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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因为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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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宫女走近单寒香蹲下身来为她斟酒,斟满后又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单寒香想着,若是此时将酒洒在衣服上,便可以借着更衣的由头先走一步了。
单寒香伸手去接,突然,酒一下子洒了出来。
宫女吓得连忙跪下叩首。
“奴婢该死!”
单寒香懵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洒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机会果然来了。
“单姐姐,你没事吧?”慕玲关心道。
单寒香摆摆手,笑容可掬。
“无妨。”转头对宫女说,“你起来吧,我去换一件衣服就是。”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熹贵妃突然发话了。
“笨手笨脚的东西,还不赶紧带单小姐去更衣。”
宫女唯唯诺诺地站起身,示意单寒香跟她走。
可单寒香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踏实,却也没有过多细想,跟着宫女离去了。
远离了宴会四周都暗了下来,越往前走灯光越暗了,周围的人也少了。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单寒香被带到了一处偏殿,殿里灯光昏暗,门口连个护卫都没有。
“单小姐,到了。”
单寒香犹豫着,还在想如何支开宫女。
“那个,不如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进去换就是了。”
蓝衣宫女温柔一笑,笑里却带着不明的意味。
“奴婢看着小姐进去才能放心离开啊。”
这句话怎么越品越觉得不对劲呢。
单寒香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细细想来,这宫女的行为举止根本就前后矛盾。
刚才莫非也是她故意打翻的酒水,只是因为他们目的相同,所以单寒香没有发现。
还有刚刚那匍匐在地磕头求饶的懦弱模样,跟现在似笑非笑的表情判若两人。
单寒香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来者不善。
她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
“好啊。”
她转身佯装将要走近,趁其不备,调头就要跑。
忽然,一只手猛地捂住她的嘴,狠狠将她拉了回去,临门一脚把她踹进了门。
只听“啪嗒”一声,门已经从外面落了锁。
一切发生得太快,单寒香根本来不及反应,先反应过来的是身体的疼痛。
那纤弱的宫女怎么可能有这般力气,除非……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单寒香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贴在门上不停的敲打呼救。
“有人吗?!快来人!”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不过也想得通,他们既然敢带她来这儿,便也应该想到了此地无人,料她喊破喉咙也没人。
单寒香放弃呼喊了,她必须先保留些体力才行。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宫中对她动手?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
单寒香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头晕眼花的,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只见房间里案牍上燃着一炷香。
等等,这香的味道不对!
她迅速反应过来,这分明是春药啊!
单寒香踉踉跄跄冲过去一抬手掀翻了香台。
香灰落地,药效却未减半分。
她不得不撑着案牍气喘吁吁,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脸像被火烤似的,背上却又是冷汗淋漓。
……
夜色如墨,风卷着枯枝在深宫鬼哭狼嚎,脚步声、喘息声搅成一团,每一秒都像踩在刀尖上,连月光都躲在乌云后不敢露头。
一抹蓝色身影行迹匆匆,恍然又消失在黑暗里。
“四殿下,事情已安排妥当,请您立刻前往。”
慕渊手头一紧,支吾其词。
“母妃说当真要这么做吗?”
蓝衣宫女道,“娘娘已经吩咐过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请殿下不要再犹豫了。”
确实,这是最快的方式,只有赶在慕俞之前和单家结亲才有可能扳回一局。
蓝衣宫女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再次提醒道。
“殿下还是快刀斩乱麻,纵使一时失了名声,可最终伤得最深的还不是她的清白,届时我们胜券在握,也由不得她再放肆。”
慕渊想了片刻,一咬牙答应了。
正当两人朝单寒香处走去之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四殿下!陛下召见您呢!”
二人面面相觑。
“父皇为何此时召见?”慕渊着急道。
“奴婢也不知啊,您还是速速觐见吧。”
两人心头一片凄凉,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太监前往宴会。
倏忽间,一道黑色身影闪过身侧。
一双黑得发紫的柳叶眼在黑暗中露出荧光,像一双躲在暗处的猫眼,带着得意和挑衅的意味,不屑地划过慕渊的眼眸。
他蓦地一怔,顿时恍然大悟。
一定是这个畜牲搞得鬼,不然盛帝怎么可能突然召见他?!
可一切为时已晚,擦身而过,慕狸已经朝着单寒香所在地去了。
慕渊简直恨得牙痒痒,费尽心思却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可现下最令他担心的是熹贵妃那边。
按照计划,她应该会带着皇后一行人借游赏的名头来抓现行,坐实他们的关系。
盛帝是个好面子的人,定然不愿家丑外扬,最终只能答应赐婚,最多不过对他小惩大诫而已。
可如今却是算盘珠子崩一地。
不幸的是,宴会上已没了熹贵妃一行人的身影。
……
烛光摇曳,少女的脸颊越发红润,一颗颗汗珠从额角冒出。
她喉咙干得慌,身体发酸,像一团雪下一秒就要融化一样。
单寒香从没想过,这种老套剧情还能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等,剧情!
她恍然想起,原书剧情里似乎就有一段,是女主中了春药,最后是男主救了她。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剧情,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慕俞!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单寒香顿时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花。
“单寒香!单寒香!”
门外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奇怪的是明明她脑子都迷糊了,却还是一下就分辨了出来。
不是慕俞,是慕狸。
但说不上来心里是喜是悲。
“慕狸?”她虚弱的贴在门缝处喊道。
慕狸低头看了一眼沉重的门锁,肃然道,“你退后些,我把门……”
话音未落,只听见里面的人焦急地喊着。
“你帮我去叫慕俞过来!只有他才能救我!”
此话一出,门外安静了下来。
“慕狸?慕玄之?”单寒香急了,不住地敲门,“你还在吗?”
“他不会来了。”少年声音沉闷。
“为……为什么?”
“因为——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