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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祠堂抓人 ...

  •   生擒影王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
      当周玄宸押着囚车驶入城门时,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翘首以待的百姓。
      “快看!那就是血眼教的法王!”
      “靖王殿下威武!”
      “旁边那位姑娘是谁?瞧着有些面熟......”
      沈清茉端坐马上,她坦然接受着各色目光的注视。
      镇妖司地牢深处,烛火摇曳将人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扭曲如鬼魅。
      影王被碗口粗的玄铁锁链牢牢缚在刑架上,周身要穴皆被金针封住修为尽废。
      周玄宸负手立于阴影中,玄色蟒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腰间玉佩泛着幽光,萧煜站在稍前处,手中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说吧,血眼教总坛在何处?教主究竟是谁?”
      萧煜语气平淡,匕首的冷光映在他毫无波澜的眼中,却带着比刑具更令人窒息的威压。
      影王抬起头,乱糟糟的头发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他狞笑道:“周玄宸,你以为擒住本王就算赢了?教主神功已成,待天魔降临之日便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届时这京城...不,这整个人间都将化作焦土炼狱!”
      他嘶哑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带着一种疯狂,墙壁上的火把似乎都随着他的话语微微晃动,投下的阴影更加扭曲了几分。
      萧煜手中的匕首顿住,他侧头看向阴影中的周玄宸,周玄宸依旧静立不动,但地牢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温度骤降。
      地牢中陷入片刻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周玄宸自阴影中缓步走出,玄色蟒袍在火光下流转着暗金纹路,他停在影王面前,声音清冷如淬冰:“你们教主可是沈家人?”
      影王瞳孔猛地收缩,尽管他立刻垂下眼睑掩饰,但那瞬间的惊惶已落入二人眼中。
      他干笑两声,嗓音嘶哑:“靖王说笑了,沈家......不过是区区一小世家......”
      萧煜手腕一翻,匕首轻巧地贴上影王颈侧,冰凉的触感让后者浑身一僵。
      “是沈修远?”
      他手中的匕首微微下压,“还是那位深居简出的沈王氏?”
      刀锋掠过影王喉结,“亦或是......那位常年卧病的老太爷沈修齐?”
      影王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死死咬住牙关,但微微颤抖的眼皮和骤然收缩的瞳孔已然昭示了答案。
      审问结束后,周玄宸转身走向地牢出口,玄色披风在石阶上拖曳出沙沙声响。
      他在阶梯尽头驻足,侧首对萧煜道:
      “还得让沈清茉回沈家一趟。”
      萧煜会意:“殿下是想......引蛇出洞?”
      周玄宸望向地牢高处那方小小的气窗,夜色正浓。
      “蛇已入瓮,该让捕蛇人登场了。”
      他的话音在地牢中轻轻回荡,带着山雨欲来的寒意。
      沈府的朱漆大门罕见地全然敞开,大伯母赵晗英亲自领着数十家仆在门前,当沈清茉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时,她立即快步迎上,脸上堆满笑容。
      “清茉可算回来了!”她热切地握住她的手,“听说你协助靖王殿下擒获要犯,真是给咱们沈家光耀门楣啊!”
      沈清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伯母言重了,清茉不过尽了些绵薄之力,怎敢当此盛赞。”
      她目光扫过赵晗英身后那些低眉顺眼的仆从,心中冷笑——当年她被送往蓟州时,这些人可没少在背后嚼舌根。
      步入正厅,但见各房主子俱已在座。
      王素素缩在角落,眼神闪烁不定,唯独不见沈清瑜的身影。
      “怎不见清瑜姐姐?”
      沈清茉故作关切地望向赵氏,“莫非姐姐身子不适?”
      赵氏脸色一僵,干笑道:“清瑜这孩子前日染了风寒,正在院里将养呢。”
      沈清茉心中了然——这位堂姐倒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暂避锋芒。
      “我的乖孙女!”沈王氏颤巍巍起身拉着她仔细端详,“听说你遇上歹人了?可曾伤着?”
      “祖母放心,”沈清茉柔声安抚,“清茉无恙。”
      正当厅内气氛微妙之际,丫鬟匆匆来报:“三夫人到!”
      厅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只见三夫人赵晗英缓步走进,这一次却破天荒地径直走向沈清茉。
      她驻足在申请茉面前,目光复杂地端详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眼底泛起一丝难以捕捉的波动。
      “长大了......”
      赵晗月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惆怅,“这眉眼,像极了你父亲。”
      这是沈清茉第一次从母亲口中听到关于父亲的话,不由得心神微震。
      赵晗月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莹莹青光。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她将玉佩轻轻放在沈清茉掌心,“原本打算等你及笄时再交给你......如今,便提前给你吧。”
      玉佩触手生温,上面刻着玄妙的符文。
      就在沈清茉接过的瞬间,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检测到血脉信物......开始解析......与太虚镜关联度87%......】
      这玉佩竟与太虚镜有关!
      沈清茉心中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母亲。”
      赵晗月微微颔首,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疏离的态度,转身离去时裙裾曳地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大伯母赵晗英干笑两声,连忙打圆场:“清茉一路劳顿,快回去好生歇息吧。”
      回到秋棠院,沈清茉发现这里已然焕然一新。
      不仅陈设奢华了许多,丫鬟仆妇也增添了不少,个个低眉顺眼恭敬有加。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
      “小姐,这是新裁的云锦衣裳。”
      沈清茉心中冷笑,若她还是那个炼气期的乡下“孤女”,恐怕连口热茶都难喝上。
      夜深人静时,她仔细端详那枚玉佩。
      在系统辅助下很快破解了其中奥秘——这竟是一把钥匙,能开启沈家祠堂下的密室!
      “父亲留下的......”沈清茉指尖轻抚玉佩上的纹路,陷入沉思。
      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似乎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为她留下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月光透过窗棂,在玉佩上投下清辉,那些玄妙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月色中缓缓流转。
      子时将至,月色如水银泻地。
      沈清茉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潜入祠堂,玉佩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当玉佩贴近祠堂暗处的浮雕时,浮雕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一道暗门悄然滑开。
      密室不大,四壁空荡,唯有中央石台上供奉着一面残破的铜镜——正是太虚镜的另一块碎片!
      镜旁放着一本泛黄的手札,封面上墨迹犹新:
      “吾女清茉亲启。”
      沈清茉指尖微颤,翻开手札。
      父亲沈明殊的笔迹苍劲有力。
      “若你见此手札说明天外血脉已醒,为父时日无多长话短说...”
      原来沈明殊早已知晓女儿的身份。
      手札记载了沈家与太虚镜的渊源,更揭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沈家祖师沈明月当年并非失踪,而是被沈家先祖背叛囚禁!
      只因她欲毁掉太虚镜,阻止天魔降临。
      而如今的沈家高层早已被血眼教渗透,他们计划以天外血脉献祭彻底激活太虚镜。
      “为父暗中查探,发现大长老沈修远、大哥沈明澜和大嫂赵晗英、甚至父亲沈修齐皆已入教...唯你四叔沈明德尚存良知,可堪信任......”
      手札最后写道:“明月祖师被囚于祠堂下的玄冰洞中,若有可能,救她出来......务必小心清瑜,此女已完全堕入魔道......”
      沈清茉合上手札,心潮起伏。
      她伸手欲取太虚镜碎片。
      但就在指尖触及镜面的刹那,异变陡生!
      碎片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整个密室剧烈震动,镜面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缥缈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终于......等到你了......”
      那道身影渐渐清晰,竟与祠堂画像上的沈明月一般无二!
      两块碎片在相遇的刹那迸发出夺目的光华,整个密室被映照得如同白昼,沈清茉只觉得一股磅礴的信息涌入识海,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
      【太虚镜碎片融合...恢复度15%...解锁新功能:时空标记、镜像空间...】
      【获得关键记忆碎片:沈明月被囚画面...】
      意识中浮现出一幅清晰的景象。
      冰窟之中,一个与她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被玄铁锁链禁锢在寒冰之上,四周符文闪烁正在不断抽取着她的力量,似是察觉到沈清茉的大量,那女子突然抬头,目光仿佛穿透时空与沈清茉对视。
      “祖师......”沈清茉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待她回过神,立即开始寻找手札中提到的玄冰洞。
      然而密室中并无明显入口,她仔细探查四壁,终于在墙角发现一处极其隐蔽的暗格。
      暗格中藏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玄冰洞的位置——竟然就在沈清瑜的院落地底!
      “难怪她修为进展如此神速......”沈清茉恍然大悟,“原来是在窃取祖师的力量。”
      她将地图内容牢记于心,收好手札悄然离去。
      次日,沈清茉故意在府中散步,经过沈清瑜院落时果然感知到若有似无的寒气,以及一股不正常的能量波动。
      “清茉妹妹?”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清茉转身,只见多日未见的沈清瑜正站在月洞门下,她面色红润,周身灵气充盈,显然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清瑜姐姐身体大好了?”
      沈清茉佯装关切。
      沈清瑜浅笑:“劳妹妹挂心,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她目光扫过院落,“妹妹似乎对我的院子很感兴趣?”
      “只是觉得这处院落位置极佳,灵气格外充沛。”
      沈清茉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清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掩饰道:“妹妹若是喜欢,随时可以来坐坐。”
      两人各怀心思地寒暄片刻,沈清茉转身离去时,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时敛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当夜,沈清茉通过特殊渠道秘密联系了四叔沈明德。
      这位常年在外经商的四叔,正是手札中提及的可信之人。
      在沈明德的协助下,她很快摸清了沈清瑜院落的守卫规律——每夜子时换岗之际,会有一炷香的空档期。
      “此举太过冒险。”
      沈明德眉头紧锁,“清瑜那丫头如今邪门得紧,你独自前往......”
      “四叔放心,侄女自有分寸。”
      沈清茉语气坚定,筑基之后她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三日后沈家突然宣布要举行大祭,所有子弟必须参加。
      祭祀当日,沈家祠堂戒备森严。
      沈清茉敏锐地发现,祭祀的布置暗合某种邪阵,而阵眼正对着太虚镜碎片所在之处!
      “他们想借祭祀之力激活碎片!”
      她心中警铃大作。
      更令她不安的是,主持祭祀的沈清瑜口中念诵的并非祭文,而是某种诡异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起,太虚镜碎片开始泛出幽光,一股阴冷气息在祠堂中弥漫开来。
      参加祭祀的沈家人眼神逐渐呆滞,沈清茉假意中招,却发现在手札中被提及的人竟都保持清醒,显然早有准备。
      就在仪式进行到高潮时,一道凌厉剑光破空而至,直劈祭坛!
      “妖人安敢!”
      周玄宸的声音如惊雷炸响!他竟亲自闯入了沈家祠堂!
      沈清瑜脸色骤变急忙催动阵法抵抗。
      但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岂是易与?轰然巨响中祭坛崩塌,邪阵应声而破!
      太虚镜碎片飞射而出,被周玄宸凌空抓住!
      “周玄宸!你欺人太甚!”
      沈明澜怒不可遏。
      周玄宸冷笑:“沈家私设邪阵勾结妖人,该当何罪?”
      他目光扫过呆滞的众人,剑指轻点,清心咒文扩散开来,众人纷纷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沈王氏茫然四顾。
      沈清茉趁机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却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祖母!大伯他们用邪术控制了大家!方才所有人都像失了魂一般!”
      场面顿时哗然。
      刚从迷怔中醒转的众人面面相觑,看向沈明澜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疑与恐惧。
      几位旁支长老更是直接退开数步,与长房众人拉开了距离。
      沈明澜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沈清茉!你无凭无据竟敢在沈家祠堂血口喷人!”
      “要证据?”
      周玄宸手腕一翻,太虚镜碎片在掌心泛着诡异的光芒,“这邪物便是明证!沈家祠堂中的太虚镜为何邪气四溢?”
      他剑锋一转,直指面色阴沉的沈清瑜:"还有你,沈清瑜,修炼《夺脉秘术》,吸取天外之人沈明月修为真当无人知晓?"
      沈清瑜咬牙冷笑,眼底泛起血色:“靖王殿下好大的威风!但这里毕竟是沈家祠堂,由不得您在此撒野!”
      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面玄黑阵旗迎风一挥:“启动护宅大阵!”
      然而四周寂静无声,阵法毫无反应。
      沈清茉轻轻抬起手,指尖勾着几枚流光溢彩的阵旗:“姐姐是在找这个吗?”
      她早在祭祀前就借着探查之名,暗中更换了阵法核心的几处关键阵旗。
      沈清瑜勃然色变:“你......”
      “够了!”
      一直端坐太师椅的沈老太爷重重一顿拐杖,浑浊的眼中精光乍现,“靖王殿下,此事沈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劳烦您高抬贵手,老夫定会将那些宵小一一抓出!”
      周玄宸与沈老太爷对视片刻,玄色蟒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忽然收剑入鞘,沉声喝道:“萧煜!”
      话音未落,只听沈府四周骤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无数镇妖司精锐从暗处涌出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玄甲映着火光,刀剑出鞘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家勾结邪教,证据确凿。”
      周玄宸的声音冷如寒冰,“全部带走!”
      萧煜率众上前,玄铁锁链哗啦作响。
      沈明澜勃然变色:“周玄宸!你竟敢......”
      “敢?”
      周玄宸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沈家众人,“三日前影王已在镇妖司招供,沈家与血眼教往来百余年,借祭祀之名行献祭之实——还需要本王拿出更多证据么?”
      沈清瑜突然尖笑出声,周身黑气翻涌:“既然如此......”
      她猛地掏出一枚血色符箓捏碎,“那就谁都别想走!”
      符箓爆开的瞬间整个沈府地动山摇。
      无数黑影从地底钻出,竟是早已埋伏好的血眼教徒!
      “保护殿下!”萧煜厉声喝道,镇妖司众人立即结阵迎敌。
      周玄宸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玄色蟒袍在骤起的阴风中猎猎作响,他淡淡瞥向沈老太爷,“这就是沈家最后的底牌?”
      老太爷沈修齐拄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枯槁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檀木杖身。
      他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化作深不见底的疲惫,终是闭目长叹:“是我棋差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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