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古月尔东

8、假象

　　那男孩已经死了三个月了，对面早已换了新的住户了，仍是男孩，却不再有那叮咚响着的笑声了，她怅然若失着，时间还在过，但那男孩的死因仍不清楚，只在他的脑子里找到了一根很长的针，
　　他的父母来了，悲戚着收着他的东西，父亲的个子也不高，但是却是相貌出众，若是能再长高一点，也许会是个前程无量的演员，追捧的人会有很多的。他母亲很娴雅的样子，即使在哭着的时候也是美丽的，他们含着泪冲在门口看着的她勉力地一笑。她于是过去帮他们收拾他的东西。
　　他是个乖孩子，怎么会惹到谁呢？从小，他就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安安静静地学习着，接人待物也都有成年人的文雅，大家都夸他是个很有教养的孩子，说他绝对是不会让父母操心的，我们也都一直这样认为。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跟谁发脾气，甚至连大声着说话都没听过，怎么可能会与什么人结怨呢，他一直是很受人欢迎的啊。我们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叫我们以后可怎么过啊－－－－
　　他妈妈语无伦次地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只是静静地收拾着，想像着他在用这些东西时的神情，他的东西不多，一台笔记本，几本书，衣服倒是很多，还有一包烟，５５５，她也抽的牌子，她于是身他母亲要了去，那上面还有他的味道的吧，她想着，在他父母的眼里，他是一个何其优秀的孩子，一个让他们骄傲的孩子，但是，那是掩藏了太多的事实后得到的假像，他的另一面他父母是死也不会看到了，没有人会想去伤害一个死人吧，而且，他那样讨人喜欢着，也许他现在死了才好，回忆总是美好的，虽然痛苦，但是，他们终究是可以身别人说，我的孩子也是怎样怎样优秀的，知道事实后的绝望会比失去他来得沉痛吧！假象有时还是需要的，就如善意的谎言一般的。只是，这样做，是否会太自私了一点。他们苍老的背离她远去。

　　她的父母同样为着她的假象而骄傲着。放下电话时，她的脸一下子僵了，总是这样的，总是这样的，她喃喃着，难道没有一条两者都可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