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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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五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度假村。
别奇怪。其实我已经减少很多了。
那天我正在和瑟儿开玩笑。他突然间就出现了，飘着那条大红围巾。
我立即就傻了，然后看着瑟儿把他拉到一边去了。正想靠近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瑟儿就走了留下我一人独自呆愣。
看见我傻傻地望着他，他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久违的弧度。
依旧是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唇。
他，如此真实地站在我面前。
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朦胧了，大片的雾气把那双依旧水润的眼睛幻化成泛着光的水波。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出现在我们面前却又瞬间隐在空中。
又是一个冬天，一个充满人鱼泡沫的季节。
五年了，距离那天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其实说长还真的不算长，只不过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而已。
比方说，金小子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他把人鱼公主的故事放在了最底下，开始改给孩子们讲灰姑娘的故事。不过，他唯一没变地还是喜欢向我身上喷洒毒液，看见我挫败的样子他的心情似乎就会变得更好。
瑟儿和我的关系已经渐渐稳定。虽然依旧觉得对不起她但当她看着我异常认真地说她已经放弃了她不需要我的可怜更不需要我的愧疚时，我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还说其实我真的很笨。
虽然知道自己确实有的时候是有一些笨，但是被瑟儿这么认真地反复说出来真是让我有种非常无力的感觉，不禁怀疑地看着她想要问问她我真得有笨到那个程度吗？虽然这个问题我已经质疑很久了。
这些年她和金小子的关系反而增进了不少，让我看着眼红，偏偏每次想插进他们那个和谐的气氛时，瑟儿就和臭小子一起走得远远的，时不时说上两句期间还不时地看我两下。这到底是要干嘛啊？！臭小子，他再这样我就去向罗琳告状了！！
唉。因为碰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心里想着既然想不通那就算了吧。
好吧。我发现我已经有些老年倾向了，说话开始絮絮叨叨，脑子的反应也比以前慢了。虽然金小子说我以前的反应本来就很慢，现在完全可以去当白痴了。
不多说了。还是来看看我当时的情况吧。
那个人发现我一直没有反应，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开始大声打断我早已不知跑到哪儿的思路：“大叔！大叔！啊……大叔你的脑袋是被冻住了吗？需要我把你踢到温泉里去泡泡吗？”
透过白白的雾气，发现他已经双手抱臂地倚在墙壁上侧头看着我，表情就像是我们早上才见面现在又碰上似地，然后再轻松地说上一句‘啊。我们又见面了。’
清醒了。真的是清醒了。那个带着邪恶弧度故作不屑其实暗地里一定笑弯腰的人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巫师！他就是个坏巫师！他就是那个送毒苹果给白雪公主的人！嗯。虽然那个说的是巫婆。
我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发现真的没看错。其实早在看到他之前我就有感觉了吧，只不过没有勇气觉得那会成真。
我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我想哭。哈哈哈哈……
“你刚刚是说要把我踢到温泉里去吗？哈哈哈哈……”我正笑着，突然伸手招他过来。
看到我奇怪的举动，他满脸疑惑慢慢地走向我拽拽地说：“干嘛……啊！”
干嘛？哈……我想淹死他啊还问我干嘛！！
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扛到肩上再一个转身扔进池里。虽然水花溅了我一身，但不得不说我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完全不管这些，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抱着他的身子就往下压。
他条件反射的挣扎都被我制住，不一会儿就没了反应。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动了？
我立起身子把他捞出来：喂喂！死了没？
看到他在意的发型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皮肤也因为暂时地缺氧呈现出好看的粉色，我禁不住想再靠近一点，虽然他的身体本来就是由我架住的，但是谁让他长得还是跟虾米似地一点进步都没有，我十分轻松地一只手就架起了他。
他的大红围巾飘在水面上，我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把它也捞了起来。刚刚的挣扎使他脖间的围巾也被扯了下来，我顺手把它搭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抱起他上了岸。
露天的果然比较冷啊。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心里一叹。
真不知道瑟儿金小子他们怎么会突然提出到这里玩，还说什么这里有很多人，很热闹的，说不定还有我喜欢的类型什么的。当时，我就想说不就是泡泡温泉至于吗？而且一般对于泡温泉来说不是人越少越好的吗？
阴谋啊。哪里有很多人啊，虽然刚刚有看到一些但一转身那些人就不见了。早该想到的。因为我可是亲眼看过瑟儿拦住一个女人很有气势地说‘离那个人远点！不要想打他的主意！否则……’当时我就傻了，觉得瑟儿的身影特别高大。当然，如果能够忽略‘那个人’是我就更好了！
至少比我有气势多了！
正在晃神中，大概是被风吹得觉得冷了吧，他咳了两声吐出了几口水。
臭小子他真的没被淹死啊。我恶意地想着，完全忘了看到有人溺水应该赶快做些急救措施。
看见他自己把水吐了出来，以为他快醒了。谁知他睫毛动了两下后又不动了，我左看右看终于决定这里比较冷还是先回房间比较明智。
原谅我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要送他去医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那一天绝对是受了金小子的诅咒变成白痴了。
到了。推开门，我抱着他进了房间。
啊。真是。现在是要干什么？！
看看他的衣服再看看床。我叹了口气，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找出一条大毛巾把他包起来，又拿出另一条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
这是第三次碰到他的头发吧。很好的触感。
擦到一半，我突然想起衣服是湿的这样肯定会感冒的。
嗯。还是要先换下衣服。利落地搞定自己的，然后开始换他的衣服。
我的胆子变得很大，因为他不是活的。。。
好吧。因为知道他现在就跟睡死了一样，所以我放心大胆地换。
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都不敢多看两眼的地方现在光明正大地看都没感觉。
拉开他的外套，脱下他所有的衣服，然后帮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睡袍穿好，然后再把被子一拉，幸好床上没有湿很多还能睡。
做完这一切我都想睡了。躺在沙发上看了着床上的人然后意识渐渐开始消散。
朦胧中好像有人靠近我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大概是错觉吧。
第二天。
我醒了并且不出意外地生病了。
淡淡地咳了两声后起身想去找点水喝。
还没走两步，突然发现他居然坐在床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以为他生气了，傻笑着坐到他身边带着沙哑地声音说道：“你醒了？没感冒吧？昨天就是……开个玩笑嘛……呵呵……那个……你头发发质很好，用的什么牌子啊！”
他还是不说话，只不过眼睛一直盯着我，弄得我只好看床上的被子。嗯……这个花纹蛮好看的……
“你的声音……”
“噢……早上刚睡醒嘛……呵呵……没什么的……”听到正常的声音我不禁放下心来，看来真的是自己老了，看看他就知道了，这就是差别啊！
又是一阵沉默。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就是给他换了个衣服吗？干嘛变得这样沉默不语的！他不是很能说吗？讨厌我就直说啊！想骂就骂啊！说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给他换了衣服！还里外一件不剩地全给他脱了！说啊！！开口啊！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出，压抑的感觉让我不禁重重地咳了两声。
其实我已经很少发火很少再大吼大叫了，所以这些想法也只不过在脑中过了一遍就消失了。
抬头看了看继续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他，我起身准备出门。
只不过刚离开床边，我的手就被拉住了，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就贴上了我干燥无比的唇。
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一舔，一道电流瞬间闪进大脑。被……被……被……
慌忙后退几步，差点因为没站稳而跌倒。
刚才那是……为什么？怎么会？
看到我用手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表情，他笑了起来：大叔，你还记得我是喜欢男人的吗？
“嗯……我还记得你说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看了他一眼我闷闷地答道，使原本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厚重。
他皱着眉像是想了一会儿后又笑着问：大叔，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什……么……？
这么奇怪的问答我能不能不参加啊！
一时间我没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就算我回答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下定决心，我便傻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说：啊！真是！没有的事！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知道我今年多大吗？那边，桌上有水，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再回来啊……
说完，我再次出门，这次他却没有拦我。
关上门，笑容顿时消失，抬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这两天是不会下雪了吧。
呼出一口气，我向湖边走去，忽略心里的那份苦涩及唇上的异样感觉。
一转就转到了晚上，当我推开房门时微微一愣。
黑……漆黑一片……
他……他又走了吗？
早就知道的。
我慢慢地在黑暗里换好睡袍凭着感觉走到了床边。
床上，还有他的气息。
我默默地睁着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发出淡淡的一声轻叹：你又走了，为什么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这次也是梦吧。
拉过被子，侧躺在床上，熟悉的感觉包围着我。
既然是梦，那么睡一觉就该醒了吧。
翻过身子，闭上眼睛，压抑不住地微咳几声后，我慢慢地进入了朦胧状态。
突然，身边像是有了什么动静，我正惊讶着想开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如果我说我一听到你找了我五年的消息就立刻回来了
——你会不会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
——听到你说你不喜欢我我很难受
——听到你沙哑的声音我很心痛
——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为了等你快被饿死了。
——你说你该怎么办？
身体顿时一阵颤抖。
他，没走吗？
这，不是梦吗？
有些清醒又似乎还是有些朦胧，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探知那份熟悉的温暖，不经意间却触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
他……
很瘦，他真的太瘦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长一点肉呢？他平常没有好好吃饭吗？
咳咳……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把那个身体紧紧地压在自己怀里，喃喃自语道：原本以为唱歌是最快乐的事，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每个瞬间我都很开心……
把那个身体压在自己身下，我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他的唇……
一滴眼泪滑下，轻触他的脸颊。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Oscar，我的名字叫Suk。
——LeeJongSuk。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