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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八情丹 ...

  •   云璃随着侍女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少女一身粉色轻纱裙,头发上戴着西海特色珍珠发饰,发丝上也点缀着几颗白粉珍珠,将她身上的少女劲更加突显出来。
      她款款而来,坐到了应纥身边。

      青年身前的珊瑚小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那里面装着乾龙纱珠,西海至宝。

      云璃想起方才紧张的气氛,螭弭的那问话似乎是有意想要激怒冥九,就在那片死寂中,应纥翻掌显出乾龙纱珠。
      他声音轻,音色很沉:“这颗珠子被本尊无意捡到,倒是十分喜欢。”

      无意捡到?西海龙王忍住火气,哼笑一声:“贵客既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魔神,请进吧,不过我族一向清廉,还望魔神莫要嫌弃!”
      应纥勾唇轻笑一声,竟真随着他们进去了。

      然后事情就莫名其妙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丝音袅袅,舞姬们排好队依次进场。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西海龙王状似随意问了一句:“不知魔尊身边这位女子,可是魔神你的道侣?”
      闻言,应纥嫌弃的看了云璃一眼,声音被美酒浸润的磁哑:“不是。”
      “这样啊。”龙王松了口气,又说,“这纱珠乃是我西海至宝,不知魔神大人是如何得到的?莫非是冥九投奔于你的见面礼?”

      应纥身处高位,长袍宽袖随着动作散开,他眼眸半阖,鸦羽似的黑睫扑簌簌落下,整个人慵懒至极。
      他冷白指腹轻覆上酒杯,身子向后仰,脊背靠在了珊瑚水晶椅上,下颚线被迫绷直,线条利落干净,喉结明显。应纥懒懒一笑,懒得至极:“不是。”
      依旧是那两个字,青年眼神散漫,警惕敌对之意却十分明显。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张狂霸道,极其不给龙王面子。
      龙王面色一沉,可他一想到乾龙纱珠还在应纥身上,只能继续忍。

      螭弭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隔空冲应纥举杯示意,而后,也不管他应不应,自己倒是一口喝完了。
      他放下酒杯,看了眼冥九说:“乾龙纱珠是我西海之物,也只有我族之人才能感应到它在哪。一个月前不小心被奸人所盗,只是我们还未找到,倒是被我这个好弟弟先找到了,还真是好巧。”

      “是吗?”冥九抬眼淡淡看他,“我也觉得好巧主上正要找它,没费什么力气便让我找到了,更荒谬的是它居然出现在了一个凡间的官员手中。乾龙纱珠的确是西海重要之物,可我也记得,它的安全是由西海国师全权负责。”
      云璃听懂了冥九剩下的话:“所以不治你看看管不力之罪,倒是将这脏水明晃晃泼到别人身上来了。”

      螭弭是坏人,小魔神应纥更是坏人之首。云璃吃着葡萄看着戏,时不时还要在心里点评两句。
      不得不说,应纥与冥九的战斗力着实强悍。

      她将在场的人看了一圈,感觉最温和亲近的人只有流霜公主了。

      云璃蓦的想起,螭弭似乎说公主是他的妻子。可……从宴会开始,公主的目光就未曾从冥九身上移开,这场婚姻,当真是表面上的你情我愿吗?

      宴会结束的时候,流霜似乎有话与冥九说,可她的手腕一直被螭弭紧紧攥住,她无法离开。

      其实龙王也多少猜到了应纥此行来的目的,应纥的意图太过于明显,面对这个狂妄自大的青年,年过百岁的老龙王第一次对一个后辈生出后怕。

      ——

      他们被安排在偏殿内,里头侍奉的婢子也少得可怜,因为应纥在这,他们不敢将冥九如何,虽然如此,但龙王依旧不待见他们几人。

      夜晚的西海很美。

      云璃从殿内出来时,仰头看到了幅极美之景。

      海水盈盈,还有许多会发光的浮游生物缓慢地往上游,造型怪异的珊瑚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清幽月光在海水中折射出其他形状,白色宫殿散发出柔和的淡色光影。

      她还没来得及再去欣赏其他美景,身旁就站了个极其强烈的人影。

      云璃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应纥,谁知道那个小魔神是有什么动机,竟然跑出来欣赏美景。
      好不容易放松一次,云璃懒得猜,侧问他:“西海龙王那么讨厌你,我们为何还要在这住下去?”
      “本尊自有打算。”他却不看她,长身玉立。
      “……”
      如此独断专行,云璃也无话可说。

      又过了一会儿,见小魔神没有要走的迹象,云璃又问:“你在这做什么?”总不能单纯为了看风景。
      停了几息,青年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你杀过人吗?”

      云璃看着他精致的侧颜,眉目冷峻,薄唇性感。她在心底叹口气,软声劝告他:“你有一张嘴,便是要你来说话的。所以,生活不止是杀戮,你一直如此,别人若是还喜欢你便怪了。”
      青年没说话,而是抬起手,掌中显出一小圈红色光圈,不一会儿,便化出了凌天印的模样,他看着手掌,语气略淡:“这块扁石,从我出生便一直伴着我,起初,本尊只以为是一块普通扁石,到后来,本尊第一次被魔兽袭击时,是它吞噬了魔兽,所以本尊才知道,它的力量非凡,它能助我快速修炼,不再畏惧别人,也不必再向弱者多费心思。”

      云璃有点心累:“你力量强又如何?立于这天地,不是只单靠力量行走,没有谁的日子会顺风顺水,这世上苦难悲惨的人也多了去。”
      他是个只知力量,打打杀杀的怪物吗?

      “歪理。”应纥脸色一沉,声音冷了几分,“若这天道不公,本尊倒是乐意将这天道翻个翻,本尊于混沌现世,与天地同寿,同尊,如今,还没有人能阻挡我。”
      云璃真想变出个狼牙棒将他打醒:“天道无情,亦有情,它若是不曾偏爱你一分,你便不会长这么大,莫非是你的智商全长在身体上了吗?出生身份不同,就并非低人一等,众生一样平等,也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应纥听后极笑,反问她:“若是这天道公平,你又如何在这?”
      “……”云璃被戳中心窝,难得没再反驳应纥。
      少女临走之前,落下一句话:“你什么都不明白。”

      应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悲喜明显,好像连发丝都散发着失望。

      ——

      月隐清幽,海水静流。

      “吱呀—”
      随着大殿门被打开,清冷的光从门缝挤进昏暗的殿内。

      螭弭带着一身酒气进入殿内,踩着沉重的步伐望向柔软的大床。

      纱帐被人高高挂起,大床正中间,坐着一位少女。
      他勾起唇,溢出一抹狠戾的冷笑,快步走到床边。

      流霜被绑住双手,铁链将她细嫩的手腕磨出红痕,香肩半露,漂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
      她低声咒骂一句:“螭弭,你混蛋!”公主被气的发抖,眼中充满恨意。

      男人将脸上的半边银质面具拿下来,露出一张普通的脸,眉眼间却充满渗人戾气。

      闻言,他不怒反笑,折腿将少女压在身下,伸手粗暴地捏住少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声音沉哑:“我混蛋?流霜,你如今是我的女人,怎么还敢心里有其他人?!”
      螭弭力道很大,流霜眼眶再一次泛红。

      这一幅美人落泪,看的螭弭兽性大发,他大力地将少女的衣衫撕烂,随着轻纱轻飘的落地,少女崩溃的声音响起:“你敢?!我父王不会饶了你的!”
      男人粗鲁的掐住少女的脖子,沉声道:“你是我的人,所以服侍我是应该的,就算今日冥九在这里,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螭弭!”流霜尖叫地咬上螭弭的胳膊,企图让他松开。

      “啪——!”一声清脆耳光声响起,流霜被迫偏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螭弭。
      他居然打她!

      螭弭被彻底激怒,他不再给流霜反抗的机会,动作粗暴,少女呜咽起来。

      他伏在她的耳边,如同恶魔低语:“等有时间,定要让冥九看看你在我身下的浪.荡样子。”他说完,许是觉得有趣,还低声笑出来。
      他这辈子,只能做上位者,冥九那个肮脏的血脉,只配被他踩在脚下。

      门外泄出一丝缝隙,一簇清冷月光挤进来,照在昏暗冰冷的地面上。
      缝隙处,露出一双异色双瞳,一蓝一黄。
      门外,白狐清慕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西海国师螭弭耳竟然在……

      *

      云璃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镂空的屏风后面显了个人影。
      她顿了顿,手中掐了个仙诀,立刻警惕起来,低声问:“什么人?”

      屏风后面的那人没有回话,从镂空中,隐约可以瞧见白色衣袍,以及他沏茶的动作。

      简直狂妄至极,云璃走进,穿过屏风。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少女视线之下,云璃才放下些许警惕。

      男人一身白色衣袍,朴素的衣料上缀有几道红色做装饰,头发被剃得干净,额间一抹金色灵印,眉目俊朗慈祥,手上的动作也不急不缓,法僧装束,却是个容貌年轻的男人。

      “你是谁?”云璃语气中十分不敬,甚至称得上不客气。
      “我知道你是云璃,道林仙尊座下为数不多的真传徒弟。”男人微微一笑,将手中沏好的热腾腾的茶放到对面,抬头示意,“西海龙宫的宝贝不少,这茶十分甘甜温纯,不妨坐下来再与你详谈。”
      云璃看他一眼,见他并无恶意,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本僧法号勋照,如今是西海第一法僧,前些年游历三界四海,前两年才在西海做的法僧。”勋照看着她,语气温和,“不知我和盘拖出,是否有与姑娘做交易的诚意?”

      云璃压根没碰那盏茶:“什么交易?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单单找我?”
      “世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而我在姑娘身上看到了‘爱’‘恨’‘喜’‘哀’这四种至纯的情感,如今我正在炼制‘八情丹’,恰好需要姑娘你身上的这四种情感。”

      八情丹?这倒是听师兄司马寂提起过一次。
      八情丹,又名‘解心丸’,需要世间至纯的八种情感才能炼成,服此药者,可以忘却心中最遗憾之事,使其不再可遭受心魔折磨。

      可是,一个法僧,心中会有什么遗憾之事呢?

      她看向勋照,眼底里询问之意很明显。

      勋照了然一笑:“我曾卜卦出西海这几日会出现一位姑娘,以及威名三界的魔神,正巧西海龙宝被人盗走,所以不难猜出你们来此的意图,而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魔神身边,那便是姑娘你自己的秘密了。”
      “所以,相遇即是缘,人皆有秘密于心,姑娘何必窥探他人心中烦事呢?”

      话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云璃也只是微微一笑。

      过了会儿,她又问:“既然这是场交易,那我的利益又是什么呢?”
      勋照温和道:“不如,在下为姑娘算一卦。”
      “……”

      勋照拂袖,两人面前的桌面东西消失,随后出现一个金色光圈,浮在桌面上空。
      光圈上是云璃看不懂的繁琐图密,它们正在缓慢滚动着。
      勋照神情认真,指尖时不时渡些法力在光圈上。

      过了一小会儿,光圈上的图案停了下来,勋照微微一笑,挥手将光圈散去。抬头对云璃说:“姑娘命里的劫数,并非魔神。”
      他竟一下便算出了自己的目的,云璃微微挑眉,没说话。

      “爱分为很多种,怜悯之爱,大道之爱,慈悲之爱,以及恨之爱。姑娘的命格被人篡改,劫难也会改变,而姑娘所要历的劫难,便是感之爱,悟心中所爱。”

      他将桌上的东西恢复过来,原先冒着热气的茶壶,里头的茶已经凉透。

      云璃微微攥手,喉咙有紧发紧:“改我命格之人,究竟是谁?”
      勋照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是天命,天命难违,姑娘的这场劫是意外,也是注定,恕在下窥不出那人。不过在下要提醒姑娘一句。”
      他顿了顿,就这几息,云璃一直盯着他。

      “人心难测,初心难持。姑娘莫要轻信所有人,包括亲近之人。”

      “……”
      就在云璃失神之际,勋照微微颌首,起身:“深夜冒昧前来,多有叨扰,望姑娘莫怪。在下已知晓姑娘心意,先告辞。”

      他走出屏风,再有再一步动作时,少女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所以,应纥执意要的乾龙纱珠,究竟是为何?”
      勋照静了几息,背身而告:“乾龙纱珠,拥有着无上力量,未开启它,只可使出一半,若是用公主心头血唤之,便可觉醒所有。”

      所以,应纥宁愿身中剧毒也要得到的东西,竟是为了它的力量。
      疯子,真是疯子。
      为了力量,将自己的命视如草芥。

      勋照走近时空门,身影迅速消散。
      黑暗中,他目光平静安逸。

      其实,做这场交易,他还隐瞒了一些事。

      在他所能感知的云璃的未来中,身边的魔神,做了一件惊天动地之事。
      也是那一次,这个眉眼永远温暖的少女,死于魔神的剑下。
      然后,神魂尽散。
      人心难测,魔神无情。

      她心中之所爱,终是要由她自己勘破。
      这是她的命数,也是至上的天命。

      云璃在那里坐了许久,直到后面白狐慌张地跑过来,她才回神。
      看她惊慌的神色,云璃逼迫自己回神,问了句:“怎么了?”
      白狐张了张嘴,话在嘴边就要说出口,可一想到螭弭那辱人的话语,又闭嘴不语,摇了摇头。

      他的那番话,若是让云姐姐知道了,怕是能当场跑去找螭弭要他的命。
      如今他们还在螭弭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次日一早,应纥便去找龙王的麻烦去了。

      经过那一夜事,云璃没有休息好。
      从白狐口中得知,冥九去了北海墓那里看望自己的双亲去了,涉及私事,不好知晓太多。

      少女神色怏怏地坐在殿前的秋千上看风景时,流霜公主带着几个侍女过来了。
      云璃见来人,依旧按照礼数行了礼:“公主。”只是语气算不上热络。
      流霜微微一笑:“云姑娘初到我西海,恐还没见过我西海的美景,今日正好得空,不如让我带你四处转转。”

      云璃心中起疑,为何公主刻意与她亲近?她们手中可是拿着西海至宝,而且唤醒它还需公主心头血滋养,这么明显的意图,为何公主不计较他们?

      像是看透了云璃心中所想,流霜又说:“这西海龙宫虽大,可也没有个能与我交心的朋友,我看云姑娘慈善,心生亲近之感,故有些冒昧了。”
      见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云璃的心落了落,随口说:“无妨,既然公主有这个雅致,那在下便陪公主走一趟吧。”
      流霜闻言,眼角似乎有光掠过,她亲昵地抓住云璃的手,扭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对婢女说:“本公主要与云姑娘去赏美景,你们暂且不用跟着了,父王近日身体有些虚弱,你们先替我给父王去煮些药送过去吧。”

      站在最前面,穿白裙的少女低着头说:“可是国师交代了,让我们寸步跟在您身边。”

      连公主的话都敢不听,看来螭弭在西海的权力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现在本公主还使唤不了一个下人了?”流霜动怒,“你别以为这是我的地盘,我若是想要你的命,螭弭也拦不住我!”
      自家公主动了怒,那个胆大的婢女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她们纷纷低头行礼:“是,夫……公主。”

      ——

      西海的海域很大,流霜带着云璃去了处王宫极为偏僻的地方。

      那里是一块小沙地,沙地旁架着一个造型简陋的秋千,许久没人来,秋千的色泽暗淡了不少。沙地上东倒西歪着许多贝壳、海螺等西海常见之物,小而精致。
      这处不像是公主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倒像是……被人遗弃很久的,儿时的乐园。

      公主施法将秋千恢复往日的光泽,缠绕的海草上重新绽放出了艳丽的海花,仿佛透过崭新的秋千,拨开时光,看到了幼时无忧的身影。
      流霜拉着云璃坐到上面,刚坐稳,秋千便轻轻荡起来,紧接着,公主的声音也便落下:
      “这处地方,曾是幼时我与冥九的秘密之地。那时父王抓我练习术法抓的严,而我又愚钝,总是没有冥□□的快,于是冥九便借着单独教我为由头,为我寻了这个地方,那些贝壳,便是我曾经练习留下的。”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公主已嫁为人妻,语气中不免多了些感伤。

      “冥九他…在西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地位的角色?”
      能与公主一起修习,恐不是普通族民。

      “他啊…”公主望向天空,状做思考,“他究竟来自哪里我也不知,他好像无父无母,但他被螭弭带回来时,螭弭一直对外宣称冥九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时螭弭十六岁,冥九十岁,我便是他们当中最小的那个。”

      “在外人看来,那个一直以兄长自称的螭弭对冥九好的过分,不仅亲自教他修炼,而且在生活上没让他受一点挫折,对冥九好的过分。”

      竟还不知冥九有这样的身世,云璃隐约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他无父无母,可螭弭却对外宣称是同父异母,然而今早,他还说去外海墓看望双亲。

      到底哪一方说的才是真的?无父无母?可说不清外海墓的那两个坟墓,同父异母?可螭弭说是自己将冥九捡回来的,更何况,正室尚且没有与夫君合葬,为何一个妾室就可以?

      云璃抬头往上看去,巨大的,隐秘的结界将整个西海龙宫给罩起来,透过结界,水波粼粼,太阳被海水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像是白日里的烟花,怪异又美丽。
      这样一个近乎对外封闭、景色宜人的西海,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呢?

      云璃沉吟许久,甚至脑海中还冒出了一个更为荒诞的想法——西海的对外封闭,绝不是单纯因修炼困难如此。
      这偌大的西海,又为何是修炼极为困难的龙族占多数?
      还有,既然龙族修炼困难,那为何冥九法力如此高超?

      还有应纥救了冥九,这一切未免太巧了。
      倏然,有一道想法飞快跑过云璃的脑海,等她回过神,发觉大脑一片空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八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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