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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二周助 ...


  •   迹部景吾,北帝冰帝帝王。12岁登上帝位,14岁用他超人的预测力让北帝百姓免於海啸的袭击。自此,他的身份除了帝王又多了一重,预测师。16岁成为冰帝人人敬仰的最年轻的帝王。虽然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只要是他用心去看的,他就能预测不久将来所发生的事。可是,在中帝大殿之上,他却预测不到他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想要预测一个人,但却是以失败告终。所以,他就这样要求了,“我要幸村太子的伴读去当我冰帝的丞相。”没有理由,就是这样说了。

      顺从,迹部从来就不知道什麽叫著顺从,因为他天生就是个王者,天生就是个只有别人听他话没有他听别人话道理的帝王。他傲慢,他自恋,他狂妄,这一切都是他身为帝王与身俱备的优点。但是,当他看著栗色长发的少年站在他的窗外,温柔地问道:“晚上出发,没有问题吧。”时,他第一次想到顺从这两个字,而且是付诸行动了。

      修律看迹部半天没有反应,於是,继续说道;“有问题的话,那麽,你直接告诉我路线好了,我自己去。”虽然,不知道地理,但是,冰帝那麽大的一个国家,应该可以找到吧,修律想著。

      迹部收回惊怔的思绪,看著窗外沈思的少年,笑了笑,站起身,优雅的来到窗边,目不转睛地看著月色下朦胧的少年,“你确定要晚上出发吗?”

      修律不知道迹部什麽时候走到身边了,所以,有片刻的呆怔,他的第一反应是,“你靠得太近了。”

      “呵呵,我没有想到我的丞相原来是这麽有幽默感的人呢。好吧!那就晚上出发了。”迹部笑著说道。回房拿了一件披风之後,就这样从窗口跳出,他向来不做这样有门不走走窗户的事。但是,因为他的新丞相正好站的就是窗边,所以,他就就这样,第一次做了一回跳窗的动作,果真,还不错,感觉很好。因为他的新丞相,一脸的目瞪口呆。

      修律以为像他这样的尊贵的帝王,不应该做出这麽随意自然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就这样做了,扬著灿烂的笑脸,说道:“走吧,我的丞相。”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伸手拉著修律的手就走,但是,修律不习惯於陌生人有接触,所以,修律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撞倒了窗台上的花瓶。

      “当……” 的一声,在这夜色静静的夜空特别的响亮,听到声音的侍卫警觉地叫道:“谁在那?”

      迹部一手稳住修律的身体,一手扶著窗,大声说道:“没事,继续巡逻。”

      “是,帝王。”听到是帝王的声音,侍卫恭敬地说道,然後转身离开。

      “想要晚上出发,就得听我的话。”迹部靠近修律美丽的脸庞,笑著说道。而修律,就这样乖乖点头了,因为他,从没有出过宫闱,所以,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只有听话的份。

      迹部没有想到,他就这麽听话了,看样子会很好骗哦,迹部笑著想道。然後带著修律来到马厩,轻轻一吹哨,一匹白马冲破栏杆来到迹部的身边。

      修律看著高大的马匹时竟有点呆怔了,要坐马吗?他可从来就没有骑过马啊。正当修律犯难时,迹部已经伸手揽过修律的腰,轻轻一跃就上马了。“我说,我的丞相,你在中帝吃什麽长大的,怎麽这麽瘦弱啊。”迹部笑著问道。修律呆呆地看著身後的帝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已经经历过千百回了一样,像你这样高贵的君主,不应该骑马,应该坐辇的啊,还有,你为何会答应我这任性的请求呢。

      “我的丞相,虽然本帝王长得帅,但是你可不可以不用那麽专著的眼神看著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引诱我呢。”话一完,修律的脸立马红地像被什麽烫过一样,修律转过身,以一贯的音调说道:“你还真是自恋呢。”虽然被取笑了,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挖苦迹部一番,可是,迹部的回答却让他不得不摇头。“呀,你怎麽知道本帝王的优点就是自恋呢。”迹部笑著回应道。

      修律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晕了,他什麽人都见过,还就是没有遇见过这麽自恋的人,所以一时找不到话。而这时,因他们的行动被侍卫发现了,所以,修律看著急奔而来的人,回头,问道:“现在该怎麽办?”回应他的只是迹部耀眼傲慢的笑容,就像是什麽都不可能阻止他的决定一样。

      耳边响起的是侍卫惊疑的声音:“帝王,您是要去哪?”

      “帝王,晚上不安全的啊。”

      面对这慌乱的守卫,迹部依旧那麽笑著说道:“告诉冥户将军,人我已经带走了。但是,轿子还是得去中帝宫门前,场面有多大就弄多大,听到没?”说完,拉著缰绳就将马达全速打开。

      “是,遵命。”

      修律困惑地看著迹部嚣张的笑脸,忍不住问道:“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干吗还派人去接?” 迹部拉著刘海,笑著说道:“我冰帝的丞相怎麽能寒碜呢,我要让全天下的知道,他中帝的太子伴读是我冰帝的丞相。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什麽叫做冰帝的丞相。”

      听著迹部的话,修律回过神,情不自禁说道:“你还真做作。”

      听著眼前少年的笑声,迹部再也忍不住笑道:“我说,我的丞相,你还真不是一般地懂本帝王呢。”

      修律发誓,在迹部面前绝对不能说有关他的事,不管是讽刺的还是有损的,他统统当赞扬。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知该说是厚脸皮呢?还是说他从容,可不管是什麽,他都发觉,在冰帝,日子或许不会那麽难煎熬。有著这样自恋张扬的帝王,那麽,冰帝的臣民又是怎麽样的呢?修律竟然开始期待了起来。

      看著月色下笑得温柔的少年,迹部竟然无法转眼,就是这样的表情,沈思著,却又无法让人看透,你可知道,你是本帝王第一个一眼就相中的人呢。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全部面貌呢,迹部笑著想道,这笑容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温柔以及期待。

      幸村一睁开眼就感觉到空气中没有了修律的味道,伸手摸摸旁边,冰冷的,走了吗?幸村立即坐了起来了,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太子太傅仁王雅治,御医柳生比吕,大将军真田玄一郎,御前侍卫丸井文太,太史官柳莲二,还有祭司切原赤也,为什麽他们都会在自己的屋里,为什麽偏偏看不见修律,幸村披上外套,紫色的眼,淡淡地扫视著众人,问道:“修律呢?”

      “已经走了。”丸井文太压著声音说道,竟然连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想著就觉得难过。

      幸村站直身,就往外跑去,但是真田的话却让他的脚步一步步後退:“太子殿下,追不上了,昨晚就走了。”

      昨晚?为什麽就连送都不许我送?幸村全身颤抖著,直到退到桌子的边沿才停了下来。感受到手中的柔软,幸村一低头就看见了熟悉的栗色头发,拾起长长的栗色头发,看著它,眼睛竟然就这样要模糊了,修律怎麽办,我现在只想哭泣了。

      “四年,就这麽长。” 修律特有的笔锋,不再是模仿是自己的字体,以前因为懒,所有的作业都是修律完成的,一直都要求这修律模仿自己的字体,他都快忘记修律有属於自己的字。修律,四年,真的就是这麽短吗?如果只是这点长度的话,我会坚持的。幸村想著,然後将栗色的长发握在手心,抬头,看著一个个恭敬地站在一边的少年们,幸村,坐在桌子边,问道:“你们怎麽都进来了?”

      “太子殿下,您该吃饭了呢。”文太恭敬地说道。

      “到喝药的时间了,所以送药过来了。”柳生低头说道。虽然已经知道太子殿下的秘密了,但是那条禁令还没有解除,而他是个遵守规则的人。所以,他没有直视太子。

      幸村一个个地扫视过去,看著仁王银色的发,挑眉问道:“你是来请我去上课的吗?”

      “是。”仁王说道。

      “那麽莲二呢?”

      “我想看看太子看见我们的反应如何,所以跟进来了。”莲二翻著本子说道。

      “那麽,大将军呢?你应该在将军府吧,怎麽有时间来这里?”幸村支著依旧晕晕的头,问道,修律,你给我下了多少蒙汗药呢?幸村想道。

      “从昨晚开始,我已经是太子殿下夜间的御前侍卫了。”真田没有压军帽,因为那动作对太子来说是不礼貌的。所以,他压制著自己想要压帽子的冲动。低头恭敬地说道。

      “切原呢?”只剩下一个祭司切原了,他来干什麽的呢?

      切原左看看右看看,这才说道:“我想问问修律,为什麽跟每个人都道别了,唯独没有我的份。”切原说得很无辜,但是却换来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责备:“你想都不要想。”谁叫他得罪了最小气的修律呢。

      幸村看著异口同声的部下,竟有片刻的惊怔,似乎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你们不怕被我踢出门外吗?”幸村反问道,毕竟大将军可是有经验的啊。感受著太子的注视,真田说道:“修律说过,今天的太子殿下不会揍人。”

      “为什麽?”幸村惊怔地问道,难道,修律有预测的能力吗?

      “因为太子殿下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揍人。”莲二翻著本子说道。“太子今天的行程如此下,先要把文太手中的白粥喝掉,然後把柳生准备的药喝掉,然後,跟著仁王去上课,今天上的是太子殿下最擅长的画,之後,又是喝粥,吃药,到下午的时候,太子要去听朝政。完成的差不多时,夜晚了,吃过饭,喝过药,太子就可以睡觉了。所以说,太子没有其它的时间。”看著合上本子的少年,幸村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修律,你果真,什麽都看透了呢。可是,我不想吃药呢。怎麽办,幸村推开黑乎乎的药碗想道。

      柳生看著幸村太子推开药碗的动作,立马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修律说,如果太子殿下不喝药的话,也不能浪费了,干脆就倒给窗外的树喝去。听说喝了药汁的数木会繁殖的特别快,而树木长得茂盛的话,毛毛虫也会成大的很好,如果哪天天上下毛毛虫的话,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柳生一本正经地说完,而幸村已经将空空的药碗扔到了像背书一样的柳生眼前,而柳生没有想到一向文弱的太子竟然会这样直接,所以,柳生赶紧用手去接,虽然避免了被砸到头,但是,柳生还是忍不住低哝道:“那家夥没有说太子殿下会扔碗的啊。”

      是,对修律他从不会扔碗,但是,对柳生的一大堆的话,他就这样做了出来。幸村看著拎著碗的紫发少年,问道:“你们跟修律的关系很好吗?”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了,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先从文太开始了,你和修律是什麽时候认识的?”幸村淡淡地问道。

      文太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从12岁开始。”

      “12岁?”那不是修律刚进宫的时候吗?这麽说来,从12岁开始,他就已经不属於自己一个人了?“怎麽跟修律熟的?”幸村笑著问道。

      “修律教我挖蛐蛐,然後,我们就斗蛐蛐,可是每次都是我输,所以,我答应教修律武功,不过,後来他比我更厉害了。”文太如实回答道。

      “修律会武功?”这话,幸村说的太过惊讶了,可是,却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转头看著正在记录的莲二,问道:“那麽,你呢?莲二?”

      “14岁那年,修律把文太长不大的原因告诉我,我们就这样熟透了。”莲二说道,不过,当他说出那句熟透时,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急剧下降。“我也想知道,为什麽文太长不大。”幸村美丽的脸,笑得让莲二难以启齿,不过还是乖乖回答道:“修律说是因为他一直都教文太挖蛐蛐的缘故。因为,除了跟蛐蛐,文太就没有跟其它人玩过。所以,他总长不大。”

      “那麽,还有其它人的资料吗?”幸村笑著问道,原来修律是这麽贪玩的呢,他并不知道啊。“有,最精彩的是真田将军对著鸭子唱摇篮曲,但是,鸭子都下水了,因为太难听了。”莲二笑著说道,而,这,也让幸村压抑的心情有了点好转,不过,“真田,你为什麽要对著鸭子唱歌?”

      真田虽然满脸红晕,但是不得不回答太子的话,“修律说太子半夜睡不著,只有听摇篮曲才能睡著,所以……”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家夥既然告诉莲二了。

      幸村看著真田,低喃道:“为什麽大将军要听修律的话呢?”

      莲二立马翻著本子,说道:“因为真田将军与修律的比武,100战,100负。不听话不行。”

      幸村听著莲二的解释,想笑却眼神更加黯淡了起来,修律,原来你已经强到这样的地步了,只是,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呢,不知道修律原来会武功,而且还比真田厉害。

      “我早就不听摇篮曲了。很早的时候,修律已经盖吹笛子了。”幸村淡淡地解释道,但是,真田却有种要千里追杀让自己出丑的修律的冲动。

      “那麽,柳生呢?你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吗?你可是,中帝第一聪明的天才呢,”幸村看著紫色头发的少年,说道。

      “天才吗?要说天才,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修律。”柳生淡淡地说道,而这话,却让所有人都沈寂了下来,天才吗?修律,你是天才吗?就连被誉为中帝第一聪明的柳生都称呼你为天才,那麽,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呢?为何看透你能力的不是我,而是冰帝那混蛋呢。幸村已经将迹部由那家夥成功地升级为混蛋了,因为,他把中帝的天才带走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幸村挥手,说道,他要慢慢消化这样的冲击。在修律走了之後,才发现原来,修律早已经把所有人都吃透了,而自己始终什麽都不知道,修律,你可知,这对我有多大的打击吗?幸村望著手中的栗色头发,悲伤地想道。

      迹部小心地用披风挡住太阳的光线,但,怀中的少年还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著怀中少年冰蓝色的眼眸,迹部习惯性地抚摸著自己眼角的痣,笑了笑,说道:“你可真会睡呢。”都日上三竿了,还是一副迷糊的表情,难不成他在中帝没有睡觉吗?但是,他怀里的少年却一脸困惑的表情,应该还没有睡醒吧,迹部想著。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他的丞相,第一句话竟是:“你是……?”

      迹部无奈的叹气,原来,这就是他的报答啊,当了他一晚上的抱枕,他的报答竟然是叫不出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现在在哪呢?迹部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任性的时候,身为帝王,他有自己的责任与形象。但是,看著他站在月色下,温柔的问道:“晚上出发没有问题吧!”时,他就决定了,只要是他说的,他统统答应,没有理由的。所以,就这样,一向有洁癖的帝王,抱著被马颠得晕过去了的少年,点著篝火,坐在树底下一整晚,外加一个上午。这要是被忍足知道了,他恐怕要跳楼吧。堂堂冰帝帝王,坐在树底下露宿一整晚不说,还把唯一可以取暖的披风也给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新丞相,这为的是什麽呢?迹部想著,回神,看了看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少年,笑道:“迹部景吾。”

      修律整个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他只记得自己去找了冰帝帝王。然後,就被他拉上了马,第一次骑马,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以後,再也不坐会晃动的行驶工具,因为,他头晕。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听著上头少年的介绍,修律重复道:“迹部景吾?”冰蓝色的眼逐渐合上,慢慢的换上往常温柔的表情,但是,一秒不到,刚合上的眼立马又睁开:“冰帝帝王,迹部?”这是修律第一次表现出惊疑的表情。

      “恭喜我的丞相,你答对了。”迹部很欣赏怀中少年的表情,所以,他笑得好不得意。

      修律看著迹部招牌的笑脸,总算是完全清醒了。然後意识到自己依旧躺在迹部怀里时,立马站了起来,但是,刚起来,他就感觉头晕,所以,他从哪起来的就掉回哪里去了。

      迹部抱著栗色长发的少年纤细的腰,看著抚摸著自己额头少年,笑著说道:“血压过低,营养不良,看样子,立海国这些年一直都在闹饥荒呢。”

      听著迹部张扬的玩笑,修律解释道:“我向来就喜欢淡食。这跟立海国没有关系。”

      迹部看著依旧恢复了的少年,依旧笑得那麽肆意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这麽漂亮的原因啊,看样子,回去後,冰帝所有官员都得向你学习了。”

      这话,听得刚站起来的修律忍不住皱眉,原来真的有这种可以把死人说活的人存在啊。再说,这不是要害他吗?人还没有到冰帝,就已经让冰帝帝王有了要节食的想法,要是真实施了,那麽那些喜欢大吃大喝的官员岂不是要把他给恨死了。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谢谢!”他向来就睡眠少,这次睡得如此死,应该是被那马颠得吧。不过,以後应该不会骑马上路吧,想著,修律回头,难得脸色不定的问道:“以後,我们不会再骑马上路吧?”

      看著心有余悸的少年,看样子是怕了马呢,迹部想著,忍不住笑道:“看样子,我的丞相想起昨晚的事来了。”

      看迹部顾左右而言他,修律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那个,可不可以不坐马?”

      可以吗?不可以吗?答应是肯定的,不过迹部看著栗色长发的少年那可爱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说道:“这个,我们慢慢商量。”因为没有理由的喜欢上了栗发少年这样孩子气的表情,所以,迹部避而不答。

      “除了马,应该还有别的行驶工具吧。”修律开始说服著那鼻孔朝天的深灰色头发少年,只见他依旧那麽笑著,然後,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角,轻轻一吹,白色的马应声跑来。

      “不管以後坐不坐马,我的丞相,至少现在我们得靠这匹马去驿馆。”迹部笑著说道。然後伸手就抱著还处在呆怔中的少年上了马。

      修律看著白色的马,感受著突来的颠簸,温柔的脸就这样瞬间变得惨白。抑制不住这头晕的感觉,修律干脆侧过身,躲在迹部的怀里,温柔地问道:“可以把你的肩给我靠一下吗?”

      看著怀中少年惨白的脸,得意地笑了笑:“当然,荣幸之至。”专属於迹部的笑声,专属於迹部的优雅与从容,这就是冰帝帝王吗?修律带著这样的疑惑,紧紧地抱著眼前唯一能依靠的人,想道。

      迹部,就这样,看著少年在空中飞扬的栗色长发,低头看了看少年依赖的表情,原来,我的丞相,你是如此脆弱呢。在你淡定从容的笑容之後,隐藏的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自我呢?我很想知道呢。迹部扬著嘴角笑著想道,然後,伸手搂著怀里少年的腰,加快速度。

      “冥户将军,为什麽我们要做这麽白痴的事?”御前侍卫凤看了看身後的八台大轿,回首问道。明明知道人已经被接走了,为什麽还要抬著八台轿去中帝宫门走一圈,凤怎麽也想不通。

      “谁叫我们的帝王就是这样一个人呢。”冥户虽然很不甘心,可,帝王的话,却不得不听。所以,心中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他还是在中帝宫门前跑了一圈的马。看了看围观的群众,眉头紧蹙,什麽时候自己帝王才能改掉这样爱排场的毛病呢?但是,根据忍足的分析,这样的可行率为0℅。

      “冥户将军,为什麽帝王要中帝的太子伴读当我们冰帝的丞相?这样有损面子的事,按说帝王应该不会做才对啊。”凤跟随著冥户,继续问道。

      “我怎麽知道。”冥户头也不回地淡然道。

      “你不是跟帝王进了中帝的皇宫吗?怎麽会不知道呢?”凤一脸疑惑地问道。

      冥户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压压将军帽,回头,说道:“你不是帝王的御前侍卫吗?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麽可能知道。”

      “我被帝王留在中帝皇宫的前厅了。”凤赶紧解释道。

      “我被留在中厅。”冥户握了握腰间的长剑,说道。

      “什麽?“凤惊讶地叫出来声音,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帝王独自一人进了中帝的正厅?帝王一向都不做这麽危险的事啊,虽然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但是,堂堂一国君主把两大高手留在门外,单枪匹马地闯进别国王宫,这不得不说……不知该说帝王什麽好了,大胆呢?还是无所畏惧呢?

      正因为这样,冥户的心自帝王进了正厅後就一直提在嗓门口,直到看见自己帝王依旧那麽耀眼的笑才放了下来。但是,帝王一出门就笑著吩咐道:“传本帝王口谕,叫忍足准备庆典,迎接我们冰帝的新丞相。”听完这话,冥户就呆住了,不是说因为无聊才来中帝逛逛的吗?怎麽突然间就带了一个丞相回去?但向来冷漠的冥户什麽都没有问,直接回应道:“遵命,帝王。”

      可是,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昨晚收到侍卫的上报:“帝王携新丞相连夜上路。”听著这,冥户当时就想追上前护驾,但是,侍卫紧接而来的话,却不得不让他呆立原地,“帝王有令,明天照旧去中帝接人,排场有多大就弄多大。”而那时,冥户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什麽时候,自家变得如此让人担心了呢。

      “那冥户将军也没有见到新丞相吗?”凤惊疑过後,继续问道。

      冥户点头,真的想快点见到让自己帝王失常的新丞相了。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帝王那麽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傲慢的,也不是自恋的,而是简单的高兴与期待。

      “走吧,帝王应该就在前面的驿馆。”冥户说著,然後,挥鞭加速前进。身後跟随著的八抬大轿,使上吃奶的力气也跟不上,最後,就只能这样跟著跑了。

      来到繁华的街道,迹部低头看了看满脸疲倦的少年,笑了笑,问道:“睡著了吗?”

      修律听著迹部的笑声,嘟著嘴,低喃道:“没有!” 虽然很想睡,但是,为了不被那自恋的家夥取笑,修律强打起精神。抬头看著迹部嘴角上扬的笑,说道:“迹部,你除了会笑之外,还有别的表情吗?”因为他精神很好的笑,让他很嫉妒,嫉妒这两个字,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修律的身上。

      “这正是本帝王想问你的事呢,我的丞相,你除了微笑,还有别的表情吗?”迹部笑著回敬道。而,修律,已经没有力气跟这样的家夥辩解了,所以,他就这样,整个人瘫在迹部的怀里,笑著问道:“迹部,我饿了,什麽时候可以吃饭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还真是问倒了正仔细打量著修律美丽脸孔的少年,即使是头晕的厉害,你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任何的难受,要不是听见你没有力气的声音,我都要觉得你是故意倒在我怀里呢,不过,却很喜欢。

      迹部笑著,抬头,缓慢地驱使著□□马,看著冥户与凤的身影,迹部笑道:“快了,前面就是冰帝的驿馆。”

      凤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帝王抱著一柔弱的栗色长发少年下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听见自家帝王那优雅的声音:“凤,去准备一盆热水。”

      看著帝王那坚定的背影,听著自家帝王那笑声,凤拉了拉身边冥户的衣袖,问道:“冥户将军,刚才那是我们的帝王吗?”虽然帝王很自恋,但从没有看见帝王的身边出现过任何人,应该说,帝王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现在,却看见帝王抱著一少年,这不得不让人吃惊啦。

      “冥户将军,帝王抱著的是我们的新丞相吗?”凤问道,但是一回首却发觉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什麽时候走掉的呢?凤想著,随即也跟了上去。

      迹部看著床上的少年,笑著问道:“我的丞相,你醒了没有?”

      修律迷糊中听到迹部的声音,无意识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睡。”这样坚持著,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迹部笑著,然後说道:“好,你没有睡,那麽,你可以自己洗澡吗?”

      “可以。”修律依旧那麽轻柔地说道。可是看他依旧闭著眼睛的样子,迹部还真不相信他能自己打理自己,“好了,本帝王虽然不会照顾人,但是,本帝王是有洁癖的。所以,怎麽也得把你清洗一下。”迹部说著,然後,走到门外,对著端著一大盆水的凤说道:“端进去。”

      “是,帝王。”凤放下水盆,偷偷抬头看了看床上的栗色少年,却不想,昏迷的修律刚好醒了过来,就这样睁著迷离的双眼,一抬头看著一个少年,他也是一脸的困惑与呆怔。为什麽会看著自己发呆呢?修律想著,然後,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你好。”

      这声音总算是把陷入呆怔中的凤给唤醒了,回神,看著栗色少年的笑,那笑就像是天使一样美丽,那脸,完美到让任何人都想感叹。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美丽的少年,而且看起来很好相处一样,但是,修律的美丽笑脸还是让凤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呆呆地回应道:“你好。”然後,就匆匆离开。看著像是逃难一样离开的少年,修律轻轻坐直身,问道:“迹部,那是你的部下吗?很好玩的一个孩子呢。”修律笑著说道。

      迹部眯著眼看著凤离开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看样子,以後,会有不少麻烦啊,迹部想著,然後转身,说道:“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修律缓慢地来到浴盆前,试试水温,刚好,看样子,那孩子还蛮细心的。不过,他为什麽看见自己就跑呢?奇怪。修律想著,然後,坐在浴盆里,享受著舒适的水。昨天晚上,真是折腾死自己了。修律刚想著,门突然被推开,修律睁开冰蓝色的眼,伸手就是一记水剑向门口的门袭去,迹部赶紧闪躲著,但是,还是被沾湿了衣服。

      “我的丞相大人,你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怎麽说他也当了他两回抱枕啊。迹部看著身上的水,扬眉笑著说道。

      修律看著迹部手上的包,这才歉然地说道:“抱歉,不过,我不喜欢我洗澡的时候被人打搅。”

      “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麽。”迹部笑道。

      修律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全部藏在水中,说道:“你把包放在床上就可以了。”

      他似乎忘记了,他才是帝王呢,迹部抬头直视著躲在水中的少年,像搞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笑了笑,说道:“我的丞相,你是这样对待你的帝王吗?”说完,还打算向前。但是,刚一抬脚就被突来的力量给震了回去,迹部笑著睁开眼,看著水中依旧笑颜的少年,惊疑地问道:“你会武功?”这还真没有看出来,以他柔弱的身体,不应该会武功才对,不过,自己好像真的忘记探测他的背景了。

      迹部伸手就把包扔到床上,转身,说道:“本帝王对男人不感兴趣,你放心。”回应这话的是另一记水剑。迹部匆忙跑了出来,合上门,笑道:“我的丞相,既然你如此喜欢水的话,那麽我们就由水路回冰帝。”

      就这样,决定了去冰帝的路线。只是,迹部忘记告诉他,坐船会有动荡的,其实,迹部应该告诉他,水路最怕的就是会晕船的人。修律连马都晕,更别提是船了,只是至於是迹部忘记说了还是故意不说,就只有迹部自己知道了。

      “凤,你在想什麽?”冥户看著沈思的凤,问道。一向都是凤问他问题的,但是今天例外,因为,他自从去了新丞相那之後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凤听著冥户冷淡的声音,怔怔地回过神,问道:“冥户将军,你刚才说什麽了吗?”

      “我说,你在想什麽?”冥户看著神不守舍的凤,再次问道。

      “我在想,我们的新丞相怎麽会漂亮到那种程度。”凤呆呆地说道。他真的没有见过比新丞相还美丽的人,他以为能有帝王那麽引人注目的人存在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帝王带来的新丞相却更加让人无法不注视。

      “你一直都在想丞相?”冥户挑眉问道,换句话说,就是凤和帝王一样被新丞相迷住了?这让冥户更加想看看那新丞相了。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感觉。

      看著微笑的栗色长发少年缓慢从容地走来,自己就像是被点住穴道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真的是男人吗?这是冥户第一个想法,但是,当看见自己帝王那冷冷的眼神时,冥户立马低头,恭敬地叫道:“帝王。”然後问道:“帝王,我们该启程了。我们是走陆路吗?”

      迹部看著冥户低头的样子,笑道:“不,我们走水路。”然後回头,冲栗色少年说道:“我的丞相,该启程了呢。”这样的迹部,让冥户再次目瞪口呆,这是那个眼中只有自己的帝王吗?什麽时候,帝王已经会顾虑周围的人了?是新丞相的功劳吗?冥户想著,然後,抬头,却对上了修律那美丽温柔的笑脸以及那千年不变的淡定从容的表情。

      “你好。”一样,修律只是礼貌性地打著招呼,而他却与凤一样,立马低头,就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样,呆呆地回应道:“丞相大人好。”说完,冥户就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冥户的背影,修律困惑地抬头看著身边的帝王,问道:“迹部,你的部下怎麽都这麽可爱啊。”而这话,听得冥户差点摔跤,堂堂统领冰帝三军的男人竟然被说成可爱,这能让冥户不吃鳖吗?迹部对这,只是笑了笑,想道:果真,我的丞相,你不简单呢。一个笑容就把御前侍卫以及大将军都收服了,看样子,对你的魅力,我得重新估计了。

      不过在这之前,修律还是只表现出脆弱了。因为,这船,动荡的竟然比那马还要厉害。修律想著,突然门外传来凤的声音:“丞相,帝王叫你去吃饭。”

      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的声音,但是,还是有点力不从心:“不用了,我不饿。”

      凤看著紧闭的门,继续说道:“可是,丞相,你一天没有吃饭呢。”就算是铁人都该饿了吧,不过也真奇怪,为什麽,帝王明知道丞相晕马,为何还是要做船呢?其实,走陆地的话,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回冰帝了,但是,走水路,就得一个月了。

      修律瘫在桌子上,伸手抚摸著自己晕的要命的额头,低声说道:“凤,你跟迹部说,我谢过了,但是,我确实不想吃。”越来越低的声音让凤感觉异样,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凤推开门,但是入眼的景象却让凤无措了起来。只有跑到修律身边,抱起修律,把他放在床上,关切地问道:“丞相,你没事吧!”这话问得一点力度都没有,因为,修律的脸此刻苍白的就像是白纸,这有事没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少年,他栗色的长发散在胸前,温柔的笑脸此刻依旧从容,那美丽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弯曲著,那纤细的身体就像是风一吹就倒一样,这一切都不该身为男儿身。但是,他偏偏就拥有了这些,即使是头晕得厉害,他依旧那麽笑著。

      “谢谢。”修律看著为自己担忧的少年,笑著说道。

      被修律的谢谢唤回神的凤,就这样,急急得说道:“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叫帝王。”说完,就像是支离玄的箭一样,跑了出去。

      修律看著凤那麽如履平地的背影,忍不住笑著说道:“还真是羡慕呢。”那个像柳生一样绅士但是却比柳生可爱多的孩子,他似乎很喜欢外表冷冷的冥户,因为他跟在迹部身边的时间远远不足他向冥户提问的时间。看样子,有著这样可爱御前侍卫的冰帝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地方。修律想著,突然感觉自己的後脑勺被托了起来,回过神就看见迹部那永远都不坠落的笑,“我的丞相,你的体质可真不是一般的弱呢,回到冰帝之後一定要大补才行呢。”

      看著迹部的笑脸,听著迹部的声音,修律的心情突然开朗了不少,或许正是因为有著这样的帝王,冰帝才会有著那麽可爱的将军与侍卫吧。修律想著,然後,拉著迹部的手,笑著说道:“迹部,可不可以,紧紧地抱著我,让我感觉不到船的震动。”这是修律第一次求人,会拒绝的人就是白痴,更何况,迹部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所以,迹部笑著伸手将脸色苍白的少年抱在怀里,紧紧地。

      “我的丞相,你可要记得,我是第三次当你的抱枕了。”迹部低头,在修律耳旁说道。回应他的是修律正常的笑声。一直都在等他开口,没有想到,他还是硬撑了一天,我的丞相,以後,本帝王绝对不允许你硬撑著。迹部笑著想道。

      看著帝王那宠溺的笑,凤忍不住说道:“冥户将军,帝王是故意的,对不对。”为了让漂亮的丞相依赖自己,所以故意走丞相不喜欢的水路,这绝对是帝王故意的。

      但是,冥户转身,说道:“我不知道。”即使是故意的,也不能说,这笨小子还是一样单纯。冥户想著,然後越过凤就走。

      “冥户将军,为什麽我问十个问题,你有九个问题不回答?”凤跟随著冥户,好奇地问道。冥户头也不回地说道:“因为你问的十个问题,九个是白痴才能回答出来的,一个是正常人回答不出来的。”

      而凤依旧不解地问道:“为什麽不是一个是白痴回答出来的,九个是正常人回答不出来的呢?”

      冥户顺顺腰间的长剑,说道:“因为那只会显示你很聪明,你聪明吗?不聪明吧。所以只能是前者,不可能会是後者。”

      冥户难得好心情解释著,但是那笨笨的凤依旧一脸不释怀,“我很笨吗?”凤问道。

      冥户头也不回地说道:“不错,你很笨。”

      “为什麽?”凤问道。

      冥户转身,说道:“哪有那麽多为什麽,笨就是笨,没有为什麽。”

      “可是……”凤的可是在冥户冷淡的注视中吞了回去,而且乖乖地说道:“是,我很笨。”

      看著凤乖乖的样子,冥户第一次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想道,果然很笨。

      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修律来说简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再说,他也没有回首的心情。这一个月,除了刚上船时看见过大海,修律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个月,他都是在迹部的怀里。半醒半睡著,迷糊中,他似乎听到迹部的笑声,还有就是冥户那一成不变的冷淡声:“帝王,看见大陆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著陆了。”

      这是修律一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所以,迷糊中,修律笑著说道:“迹部,我们终於到了吗?”

      回应著修律的问题是迹部华丽的声音:“丞相大人,你要不要站起来看看我们冰帝海岸线呢?”

      修律笑著,眯著眼,低柔道:“很想看看,不过,我更想回到没有动荡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看著修律虚弱的笑容,迹部第一次後悔自己的任性,迹部笑著,伸手摸著修律的额头,笑著说道:“那好,我们就直接回帝都。”

      “是吗?谢谢。”修律笑著说道。因为凤说:我们帝王就爱排场,这次,肯定叫忍足把能叫来的人都叫来了。所以,他以为迹部会让自己与他一起接受迎接的典礼,但是,幸好,迹部答应说,先回帝都,真的很感谢呢。修律笑著,然後,转个身,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迹部的胸膛,只有这样,他才能睡得更加稳定。

      迹部看著依赖著自己的少年,嘴角就这样上扬,心就这样莫名地放了下来,终於,可以不用再看见栗色少年痛苦的表情了,虽然他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一样淡定。但是,迹部却知道他一直都在压抑著自己的痛苦,因为他握著自己的手是那麽紧,他是那麽的想要得到安静与稳定。正是因为看见了他的痛苦,所以,他才那麽痛恨著自己的任性。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呢。

      与往常一样的笑脸,不一样的是,他的怀里抱著一个人。忍足看了看迹部怀中的少年,问道:“这就是我们的新丞相?怎麽看,都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呢。” 帝王该不会是哪根筋错位了吧,忍足困惑的想道。

      但是,迹部没有回答,而是绕过忍足,急速前进。

      忍足看著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迹部,呼唤道:“帝王,轿子在这边呢。”

      但是,迹部却回首笑道:“我先回帝都。剩下的,你打理。”

      忍足目瞪口呆地看著帝王的笑,呆怔道:“那我准备迎接的队伍呢?该怎麽办?”

      迹部边走边说道:“该干什麽就干什麽,该吹得吹,该打的打。”说完,迹部就展开飞纵术,消失在人们的眼睛中。

      看著已经没有身影的地方,忍足呆怔的问道:“喂,这是我们帝王吗?”

      “习惯就可以了。”冥户顺顺头顶的帽子说道。然後,也学著迹部的样,立马消失不见。

      “凤,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们的帝王可以无视这麽大的排场了?”忍足依旧纳闷道,而凤摇头,因为,冥户将军走了,他得跟上去,想著。就这样,冲忍足挥挥手,追著冥户,大声叫道:“冥户将军,等等我啦。”

      忍足皱著眉头,看著满沙滩的人,想道:“为什麽我要做这麽吃力不讨好的事?”费心准备了半个月,得到的回答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帝王,你该不会是转性了吧。然後吩咐祭司,说道:“日吉若,该怎麽做就怎麽做,我也先走了。”说完就跑。日吉若惊怔地看著空空的场地,犯难道:“为什麽要我作主?”

      所以冰帝新丞相的迎接仪式变得与中帝一样的空宴一场,但是,还是一样热闹。毕竟冰帝有的是搞排场的家夥。

      迹部踢开宫门,边走边说道:“桦地,把浴室水温调好。”

      “是。”高高的少年低沈地应和道,然後转身就走了开去。

      迹部将半清醒的修律放在床上,然後叫道:“来人。”

      “帝王有什麽吩咐吗?”一秒不到,立马出来十名宫女分立两旁,低头恭敬地问道。

      迹部顺顺有点酸痛的肩,看著床上的少年,笑著吩咐道:“准备为新丞相更衣沐浴。”

      但是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复,迹部困惑地睁开眯著的眼,却发现所有宫女都目不转睛地盯著床上的美少年发呆,看样子,还是忽略了他的影响了。迹部想著,然後,拨动手指,命令道:“都下去。”看样子真的要本帝王亲自为丞相服务呢。谁叫他就是不喜欢看见别人看他新丞相的那种眼神呢。莫明其妙的。迹部也没有想那麽多,就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了。

      看著依旧没有动静的宫女,迹部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头,笑道:“怎麽?要本帝王送你们出去吗?”话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急速往外退去。

      迹部回身,拿出衣服丢到刚回来的桦地身上:“跟我来。”说完之後就抱著修律走了出去,身後跟著的是壮硕的桦地。迹部抱著修律来到浴室,看著迷蒙的雾水,转身说道:“桦地,把衣服放下,在门外守著。”

      “是!”一句一个动作,这是迹部贴身侍卫应该具备的能力。迹部看著合上的宫门,然後抱著修律一起走下水池,看了看因水温而有点反应的少年,笑著问道:“我说,丞相大人,你是要自己洗呢?还是要本帝王帮你洗。”

      修律半睁开著眼,看著雾气浓浓的地方,伸手捏了捏温热的水,低喃道:“我自己洗。”迹部听著修律的话,笑了笑,说道:“你自己说自己洗的哦。”虽然很怀疑他现在有自理的能力,但是,迹部还是放开手,看修律还能站稳,这才放心的把毛巾放在修律手上。

      然後转身,开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个月,他都没有好好享受一次沐浴,这次,怎麽也得泡上一个时辰。迹部想著。然後回头说道:“我的丞相,冰帝的浴室比……”中帝华丽多了吧!话被说到一半,他就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还站著的少年,突然没有了踪影。迹部第一次感到心慌,突然,意识到什麽似的,迹部朝水下望去,却发觉他的丞相正淹没在水底。迹部二话不说,钻入水底,抱起好像还在睡觉的栗发少年。一出水面,迹部就迫不及待的拍著修律已经不再苍白的脸呼唤道:“我的丞相?你没事吧!”

      修律却只是皱皱眉,依旧懒懒地睁开著眼,看著迹部担忧的脸色,轻扬著嘴角,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内呼吸的。”说完,又闭上眼,继续睡他的觉。

      迹部听後,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内呼吸?你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啊?迹部想著,看著怀中少年依然那麽淡定的表情,看著他湿润的头发,无语地摇摇头,问道:“你还要自己洗澡吗?”

      怀中的少年只是挪了挪头,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休息後,闭著眼,笑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不过你觉得我有必要洗澡的话,那麽,就请你帮忙了。”说完,又是那个表情,温柔的,淡淡的笑,“反正,你说,你对男人不感兴趣的。”这话,听得迹部想跳楼,他是没有喜欢过男人,但是,现在却又有点不同,还有,你哪一点像个男人啊。看著他的笑,他觉得浴室的温度有点过高了。还真是相信他啊,看著依旧趴在自己肩头睡觉的少年,迹部无奈得想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的丞相。醒来後可别说我欺负你呢。”迹部说道。

      在成功的褪去修律的上衣之後,迹部却没有胆量睁开眼。因为,他的皮肤好到让女人都嫉妒,他的美丽让他无法安心工作,只能闭上眼,快速地为修律清洗著。而他自己,也就只是在水中走了一圈,然後,抱著已经整装完毕的栗发少年,踢开浴室的门,“桦地,下次记得把温度调低一点。”迹部吩咐道,他身後的少年,依旧是一个字:“是。”

      “帝王,还真难得,你也有为别人服务的这一天呢。”忍足看著正在为床上少年擦拭头发的帝王,笑著说道。

      “忍足,有时间取笑本帝王,看样子,事情是已经办好了。”迹部头也不回的说道。

      “回帝王,你要我调查的事已经调查好了。”忍足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认真地回答道。

      “去议事厅。”迹部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然後,冲门外的凤叫道:“凤。”

      “是。”凤立马单膝跪在迹部面前,回应道。

      “帮丞相把头发擦干。”迹部把毛巾递给凤,说道。

      凤依旧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是。”

      迹部身後的忍足听到迹部的话後,情不自禁地朝床上的少年望去,这一看,却呆立当场。真地让人难以相信呢,竟然美到这样的地步。红润的脸,看起来很柔软,白皙的皮肤,就算是女人看了都要嫉妒吧。最重要的是他那即使是睡著了,依旧是笑著的,像个正在做好梦的孩子一样让人难以转眼,让人无法不沈迷。还真是美的让人难以呼吸呢。

      “忍足?”迹部叫唤著,但是,那向来冷静的忍足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凤实在受不了帝王那冰冷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推了忍足一把,这才把忍足从迷惑中推醒。忍足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帝王那冰冷到让人颤抖的眼神,忍足赶紧说道:“回帝王话,我只是在思量,丞相向来生活在干燥的中部地区,可能一下子无法适应冰帝寒冷的气候,要小心著凉呢。”这话,不无道理,所以,迹部的眼神这才重新回到正常的傲慢。

      “凤,抓紧时间把丞相的头发弄干,然後去准备一些厚的棉被。”迹部吩咐著,然後才转身离开,忍足摸摸额头的冷汗,情不自禁地喃道:“还真是恐怖啊,帝王。”

      凤不得不佩服忍足的才智,所以笑著催促道:“御医,再不快点,就算你再有多少的智慧也不够解释呢。”幸好,自己已经习惯了。凤看著忍足匆忙的身影,笑著想道。

      凤坐在床边,伸手拉起丞相长长的头,放在毛巾上,轻轻地擦拭著,这麽长的头发,丞相是怎麽打理的呢?凤想著,然後回头看著丞相的侧脸,即使明白地说,已经习惯了,但是,每次看著丞相这麽淡定的表情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沈思中,到底丞相是个怎麽样的人呢?来冰帝的途中,丞相一直都在昏迷中,所以,对这一直都微笑的少年丞相,他根本一无所知。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这栗发的少年丞相肯定不简单,要不然,帝王也就不会从中帝把他带来冰帝。

      凤想的出神时,床上的少年突然低喃道:“冷,冷……”

      凤看著一直都在蜷缩著的少年,不由担忧道:“难不成被忍足说中了?”正想著,突然床上的少年拉住了自己的手,感受著手上的冰凉,凤终於意识到,真的被忍足那乌鸦嘴说中了。他们的新丞相,现在就在寻找著温度。

      “迹部,抱紧我,我冷。”修律想道的就只有这个人了,因为习惯了迹部的胸膛,现在已经是只要有困难了,他想到的就是迹部。虽然,那家夥的嘴巴不饶人,但是,修律还是就这样,伸著手,拉住身边人的手,低喃道:“我冷,迹部……”凤目瞪口呆地看著在躺在自己怀里的少年,他被美丽的少年丞相缠上了,不行,要是被帝王知道了,自己肯定死定了。凤想著,然後,解释道:“丞相,我不是帝王啦,帝王去开会了。我是凤,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被子。”说著,凤就要挣开少年的束缚。

      但是床上的少年却睁开眼,看著挣扎的凤,笑了笑说道:“是凤啊,不要紧,只要是可以不让我感觉到冷,是谁都可以。”这样的笑,绝对是孩子气的,这样的要求简单却让凤真的很为难,凤拍拍额头,说道:“丞相大人,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忍足就因为多看了你一眼就差点被帝王的眼神杀死,而自己,如果真这样被帝王看见,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全尸啊。凤想著。

      但是,修律却依旧那麽坚持著,紧紧地抱著凤的身体,笑了笑说道:“你又没有错,再说了,难道要冷死本丞相吗?”还真是受到迹部的影响了,他从来就不会自恋的,但是,现在却说了本丞相这三个字,想想就觉得好笑。说完,修律就这样,裹著被子整个人就这样缩在凤的怀里。凤推开有不是,抱又不是,只能这样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他只期望,帝王来的时候他的丞相是清醒的。

      “八年前,东帝帝国灭了丞相不二清风一家,所有人都被处决,只剩下长子不二周助。听说是东帝帝国国君为了羞辱不二一家,故意留下其长子,并将其放在奴隶的买卖场上任人买卖。不过,那时候,他笑得和现在一样,因为他的微笑与从容的表情,使他成为普通人买不起的奴隶,就这样,不二周助在买卖台上一呆就是半年,直到八年前,中帝幸村太子正好在东帝微服,中帝太子一眼看中,就将其买下。并将其带回中帝王宫,成为太子的伴读。”忍足看著手中的资料,说道。

      “那他在中帝的生活呢?没有了吗?”迹部看著已经合上本子的忍足,挑眉问道。

      忍足清清嗓子,低头说道:“回太子的话,因为中帝比较难进入,所以,向日还在打探中。”这话,只有天才的忍足才能编的出来,不过,却恰到好处。

      “叫向日给我把丞相的所有资料都调查清楚,要不能,他就不要回冰帝。”迹部修长的手指放在额头,笑著吩咐道。

      “是!”忍足回应道。但心中却不得不为向日以後的前途担忧,听说立海国的人都不是好相处的,特别是幸村太子,听说就是只笑面虎,要在立海国打探立海国太子的消息,真的无限同情。而他不知道的是,立海国的另一个笑面虎已经进了冰帝的宫门了。这就是,那个躺在凤怀里不说,还要凤给他讲故事听的修律。

      凤无奈地看了看正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冥户将军,大声说道:“冥户将军,你救救我吧。”冥户看著凤求救的脸庞,冷漠地转过脸,说道:“我只是有事来找帝王的。”

      说完,就想要走,可是,凤怀里的少年却抬起头,笑问道:“是冥户将军吗?”被丞相这一叫唤,冥户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低头,恭敬地说道:“回丞相的话,冥户只是来找帝王的,既然帝王不在的话,我去别的地方找。”

      修律看著又要转身的冷漠少年,笑著说道:“可是,我还是冷呢?要不,冥户将军也来帮我取暖吧。”

      这话,听得冥户不由自主地抬头,对上的却是丞相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冥户,我真的很冷呢?冰帝的上任丞相是不是被冷死的呢?”这话,问得冥户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冰帝之前根本就不存在丞相这一职位。所以,他只能继续这样呆呆地看著似乎已经清醒但是却依旧没有打算起来的少年丞相。

      “冥户将军,你是这样对待丞相的请求吗?还是凤听话,凤真是个听话的孩子。”修律笑著,然後,还用力摸著已经呆怔了凤的头,说道。凤的呆怔绝对是有理由的,虽然他也承认自己是个乖孩子,但是,从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丞相口中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冥户将军,你不当我暖炉也就罢了。不过,可不可以,把门关上,有风,很冷。”修律继续用他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看著已经石化了的冥户,轻柔地说道。

      “哦!”这是在修律说了第三句话後,才回过神,无视凤求救的眼神,转身就要关门,但是,丞相大人的话却硬生生地把他的脚步阻止了:“原来冰帝的大将军可以对丞相的请求听而不闻的,原来冰帝丞相的权利这麽小的啊。”说完,还打著哈欠,躺在凤的怀里低喃道:“凤,你放心,本丞相绝对会向迹部提议让你升官的,你觉得冥户那将军的职位好玩吗?”这话,听得凤头皮发麻,这话,他还真听不懂。

      回过神来时,却发觉冥户将军已经坐在了丞相的身边,冷著脸,说道:“冰帝丞相的权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换句话说,会听话,还是被他的权利所压,不过,还真是个遵守原则的人呢,跟真田有的拼呢。修律想著,然後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迹部一进门,看见的是这样的场景,有点难以理解地问道:“我的御前侍卫,我的大将军,为何你们会抱成一团坐在我的丞相的床上呢?”

      听到这话的两个人,转过头,不约而同地看著对方,然後又不约而同放开彼此,凤低喃道:“我明明抱的是丞相啊,什麽时候变成冥户将军了。”而迹部却扬眉笑道:“凤,你刚才说什麽了?”

      凤抬头,看著帝王那危险的笑脸,赶紧说道:“没有,我什麽都没有说。”

      冥户除了拍头,想不到别的事可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是,自己被丞相摆了一道。

      冥户与凤起身,不约而同地看著裹著被子靠在墙角的丞相,他依旧笑如暖风地说道:“冥户,我觉得你也不是很讨厌凤呢。”

      这话,让冥户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丞相大人,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冥户想著,然後转身说道:“帝王,各地的官员已经在殿外了,什麽时候举行典礼?”

      “三天後。”迹部说道。然後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是。”凤是迫不及待离开,冥户也是以最快的速度仓皇离开,忍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著冰帝的大将军与御前侍卫像避难一样离开。回首,正好看见那美丽地不像话的少年一直在看著自己,那笑,让他都不由自主地发颤,突然有点明白了冥户与凤的动作,所以,他也後知後觉地匆忙离开。

      看著忍足快速离开的背影,迹部更加纳闷了。回首,看见的是他的新丞相一脸笑意地说道:“迹部,你的部下真的一个比一个可爱呢。”这话,听得迹部无语。

      迹部看著缩在被子里的少年,笑著问道:“好多了吗?”

      修律摇摇头,说道:“很冷呢,冰帝一向这麽冷吗?”

      “咦?我不是叫凤给你拿被子了吗?怎麽还是一床被子?”迹部看著栗色长发少年身上单薄的被子,问道。

      修律只是打了个不雅的哈欠,笑了笑说道:“他被我拉来当暖炉了。”这话,让迹部更加不解,“暖炉?”

      修律整整自己零乱的头发,虽然没有干,但是已经不滴水了,这发,在这冰冷的冰帝要多久才能干呢,想著。然後笑著抬头继续解释道:“如你所见,凤之前抱的不是冥户,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把凤当抱枕了?”迹部想著,然後坐在床沿,逼近修律美丽的脸庞,问道。

      “对。”修律笑著,依旧那麽温柔地说道。“真的很冷呢。”没有了凤的体温,真的有点冷呢,不过幸好,走了一个凤,来了一个更大的暖炉,修律想著。然後就在迹部即将发火的当会儿,轻轻地拉过迹部的手,缓慢地抱著迹部的身体,笑道:“迹部,还是你的体温比较高呢。”就这样被他抱著,迹部发觉自己刚冒起的火突然间就灭了。所以,就这样,迹部抱著修律瘦弱的腰,感受著他身上的凉,笑著说道:“我的丞相大人,除了本帝王,谁都不能当你的暖炉,你给本帝王记住了啊。”

      “当然,如果你能拿来被子的话,本丞相就不需要暖炉了。”修律笑著说道,好像喜欢上这样的感觉了呢。真不是个好现象,不过,还是自己身体比较重要,修律想著,就这样,把迹部当大暖炉了。

      很喜欢这样抱著他的丞相大人,很喜欢看著他的丞相大人这样依赖著自己,虽然,他知道,他的丞相只把他当时取暖的工具了。不过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理由的,所以,迹部笑著,可是,有的事,他还是不得不说。

      迹部伸手握著他栗色的长发,扬著嘴角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修律。”修律懒懒地靠在迹部的肩头,低柔的说道。

      “迹部景吾,我的名字。你呢,你真实的名字是什麽?修律是中帝立海国的修律,我要的是属於冰帝的你的名字。”迹部难得说话这麽清楚与耐心,所以,修律坐直身,目不转睛地看著迹部认真的表情,笑著说道:“迹部,你想跟我说什麽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属於你,属於冰帝的你的名字。”迹部伸手抚摸著修律零乱的头发笑著说道。

      “没有,除了修律,我没有别的名字,要不,你给我取一个了?”修律笑著说道。这笑意就那麽淡定,那麽从容。迹部扬起嘴角,说道:“真的要我取吗?”

      “当然了,你不是想要一个称呼吗?那你就帮我取一个名字了。反正,我不会有意见的。”修律缩回到迹部的怀里轻轻地喃道。反正,到哪都只是个暂时的名字而已,修律这个名字用了八年,那麽,迹部取的名字应该就是四年吧。

      “你说了不会有意见的哦。”迹部笑著说道,听著你的低喃声,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做法。迹部笑著,低头看了看少年眯著的眼,淡淡地说道:“不二周助。”迹部第一次话说得如此缓慢,如此清晰。

      果真,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这是迹部第二次看见他这样锐利的眼神,第一次是在中帝的太子成年礼上,而这一次,是在冰帝。果真,还是,记得了呢。

      “什麽?”修律第二次这样用冰蓝色的眼睛直视著眼前的少年,第一次是在中帝,他用锐利的眼神注视著自己时,自己就用蓝色的眼回瞪了他,上次是他输了,而这一次,输得依旧是他。修律转过身,别过脸,说道:“我不想用那个名字。”

      以为一生都无法再听到的四个字竟然就这样从迹部的口中说出,不二周助,他以为这四个字与东帝3000年一起变成了历史,一起在历史中消磨了,为什麽,还是听见了呢。

      “为什麽不用这四个字?不二周助,这是冰帝的你的名字,是帝王我取的名字,为何不用。”迹部看著少年瘦小的背影,明知故问道。

      “没有为什麽。”修律淡淡地说道,他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但是,还是看见了满眼的血,看见了母亲含著泪水的脸,耳旁依旧响著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周助,你一定要活下去,要笑著活下去,不要哭泣,不要悲伤,你要记得,我们都在天上保佑著你。所以,不管遇到什麽困难,都要笑著活下去。”

      他活下来了,用笑容,虚伪的笑容。他一直都是个不听话的人,当他向当个听话的孩子时,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了。当他已经是个听话的孩子时,但是,却再也没有人看见了,母亲,父亲,族人,全都没有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样的孤独,不是他能说出口,也不是能轻易忘记的,所以,在中帝,他会一次次打搅著那帮家夥的生活,因为他向来就是个害怕孤独,无法一个人生存的人。只是,这样的自己,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过,但是,现在,却被迹部看见了,他为何要把过去的事挖出来呢。修律想著,就连心都在战栗了。

      “接受我的提议好吗?不二丞相。”迹部看著颤抖的少年,伸手紧紧地把他战栗的身体抱进了怀里,“不二周助,这四个人本该就是你的名字啊,我要的是属於真正的你的名字,不二周助。”迹部一遍又一遍地说著。这样脆弱的栗色少年,他没有想到会看见,但是,当自己看见时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把他带回冰帝的冲动,因为,在中帝的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他做回真正的自己。

      修律听著迹部的耳语,感受著身上的温暖,轻轻地问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後果吗?”东帝的叛臣之子,怎麽可能成为冰帝的丞相?“你知道你这是在向东帝公然挑衅吗?”修律依旧背对著迹部,问道。不是试图打消迹部的想法,而是在说明事实。残酷的事实,他从没有想过会恢复自己的本来,因为,这样的罪名在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叛臣,在哪个国家都是难以饶恕的罪名。即使是被冤枉的,也是一样难以清洗。但是,他听到的却是……

      “後果吗?本帝王不在乎。如果东帝有本事就来冰帝看看,我倒要看看东帝有什麽能力来挑衅我冰帝。”迹部笑著大声说道,然後,又柔声说道:“不二周助,这四个字很适合你呢,我的丞相,答应了,好吗?”

      答应了,好吗?修律听著迹部难得低柔的声音,情不自禁地转过身,看著迹部。依旧是一脸的笑,但是这笑却少了些许傲慢,多了一份期待;依旧是这麽英俊的脸,但是,高贵的脸却多了一份温柔。这就是冰帝的帝王吗?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冰帝帝王,他说,後果吗?本帝王不在乎;他说,东帝要是有本事就来我冰帝看看。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害怕的帝王,却一次次在乞求道:“答应了,好吗?我的丞相。”答应了,好吗?

      “好。”修律,第一次乖乖地点头,在迹部面前,他就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得到照顾的孩子,一个需要温暖的孩子。突然觉得,在迹部面前,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表现自己的脆弱。

      “答应了呢,你真的答应了呢。”迹部看著栗色长发的少年,一次次地重复道。

      修律点头,笑了,以往的温柔与淡定,以往的从容与美丽。

      得到保证的迹部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拉拉自己的刘海,笑著说道:“果然,本帝王的魅力是无穷的呢。”而这,只换来修律的一个白眼,果然,迹部永远是自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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