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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青春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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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很充足。忍足一边困惑著自家丞相能睡得这麽熟,一边还不得不按照昨晚不二丞相的嘱咐,给每一个使臣送了一大箱的礼品。
冰帝不在乎这些,倒是,没有不二丞相在身边,忍足总觉得有点不适应。但是,话说回来,之前没有不二丞相,这一切可都是他做的呢,所以,忍足轻车熟路的向各使臣道别,然後,笑著说道:“欢迎各位随时来玩。”这话,说得好像各使臣都很闲一样。
忍足笑著,然後,抬头,看著迎光离去的人们,有点伤感。怎麽说,也是一些相龄的,而且都很可爱的少年呢。不二丞相是不是知道会伤感,所以不来相送呢。忍足转身,说道:“凤,冥户,我们也回去吧。”
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一回到帝宫等待的却是惊天的涛浪。
话说,忍足,凤,冥户三个人一起回到帝宫。还没有到议事厅就看见裕太站在宫门前。忍足心想这小子不会又来捉弄自己时,只见裕太一脸惊慌的跑到忍足面前,抱著忍足修长的腿就问:“忍足大叔,哥哥呢?”
忍足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习惯抱著裕太了,等他她想到这个问题时,发觉自己已经抱著小小的裕太了.忍足一边走著,一边笑道:“不二丞相在睡觉。”
裕太摇头,“哥哥不在睡觉,我去看了,只有小景哥哥在睡觉。而且,我怎麽叫都叫不醒小景哥哥。到处都找过了,没有哥哥。”裕太的话,让忍足的笑冻结在嘴角,忍足抱著裕太,招呼上凤,冥户朝帝王寝宫跑去。
开门,如裕太所说,没有不二丞相的身影。忍足放下裕太,走到床边,伸手拉著迹部的手腕,蹙眉,“凤,你去看看议事厅有没有不二丞相,冥户,你去帝宫找找.”
凤与冥户第一次看见忍足认真的表情,那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高贵,这一瞬间,让他们想起,忍足是王宫贵族後裔的事。
待凤与冥户离开之後,忍足从衣袖中拿出药瓶,喂著迹部吃了一颗药丸。然後,看著身边裕太惊疑的小脸,英俊的眉头紧蹙的更加厉害了,不二丞相,我不希望我的想法是对的。
但是,当凤惊慌的出现在面前时,忍足只能无奈的低头,“凤,发现什麽了吗?”凤走到忍足面前,递给忍足一封信,小景启。署名,不二周助。
“忍足,不二丞相走了。”凤说这话,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无法知道,为什麽不二丞相会离开。凤更加不敢想象,清醒过来的帝王会怎麽看待这件事。凤是不二的守卫,亲眼看见帝王对不二丞相的重视,深切的感受到,帝王是无法失去不二丞相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迹部挣扎著睁开眼,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可以睡得如此沈的。迹部抚摸著有点晕眩的额头,看著窗外的阳光,迹部下意识的笑著,因为,不二丞相是喜欢阳光的。想著不二,迹部自然的摸著旁边,空的?起来了吗?迹部起身,很奇怪今天的头为什麽特别的晕。但是,当意识清醒时,他却意外地发现,屋里多了很多人。坐在床边的忍足,一脸的欲言又止。再远一点的是凤,低著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是冥户,站在凤的身後,依旧是一脸的冷漠,但是,眼中的伤不知道为何存在。竟然连向日与日吉都在,迹部更加困惑了。扬眉,怎麽?都这麽有空吗?迹部打著响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著迹部,等待著自家帝王的下一句,但是,迹部突然放下手,再次打量著屋内的人。谁都在,就连裕太也在,却独独缺了不二丞相。迹部莫名的感到心慌,看著身边的忍足,淡淡的,无声的问道:“不二丞相呢?”
除了不二,只有忍足能读懂迹部的唇语。忍足看著自家帝王明显惊慌的脸,低头,淡然道:“不二丞相,走了。”
迹部一听,惊怔,然後拉著忍足的衣服,“你说什麽?”久违的声音,让屋内的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忍足都惊讶得忘记了要回答迹部的话。
“刚才说什麽了?啊?”久违的华丽的声音,让忍足突然意识到什麽似的,面对著自家帝王犀利的眼神,忍足重申道:“不二丞相留书出走了。”
这一句话,终於让迹部站了起来,看著一屋子的人,他确定,这不是玩笑。“到底怎麽回事?”迹部扬著头,问道。
忍足跟随著迹部站了起来,说道:“我送走各国使臣之後,回到帝宫,裕太就说不二丞相不见了。回到寝宫,我发现不二丞相给帝王下了蒙汗药,然後,派人搜索了遍,凤发现了留在议事厅的信。”说完,忍足把信交给迹部。
迹部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简短的字,就像是不二的人一样,淡然却明确:呐,小景,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你张扬的声音,虽然很自恋,但那才是真实的迹部景吾。原谅我的任性,小景,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好吗?我希望,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能听见小景傲慢的声音哦。不要来找我。
原来是自己的谎言造成这样的後果。不要找你,怎麽可能啊。不二丞相,怎麽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啊。
迹部收紧手中的信,抬头,吩咐道:“冥户,忍足,去追手冢国光。日吉,慈郎,去追东帝。向日,桦地,去追千石,凤,跟我走。什麽都不要说,给我看看有什麽异样。速去速回。”就这样,各奔东西。留下一个不二裕太一脸不知道所措的看著迹部。迹部拍拍裕太的头,笑道:“放心,小景哥哥一定会带哥哥回来的,你乖乖在家,好吗?”裕太乖乖的点头。第一次听见迹部的声音,欲太就发现,原来,小景哥哥的声音是这麽好听的。然後,乖乖坐在宫门前,看著一个个飞奔离去的背影。小小的裕太根本不知道,他的哥哥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
当追上幸村精市时,夕阳已经开始坠落。昏黄的阳光将幸村精市蓝色的发染上了一层的金。迹部看著揭开垂帘的美丽的幸村精市,笑著。
幸村精市抬手揭开纱帘,看著高高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帝王,微笑道:“迹部帝王亲自来送,莫大荣幸呢。”
迹部带著张扬的笑容,然後扬著高贵的脸,修长的手指抵在眉心,目不转睛地看著笑容美丽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被迹部这麽无声的注视著,心不由得惊慌,那是一双能看透任何事物的眼,幸村精市第一次感觉到心慌。迹部,你的目的是什麽?幸村狠狠地回视著傲然的迹部。在幸村精市的回视中,迹部放下手,依旧是笑,回首,离开,经过凤身边时,迹部低声道:“凤,祝幸村太子一路顺风。”
尔後,放马飞奔。
凤看著幸村太子美丽的脸庞,回礼道:“祝幸村太子一路顺风。”然後,拉转过马,跟随著迹部飞奔离去。
幸村看著迹部这莫名奇妙的行动,蹙眉,问道:“莲二,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
柳莲二眯著眼,看著只剩下小点的两个人,摇头,“回太子殿下,迹部的资料,我不全。”
幸村放下纱帘,淡淡道:“真田,你回冰帝看一下。”
对於太子的安排,真田蹙眉,淡然道:“太子,还是等回到中帝的地盘再回去吧。”身为御林军统领,怎麽可能在他国撇下太子。
“这里有文太还有胡狼就够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周助出事了。”幸村再次命令著。在文太的保证以及胡狼的点头中,真田拉转马头,朝冰帝的方向飞驰而去。听著远去的声音,幸村这才道:“启程吧。”
夕阳西下,世间一片平和。但是,凤却心焦的看著前方的帝王,那速度,他怎麽也跟不上,而且,快得让凤不由大叫道:“帝王,你小心点。”这话,还是为时晚矣。
看著突然被马摔下的迹部,凤立马放开马匹,飞奔著朝迹部倒下的地方飞去。但是,重重的撞击声还是让凤自责不已。
凤扶著迹部倒地的身体,焦急道:“帝王,有没有事?”但是,这个问题,在看见迹部脸上的鲜血时一点力度也没有。凤只能心酸的看著迹部冷漠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凤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沈寂的帝王,沈寂到整个世界都无声,却依旧看见了他战栗的双手。帝王,真的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啊。凤看著迹部胡乱的用衣袖擦试著脸上的血,就连一声帝王,凤都叫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跟随在迹部的身後,看著帝王弃马动用飞纵术。
迹部听不见耳边的风声,他甚至感觉不到脸上伤的痛。他以为,不二离开,一定会回中帝,但是,对著幸村太子动用洞察力,却发现什麽都没有,幸村精市根本不知道不二的行踪。所以,迹部的惊慌在转身的一刹那间升至最高点。如果没有回中帝,那麽,你会在哪里?不二丞相。
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如此惊慌,如此悲伤的;原来,真正的失去是如此痛苦的事啊。不二丞相,我总算是体会到你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了,那是一种除了痛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的悲伤与绝望。不二丞相,天大地大,我到底该到哪里去找你?
冥户站在忍足的身後,看著忍足淡然的说道:“手冢国君,帝王醒来後说我们太失礼了,没有十里相送。幸好,赶上了。不知,手冢国君,觉得此次冰帝一行可有收获。”
手冢淡淡的看著忍足的笑,那是属於冰帝天才的揣测的笑。手冢还没有说话,倒是菊丸晃著红色的头,笑道:“要是十里相送的话,我希望看见的不二。可惜,不二没有来呢。那家夥可真够狠心的,连送都不来送。”说完,还一脸的怨怒。
忍足看著菊丸真诚的抱怨,摇头,笑道:“不打扰手冢国君的行程了,一路走好。”说完,率先调转马头,放马飞驰。手冢看著忍足与冥户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启程。”橙色的发,在空中飘扬,那是谁也看不见的张扬。
“有异样吗?”忍足问道。
冥户摇头,说道:“没有,手冢的表情一如既往。而且,那些箱子,都是密封的。”加上菊丸的话,忍足头痛的叹气,这下,冰帝要变天了吧。只是,忍足怎麽也没有想到,回到帝都,看见的是自家帝王脸上的血还有欲太肆无忌惮的哭泣。
忍足看著一脸冷漠的迹部,说道:“桦地,捉住帝王。”桦地应声,伸手扣住迹部的双手,迹部看著坐在身边的忍足,气急败坏的说道:“忍足,你吃雄心豹子胆了,是吧,竟然敢对本帝王下命令。桦地,你给我松手。”
迹部挣扎著,但是却怎麽也挣脱不了,这让他想起在海边的时候,被不二控制著穴道,眼睁睁的看著不二消失在海水里,想往前,却怎麽也挣脱不了,那是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弱势,现在依旧讨厌被人控制著.迹部肆意的挣扎著,就在桦地都快要捉不住时,忍足叫道:“凤,冥户,帮桦地忙。”就这样,傲慢的帝王被他的手下压制著,即使双手就像是要被挣断了,迹部依旧不顺从,依旧抵抗著,“本帝王不要上药,忍足,你听见我的话没有啊。”迹部就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悲伤都宣泄出来一样,一遍一遍的吼叫道:“我说不要上药,忍足,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动你。”
这话,迹部第一次说,而,这,终於让他们意识到,忍足的真实身份,迹部唯一一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却从来就没有宣示过忍足的身份,这是忍足要求的.
记得当初,忍足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父母带进宫,然後,就那麽优雅地说道:“我只要当一个虚职的官,权力我不需要。”就这样,他们一起成长,一起打理著这个国家。虽然,忍足的实职是御医。其实,他的才能,是任何人都有目共睹的,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张扬。他张扬的是他的个性,不是他的能力。
忍足收回思绪,清理好迹部脸上的伤,淡淡的笑道:“小景,你可真是够逊的呢,不二丞相走了,你不会追吗?你只能这样自虐吗?”
小景,自从12岁迹部登基之後,他就再也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他和所有臣子一样,称呼著帝王。但是,看著这样的迹部,忍足还是不由自已的呼唤了出来,“不二丞相离开,都是你咎由自取。”这是忍足的话,冰冷却真实。
迹部放弃了挣扎,桦地放开了迹部,凤与冥户不约而同的松手,看著自家帝王沈默的脸,他们更加沈默。只是,空气中依旧是欲太的哭声。
忍足弯腰抱起欲太,笑道:“欲太乖,哥哥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欲太不能哭泣呢。你再哭的话,哥哥就不回来了。”欲太听後,立马止住哭声,一脸惊喜地道:“哥哥不是不要欲太的,对吗?”
忍足看著欲太稚气的脸,点头,“对,不二丞相不会不要欲太的。欲太知道的,哥哥很喜欢欲太的。所以,只要欲太乖乖的,哥哥就一定会回来。”
“好,欲太不哭了。哥哥一定要回来啊。”欲太拉著忍足的发,笑著说道。看著欲太的笑,忍足摇头,嘴角是苦涩的笑,如果帝王能像欲太这麽好哄的话,那该有多好呢。
“你们都退下去。”迹部淡淡的说道。桦地,凤与冥户,依言离开,然後,关门。
迹部看著手腕上的瘀青,想起忍足的话,不二丞相走了,你追回来不就是了。如果可以是这麽简单的话,我也希望如此。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不二丞相会去哪.根据他们的汇报,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手冢,他派去的是忍足,而忍足的答案是,毫无异样。他一直以为脆弱的不二不可能一个人离开。但是,事实证明,他是一个人走。而且,很有可能是晚上就走了。因为,他喜欢晚上上路。迹部一想到不二一个人面对著复杂的社会,心就会担忧。他不怕见不到不二,他怕的是,没有不二的这段日子,他要怎麽样度过。
迹部自嘲的笑著,原来,被宠坏的,不只是不二丞相,还有自己啊。迹部低沈的笑声,透露的却是怎麽也压抑不住的痛苦还有低泣。不二丞相,我哭泣的时候,为什麽,你不在身边呢?
手冢到达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手冢问守卫有没有人来过时,守卫的答案是摇头。这让手冢的心莫名的低沈,然後,像想到什麽似的,匆匆的朝驿馆里跑去。推开门,合上门,手冢看著床上的少年,心律逐渐恢复正常,原来,只是睡著了。
手冢轻轻的坐在床边,却发现床上的少年睡的一点都不安稳,低头,伸手,抚摸著不二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但是他却一直都在低喃著什麽,靠近一点,才听见,原来,他是说冷。手冢这才发现,原来不二身上的棉被是如此的单薄。手冢二话不说,脱掉鞋子,掀开被窝,手轻轻的抱起不二,还是一样的轻。
床上的少年感觉到温暖的源泉,手不由自主地朝热源考近。当不在感觉到冷时,不二低低的笑著,像个知足的孩子一样,梦呓道:“呐,小景,果然,你还是适合当暖炉呢。”闻言,手冢苦笑,不二,你,把迹部只当暖炉吗?
忍足抱著睡著的欲太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真田淡漠的脸,很惊讶,没有掩饰。忍足放下欲太,看著坐在桌边的真田,笑道:“怎麽?就想我了?”真田无视忍足的调侃,直接挑重点,“小助怎麽不见的?”
忍足笑,果真,幸村精市不是盏省油的灯呢。光凭著帝王那一送行,就把最得意的手下回到冰帝,还真是够有效率的呢。
忍足拉著自己的刘海,笑道:“我怎麽知道不二丞相怎麽离开的,知道了还会在这里烦恼吗?”真田看著忍足的笑,欺身,冷漠道:“小助可是在你冰帝不见的,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呢?”
忍足无视真田的怒,送上门来,就没有不接受的,忍足笑著,然後伸手,抱著真田精瘦的腰身,低喃道:“本天才今天很累。”这麽脆弱的声音,真天第一次从忍足口中听到。然後想起迹部那个摔倒的样,现在,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在打理呢?真田莫名的没有了怒,只是这样放任著忍足。
忍足感觉真田的僵硬,低沈的笑道:“放心,本天才不会吃了你,真田将军,给本天才暖床吧。”这话,不出意外的换来真田一个瞪视,外加一句没有风气的话:“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能做什麽?告诉你家太子不二丞相消失的事吗?你觉得你家太子能离开中帝吗?貌似,中帝的内政不稳吧。你家太子不该好好努力争夺帝位吗?”忍足的话一针见血。真田无奈,他没有想到,这家夥竟然连中帝皇宫的事都知道。现在,确实不宜把小助不见的事告诉太子。
“你放心好了,我们家的小景会努力把不二丞相找回来的。然後,他们间的事,就由他们解决吧。”忍足笑著说道,而真田蹙眉,淡淡道:“什麽时候改口叫你家的小景了?”
忍足一听,抬头,扬眉,“怎麽?吃醋吗?”真田转头,不看忍足耀眼的笑,这家夥,无时无刻不在展示自己的魅力。
“我与小景是堂兄弟。”忍足笑著解释道。虽然很欣赏这木头的别扭,但是,他还是喜欢单纯一点的真田将军。忍足打著哈欠,眯著眼,低沈道:“真田,本天才困了,抱著我去睡觉吧。”真田没有回应,只是依言行动著。抱著奸笑的某只狼,真田除了叹气,想不到别的表情。而忍足则知足的抱著真田的脖子,低低的在真田耳边说道:“真田,放心,本天才绝对不吃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忍足侑士的人。”话完,还象征性的咬上真田的唇,“这是印章。记住了。真田。”低沈的声音,让真田困惑的低头,这才发觉,原来睡著了。真田看著忍足上扬的嘴角,低低的说道:“记住了。”
在不二离开後的一月,迹部站在议事厅门外,说道:“本帝王出外游行,忍足,国家大事就由你打点。明天,我出发。”说完,离开。忍足笑,苦涩,寂寞。终於到这一天了呢。不二丞相一走,整个帝都都沈寂了,现在帝王再一离开,那麽,这个帝宫,只怕是会更加寂寞了吧。忍足,笑著,低头,批阅著之前都由不二丞相锉刀的文件。不二丞相,我只求,你快点回来。
就在迹部带著凤,冥户,还有欲太离开冰帝帝都的时候,手冢一行,回到青春国的国都。
在丞相越前龙马的带领下,大小官员都候在宫门前。当手冢国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所有人都下跪朗声道:“国君万岁……”当震耳欲聋的呼唤声过後,手冢看著最前的少年,冷冷的问道:“越前,最近可好。”
越前仰著灿烂的笑脸,笑道:“回国君,一切都很好。”墨绿色的长发迎风飘扬著,金色的眼睛满是张扬的自信,这是作为青春国最年轻的丞相与生俱来的坦荡与傲慢。
手冢依旧淡淡的说道:“那就好,回宫。”话音一起,身後的人随之而动。当回到宫中时,手冢命菊丸把冰帝送的礼箱抬上殿。好奇心很重的菊丸早就想看看冰帝送的是什麽礼品了,接到手冢的命令,菊丸迫不及待的与大石把礼箱抬了上来。菊丸正想撬开箱子时,手冢却挥手,淡淡道:“我来。”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於国君的话时,手冢已经来到礼箱前,修长的手按上箱角,手轻轻一用力,礼箱立马变成了粉末。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国君的武功,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而当手冢揭开轻柔的纱布时,菊丸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而越前也是第一次除了睁开著大大的眼睛,什麽都没有想。就这麽,看著国君抱起纱帘下的人,迈著稳重的步伐离开。
越前是第一个回神,看著明显还在惊讶的三个人,噘著嘴,抱怨道:“菊丸前辈,你没有告诉我国君带人回来了。”面对著越前的抱怨,菊丸一脸的惊慌,想要解释著,但是却开不了口,因为,那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幸好乾的自制力不错,惊讶之後,然後是习惯性的翻动著本子,“早就觉得奇怪。我们都走那麽远了,为什麽冰帝还要派人来送,原来是他们的丞相不见了。不过,说实话,国君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厉害了。”竟然能从冰帝人的眼皮底下带走冰帝的丞相。对国君的数据,又得更新了。
听著乾的话,菊丸总算是回过神,但是,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大石,那是不二吗?确定是不二麽?”大石听著菊丸的话,点头,然後叹气,国君,什麽时候,你也会做这麽不负责任的事了。
越前看著三个人的表情,还有他们的对话,貌似,这个人,很厉害呢。越前,笑著,然後,偷偷的溜走了。片刻之後,手冢寝宫门外,聚集著一帮好奇的宝宝,一个个都用力贴著窗户。听著门内人的声音,可是,都一刻锺了,只有国君一个人的呼唤声,而且,一直都是那两个字,“不二……”
手冢看著依旧没有清醒迹象的不二,手掌突然变得湿润。虽然不二说过自己会内呼吸,但是,这样,没有任何气息的不二,还是让手冢莫名的心慌,唯一一次次的呼唤著,希望不二能尽快舒醒过来。不知道等了又多久,手冢也不知道自己呼唤了多久,总是等待是最痛苦的事。直到床上的少年低低的抱怨声:“呐,手冢,我还没有睡够你就吵醒我了呢。”手冢这才放下提到喉间的心。看著栗色长发少年一如既往地笑,手冢难得抱怨的说道:“我叫你有一刻锺了。再说,你都睡一个月了,还没有睡够?”
不二难得一睁开眼就看见手冢挑眉,笑就这样从嘴角溢出。“呐,我没有想到手冢原来是这麽鸡婆的呢。还真不像是手冢的个性。”
看著床上少年眉眼弯弯的表情,手冢叹气,抚摸著不二的额头,问道:“先吃饭还是先洗澡?”不二没有想到手冢的手会放在自己的额头,所以,呆怔了一秒,然後在手冢的等待中恢复过来,淡然地笑道:“如果我说要睡觉呢?”话完,额头就被敲了一下,原来,把手放在额头是这麽用的呢。不二无辜的蹙眉,叹气,“好吧,先洗澡吧。”
手冢这才拿下手,看著依旧没有动静而且似乎有要陷入睡眠中的人,手冢干脆直接挖出被子中的不二,横抱著不二就往外走去。开门,没有意外的,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样。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国君也是可以说那麽多话的呢,而且还是个行动派的。
手冢英挺的眉头一扬,冷淡道:“有事?”
看著国君冷冷的脸,桃城第一个说道:“国君走了两个月了,还有很多文件没有审批。”这话,听得手冢再次扬眉,“越前龙马,任职期间不尽职,花园20圈。”这话,听得躲在屋顶刚才还在庆幸没有没有被抓的越前一个失足,从天而降的不光是一个小小的人影还是一句抱怨的话:“桃城,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成功接到越前的桃城看著越前一脸的抱怨,桃城扯著头发,一脸抱歉的说道:“我不是有意的。”随之而来的是一句:“白痴就是白痴。”
桃城听後,立马放下越前,跑到海堂面前,大声叫道:“你刚才说谁是白痴了?”
“说的就是你,”海堂也不退让,直视桃城明显怒火冲天的脸,淡淡的说道。这还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了。只见桃城一点也不退让的回敬道:“你才是白痴。”
“白痴。”“白痴……”面对著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司空见惯了一样,大石一脸的头疼的说道:“又开始了。”不二看著吵得热火的两个少年,不由低低的笑道:“呐,手冢,原来你家这麽热闹呢。”
这一句手冢,终於让那两人停止了争吵,而且有史以来第一次这麽有默契,不约而同的看著国君怀里的少年,他的笑,就像是头顶的阳光一样耀眼,他的脸清秀的,直直的看著微笑的人,桃城摸摸後脑勺,咧嘴笑道:“你好,我叫桃城武。担任宫廷左护卫。”
不二看著阳光的桃城,点头,然後,笑著回应道:“你好,我叫不二周助。”此话一出,惹得桃城身边的越前蹦到不二面前,一脸敬佩的说道:“你就冰帝的丞相,不二周助。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呢。不过,你是男人吗?”
这话,引得不二笑得都要岔气了,怎麽跟千石一个表情啊。不二示意著手冢放下自己,然後,站在越前的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越前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人,而且还使如此的平易近人。在他比划的时候,越前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虽然是弯著的,越前还是不敢直视。听著不二的话,越前这才扬著墨绿色的头,笑道:“越前龙马,担任青春国丞相。”
听著越前的介绍,不二惊讶著睁开了眼,这终於让越前看见了不二的眼,蓝色的,不同於自己的绿。而且,真的很好看的蓝呢,越前想著。
尔後听到不二让人吐血的话:“呐,手冢,你给越前多少工作了,压得他都长不高呢。”这话,让越前抬头,而,这次的目标是自己的国君.原来自己长不高是被工作压得啊。越前很不爽的想著,然後,又听见不二的笑语,“呐,越前,你应该辞职。要不就要求加薪。”
这个主意不错,越前认同的点头,然後看著国君似乎抽动的俊脸,单膝跪下,噘著嘴,傲慢的说道:“国君,越前龙马要求加薪,否则,我辞职。”
这话,听得手冢额头的青筋暴跳,看著低著头的墨绿色少年,转身看著笑的快要岔气的栗发少年,手冢无奈的拉著不二的长发,然後,弯腰抱起不二,冷冷的道:“全体花园30圈。”这话,终於让他们石化。
越前看著国君坚毅的背影,小小的嘴嘟的更高了,暗自想到,明天,我还要加薪。乾一脸得意地看著越前暗自不服的表情,沙沙的写上:不二终究是不二,到哪都是一样。非的鸡飞狗跳不可。但是,这,才知是开端。
菊丸看著越前的嘟囔的笑脸,笑道:“小不点,不二可不是好惹的呢。一定要三思後行呢。”
“是吗?可是,我觉得不二很好相处一样,”单纯的孩子永远都是以单纯的心思看问题的。越前虽说是青春国最年轻的丞相,其实,在某些方面,他的心智还只是个孩子。
而大石却依旧是担忧的说道:“越前,再不可说辞职的事,如果你觉得你工钱不够,我分一半给你。”
而这孩子,却傲慢的转过头,拽拽的说道:“我只要国君的钱。”说完,乖乖跑圈去了。
桃城紧随著越前离去,留下一个喃喃自语的海堂:“为什麽,问了那死猴子的名字都没有问我的名字啊。”说完,一脸上伤心的跑圈去了。
最後,菊丸无奈的拉著还蹙眉的大石就走。乾边走边说道:“以後,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只是,也太过了吧。这当然是後话了。
不二到青春国的第二天,睡觉。第三天,还是睡觉。到第四天的时候,手冢觉得不能让不二再睡下去了,这样天天只有睡觉,身体会变坏。所以,手冢退过早朝之後,就朝不二的住处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了虚掩的门,手冢刚碰上门的手在听见屋内的声音突然收回,那稚气的声音是越前。他不是该在丞相府里吗?手冢困惑著,然後听见的是不二低柔的声音:“呐,越前,你如果真的想长高的话,你就该向手冢反抗。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以承担那麽重的责任啊。手冢也太虐待你了吧。”此话,听得门外的手冢只有一句话形容,那就是,不二,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然後又是越前的声音:“我说我怎麽老是长不高呢。原来是这样的啊。要不是不二你,我还不知道呢。那,我该怎麽做呢。”
“很简单,每天跟手冢说,我要辞职。直到手冢受不了就会给你加薪呢。”不二继续怂恿著。门外的手冢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越前一见面就是一句:“我要辞职。”原来都是不二教的。对於这,手冢只能叹气,不二,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手冢推门,不意外越前一脸的惊讶,只是不二依旧那麽淡然的侧躺在床上,而越前则是坐在地板上,这一幕,让手冢再次忍不住发飙:“越前,不遵守宫中礼仪。花园10圈。”越前认命的站起身,然後看著不二眨著的眼,还不怕死的说道:“国君,我要辞职,要不加薪。”这话,成功地让10圈增加到30圈。
越前一脸无辜的跑了出去。而不二笑得趴在床上,刚才,越前不怕死的说上那句:“国君我要辞职,要不加薪。”真的好可爱呢。
手冢看著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不二,修长的手指拨弄著不二凌乱的发,半是责备的道:“不二,越前辞职了,你要顶上吗?”
不二收回笑,趴在床头,看著手冢冷漠的脸笑道:“你不会让越前辞职。要不然,你就不会破格提拔他。”还真是算准了自己呢。
手冢叹气,顺著不二身上的被子,挑眉,“你考验的是什麽?我的耐性吗?还是越前的决心?”不二摇头,笑道:“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越前很可爱。还有,你的表情很好玩。”
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为了你,我是不是该继续与越前僵持呢。手冢淡淡的笑著。很淡,很柔,只是闭著眼的不二并没有看见而已。手冢怀疑他又睡著了,轻轻的拍著不二的脸,低柔的问道:“不二,精神养好了没?”
不二迷迷糊糊的摇头,抱著被子,低低的喃道:“果然,青春国是个适合冬眠的地方。”对於这,手冢只能无语,然後,更加小心的把不二身上的被子盖好。幸好南方的天不是北方那麽的冷。看著似乎进入睡眠的少年,手冢温暖的手,划过不二柔软的脸庞,低低的说道:“不二,我只要你快乐。”这样温柔的手冢就连自己都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