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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玄龟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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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打开房门,看见一个身行修长,衣衫半掩的男子躺在床上,如墨的长发随意垂下,落在白皙的脖颈边,双眸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见拾月进来,对方急忙起身,快步走到拾月身前。
“是白榆安排你过来的?”拾月目光冷淡,吐出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寒霜。
眼前的男子应声回答。
“呵!她倒是挺会做人,只怕这一路打听了我不少消息吧!”拾月抬眸,打量着眼前之人。
对方领口大敞,露出健硕的胸肌和流畅的锁骨,胸口的菟丝花图案倒是让拾月有些新奇,紧实的腹肌排列整齐,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你过来。”
男子闻言应声上前,双手缓缓划过拾月的衣领,长衫落下……
月色如水,透过轻薄的纱窗,洒在屋内,为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银辉,轻柔的帷幔随着清风轻轻飘动。
两个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着,拾月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每一次触碰带来的欢愉。
夜幕沉甸甸地压下来,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
房间内烛光摇曳,珠帘内的动静渐渐减弱。
身前的男子像是点燃了一把火,在拾月怀中熊熊燃烧,拾月感受到热气,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男子用手环住拾月了身体,拾月冰冷的体温让他忍不住颤抖,纵然他们已经做了两个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他还是没能适应拾月身上的寒冷。
拾月皱起眉头。
刺骨的寒意袭来,男子蓦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砸向地上。随即全身被一股黑气缠绕,黑气掠过之地,像是无数把锐利的刀片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穿梭。
惨叫声瞬间穿透人的耳膜。
身上的皮肤瞬间溃烂,血肉一片片掉在地上化为血水,几个呼吸间,男子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最后化为一堆尘土消散。
白榆被惨叫声惊扰,立马冲了进来,亲眼目睹了男子是如何化为一具骷骨。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送来的男宠做了什么惹得拾月大怒。
拾月从榻上下来,赤裸着身体走入里间,白榆早就派人备好了沐浴的水,拾月将方才留在身上的痕迹洗去,闭上双眼靠在一旁。
“你出去吧。”拾月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和温度。
白榆应声站起,迅速将掉落一地的衣裳捡起,又命人将被褥换好后准备退下。
“告诉黯,三日后,启程玄龟岛。”拾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玄龟岛?那个由无数岛屿组成的国家碧水国的主岛?
千年前,海上各岛屿的百姓为争夺资源相互征战,玄龟岛岛主带领其岛民收服了那一片所有的岛屿,建立了碧水国。
仅仅是这些还不足以让碧水国声名远播,让其誉满天下的是碧水国流传了千年的传闻:玄龟岛由玄龟背负存世,岛上生机无限,蕴藏着玄龟留下的神力。
就这样,玄龟岛成为了众人心中最神秘的地方。
她原以为拾月会先动身前往西荒,毕竟赫连少将去了那里。看来,少君并不想和自己的哥哥这么早碰上。白榆暗想。
传闻毕竟是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拾月知道,这岛倒不是由玄龟背负而存,而是由玄龟守护的,碧水国的首位国君当年能一统玄龟岛周围各岛,让碧水国发展至今,少不了这玄龟的助力。
她去那里,就是为了会一会这千年玄龟。
……
三日后,玄龟岛。
玄龟岛和维兰斯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相比于维兰斯的庄严,玄龟岛显得更有人情味。
在这里,岛民们多以捕鱼为生,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错落有致的屋舍上,渔夫们早早起身,扛着渔网出海打鱼。
拾月走在街上,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鹿般在街巷中奔跑嬉戏,笑声回荡在整个街道。
白榆早已派人联络了潜伏在玄龟岛的族人前来接应拾月,南烟浦则是暗族人在玄龟岛的联络地。南烟浦老板棠溪已在店门前等候着拾月的到来。
拾月身披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棠溪只见一个身形修长,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的怪人走入店中。拾月摘下帽子,漏出整张脸。看清楚眼前之人,棠溪立即将拾月带去厢房。
“少君!”一进门,棠溪便跪倒在地。
“我此行的目的,白榆都告诉你了?”
“是,属下潜伏在这里近十年,这玄龟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未有人见过。”棠溪答道。
“呵,从未有人见过。那碧水国国君呢?她现在在哪儿?”拾月冷笑。
“碧水国君半个月前离开了玄龟岛,据探子来报,碧水国君前往西荒去了。”棠溪不解,莫非拾月认为碧水国君知道玄龟的下落?
“西荒,这西荒到底有什么,让堂堂碧水国君亲自前往?”拾月倒是有些惊讶,没记错的话,她的好哥哥也被派去了西荒。
“查到她去做什么没有?”
“属下无能,并未探查到,属下已派人暗中跟随,一有消息便立即禀告少君。”
意料之中,拾月对她们本就不抱有什么期望。若非……她才懒得管暗族的烂摊子。
……
玄龟岛气候湿热,就算是到了夜晚,也没能迎来一丝清凉,拾月心里很烦躁。
深夜,玄龟岛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榻上,黯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拾月从榻上起身,走到窗前。一轮明月高悬在浩瀚的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拾月身上。
同样的月光下。
云焕一回到帝都就急匆匆冲到荣毓家门外,翻墙而过,直接冲入了荣毓房门。
“你说的是真的吗?”云焕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急声问道。
荣毓睡得正香,被云焕的声音吓得猛地一颤,瞬间惊醒。看清楚是云焕后,长舒了一口气。
荣毓忍不住抱怨: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吓得我还以为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擅闯我南荣王府……”荣毓本想继续抱怨,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云焕,忍住了心里的不满,叹了口气。
曾经的云焕,少年英气,肆意张扬,经历了云霁和拾月事情后,变得沉默内敛。身处在帝都这权利的漩涡中,他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深思熟虑,不能有丝毫差错。
可一听到有关拾月的事情,他又会变得冲动鲁莽,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快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在帝都内看见了拾月?”云焕心急如焚,双手不停地摇晃着荣毓的肩膀。
“云焕,你清醒一点,拾月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三日前,的确看见了一个与拾月长得很像的女子,可她不可能是拾月啊!”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守着她了,明天就带你去见她。”荣毓无奈的说着,这些年来,云焕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一整夜一整夜地看着拾月的画像,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告诉云焕自己看见了一个和拾月长得非常像的女子,不过是希望云焕可以尝试着接受一下其他人。
谁知道云焕一收到他的消息就疯了似的从九阳国赶了回来,还好天权帝正忙,那群老古董们最近也忙不急关注他们,否则云焕此举,怕是又要被弹劾了。
不过云焕回来也好,那个女子长得与拾月足有八九成相似,或许云焕见了愿意接受她呢?
荣毓暗暗想着,丝毫没有料想到自己派去跟踪拾月的暗卫早就被拾月杀了。这些,他只能等到第二日联系不上暗卫时,在云焕想要杀人的目光中去忏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