讨厌自己，夏油杰，莫名其妙。
在耳边笑得也莫名其妙。
一边笑，一边眼睛里有点亮亮的又有点浅浅的暗影，也莫名其妙。
夏油杰，开心也开心得不彻底，不开心又会强打精神假装开心。
讨厌这样的夏油杰。
这样的夏油杰，胸膛暖暖的，忍不住让人靠着想睡觉…
…夏油杰…忘记问…那时候你说了什么…
“你的名字。”飘渺的声音说：“只是叫了你的名字。”
名字而已，还以为他说了很长的话…
不过时间是相对的，有些时候，短短的名字也会很长很长，几个音节，长过万叶集。
有些时候，夏油杰的名字会很长，最讨厌的时候，一个音节里，就有十四行诗。
看来人不能反复叫一个人的名字，太熟悉了，十四行诗和万叶集一不小心就会脱口而出。
夏油杰，你也讨厌我吗…才会长长地，念我的名字…
“睡吧…”
“我陪你，安心睡吧…”
妈妈，睡梦中，你又来吻我。
妈妈。
----------------
痊愈后，夏油杰变得更诡异，到底哪里诡异似乎也说不上，总之不对劲。
麦当劳里我问硝子：“夏油杰不会魔怔了吧？他是不是被咒灵诅咒了？六眼看不看的出来？”
“这话也太失礼。”
夏油杰从背后冒出，下巴轻轻撂在头顶，放下盒冰淇淋。
挖一勺，递到嘴边。
我：…
硝子：…
我懂的硝子，我懂你的眼神！我懂！！
到底在搞什么呀夏油杰！
那勺冰淇淋有些融化，夏油杰说：“快吃吧。”
不吃！
再怎么说也太不对劲。
我手抵着脑袋上的狐狸下巴，抬走他，严肃对硝子说：“就是这样，最近夏油杰像菲佣一样。”
大龄儿童五条悟端着摆满哆啦A梦的餐盘“吁～”了声。
“杰，你被嫌弃喽～”
没错没错一直很嫌弃！
咦？！鸡掰猫托盘里是新品焙煎胡麻炸虾堡还有哆啦A梦玩具！
伸手去五条悟餐盘摸虾堡，半途被夏油杰拦住，他说这样很没礼貌。
我说夏油杰你好双标，五条要我豚骨拉面的肉时你怎么不说他没礼貌！
下一秒，夏油杰餐盘的汉堡递来。
不吃！这又不是新品焙煎胡麻炸虾堡！
听我说完，他起身，几分钟后新品汉堡出现在眼前。
。
我神色复杂，说夏油杰你也太溺爱五条悟了吧，吃他口汉堡而已，至于吗…
五条悟又“吁～”了声
夏油杰笑得有些不祥，我瞬间闭嘴老老实实吃堡。
好吃耶！多放了脆脆生菜和酱汁！
嘴角沾了些酱汁，被菲佣拭去。
夏油杰顺眼了一点。
把不吃的都丢给夏油杰！反正DK都很能吃！
夏油垃圾桶！好耶！
----------------
夏油垃圾桶载着两人份汉堡离开金拱门，大家一起逛街。
游戏厅，买手店，漫画店，沿途还要在白毛甜食怪体能补充站排队小蛋糕。
百无聊赖的等候间隙，夏油杰比着手枪的手势向人群发射虚拟子弹。
“砰砰砰…”
不存在的子弹扫射人群。
然后他视线落点上移，抬手。
“砰——”
对人群来说不存在的子弹爆破红绿灯上的蝇头咒灵。
他放下手枪，吹吹指尖，吹走不存在的硝烟。
我觉得心思深沉的未来X教头子肯定不止想要爆破蝇头，他瞄准人头的时间更长。
不过作为纯恨战士，也可以理解，管那么多干嘛呢，谁心里都想过杀人放火毁灭世界吧！
不变成X教头子就行。
“夏油杰夏油杰！”
他做了个让人无语的西部牛仔收枪动作，羊蹄靴子一拧，怪刘海一飞，转过身来。
“呦。”
“…”
演上了还，不如空手比个投篮呢…
虚着眼，递给他买手店袋子。
接过纸袋，他笑：“给我的？”
超得意啊这心思深沉的刘海大狐狸！
我伸手就要夺回来，他高高举起，在我跳脚时按住头顶。
被他仗着身高按在臂弯，他说：“归我了，想拿回去，晚了。”
可恶！要不是看在今天的焙煎胡麻炸虾堡的面子上！还不给我感恩戴德！
于是夏油杰开始用浮夸的咏叹调感恩戴德。
夏油杰真是超讨厌！
超讨厌超讨厌！
道谢的样子超讨厌！
戴着新耳钉笑的居心叵测问帅不帅的样子超讨厌！
回礼的衔尾蛇项链也丑死了！
啊，限量版黑蛇…
超帅…
可恶！凭什么他可以送衔尾蛇啊！谁要他送啊！我已经预约定制了凭什么他那么快啊！
这个世界针对我！
我讨厌夏油杰！
我可不会回礼的！
----------------
日子在讨厌夏油杰中流水般滑过。
纯恨战士发现世界真有在针对我欸！
虽然我是特级脆皮法师，但死老登们给安排的任务是不是太克制我属性了？
一级突变特级且不提，背后还冒出体术专精的诅咒师，差点一时不察折在任务里。
硝子走后，我在医务室解绷带，脸色阴晴不定。
爹的，别让纯恨战士知道是谁。
夏油杰推门而入，提着一袋橙子，眼下两团黑青。
我不知道这两团青黑代表什么，或许只是疲惫，或许是高悬他头顶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劈开毛细血管显形。
菲佣开始剥橙子，血橙汁水红淋淋的，将手指染成胡萝卜。
红淋淋的果肉被胡萝卜喂到嘴边，吃进嘴。
极酸。
。
“你也吃。”
我推给他，他吃尽余下大半只，面色如常。
“…”
“夏油杰。你…最近吃了多少咒灵球？”
味觉都失灵了。
他起身去洗手，轻描淡写岔开话题。
看来世界不止针对我欸。
我忽然又很气！
夏油杰是笨蛋！
我讨厌夏油杰！
我团进被子，背对讨厌的夏油杰。
夏油杰夏油杰，我该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
隔着被子，一只手的重量，轻轻叠在刚愈合的伤口。
然后是一只脑袋的重量。
五条悟系统全面升级后单飞了，脆皮法师又总搭配硝子奶妈出任务，万金油的菲佣夏油杰话越来越少。
最近，见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如此，纯恨战士该如何拯救未来的X教头子啊…
你知道的，话语被吞进肚子，就会在內腹发酵，被沤烂，它不会被排出体外。它会被吸收，变成精神的一部分。
灵魂就会带上酸苦。
“夏油杰，你怎么了？”
夏油杰说，你又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我说，虽然很想伤感一下，但做我们这行的不就这样吗。
他说，嗯，想一想，你却从来不说疼呢。
因为疼痛是我人生常态，病痛是我的嵌合体，我无法，只能习惯与它共存。
血和疼痛，打我有记忆起，就是忠实的伙伴，它带给我残破的身躯，源源不断的咒力与超规格术式。
命运馈赠的礼物，出生时便标好价格对我强买强卖。
夏油杰，不是每一份强大都如你与五条悟一般，几乎没有代价。
但这些话，说出来就显得自怜自艾。
我从来是和着苦痛咽下去，所以也懂得他乌黑眼圈中的沉默。
我恨世界。纯粹的恨。无法消解。
背后传来响动，身上一轻。头与手的重量离开，几秒钟后窄小病床又挤上一只壮硕大狐狸。
狐狸被红淋淋汁水染成胡萝卜的手伸进被子，拨开衣摆，覆上腹部新生皮肤。
新生的皮肤很敏感，仔细地感知到他摩挲时的薄茧与掌纹。
所有思绪被这只手打断。
夏，夏油杰，在干什么！
“夏油杰你在干什么！！！！！”
夏油杰！笨蛋！黑狐狸！臭流氓！在干什么啊夏油杰啊啊啊啊！！！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外奔去，跑了两步又折回给了眼含笑意的黑眼圈臭狐狸两拳。
“夏油杰我最讨厌你了！人渣！”
接着又狂奔而去。
----------------
十分钟后。
我赤脚站在高专小径，夏油杰正蹲着给我穿鞋。
穿好鞋我转身就走，不想见到讨厌的夏油杰。
他像一道阴魂不散的影子坠在身后。
要干嘛要干嘛要干嘛要干嘛？！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我不管你了夏油杰！快走开！什么束缚不束缚的！为什么要管讨厌的夏油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可恶！讨厌的夏油杰阴魂不散地在背后笑！
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臭狐狸！
----------------
总，总之，夏油杰来接我上课时不许他背了！
可恶！他还笑！
未来邪教头子就是这么心思深沉！不怀好意！性格恶劣！不知感恩！恩将仇报！
他说，好的好的，要不要吃巴斯克？
我憋一口气，不回话。
他边拆包装纸边说，我错了，和你道歉，求求大人吃巴斯克吧，嗯？好不好？
烦死了！我要和夏油杰划清界限！
夏油杰说，那好吧，你要把项链还给我吗？耳钉也要还给你吗？
什么！什么什么！
哪，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还回去！我也没有要耳钉啊！我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夏油杰这个小气吧啦的讨厌鬼！
况且耳钉哪里不好，明明天天都在戴怎么好意思还回来！
他笑吟吟地说，那就不还喽，不还就吃巴斯克吧，抹茶夹心，你不是很喜欢吗？
说着，他把巴斯克塞到我手里，又背对我蹲下，说，可以在背上吃，省力。
。
可恶的夏油杰！看我把蛋糕渣都恶毒地抖在他脖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