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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父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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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铺门,沧闲玉似有所感,回头看向门上挂着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容氏药点心”。
昨天太累,进去之前都没有看清楚店名,怎么找了个点心铺子问住店的。沧闲玉哑然失笑,想,也是缘分……
她重新打量了街上——现在的人倒比昨天的多了,多是一些年纪大的人,街边的小摊贩也开始了叫卖,更添了几分热闹。
“新鲜出炉的包子——又大又香——”
“甜甜的饮子嘞——”
一声声吆喝中,沧闲玉沿路一直走,途径了个首饰店,只一眼就看中了一支镶着绿松石的笄——她今年刚满15,才过完及笄礼,师兄师姐们亲手做的发笄,师父为她带上……
沧闲玉看那发笄很是喜欢,向店家询问,“老板,这支怎么卖?”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快步走上前来,“200文,不讲价。”
听着像是贵了,不过家里给的钱够多,贵便贵了。
沧闲玉从荷包里掏出钱数了数,放到面前的桌上。
老板点了点,不多不少,正好200文。
“你拿走吧。”说完便又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沧闲玉看了眼老板匆忙的背影,拿走了那只笄。
她一路上都拿着那支笄在手上左右看,越看越喜欢,瞧着是仿古的款式,上面的游鱼纹样做工十分精细,而金鱼正是200多年前无忧城的象征物。
虽然一个古旧的纹样算不得什么,但这样精细的饰品并不像是会在这个年轻人稀少的镇子上出现的东西,那个老板恐怕不是个普通人。
……
穿过巷子,人流立刻变得多了,年轻人也更多了,只是街上少有小孩子的身影,应当多是些做生意的。
沧闲玉走到一间看着颇气派的茶馆门前,外面看起来有三层,一楼看进去没坐着多少人的样子。
沧闲玉想着茶馆是最适合了解情报的地方,进去看看也无妨,便抬脚迈进去。
刚进去便听到里面茶客们的窃窃私语声,凝神一听——
“欸,这怎么突然来了好些外地人?”
“你凑近些来,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和别人说,听说啊,是那无忧城的来这做生意来了——”
“无忧城?做生意?在这??”
“你可小声点——”
边听边找了位子坐下的沧闲玉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一愣,又快速恢复,拿起茶壶倒茶以做掩饰,同时更加注意那边的声音。
“……看你那样,没见过世面——”
“不是,无忧城不是好几年前就没动静了吗,自从那……”
“嘘!不该提的别提啊,反正就这么回事儿,再问我也不知道。”
“那……”
沧闲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正要继续听下去,突然——
啪——!
说书人上台,拿那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
现场一静——
“在座的诸位,今个儿我们说个新的故事!”
“要说那两百多年前,有一个村子,村子里的孩子都生了一场怪病,那些孩子啊是高烧不止——梦魇不断!大人们是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用呐……”
“直到,一位背着木箱的外乡人来到此地,他听说了这里的遭遇,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朵紫色的花,给一个孩子吃了下去——”
“您猜怎么着?那孩子立刻就好了!原来啊——那位外乡人是来传教的,他的教派信奉雪青圣女,而那花便是教派的神花……”
沧闲玉听到“紫色的花”时便心神一震,后面的“雪青圣女”更是应证了她的猜测,而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随着种植的花越来越多,孩子们的病也逐渐痊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里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先是有人开始无缘无故出现烫伤的情况,后来发展成村子里只要一有人见光,便会痛苦万分。”
“一时之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透光的地方都用布或木板封死,只有到了无月的夜晚,村民们才能出门……”
“而那个外乡人呢,他早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某次无月的夜晚,有人想到,是自从那花的出现才有的奇怪现象,死马当活马医嘛,左右也没有旁的办法,便想要趁着能出门,把那放在外面的花给拔了。”
“谁知!竟然……”
说书人在此处停顿,声音拉得老长,众人的心思也随着拉长的声音上下起伏——
“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把折扇一收,便施施然走下了台,把一片嘘声留在了背后。
沧闲玉旁边的一桌人愤愤地往那桌子上一拍,不满地说道:“说还就说一半!丧良心啊!”
现场一片活泼氛围中,只有沧闲玉默默地喝着茶。
花是拔不掉的,成了“根”的人不能伤害自己的“花”,而一开始的疫病,本来就是外乡人的手笔……
没想到,竟然又听到了两百年前,自己前世有关的经历……
这不会又是那个邪教的阴谋吧……当初的一把火应该已经烧干净了啊……
沧闲玉越想越心惊,看来明天还得再来一次,至少要知道这故事是什么版本的。
想好了便要起身离开,放下钱,就转身融入在了街上的行人中。
……
在茶馆的三楼,一位红衣女子靠在廊柱上,避了避日光,侧头看着往来的行人,对站在阴暗处的灰色衣袍打扮的人说:“做得好,下去吧,明天继续。”
“是。”
……
沧闲玉没有了逛街的心情,与过去有关的事情钩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使她走在路上有点心神不宁。
这时,对面急步走来一个人,沧闲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让了——
“欸!”
“啊呀!”
俩人就这么顺利地撞在了一起,一左一右地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沧闲玉用手一撑就翻身起来,伸手想拉还坐在地上的人。
那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借着沧闲玉的支撑艰难起身。
沧闲玉把人拉起,却见眼前人一抬头,露出一张敷粉何郎的面容,一双桃花眼还因疼痛而泛着泪光。把沧闲玉看得一愣,后赶紧查看那人的伤势。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人连连摆手,同时加快步伐向前跑去。
“欸!你——”
沧闲玉伸手但没拦住,只得收回,摔到屁股要是落下什么伤可就不好了啊……
她转回身时突然想起检查一下身上的物品,东翻西找下,都齐全,便放下心来。
这下一个插曲下,什么伤春悲秋也飞了。
也罢,一切还没个定数,而且能烧它一次难道不能再烧第二次吗……想到这,沧闲玉有些苦涩一笑,但心里也多了些坦然。
带着复杂的心情,她重新向前走去。
……
而那个人在往前跑了一段路后,一个闪身进了暗巷,消失了。
与此同时,刚才沧闲玉出来的茶馆的二楼内的一处角落,走出一位身着白衣,气质出尘的男人,他的头发半束,用一只玉钗固定,没有束起墨发则如瀑布一般倾泻,一直到脚踝。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效!小妹的情绪好多了对吧!”
楚蕴快活地蹦过来,嘻嘻哈哈地将手臂搭上沧澜的肩膀。
沧澜很无奈的笑了一下,“不错。”
“我说啊,楚蕴你能不能正经点,在外面呢,就会在小妹面前装模装样,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装一下?还有师父,你让小妹历练的事真是吓死我了,下次我们消息串通下行不?还有……”
一位身穿嫩黄色劲装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眼看她还有话讲,楚蕴立刻求饶,“姐姐,你是我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念了别念了——”
闻安嫌弃地看着他,“一边儿去,谁有你这么个弟。”
沧澜看着她们这么一来一回,想,还是那么有活力。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心里还是有些在意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