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绑定剑三系统后我直接上交》山间有露

190、星火燎原

　　与观星者的单独通讯，在最高级别的量子加密频道中进行，连凌寒锋都无权旁听，只有江阮阮一人面对屏幕上那片点缀着缓慢旋转星云图案的黑暗。
　　“江女士，”观星者苍老沉稳的声音响起，“时间紧迫，客套省略，基于我们的数据库和对你公开能量波动特征的远距离分析，基本可以确定，你识海中的秩序印记符合星核共鸣者的初级特征，但，它不完整。”
　　江阮阮心神一凛，但并未太过意外。
　　寂灭星核在她识海中虽然威能渐复，但她总感觉它像一座沉寂的宝藏，空有力量，却缺乏某种指引或钥匙去完全开启。
　　“不完整？缺失了什么？”
　　“根据先行者文明遗留的残卷记载，星核并非单纯的能量结晶或印记，它是一个复杂多模块的现实稳定与协调系统。”
　　观星者的声音带着一种学者般的严谨，“其核心至少包括：能量本源模块、意识共鸣模块、空间锚定模块、以及最关键的……源初协议引导程序，后者，负责在完全觉醒时，将前几个模块协调统一，并建立与宇宙底层秩序场的稳定链接，甚至能在有限范围内，短暂定义或修复小片区域的现实规则。”
　　江阮阮听得心潮起伏。
　　定义或修复现实规则？
　　这能力听起来近乎神明。
　　但同时，她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引导程序……缺失了？在哪里？”
　　“这正是最令人困惑也是最具风险的地方。”
　　观星者停顿了一下，“先行者文明推测，完整的星核系统在远古某个时间点可能因为未知原因崩解，其模块散落，你的能量本源和初步共鸣，可能来自某个碎片，或者……是某个更宏大存在的投射或子体，而引导程序，据一份极度残破的预言性文本暗示，可能隐藏在秩序之种最初萌芽或最后庇护之地。”
　　“秩序之种？最后庇护之地？”江阮阮追问。
　　“我们解读为，某个在宇宙早期就存在，或曾成功抵御过类似大寂灭侵蚀的纯净秩序区域，蓝星那个无法解析的秩序场残留，以及它与先行者文明可能存在的关联，让我们不得不怀疑……那里，或许就是引导程序，乃至其他星核模块的隐藏之处。”
　　观星者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这也可能是收割者，甚至大寂灭本身，对蓝星产生潜在兴趣的原因，它们或许无法直接定位引导程序，但能感应到那片区域的异常秩序性，一旦被它们找到……”
　　后果不堪设想。
　　江阮阮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她那关于蓝星的毛骨悚然的预感，似乎在这里找到了部分根源。
　　将不完整的星核带回去，可能不是守护，而是引狼入室？
　　“我该如何做？”江阮阮直接问道。
　　“尽快觉醒或补全你的星核，但这需要契机，或许需要回到蓝星那个秩序场源头，或许需要特定的能量环境或事件刺激，在此之前，你必须谨慎使用星核力量，避免引起收割者或大寂灭背后存在的过度关注。同时，尽可能多地团结力量，建立防线，延缓它们的进程，为寻找引导程序争取时间。”
　　观星者给出了方向，但也承认，“这很难，几乎是赌上一切的冒险，方舟理事会可以为你和凌寒锋将军提供一些有限的技术支持和情报共享，但无法直接介入正面冲突，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秘密，暴露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情报。”江阮阮郑重道。
　　“保重，星核共鸣者，希望我们能在真正的黎明到来前，再次对话。”
　　说着观星者就结束了通讯。
　　江阮阮独自在加密通讯室坐了片刻，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信息。
　　不完整的星核，隐藏在蓝星的引导程序，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风险……她肩上的担子，仿佛又沉重了千百倍。
　　但她没有时间沉湎于忧虑，走出通讯室，哨站内紧张而忙碌的气氛扑面而来。
　　凌寒锋正在指挥中心，与技术官和雷烈副官进行讨论，会议室广域广播的效果，正在逐渐发酵。
　　来自各星区残存势力的反馈，如同涓涓细流开始汇入顽石和定远号搭建的临时信息网络。
　　起初大多是试探性的询问和情报交换，但随着《基础精神调和法》的数据包被更多幸存者下载尝试，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出现，并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起初只是零星的个人反馈，就像会议上听到的那样——感觉专注力提升了一点，操作稳定了一些，面对虚空星兽的恐惧感减轻了一丝。
　　这些微小的改变，在和平时期或许微不足道，但在生死一线的绝境中，却可能是活下去的关键。
　　很快，更成规模的报告开始出现。
　　一支在第五星区边缘废墟中游击的小型舰队指挥官报告：他的船员在集体进行共鸣引导练习后，面对一波小规模星兽突袭时，舰船火力系统的协调性和命中率出现了约5%的可统计提升！更重要的是，战斗后船员出现精神萎靡，幻觉等早期污染症状的比例，下降了近三分之一！
　　一个坚守在某矿业星球地下避难所的医疗站负责人传来消息：他们将《基础精神调和法》作为强制性的每日功课，要求所有还能活动的幸存者练习，结果发现，避难所内因压力和精神污染导致的冲突事件和自残行为显著减少，一些轻度的精神污染者，症状甚至出现了缓解迹象！虽然无法根治，但这意味着这种方法至少能遏制情况的恶化。
　　一个与人类结盟，精神力相对敏感的种族晶语者的代表，通过艰难的翻译通讯表示：他们对人类分享的这种方法感到惊奇，其原理与他们种族古老的情绪平复技艺有异曲同工之妙，且更为系统普适，他们愿意与人类交换相关的经验，并尝试将这种方法适配到他们种族的生理特性上。
　　最令人振奋的消息来自一个原本濒临崩溃的边防哨站。
　　在接收到广播和法诀后，绝望的守军死马当活马医集体练习。
　　当晚，一小股虚空星兽借着夜色和混乱能量场掩护发起渗透袭击。
　　按照以往，这种袭击足以引发哨站内部恐慌，各自为战乃至溃逃，但这一次，指挥官强行要求所有人在掩体后，先进行一分钟的简易呼吸调整和自我觉察。
　　就是这一分钟，让混乱的呼吸和狂跳的心率略微平复。
　　随后，在指挥官嘶哑但清晰的指令下，防御火力竟然打出了久违的配合！虽然依旧惨烈，虽然仍有伤亡，但他们成功击退了这次袭击，守住了哨站核心区域！战后统计伤亡率比预估降低了近20%！
　　幸存的士兵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在那些无形无质侵蚀精神的恐惧面前，自己似乎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
　　这些报告，如同黑暗深空中亮起的点点星火，虽然微弱，却通过艰难维持的信息网络，在幸存者之间传递分享并互相印证。
　　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开始如同缓慢复苏的脉搏，在破碎的联邦疆域中微弱地跳动。
　　凌寒锋抓住这个机会，命令将所有这些正面反馈和战例，整理成战地实证简报，再次通过广播网络扩散出去。
　　同时，他联合方舟理事会和几个率先响应并取得成效的势力代表，开始着手制定更详细的《基础精神调和法》推广，适配和进阶指导方案。
　　他们发现，当练习者形成一定规模的群体，并且怀有明确的共同目标时，精神共鸣效果会有所增强，对周边小范围内的混沌能量侵蚀，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排斥或净化效应。
　　虽然范围极小，强度极弱，但这无疑指向了一种全新的，基于集体意志的防御可能性！
　　困扰联邦军队无数年，导致无数防线从内部崩溃的精神污染崩溃症，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可以被广泛掌握，且确实有效的对抗方法！
　　这不是某个天才的灵丹妙药，而是每个人都可以学习，可以贡献一份力量的武器！
　　星火，开始燎原。
　　江阮阮看着这些反馈，心中感慨万千。
　　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源自异世界的种子，却在这片绝望的土壤上，开出了意想不到的花
　　然而，危机从未远离。
　　“将军！谷地集结点外围，收割者的干扰云活动模式发生剧烈变化！”
　　技术官的惊呼打破了暂时的振奋气氛。
　　屏幕上显示，原本缓慢扩散，进行广域干扰的暗红色能量云，此刻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开始高速旋转向内收缩，并在核心区域形成了数道极其凝聚，高强度的扫描波束！
　　这些波束像探照灯一样，反复、精细地扫描着谷地集结点外围的特定空域，尤其是……几处空间结构相对薄弱的褶皱区域！
　　“它们在找什么？”凌寒锋眉头紧锁。
　　几乎同时，江阮阮收到了苏木通过队伍传来的信息。
　　“队长，铁山的状态出现新变化，他解读星图……警示符号……坐标重合点——陷阱与机遇之门……坐标……已发送……就在你们附近！小心！重复，小心！盒子在发热……铁山说……门……可能要开了……”
　　意念信息附带了一组星图坐标数据，江阮阮和凌寒锋立刻将其与当前星图对照。
　　冷汗，瞬间浸湿了江阮阮的后背。
　　那组坐标标示的空间点，与顽”哨站当前所在位置，以及谷地集结点的连线延伸方向，在一个复杂的空间褶皱区域，形成了近乎完美的三角重合！
　　而这个重合点，此刻正被收割者那高强度扫描波束反复聚焦！
　　“陷阱与机遇之门……”
　　凌寒锋咀嚼着这个词，“收割者在找的，就是这个门？它们想打开它？还是阻止我们打开它？”
　　“也许两者都是。”
　　江阮阮声音低沉，她想起石铁山之前的警告，“蓝星坐标有阴影重叠……危险很近……”
　　难道指的不是蓝星本身，而是这个与蓝星，与他们当前位置相关的坐标重合点？
　　没等他们做出进一步判断，刺耳的警报响彻整个哨站！
　　“侦测到超大规模空间翘曲波动！来源：坐标重合点区域！能量读数急剧攀升！有东西……要出来了！”
　　所有屏幕上的图像都开始剧烈抖动。
　　主控室外，漆黑的星空中，那片被收割者扫描波束聚焦的空间褶皱区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起肉眼可见，色彩诡异的涟漪！空间的哀鸣仿佛直接作用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全体进入最高战斗戒备！所有防御系统上线！非战斗人员进入加固掩体！”
　　凌寒锋的咆哮声通过广播传遍哨站每一个角落。
　　士兵们从短暂的希望中惊醒，以最快的速度扑向战位，尽管手在抖，尽管心在狂跳，但许多人下意识地开始深呼吸，默念着《基础精神调和法》中的引导词，努力将恐惧压下，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武器和指令上。
　　江阮阮冲出指挥中心，跃上哨站外缘的观察平台。
　　她看到，远处那空间涟漪的中心，黑暗如同幕布般被缓缓撕开，一种无法形容，混合了暗红、深紫与纯粹虚无的诡异光芒，正从裂口后渗透出来。
　　同时，一股庞大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精神压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至！比之前遭遇的任何虚空星兽都要恐怖百倍千倍！
　　“是门……大寂灭的某种具现化通道？还是收割者召唤来的更可怕的东西？”
　　江阮阮握紧了拳头，寂灭星核在识海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芒，自主运转到极致，抵御着那恐怖的精神侵蚀。
　　邪神印记则传递出一种近乎狂乱，混合了极致恐惧与病态兴奋的情绪。
　　而在那裂口光芒的映照下，可以看到原本散布在周围的收割者干扰云，正如同朝圣般向着裂口汇聚注入能量，似乎在加速门的开启！
　　“不能让它完全打开！”
　　凌寒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已经穿上简易外骨骼，手持重型步枪，眼神决绝，“不管那后面是什么，必须阻止它！为了谷地，为了所有还在抵抗的人！”
　　江阮阮重重点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哨站内，那些虽然恐惧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身影，那些彼此鼓励互相检查装备的士兵，那些在掩体入口，用担忧却坚定的目光望向他们的非战斗人员。
　　“将军，我来打头阵。”
　　江阮阮周身银芒流转，气息攀升至筑基后期的巅峰，“我的力量，对它们有特殊效果。”
　　凌寒锋没有反对，只是沉声道：“我为你提供火力掩护，哨站所有远程武器，瞄准裂口和收割者云团，自由开火！”
　　下一刻，江阮阮的身影化作一道银色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正在撕裂现实，散发出无尽恶意的空间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