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杀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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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在理论课上表现得很出色，比体能训练和实战课强多了。她被任课教官和其他学员嘲笑是“书呆子”，因为她背知识很快，但是实战一言难尽。
布莱斯再次出现了。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走的时候没打招呼，回来之前也没打电话，只是突然出现在训练场上。这段时间，伊芙琳由其他教官带领。他们不会像布莱斯那样“恰好”在她崩溃之前结束训练，也不会在她晕倒之后给她打能量补剂。
“你好像，话更少了……”
布莱斯收起手枪，指了指自己左胸第二肋间间隙，在那里划了一个六芒星的形状：“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杀死我，记得瞄准这里。”
“我杀你干嘛？”伊芙琳被他诡异的行为搞得心里毛毛的。
“每天训练结束的时候，你看我的表情都想杀了我。”
她的体质不适合正面作战。布莱斯教她格斗，枪械，但更强调逃跑、隐藏和暗杀。
伊芙琳能记住药品和配方，能很好地演绎间谍课程上模拟的假身份信息，学会潜行，知道在监视的时候如何专注地盯着目标不分心，也能学会了无声地绕道目标的视觉盲区，快速袭击人体的要害部位。
伊芙琳能够在遮住眼睛的情况下拆解和组装枪械，也知道正确的握枪手法，能学会正确地开枪。但是真正打靶实践的时候，她的手臂被枪震骨折，手腕和肩膀也脱臼。“啊——”她捂着自己的手臂。片刻之后，她起身继续开枪。休息时，她去捡起了弹壳，又去摸了摸靶子上的弹坑。
在格斗训练中，她的脑子里能清楚地记得教官教的招式，也能及时地反应。但当她的攻击落在对方身上时，对方仅仅是退了一步一下然后就反攻她。她发誓，已经使出最大力气了。她现阶段很难正面击倒对手，但是闪避天赋点满，绕去对方的视觉盲区再攻击下三路。
布莱斯摇了摇头，然后再让她练习一遍，再一遍，又一遍。
他们训练的时候多了一个记数据的白大褂。布莱斯变得更加严格，更像是电影里的魔鬼教官了，会在她崩溃后要求她重复训练动作，多了更多“极限测试”。
伊芙琳身体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每天训练结束后，她手指痉挛握不住东西，需要靠手掌去触摸，再用胳膊揽过来或者用牙咬过来；频繁地脱水导致她不挑水源，即使是不干净的水她也会下意识扑过去；她有时会梦游，在睡梦中下意识重复训练动作，还会出现一些没学过的动作；她的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判断，行动会比反应慢一拍；她害怕看见跑道，在她眼里，跑道变成了红色巨蟒，缠绕她直到她窒息；她会在练习射击时听到不存在的心跳杂音，干扰她的行动。
监视她的医护无视她的所有痛苦，只是冷漠地记录数据。布莱斯会在这个医护走后，握住伊芙琳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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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就瘦的脸变得更干瘦了，皮肤紧紧地绷在骨头和肌肉上，颧骨和眉骨向外探出，眼窝深陷，失眠让眼下半圈变成了棕褐色。锁骨上不仅可以放鱼，甚至可以开个小鱼塘。胸口的地方可以摸到肋骨。
她给自己点起一只香烟——偷布莱斯的。虽然从小被严令禁止各种烟草，但在面对训练的巨大压力后，她不由自主地想给自己一支来吞云吐雾。
她用余光注视着镜子，镜子外的自己变得模糊了，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清晰，好像镜中世界才是真实的。（维伦纽瓦最爱的虚焦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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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反正一会儿就能愈合了。
镜子的一角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悲悯的表情中带着怒火。他冲上来夺走了伊芙琳手中的刀片，拽了她的领口又很快松开，从洗漱台的柜子里取出医用纱布，覆盖在她左手腕的伤口上，然后用手掌按压她的伤口。
血很快就止住了，布莱斯松了口气：“去看医生，立刻。”
“你忘了，我会自愈。”伊芙琳揭开纱布，用手指按着掌根，再一路向下按到手肘，本来有有伤痕的地方变得平整、清晰，小臂内侧的血迹被手指分开。她用酒精冲了冲手腕，手腕光洁如新，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的刀片上可能有铁锈。”
“我不喜欢那个医生，他比你现在的脸还冷。”
她用双手托着他的脸，轻声说：“我不会有事的，真的。”
她刻意地把鬓边散下来的头发向耳后挽起，让他看清自己已经灰白的鬓发。
他也看着她。她似乎有白头发，很明显，越来越明显。更重要的是，相对于她的真实年龄，她的外貌似乎更成熟一些，或者说，显得年龄更大了一些，岁月的痕迹，过于明显了。难道，过度使用她的能力会透支生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杀死我
