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江湖恩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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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格最近很高兴，因为有聪明女儿的悉心“教授”，自己学到不少奇妙的洋算术，思路也开阔了不少，前些日子还见到了皇上，谈了许久。没过多久皇上传下旨意，“天文所系极大，必选择得人，令其专心研习方能通晓精微。诏选满洲官学生六人，汉军官学生四人，令钦天监分科教肄。”，自己就是从天文所选出的有限几人之一，相信只要不断勤奋努力，一定会得到皇上赏识，有番作为的。
正想著，突然脚下一阵抖动，“怎麽回事？”“阿玛，快出来！”听到唐宁急切的喊声，多格披上外袍，三步并成两步，跑出了房门。“怎麽回事，唐宁，怎麽地会抖动？”
“是地震！”唐宁不安的说道，紧紧拉住还迷迷糊糊的窝泰，脚下又是一阵颤动，“不知道是几级的，房子会不会有事？”“什麽？”多格慌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唐宁摇摇头，“咱们就站在院子中央别走近墙壁，只要不是太厉害，应该没问题的。”
过了半个时辰，余震终於消失干净了。唐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多格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阿玛，宁姐，出什麽事了？我觉得象是在坐马车。”窝泰揉揉眼睛，打著哈欠问到。多格摸摸儿子的脑门，“没事了，没事了。”
“我去後面看看春桃他们。”唐宁边说边松开窝泰的小手。“宁儿，小心些！”多格喊道。
“春桃，圣诞老人，宋叔，陈嬷嬷，你们没事吧？”唐宁一路喊著，跑到後院院子里。“二小姐，劳您担心，我们都好，後面的家丁们也都传了信。”沈稳的宋叔不见一丝慌张，作揖说道。“幸亏你及时把我叫醒了，我也喊出大家来了，真是吓人！这地也会颤成这样？是阴间造反了吧？”春桃拍著胸口说道。
“是啊，宁丫头，把老头我的心都要抖出来了！”老厨子叹口气。“娘啊，吓死人了！这是老天爷发怒啦。”陈保母还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喘著气。
“没事了，我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形，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老天爷打了几个喷嚏罢了。大家回去歇著吧。”唐宁安抚著众人。什麽阴间造反的，就是地震嘛，虽然我没亲身经历过，电视看过，地理学过，唐宁想著，不过，万幸的是不太剧烈，房屋建筑应该没问题，除非在屋子里被书架砸到头。北京，应该不是处在地震活跃区吧。虽然明白是自然现象，唐宁还是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唐宁梳洗完毕，来到前院上房向多格请安，下人来报，格尔古德老爷来了。多格高兴的搓著手，“快请，快请！”唐宁暗道这个名字够长，“阿玛，谁是什麽格尔古德啊？”
“他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也在朝廷任职，为人豪爽，心直口快，也很有学问。但也因为如此，被人排挤，没铲除鼇拜的时候，和我一样郁郁不得志，不过现在可是得到皇上重用比阿玛我强多了。”
正说著，院子里响起洪锺般的笑声，“老兄，难道你也嫉妒小弟了不成？”话音还没落，一个满脸胡子，体形魁梧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唐宁看著来人，心中一乐，和李逵长的有一拼，哪象个斯文柔弱的文臣，说是个武将还差不多。
那人未注意到房内有他人，大掌一拍多罗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书呆子大哥，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多格毫不在乎那人戏虐言语，心有余悸的说道，“昨晚真是吓人啊，地动山摇的。我还想今日赶早，去钦天监看看。”
“我怕你被砸到了，早饭也没吃，就跑来了，也要赶紧去办公的地方瞧瞧。”
多格摇摇头，“幸亏孩子把我喊出屋，不然真说不准会碰到哪儿。一块儿吧，唐宁作了些三明治，可以边走边吃。”
“唐宁？就是你认的二丫头？”“咳，瞧我这脑子，都给吓傻了。”多格一拍脑门，对唐宁道，“快，孩子，这是你格尔古德额其克，也就是叔叔。我们是结拜的异性兄弟。”
“唐宁给格尔古德叔叔请安！”唐宁规规矩矩的行了个蹲礼。“好好！”格尔古德笑眯眯的应著，“多格，你有福啊，多了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多格嘴角哆嗦了几下，“她乖？和老弟你有的一拼。”
唐宁不由笑了起来，就是因为自己不学做女红嘛，再不然偶尔扮扮男人出去走走而已，这个小爸爸就这样子了。开玩笑道，“我象格叔叔就好了，起码不用大热天的戴帽子出去，胡子足够了。”
“哈哈哈哈！”格尔古德洪亮的笑声再次响起，朝唐宁眨眨眼道，“这胡子可是我老格的心肝宝贝，不会让给侄女你的。哈哈。”看著这大小“调皮鬼”笑在一起，多格摇摇头。
收拾利索，多格和格尔古德正要出门，听到身後唐宁喊道，“阿玛，说好了，我今天要去护国寺的庙市！”多格叹口气，应了声拉著格尔古德走了出来。
“多格，二侄女出门走走，你为何苦著脸？”格尔古德不解的问道。
“唉，这丫头，虽然聪明，女红音律却一概不学，就爱出去玩，要不然就拿著些野史故事胡看，满脑子的稀奇古怪玩艺儿，我真是怕以後没人会要她。”
“怎麽会？我看二侄女机灵可爱，洒脱的性子在如今咱们满人越来越娇贵的女孩中实在可贵。”格尔古德道，“嗯，这东西好吃！是侄女做的？”
多格也咬了口那三角形状的馅饼，自豪的笑笑，“是啊，叫什麽‘三明治’，我那丫头可有几手的。”
格尔古德笑道，“刚说了她不少缺点，现在又夸起来啦？书呆子大哥，几年没见，你脸皮也厚起来啦？哈哈。”
多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实话实说而已。这丫头虽然不及常秀听话稳重，也有不少好的。我不夸自己孩子夸谁？”两个人边吃边说，骑马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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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後，慈宁宫内。
“皇祖母，昨晚京师地震，虽然今日诸大臣上奏皇宫内外安然无恙，但孙儿有些担心，尤其是宫外不少建筑民居年代已旧，不知是否有百姓遇险。孙儿想要微服出宫，查探民情。请皇祖母准可。”身著宝石蓝绣著团鹤图案绸袍的年轻男子向软座上五十来岁的女人请过安，恭敬的站到她身旁说道。
“嗯，孙儿，我看你是半查探半游玩吧？”那女人笑道，举止间雍容华贵之气自然流露，却毫不影响注视著年轻男子的慈爱之情。“孙儿在皇祖母面前怎敢欺瞒？请您不要开孙儿的玩笑了。”年轻男子说的严肃无比，表情却很是轻松。
“太皇太後，您就让皇上出去走走吧。好不容易扳倒鼇拜那贼，皇上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处理叛党余孽，任免官员，整顿内廷，奴婢看了都觉得心疼。”站在那女人另一侧也是五十来岁，颇为健壮的女人说道。
“苏茉儿，你就会帮著皇帝开脱，是吧？”那坐著的女人说道，眉目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皇祖母，孙儿也知道您是为我著想的。不如我多带上几个身手好的侍卫，没问题的。”年轻男子说道。
“嗯，好吧。记著，出了宫多加小心行事，不要说露嘴，还有早些回来，不要让你皇祖母担心。”“我记下了．多谢皇祖母！那孙儿跪安了。”年轻男子利索的行了礼，疾步走出。
“苏茉儿，你去找几个身手了得的奴才来，暗地里跟著皇帝，记住了，别让皇帝瞧见。唉，人老了，也越来越胆小了。”那坐著的女人说道，接著眯上了眼睛。“喳！奴婢省得。”那站著的女人曲曲膝盖，轻轻倒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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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有赶集的气氛！”唐宁右手按著头上的瓜皮帽，左手紧紧拉著春桃的手，随著涌动的人群在护国寺前的货摊之间挪动著。“唐宁，好闷啊，挤死了！”春桃也按著自己的瓜皮帽子，“这里没什麽意思，净是些卖农具杂货的。我们往庙里挤挤看。”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来到了寺庙里面。
“呼呼。”春桃弯下腰，喘著粗气，“我不行了，走不动了。”唐宁抹抹额头的汗水又带正帽子，笑道，“说好了的，今天的花销你掏，是不是想反悔啦？”春桃靠在一处人少的墙壁旁，用手扇著风，“就这个你不会忘！我当然不会说话不算数，不象有些人那样。”说著，瞅了瞅唐宁。
“唉，不就是前几天忘了和你学绣花了嘛，这麽看我？那我今天要多买些东西。”唐宁笑嘻嘻的说道。“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下来的事情，你也敷衍，你也不怕老爷不高兴。”“多做些好吃的，就能搞定。春桃，你不用担心啦，就那些针针线线的，我是不想学，要不然还不是一学就超过你？”看春桃又要唠叨，唐宁忙到，“你歇够了吧？你不是说这里庙後面的小吃摊很有名？走啦！”说著，拽住了春桃的袖子。
喝著爽口的酸梅汤，唐宁眼睛时不时扫一眼狭长木桌对面的两个光头男人。这年代，和尚也挺平常的麽。
那是两个头上有六点戒疤的年轻和尚，都眉清目秀的，一人两碗豆腐脑，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其中那个好动的年轻和尚时不时看一眼唐宁身後的窄街。
“这位施主，我看你眉目间隐隐有祥气萦绕，相信施主将来必会有番作为。”那沈稳的和尚微笑说著，头微微向下一点，竖单掌向唐宁行了个礼。
这麽玄妙？唐宁忽然想起那个有特异功能的白发老人，几分怀念几分信服还有几分怀疑。笑了笑，唐宁道，“小师傅，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过这‘将来’也有些太过缥缈，再说‘作为’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含义。小师傅这番话虽然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在下还是要多谢你吉言相告。”说著，有模有样的向那人抱抱拳。
那和尚并无不满，反倒笑笑，正要说话，旁边的好动和尚手肘碰了碰他，低声说了几句。沈稳和尚脸色一正，变得异常严肃，递给好动和尚几文钱，那好动的转身去付账了。沈稳和尚认真的看看唐宁道，“世事变幻，死而後生。风云际会，一切从心。请施主切记！”说完，和那好动和尚扬长而去。
“他说什麽？什麽‘死而後生’的”旁边的春桃好奇的问道。
难道他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死而後生，是说我坠机未死吗？什麽“风云际会，一切从心”，那又是什麽意思？唐宁愣住了。
“唐宁，唐宁！”
“啊！怎麽了？”被春桃掐了胳膊一下，唐宁终於回过神来，龇牙咧嘴的说道，“疼死了！春桃，你下手真重！”
春桃委屈的瘪瘪嘴，“看你想什麽呢？我已经付了帐啦，旁边还有人等著坐位子呢！”唐宁这才发现周围立著几个略显不满的公子哥儿。笑著向老板道了歉，唐宁连忙和春桃离开了摊位。
“那个和尚真是有意思，和算命半仙似的，是吧，唐宁？”
唐宁道，“我也不信，不过这些事情，实在古怪的很。”摇摇头，笑著看看春桃，“我记得你还有不少铜板吧？上次去什刹海，我的银子可是全被你折腾了。”“就知道你小气！哼！”两个人说笑著，唐宁突然站住脚，“这条胡同怎麽一个人都看不到？”对望一眼，正在诧异，突然从拐角处窜出来几条人影，夹杂著吆喝声。
只听一个悦耳男声低声叫道，“快！不要让他们跑了！”两个灰色的人影快速冲向唐宁这个方向，後面紧跟著十来个青色衣袍人。胡同很窄，转瞬间那些人就来到了唐宁身边。
这是怎麽回事？不是吧，真的有江湖侠客？唐宁瞄了眼春桃，已经脸色煞白，正紧紧的抓著自己。唐宁倒觉得害怕少些，兴奋好奇居多。
一个灰色衣袍人显然行动迟缓些，似乎腿受了伤，和另外一个灰色衣袍的人靠在一起，都是倒退面对追兵。怎麽是他们？看到那两个光秃秃的脑袋和上面的戒疤，唐宁认出了二人，分明是那两个吃豆腐脑的和尚。
双方已经混战起来，唐宁想退，却发现身後又出现了五六个人影，手拿著明晃晃的刀子。“住手啊！有话好好说！”唐宁嚷道，但身後的人似乎把自己和春桃当成了和尚同党，恶狠狠的围了上来。“喂！我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看著招呼过来的兵刃，唐宁是真慌了，旁边的春桃已经吓得挪不动腿了。
那个沈稳和尚正和几个人厮斗，边打边撤，俗话说拳脚无眼，眼见春桃要被一刀砍到，唐宁也顾不得动起来会引发後面的攻击，扑了过去。那正挥刀的青衣人被唐宁从身後一撞，失去平衡，倒向前面，沈稳和尚手刀落下，砍晕了他，接著劈哩啪啦一阵狂打，似乎急於脱身，并不想取人性命。逼退了周遭敌人，感激的望了眼唐宁，拉起好动和尚，一声大喝，“走！”两人纵身一跳，勾住墙头，一个翻身，消失了。五六个青衣人默契的对望一眼，也跟了上去。
却说这边，唐宁救了春桃，只觉身後风声已到，肩膀一沈，锐利的刺痛传遍全身，ＴＮＮＤ，“该死的，我们不认识那两个人！砍错啦！”唐宁大喊著，“我投降！我认输！别打啦！”“唐宁！”春桃一声尖叫，“你的肩膀！”
“住手！”那个指挥的白袍男人喊道。“皇．．．爷叫你们住手！我认识他们！”另一个紫袍男人也叫道。後面的人放下了刀刃，正在向走来的二人行礼。
唐宁松了口气，看看旁边哇哇大哭的春桃，正要说话，肩膀剧痛，扭头一看，背後的白色丝袍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ＴＭＤ，死和尚，还说我什麽“祥气萦绕”，是“鲜血萦绕”才对！唐宁心中大骂，头沉得抬不起来，只觉天地似乎开始旋转，ＭＤ，本姑娘要死了！最後的念头闪过，眼前一黑，唐宁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江湖恩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