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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语先破玉溪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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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微梦,长柳似影,云雾笼罩的星光斡旋在空,柳青姝昏倒在一片破竹林中,满地枯叶,鲜血尽染,身着麻破衣一个束发小孩一头杂乱地趴倒在地上,脸上的伤触目惊心,眉间一颗红痣,左脸面部红纹刺青。
那小孩紧紧目视着地上的馊馒头,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脏,只是四周瞧了瞧,警惕地奔向前,却只得一落空。
一个穿着黄色绸缎长袍的胖小孩一脚踢开了那个破碗,一把把他推倒,用脚用力踩碾着他的手。
那小孩眉头微皱,唇角轻轻颤抖,忍着痛想将手抽出,却无果,但他那分神色惨淡,面色淡水,没有畏惧半分的模样,只是一脸淡然自若。
那个少爷越发嚣张,或是心里得不到快感,便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玩谑般遥有兴致的看着那小孩忍耐的神情。
“挺能忍的,就你这,也配吃馒头,从前那般挺正直的,怎滴,你阿姐不要你了,还不是沦为乞儿,让你在那回科考状告我,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还栽到我手中,真让我大快人心。”
紧接着那个小少爷招呼来一群人,那小孩本来想爬起来转头就走,结果硬生生被围堵在墙的一角。
“都给我上。”命令一下手下的人接二连三的涌上来,抢着为富公子“效力”,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满眼鄙夷。
“小哑巴初九,没人要,不仅克爹克娘,还是个野种……”
他们戏谑讥诮,言语轻言而喻地口脱口而出,周围一阵唏嘘,路过人来人往,却从未有人驻诸,也无人管,仿佛这只是一场小孩间很普通的玩闹。
“陈兄,他不知天高地厚,既敢抢你府上旺财的馊馒头,他这是明摆着要跟你对着干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一瘦小的跟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孩被打趴,又再次爬起那副样,火上浇油道。
领头的那个贵公子是县府独子,向来被县令宠坏,在村里更是无法无天,顶着名号到处招摇行恶。
学堂被状告一事,是他唯一一次遭到父亲的打骂,初九那日撞到他的情景仍在他心中历历在怀。
陈兆踩着他在碎瓦瓷上,他将滕球丢到远处,又指挥着他去远处捡回,身后一群贵家小公子们跟起哄,小孩竟忍气吞声,无一声反抗,一身薄薄的白衫染得近似鲜衣,他很听话的任由其他孩童摆布。
“是他,上次梦境里的男孩……”,柳青姝睁大了眼,气愤地看着这一幕。
“就你这样,不过是个卑贱之人,如你阿姐般下贱,勾引我爹,下作……。”以一个陈兆的胖子领着一群人对着他群嘲,不停地对他掌掴。
“谁叫你…你姐这般无情,她呀,去了青楼享好日子,还扔下你就走了,落得这般下场,瞪我做什么,没人要的东西。”陈兆吐了一大口白唾沫,将手上沾染的血迹使劲擦抹在初九脸上。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初九,他冷冽地眼神一撇,面露怪色,狠狠地扑向前,陈兆被扑倒,喉梗被勒住,他发疯似地咬断了陈兆的耳朵。
其他几个小伙伴想上前把他拽开,那初九确怎么抓着都不放手,血腥充斥着满口,血迹仍残留在嘴角,他面无神色淡然的望着几个慌乱的小孩,看着地上掉下的那块模糊的血肉,勾了勾嘴角,蔑视俯瞰一片“风景”。
陈兆狰狞地爬滚在地下,面露疼痛,失血感抽搐着他全身,他疼得眼角落下几滴泪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其他几个孩童装腔作势,拿着锄头跟棍子就往初九身上砸,以表“忠心”。
柳青姝看不下去了,她拧紧拳头,眉间一阵乱跳,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救下他,救下他。
原以为会直接穿过那些孩童的身影,可柳青姝抓住了一个孩童的手,影子有了实象,她狠狠地推开了那群孩童,将男孩护在了身后。
“滚开。”柳青姝面带白色轻纱,看起来极为温柔仙俗,可行举却沾染不上半分,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语气凛冽,不容置喙。
那群孩童刚想继续靠前,却像被一把火拂过脸颊,一顿炎热的摩梭下,他们看见柳青姝手一挥,便有一道天雷从他们中间划过。
陈兆惊慌失措地逃走,眼神的畏惧涌现在面容上,其中有个孩子还被吓尿了,一群人跑得影都不见。
被护在身后的男孩看了一眼柳青姝的背影,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柳青姝转身将他“拉起,担忧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势,她从身侧的介子袋里拿出一张纱布,药粉。
男孩没有说话,眼神仍旧凶狠,像是一只自我防御的小狼,他偏了一下头,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缄默不语。
柳青姝将药丸宝袋中掏出,看了几眼初九,他看向柳青姝的目光中隐隐暗暗,死死地盯着她,柳青姝强行塞进他的嘴里,他刚想反抗,便被柳青姝施了个术法,他只得吞了下去,接着柳青姝便温柔地替他处理伤口,包扎伤口。
“他们欺负你,你任由欺负吗,就这样活活受折磨……”柳青姝气怨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开口道。“笨不笨,害,你……疼吗,可以说出来的……”
男孩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青姝,心脏一阵刺痛,他却无暇,一时空了神,原本不悦的神情渐渐松懈,渐渐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与不解。
“不会说话?没事,我叫阿妳,以后我罩着你,有我在,他们都不会再欺负你了。”柳青姝抚了抚他的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他英气的眉眼,眉间有一点朱砂,她极有耐心似的,一点一点认真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和泥尘。
初九心里觉得一阵触动,却不知感觉从何而来,任由柳青姝拉着,好像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任何人都可以。
柳青姝摸了摸衣袖,看了几眼他那身破麻衣,几缕青丝遮挡着半只眼,刚上完药,露着伤口也不好,幸好还有几个剩下的银子,她想,凑个数给小孩换套衣服还是够的。
柳青姝领着初九买了一套素净的墨色布衫,剩余的钱凑巧买了个木簪,她认真地帮他打理着杂乱无章的长发,耐心的一点一点帮他梳着,他闪躲了几瞬,心脏一紧,蹙起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头发要时常打理,这头发打结啊,总是要梳顺的。”
初九面容灰迹,眼神清冽,不掺杂一丝情绪地望着柳青姝,似乎不太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再柳青姝转头付钱那一瞬间,他心里是想偷走的,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之后,柳青姝在系统的帮助下又建了一套在河边的木屋,她看着初九,领着他到湖边的一条小溪,帮他清理着脸上的灰迹。
“我教你如何捉鱼吧,我只示范一遍,跟着我来。”
初九人就没有应一声,柳青姝不置可否,嘴角一扬,拉起竹青色的青裙,将手上都布带抽出,一条十分流畅的将长发挽了起来。
柳青姝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一条在两脚间穿梭的鲫鱼,她转过身去,本来想耀扬一番,却连半分人影也不见着。
夜半林迹,无人私语,柳青姝面滤春风,一脸对自我赞扬地在火堆边烤着鱼,潇洒又肆意。
柳青姝低头沉思,面色从容,若无其事。人想走,脚长在他脚下,她也拦不住,与其让她这般束缚着他,不如让他自由来去。
突然一阵黑影从她身后闪过,柳青姝一阵耸肩,眉头紧锁,无声间,她怵惕地摸起了腰间的扇子。
当那黑影扑来时,柳青姝抽出了扇子,一把抵住了来人的脖颈,她呼吸一停歇,阿面容有些愕然。
是初九。这小子居然会回来?
他僵了一瞬,随后慢慢回过神,看向柳青姝的目光如炬,似乎多了几分信任与乖巧,他指甲盖里夹藏着清臭的泥土,灰沉沉的,他将一直用草窝编好的草蜢递了上去。
柳青姝一瞬咋惊,心里语无伦次,眼神微重,暗沉沉地自责,难道我误会他了。
“尝尝吗,我刚烤好的。”
出其意料地,他乖巧地接过了,一个人坐在石子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柳青姝征愣了一阵,目光慢慢转为欣悦,篝火下,微光点点映射着光景一角。
次日,柳青姝起了个大早,她在院中种满花花草草,群蝶围绕,初九仍就不肯说话,柳青姝也没紧问,她已经一脸无所谓,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她将他照顾得十分好。
几日间,星落和晨初时,她便抽出空来教他射箭,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顶顶好的弓,之后便在系统那买来了一大把羽箭。
柳青姝倚近着初九的后背 ,双手紧握,带着他的小手,将拉弓的姿势做出,她神色一凝,嘴角尖勾勒出微抹的笑意。
“拉弓,看准头,拉——,放——”
脱靶了,柳青姝尴尬地和初九一视,她面容羞郝,无意间咳了几声,迟疑了一顿。
“再来,拉……”
柳青姝在初九的耳边轻声低喃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着。
不是,我技术退步了!?……
她狐疑地瞄了初九几眼,心里一阵暗想,许是有些迟钝,初九注意到了目光,与她对视上。
“再来再来……”
终于在最后几次射中了靶心,柳青姝迟疑了一番,心中想说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夜间睡前,便会拿出从集市买来的字幅教他写字辩字,她时常坐在一旁,在昏暗的烛火下摇摇欲睡,她撑不住便倒在了桌边,昏睡了过去。
初九举起烛台,在纸上临摹起了柳青姝的模样,淡漠细描中,镌刻了此时的温情,他想,许久没这么安静了。
她教他防身,是教他如何站起,教他辩字,教他开口,唯有最后一个,从来没有成功过。
又翌日晴,柳青姝起了个早,计划了片刻,便拉上初九去集市。
集市人来人往,涌潮拥挤,两人走在纷纷扰扰的吆喝声中,柳青姝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等着,便直径走去小摊买了两串糖葫芦。
谁知,柳青姝一转身,刚想把其中一根递给初九,可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柳青姝四处走着,直到走到风儒楼前,一女子突然出现在背后,一把短刀飞速地抵住了初九脖子,她用力拽着初九,初九面露难色,使劲挣脱着,那女子眼见着拽不动初九 ,便将刀又深进了几分来。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阎王花钱送你上路……我也就奉命行事,”那个女刺客凶戾地谈吐道,她眼睫微颤。
初九脖子上渐渐出现微红的血丝,伤口一点一点从刀刃中渗出,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乎被挟持的并不是他。
“松开他。”柳青姝一道术法下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嘴角那流出点点血丝。
系统自动在脑畔那儿回响,机械声充斥着整个脑袋,柳青姝感觉浑身如针芒相刺,眉间渐渐流出细细汗珠。
“警告——,不得过多干涉剧情,现已超负荷使用,剧情走向偏离,警告,再使用术法,将耗损宿主心脉,抽动宿主灵泉,请行诸三思。”
“他是我救下的,见死不救,我做不到。”柳青姝皱起眉头,用虎口将嘴角的血丝擦去,语气一泄,“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说过会保护他的。”
一道术咒嗫出,柳青姝在身后悄然凝聚起了灵力,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左手轻捻了一颗石子,快准狠地一个不注意将刀刃打偏了几分,初九很识相地见机行事,一下子便从刺客的围困中挣脱出来。
初九没出一声,脸色难辩地看着柳青姝,眼神细细专灼地柳青姝对视。
柳青姝斜眼瞟了一下他脖颈的伤口,确定他没事之后,便嘴角微凝,双指合并,青光聚集微拢,一道火花在掌心燃起,每一下都精准打在那个刺客的身上。
初九看着她与那刺客打斗,有几次交手,险些被暗袭,她每次都是擦肩而避,他眼神漠淡,看着柳青姝这般毫无原则为自己解决一切,满是不解……
“警告宿主,在幻境中,一切使用法术都会造成自身的反噬,每催动一次灵力,损伤一抹灵魄,你可想好……”
柳青姝觉得耳旁满是聒噪,她不屑地笑了笑,眼神坚定而执着,一派云淡风轻的样。
“我想做的事向来没人可拦,同样谁想坏我的事,那这个人,就别想毫发无伤的离开。”
柳青姝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垂下了眼眸,光影遮盖住了她半分面容,她背着身推开了初九,施法出了一道符阵护着他。
“我向来说到做到,等我。”
柳青姝反手挥出玉京扇,不停地竭用自己的灵泉,一瞬疾风,骤停间她轻纱被喷染的鲜血沾污,她皱了皱眉头,赔了灵力,又折了衣服,这多管闲事的后果……
柳青姝处理完一切后,面色白皙,没了平日的血色,她虚弱又强忍的解开了符阵,嘴角微勾,眼神却仍旧澄澈又疲惫。
“走,我带你回家。”
初九身体绷紧,一把向前扶住了柳青姝,眼神闪烁间,心脏一阵微疼,他扭过头去,强忍着心痛搀扶她回到了小屋。
两人回到了小木屋,柳青姝没有说话,只是像以往那样平静地做这一切。
“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初九拽住了柳青姝的衣角,他眼睫一颤,深沉沉地看着她,眸底的神色杂乱无章,像是一根被错乱的弦一样,拨乱了计划。
“因为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唉,我教过你的……为什么不反抗。”柳青姝无奈地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她一股闷气无处可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就这般轻贱吗?”
“反抗……”初九转过脸,憋红了眼,冷然的看着柳青姝,“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被抛弃的,阿姐不疼我,我这般低贱,你为何,为何要……”
初九脸上展露出一股淡然,完全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所有的,他一脸自嘲,轻轻将手中的木枝折断。
“……”,柳青姝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他,紧紧的温柔的一个拥抱,男孩颤抖了一下,“那便重新学会反抗,低头便是懦弱,自我放弃便是愚昧,朝南朝北,总有路能顺。让所有欺负你的人知道,你不是个好欺负的。”
“我叫……初九。”初九停顿了一瞬 ,像是思虑了很久,终于将心中的话讲出口。
“什么?”柳青姝有些迟钝,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初九。阿姐会抛弃了我,是你捡了我,我可以相信你吗,你会不会骗我。”初九眼睫颤抖着,偏执地看着柳青姝的眼睛,沉着眸色认真地说着。
“嗯,我不会骗小孩的。”柳青姝看了一下自己即将要消散的手,时间要到了,她笑了笑,将手中没送出的糖葫芦递出。
“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初九看了柳青姝一眼,不安地问道。
柳青姝没有回答,叹了口气,不知所语,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之后几十日里,初九偶尔会主动说几句话,柳青姝照常出门打鱼,初九就在家做饭。
“初九,你手艺真不错,好吃,糖醋鱼味道甚好。”柳青姝边吃边夸赞。
“初九,今日吃些什么?”
“炸里脊。”
“我采了些桂花,酿了一些桂花酒,还有桂花酥,尝尝,虽然我做菜是一般。 ”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有一次,柳青姝说去后山采药,深夜都了无人迹,初九忍不住出了门,在后山那围着找了一圈,眸色深沉的走回了小院。
“初九,你去哪了?”柳青姝站在房前,疑惑开口道。“我今日买了糖葫芦……”
初九心头一紧,蹙起了眉头轻松,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柳青姝身上出现了光尘,他眼神慌乱无措地扑了上去……
闪烁中柳青姝感觉身形一震,眼前的一片如烟消散模糊,初九的身影一点一点被光亮遮盖,之后便被一大股引力拉离出梦境中。
糖葫芦摔到地上,光尘散去,缥缈中压夹着迫意,空气中一缕风过,一同逝去。
哐当一声,碎了。
柳青姝脑袋一片空白,突然惊醒,睁开了眼,空荡荡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床顶,与寂静的四周。
柳青姝心中仍有余悸,眼神仍然有些飘忽,整个人没抽过神来,她松了松手,目不斜视地看着掌心,还是失约了吗,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初九。
阳光透入进屋内,晃了一道黑影 ,紧接着林清湘跨过门槛,推开了房门,她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看见柳青姝起身,她激动不已,轻快地走到床前。
“青姝,你自己你睡了七日了,我和你师兄请来大夫,却查不出病状,幸亏,吉人有天相。 ”林清湘眼含泪珠,激动的抱住了柳青姝,哽咽抽搐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没事,只是太困了点。”柳青姝拉开了林清湘,从另一旁拿出手帕为她擦着眼泪,“ 让林姐姐和师兄为我担心了。”
“青姝你醒来这件事情,我会同言宿讲的,”林清湘欲言又止,她看了眼柳青姝还是开口道,“祝仙友也很担心你,他就在门口,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你。”
柳青姝点了点头,喝完药后,林清湘便离开了,屋内空荡荡的,她思考了片刻,问系统道。
“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相差多少?”
“宿主,梦境中十天为现实中的一天,恭喜宿主,修改了一部分反派的结局。 ”
“什么鬼……反派?”柳青姝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疑惑又不可置信地问道。
初九?一个连反抗都不会的人,居然是女主角对抗的大反派,都怪当时看书只看到浮临山的副本,根本不知道后来居然有个隐藏的小反派。
柳青姝重重地倒在床上,叹了口气,过会儿反应过来,眼神狰狞,她绝望地看着屋顶的房梁,唇角上那抹欣喜僵在了嘴边,她连忙爬起身,在不可置信中,内心自我博弈。
“他记仇吗?亦或者说是他讨厌别人抛下他吗?”柳青姝紧张的谈吐,小心翼翼的张开了口,心里犹抱侥幸地问道。
“是的,宿主。”系统依旧机械地回答着 ,带着那股电流。“反派的姐姐曾经将他抛弃过,因此反派十分厌恶不守承诺的人。”
好了,彻底死心了,给反派留下个坏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分明是往断头台上送。
“什么鬼!你这是把我往火坑上面跳!为什么不能打个招呼再走!”柳青姝气炸毛了,恨不得冲进机器系统里面,把电线全都给拔了。
“不过宿主放心,进入梦境脸都会虚幻的,反派不会记住你的脸的。因现实任务仍需要宿主,我们从中挑选最先任务,不用做商量,按任务形式,绝对服从命令。”系统冷漠的机械声,真的很欠揍。
柳青姝直接气笑了,她捏紧拳头,脸部微微僵硬,却忍不住在轻颤,憋了许久,气从脑烧,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个破系统!坑人第一流!
柳青姝拉开房门,一道阴影袭来,遮盖住了门角的阳光,柳青姝看见了一片灰白色衣角,次红的发带直飘肩上,抬头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对视上,仿佛暗流涌动着。
“祝朝声?我听林姐姐说了,多谢你这几日这般关照。”柳青姝有些惊讶,她思索了林清湘的话,只是好奇地看着祝朝声。
“你就这般在意江言宿和林清湘吗?”祝朝声突然无厘头的来了这么一句,眼睛沉暗地转过一侧,不去看着柳青姝。
柳青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片刻,目光有些呆滞,刚准备开口又迟疑地思虑了片刻,这话该怎么回答?问的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好友。”柳青姝假笑了笑,狐疑地看着他,“在意他们不是情理之中吗。”
祝朝声面露冷嘲,心里一股不屑,鸦羽下地黑眸沉思,他就这般静静地俯视着柳青姝,她这般坚定的眼神竟让这刻无言以对。
他轻捻了一下腰束,
又生气了?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才是海里沙!
不是古代男人都会来例假的吗,最近怎么跟来了大姨夫一样,经常喜怒无常,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