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绑定剑三系统后我直接上交》山间有露

36、见周玄宸

　　外界的厮杀碰撞声、青阳道人焦急的惊呼、玉阳子惊疑不定的话语以及玉衡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狂笑，此刻都变得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放弃这无谓的挣扎吧.....卑微的抵抗只会增加你的痛苦......拥抱吾，即是拥抱永恒......”
　　“这具完美的躯壳.....这独特的灵魂......终将归于伟大的虚空......”
　　“释放你心底的愤怒与绝望吧......让毁灭的火焰燃尽一切......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邪神的低语蕴含着侵蚀心智的力量无孔不入。
　　沈清茉感到自己的意识本源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微弱烛火急剧黯淡，随时可能被彻底吹灭。
　　无数逼真的幻象被强行塞入她的脑海。
　　蓟州城郊那片曾给予她短暂安宁的田野化为无尽焦土，京城巍峨的宫殿楼阁在冲天烈焰中轰然崩塌，周玄宸那挺拔如松的身影最终被无尽的黑暗无情吞噬......那是邪神为她精心描绘的“未来图景”。
　　“不......”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万丈深渊边缘，一个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念头，如同在磐石缝隙中顽强发芽的种子，硬生生顶开了沉重如山的黑暗。
　　她想起了父亲沈明殊在那封绝笔信中的殷切嘱托：“清茉，信任你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首要保全自身......若有余力，望你能助玄宸一臂之力，涤荡这世间日渐滋生的污浊......”
　　她想起了官道边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眼中，不肯熄灭的渴望之光......
　　她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从蓟州到京城再到这江南绝地，所经历的每一次危机，所做出的每一次选择，所付出的每一份坚持......
　　“我是沈清茉！我不是任何存在的容器，更不是谁的祭品！”
　　这意念化作了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声咆哮！
　　【剑转流云】那斩破虚妄，守护本心的玄奥剑招，在她濒临崩溃的识海深处竟然再次狠狠斩向那些扭曲的邪念！
　　与此同时，她一直凭借本能艰难维持的【离经易道】心法，在这生死一线的极限压力下，其“调和阴阳、平衡生灭”的无上奥义，竟被激发出了更深层的心法。
　　她没有徒劳地以自身微弱神识去硬撼那磅礴的邪神之力，而是灵光一闪，巧妙地将那股庞大神识转移向体外！引导向那些正在围攻她的敌人！
　　“噗——！”
　　沈清茉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那血竟夹杂着缕缕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气！
　　这口血的喷出仿佛将体内部分肆虐的邪毒也一并带出，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诡异黑色竟随之褪去了少许，短暂地恢复了一丝艰难夺回的清明！
　　机不可失！
　　她趁此千钧一发之机，疯狂对自己使用【利针】和【清风垂露】这两个招式，随后又将识海中那难以完全压制的邪神之力，强行逼向了自己的双手经脉！
　　刹那间，她的一双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如墨，皮肤下甚至隐隐有扭曲的符文一闪而逝！双掌之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神魂战栗的恐怖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让正准备趁她“内乱”而上前擒拿的玉阳子和玉衡，都不由自主地身形一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惊疑不定地紧盯着她那双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手掌。
　　“怎么回事？这小丫头.....她好像......暂时控制住了那股魔神之力？”
　　玉衡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吞噬过无数生灵，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被如此精纯的邪力反噬时，不仅没有立刻崩溃反而似乎能加以利用？
　　玉阳子眼神剧烈闪烁，他出身云梦泽，见识远比玉衡广博，此刻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眼眸深处精光爆射，死死盯住沈清茉那双诡谲的漆黑手掌。
　　以他数百年的阅历和云梦泽秘传的感知之法，竟完全看不透此刻萦绕在此女周身的气息!
　　那绝非简单的被邪物附体夺舍，也非寻常的灵力暴走失控，而更像是一种违背常理的......强制性共存与危如累卵的临时驾驭！
　　这需要施术者对自身灵力拥有何等精微到极致的掌控力？又需要何等坚不可摧的意志，才能在远古邪神意识的疯狂冲击下硬生生夺回部分主导权，甚至反过来引导这股毁灭之力？！
　　此等心性、此等天赋，若是任其成长......
　　玉阳子脊背窜起一股寒意，杀意瞬间攀升至顶点！
　　此女，断不可留！必须趁其未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之前，彻底扼杀！
　　就在玉阳子指诀暗掐，准备不顾一切施展雷霆一击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际——
　　石岛中央，那株一直静静燃烧的“地狱火莲”，仿佛被沈清茉掌间那与它同源却令人战栗的邪神气息彻底刺激，整株邪花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摇曳，所有花瓣尽数狰狞张开，露出中心那团凝聚到极致，仿佛能焚尽轮回的毁灭性能量核心！
　　轰——！！！
　　一道直径逾丈由寂灭黑焰构成的粗大火柱，如同从九幽最深处挣脱束缚的灭世魔龙，带着湮灭一切的咆哮，自火莲花蕊处悍然冲天而起！火柱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万物消融，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轰击在洞穴顶端！
　　“咔嚓——！！！”
　　整个庞大的地下空间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恐怖巨响！
　　顶部岩壁应声崩裂，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巨大裂痕，无数燃烧着诡异黑色火焰的巨石，带着毁灭一切的声势倾泻而下！下方的岩浆湖更是被地狱火莲爆发出的本源寂灭灵力彻底引燃，掀起了高达数十丈的暗红色岩浆巨浪，疯狂地拍打着着四周本就摇摇欲坠的岩壁！
　　天崩地裂，火海倒卷！
　　一副真真正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景象，在这座活火山的最核心地带悍然降临！
　　“不好！地狱火莲被那丫头体内的邪神气息彻底引动，失控暴走了！此地顷刻间就要化为乌有！必须立刻带走她！”
　　玉阳子到底是经验老辣，虽惊不乱，瞬间做出了最冷酷也最符合利益的决断。
　　此刻，探究沈清茉身上的秘密已然次要，确保这“关键祭品”不被埋葬于此才是首要！他与玉衡目光一触即分，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毫不掩饰的狠辣与果决！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施展出了压箱底的禁锢秘法！
　　玉阳子手中拂尘疾挥，那万千银丝竟喷吐出毒光，毒光在空中扭曲蠕动，化作无数条狰狞迅捷的灵力毒蛇。而玉衡更是狠厉，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大口蕴含着精纯魔元的本命精血，那血液在空中迅速凝聚，化作一道凝实且缠绕着无数痛苦哀嚎怨魂的血色能量锁链！
　　毒光幻化的群蛇与怨魂缠绕的血色锁链，在空中精准地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一张散发着滔天恶毒气息的大网，两人趁着沈清茉刚刚勉强稳住心神，气息最为紊乱虚弱的致命刹那，如同天罗地网般当头罩下！
　　“妖孽敢尔！放下沈客卿！”
　　青阳道人见状只觉得一股血直冲顶门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来救援。
　　然而，脚下是不断喷溅的炽热岩浆，头顶是如同暴雨般砸落的燃烧巨石，整个空间更是充斥着狂暴灵力乱流，如同无形的墙壁将他死死地阻挡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邪恶的光网朝着沈清茉笼罩而去。
　　沈清茉在那光网及体的前一刻，心中警兆已升至顶点
　　！她强忍着识海与丹田的双重剧痛，想要强行运转残存灵力抵抗，或是施展身法闪避。
　　但体内灵力与那失控邪神之力的灼热狂暴正激烈对冲，使得她气血逆冲经脉欲裂，动作终究是慢了那致命的一拍！
　　就是这电光石火间的迟缓，那绿色与血色交织的恶毒光网锁链已然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缠绕而上，光网及体的刹那，一股强大而阴冷彻骨的封印之力，如同无数根冰针顺着锁链强行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不仅瞬间封禁了她丹田内本就紊乱的灵力运转，更是如同枷锁般直接压向她正在与邪神印记进行艰难拉锯战的识海！
　　“呃......”
　　沈清茉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本就因为对抗邪神而濒临极限的神识，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强力封印压制，再也支撑不住，迅速变得昏沉模糊，最后一丝清明的视线里只看到玉阳子那焦急而担心的面容迅速逼近。
　　“走！”
　　玉阳子毫不拖泥带水，一把抓起被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沈清茉，与玉衡化作两道快如闪电的遁光，险之又险地避开不断崩塌坠落的巨石和冲天而起的岩浆火柱，如同两道逆行的流星，强行冲破了正在加速毁灭的火山山体，向着熔火山区之外疾驰而去！
　　“沈客卿——！”
　　青阳道人被狂暴的灵力乱流和崩塌的岩壁死死阻挡在后，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沈清茉被掳走，急怒攻心之下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但他深知此刻冲动无异于送死，只能强压下撕心裂肺的愤懑与担忧，凭借纯阳真火护体艰难寻找生机，先求冲出这即将彻底毁灭的绝地。
　　......
　　不知在黑暗中沉浮了多久，沈清茉才从那种灵力被禁，神识受制的浑浑噩噩状态中勉强恢复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光线昏暗，空气潮湿的天然山洞之中，周身经脉如同被无数的锁链缠绕，丹田气海死寂一片，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玉阳子和玉衡就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洞口隐约可见一层流转着晦涩符文的光幕，显然是有人布下了强大的禁制。
　　她立刻尝试内视己身，心瞬间沉了下去。
　　识海中，那个邪神印记在外部强大封印的压制下，暂时陷入了沉寂，不再主动兴风作浪，但它并未消失反而盘踞在识海最深处，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隐晦波动。
　　而更麻烦的是，玉阳子种下的封印极其高明阴毒，不仅锁死了她的灵力，更如同蛛网般缠绕着她的神魂，以她目前的状态，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冲破的希望。
　　“哦？醒了？”
　　玉阳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气息变化，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地的沈清茉，脸上带着一种仿佛猫儿打量爪下老鼠般的戏谑与探究，“小丫头，你身上隐藏的秘密，倒是比本座最初预想的还要有趣得多，不过无妨，很快，待到了地方，你便会在伟大的黄泉之主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你所有的价值。”
　　沈清茉抬起眼，冷冷地注视着玉阳子，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心中雪亮，对方的目的地，必然是云雾岭——那个真正的“九幽黄泉大阵”核心所在，也是周玄宸目前正在苦苦支撑的地方。
　　“哼，死到临头，倒是硬气得很。”
　　玉衡在一旁发出沙哑的狞笑，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等到了阵眼核心，仪式开始之时，看你还能不能保持这副模样！”
　　两人见沈清茉沉默以对，也不再浪费口舌，稍作休整后便带着她继续赶路。
　　一路上，沈清茉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却始终保持着极度的清醒，默默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强行记下路线方位，同时，她从未停止过尝试以【冰心诀】或【离经易道】又或是【明月心经】，持续不断地消磨着体内的封印枷锁。
　　尽管每一次都如同蚍蜉撼树，效果微乎其微，带来的反噬更是让她神识刺痛，但她始终没有放弃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
　　数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云雾岭的最深处。
　　此地的景象，比沈清茉之前听周玄宸描述或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数倍！
　　天空被浓厚得化不开的黑红色煞云彻底笼罩，不见天日，脚下的大地干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所有的草木早已枯死腐败，散发出浓烈的腐朽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和几乎凝成实质的强大邪恶威压。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前方山谷入口处，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搏动着的黑色灵力光罩。
　　那光罩上流转着无数扭曲的符文，正是周玄宸之前布下用以封锁山谷的阵法。但此刻，这光罩之上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光芒明灭不定，显然在那股越来越强的邪恶灵力冲击下已经濒临极限，快要支撑不住了！山谷之内传来的声响，如同催命的战鼓，一声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玉阳子和玉衡带着被禁锢的沈清茉，如同穿过一层脆弱的水膜，轻易便从黑色光罩上一道最为明显的裂缝处进入了山谷内部。
　　甫一踏入，更为骇人的魔域景象便扑面而来！
　　山谷中央，是一个占据了几乎大半谷底的巨大血池，池中是粘稠到近乎凝固的暗红色血液，其中翻滚沉浮着无数扭曲、哀嚎挣扎的怨魂，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血池上空，悬浮着一颗足有房屋大小，如同活物心脏般缓缓搏动着的巨大黑色肉瘤——那正是“黄泉之种”！
　　肉瘤表面布满了如同蛛网般密集不断蠕动的紫黑色血管纹路，散发出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滔天邪气，甚至能隐隐听到从肉瘤深处传出的无名低语与嘶嚎。
　　而在那令人望之生畏的血池旁，一座完全由森白骸骨垒砌而成的巨大祭坛已然筑成，祭坛上刻满了扭曲的邪异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祭坛边缘，一道挺拔如松的玄色身影正持剑而立——正是周玄宸！
　　他依旧是一身墨色衣袍，但此刻那衣袍之上已沾染了不少暗沉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似乎还带着湿意。
　　他的脸色比起往日略显苍白，薄唇紧抿，周身那原本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息，此刻也透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紊乱与消耗过度的迹象，他显然在此地经历了连番不为人知的惨烈苦战。
　　在他的脚边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具形态狰狞气息强大的魔物尸体，但更远处的阴影之中，还有更多影影绰绰，散发着凶戾气息的魔影在徘徊窥伺，虎视眈眈。
　　当周玄宸的目光扫过入口处，看到被玉阳子和玉衡一左一右押解进来，周身灵力被封脸色苍白的沈清茉时，他那双面对万千魔物也始终平静无波的眸子，终于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握着剑柄的手因瞬间爆发的力量而猛地收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
　　“清茉！”
　　他的声音依旧竭力保持着惯有的沉稳，但那些极其熟悉他性情的人，却能清晰地听出那简短两个字下所压抑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震怒与深切的担忧。
　　“殿下......”
　　沈清茉看到周玄宸虽然略显疲惫，但依旧安然挺立，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瞬，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但旋即，看到他独自一人身处这魔窟核心，面对强敌环伺邪阵将成的绝境，那安心又瞬间被更深的焦急所淹没。
　　“周玄宸！”
　　玉阳子将周玄宸瞬间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快意无比，忍不住发出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你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亲身犯险也要保护好的小丫头，现在送到了我们手上，即将成为我们献给黄泉之主的祭品！你识相点的，就乖乖自己撤去这层碍事的破烂阵法，或许本座心情好，还能赏你一个痛快，留个全尸！”
　　玉衡枯爪般的手将沈清茉狠狠掼在祭坛边缘，阴煞之气如无形山岳压下迫使她单膝跪地，青石板瞬间裂开细纹。
　　她强撑着抬起脖颈，碎发被冷汗黏在颊边，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锈味。
　　周玄宸指节攥得青白，目光先剐过玉阳子那看似仙风道骨实则扭曲的眉眼，又掠过那颗不断渗出污秽气息的黄泉之种——它像一颗腐烂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令空气凝滞。
　　最后他的视线缠在沈清茉脸上，见她唇色尽失却仍咬紧牙关。
　　他胸腔里翻涌着千百个念头：若此刻暴起抢人，三息之内必遭玉衡与玉阳子合力绞杀，若屈从撤阵......身后万千生灵将永堕黄泉，齿尖碾破舌尖，腥甜弥漫，这根本是剔骨剜心的死局！
　　沈清茉忽觉识海中那道邪神印记开始灼烫，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她盯着咫尺之外的黄泉之种，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既然印记渴求吞噬至邪之力......何不引它去啃噬这株毒瘤？
　　这念头让她激动得指尖发颤。
　　分明是引狼入室，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甚至成为邪神降世的容器的法子。
　　可余光里看到周玄宸紧绷的下颌线，祭坛周围越来越亮的诡谲符文,她忽然扬起沾着血渍的脸，眼尾泛红地望向他。
　　周玄宸呼吸骤停。
　　他读懂了那眼神里的决绝，仿佛看见荒原上点燃自己的巫族。
　　“周玄宸！还要犹豫到何时！”
　　玉阳子拂尘横扫，祭坛符文骤然沸腾，沈清茉衣袂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无形之手在撕扯她的魂魄。
　　她最后朝周玄宸翕动唇瓣，是个无声的“信我”，随即闭合双眼主动撤去识海屏障，那道邪神印记顿时化作贪婪的毒蛇，循着她刻意引导的意念，猛地扑向黄泉之种——
　　“如你所愿......”
　　她松开紧咬的唇，鲜血顺着下颌淌落，像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刹那间，黄泉之种剧烈震颤，竟发出类似活物的凄厉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